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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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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交易

小小的事情總能被人搞得那麽大條。

“我要把他帶走,你開個價吧。他現在為你畫畫,你給他多少錢?”

Aaron講話總是這麽不可一世的樣子。

聽到他的話,衛友松向著椅背靠去,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準確地說,他不知道應該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什麽反應。

“他為他自己畫畫,和我無關,我也不知道他能賺多少錢。”

“什麽啊,是靠他養著啊。”

Aaron鼻息一沈,靠著椅背,臉上的不屑瞬間顯現,讓衛友松更是疑惑。

他本就對別人去感情變化遲鈍,眼下更是不明白。

按照席榆承的說法,Aaron和他並沒有交往過才對。可Aaron現在的狀態,像是來找之前的男朋友一樣。

男朋友水遁分手,找了好久之後才終於找到,卻發現男朋友好像被人騙了一樣和其他人在一起,於是現在想要把男朋友帶回去一樣。

怨氣,不滿,傲慢。

“缺錢的話我給你,你要多少?”

Aaron說著拉開了自己的錢包,似乎真的準備給衛友松一張卡。盯著他傲慢無禮的動作,衛友松也只是微微笑著,並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我有錢。”

衛友松的話落在他的耳朵裏,就像是一種譏諷一樣。

他不靠席榆承養,他也不養席榆承,他們兩個是各自獨立的存在。

可席榆承不願意離開衛友松,甚至為了和衛友松在一起,拒絕為自己畫畫。

“相反,你為什麽一定要席榆承呢?”

衛友松想不明白。

如果他真的那麽有錢,為什麽一定要一個桀驁不馴的席榆承來為自己畫畫,而不是隨便一個誰呢?

這句話讓Aaron的表情中出現些許疑惑,他盯著衛友松的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滿,似乎並不想要對方提問。

“我知道你讓榆承跟你走,是為了讓他模仿某個人的畫。可只是模仿的話,連學生都可以做到,你又何必非要榆承呢?”

衛友松不明白。

他不懂美術,卻在縱藝教了七八年書。

他知道,很多學生都能不同程度地模仿其他人的畫作,精研畫家的習慣和畫家擅長的部分,是美術學生學習的一部分。

席榆承的連載漫畫,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也是看了的。可衛友松並不懂美術,他只覺得那故事很好看,雖然連畫風都不完全是對他胃口的。

“為什麽一定要是席榆承啊……”

Aaron盯著提出這個問題的衛友松,視線微微流轉。

“因為……”Aaron的視線微微偏移,盯著衛友松的眼睛,“因為他畫得最像。”

“他離開我身邊之後,我也找過其他人來模仿。可是只有席榆承畫得最像。他不單單模仿出了外表,還能畫出那個人的神韻,連他自己的畫作,都帶著那個人的色彩,所以,我需要他繼續在我身邊畫畫。這理由可以嗎?”

衛友松認為無論充分與否,自己都沒有判斷的權利。這本身就和自己無關,更不是自己能有資格判斷的事情。

那是席榆承的事情。

“我不想判斷,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他不願意,誰來說什麽都沒有用。我支持他的所有決定。”

衛友松先是坦誠說明這個問題。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喜歡的那個畫家會選擇離開你。不過從榆承也不想和你有太多交集看來,你所說的,能畫出的共同的部分,應該是想要自由。”

衛友松的視線微微低垂,思考了片刻後,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看起來非常禮貌,可實際上又顯得非常不禮貌。

讓人有種正在被輕視的不痛快感。

Aaron也是這樣覺得的。

“即使你接下來把事情鬧大了,也沒有什麽幫助。因為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充分證明了,我和席榆承不是會因為其他人的威脅而輕易就範的。”

衛友松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機。

“席榆承是我愛人,不是商品。你有求於他,應該找他,不是找我。”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我知道你能跟到這裏,肯定是因為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現在住址和工作的地方。不過,我勸你不要靠近。”

說到這裏,衛友松轉身要離開。

“你是他的戀人。”

Aaron輕聲開口,想了片刻,露出了笑容。

“你就是那個,他在國外留學時嘴裏也念叨的老師?”

國外留學。

衛友松聽到這句話轉過身看著Aaron。

即便席榆承的一生都歸自己所有,那四年,也從來不屬於自己。

因此,和席榆承在一起後,衛友松更是好奇他很少提起的那四年。

Aaron盯著衛友松的眼睛,翹起了腿,手肘搭在桌子邊緣,手指輕輕敲著自己的太陽穴。

“為了你,那拼盡全力生活的四年光景,換來你現在這樣的態度,倒也沒什麽吃驚和令人不平的。”

“能讓他做出那些事情……你也挺值得的,能理解。”

Aaron說到一半不再繼續說下去,起身準備跟著離開。

衛友松盯著Aaron要離去的模樣,一瞬間慌了神。

他抓住Aaron的手臂,卻在觸碰到的一瞬間松開了手,眼裏的貪念也在抓住的瞬間消失。

Aaron則是看著他的眼睛,滿臉地玩味。

“應該會好奇吧,自己的戀人表白之後便出國,四年都沒有給自己來信,到底做了什麽,經歷了什麽呢?”

他說著,手指落在衛友松那件襯衣外套上,輕輕整理了他的領子。

“好奇不是什麽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好奇才是正常的。”

“你知道這件事?”

比起Aaron的引導,衛友松更好奇,席榆承竟然將自己和他的事情告訴了一個他口中並不尊重自己畫作的人。

“這有什麽難知道的?他作畫的時候,滿是對愛人的繾綣眷戀。自然會說起自己的戀情。”

Aaron的手指順著衛友松的胸口下滑,盯著衛友松白凈清秀的臉。

他漆黑的瞳仁散發著宛如黑珍珠的光澤。

怪不得,席榆承會這麽著迷,不願意離開呢。

“我不需要席榆承真的在我身邊,但我需要他的畫。做個交易吧,我只要一幅就好,你讓他畫完,我就把他在國外的事情都告訴你。”

“尤其是他不會告訴你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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