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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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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媚

風從半開的窗外吹進,白色的窗紗便飛揚起來。坐於窗邊的長發女生正專註地看著手上的書。明暗交接的光影中她的側顏時隱時現,風拂起她散開的發絲,她只稍微擡手將頭發順回耳邊,目光仍停留在書本上,完全不受影響。

夕陽光輝映入狹小的室內,飛舞白紗中坐著的專註女生,書本特有的紙香味,還有遠處那喧囂的話語聲交織成一幅唯美的畫頁。像在各種電視或漫畫裏經常出現的,經典且俗套的情景。

這就是江歲晏和齊媚的初見。

作為大學新生的江歲晏去參觀運動社團時走錯路誤走進了文藝社。文藝社很小,只有一張長長的桌子和幾張椅子。一面墻放著置物的櫃子,其餘兩面墻都是放滿書的書架,像是個小型圖書館。

齊媚就坐在半開的窗邊全神貫註地看著手裏的書。

漫畫一樣的光景在現實中出現多少會讓人有種完全不同的感受。江歲晏就這樣看呆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上前向齊媚搭話。

“學姐,不好意思……”

聽到男人的聲音,齊媚擡眸看向江歲晏。

江歲晏的目光與齊媚對上,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女生有一雙勾人的漂亮眼睛。眼角微挑,睜眨時濃密卷翹的睫毛會帶出一片陰影,顯盡了萬般風情。她的容貌也極為美麗動人。鼻子,嘴唇,眉毛,都像精心計算過般完美,多一分太妖少一分太俗。白裏透紅的肌膚在夕陽餘輝的渲染下泛著透亮的光澤,與披散下來的烏黑長發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世界上漂亮美麗的女性很多,江歲晏見過不少。但像她這種漂亮得仿佛脫離塵世的女性他是第一次見。不,所有讚美女性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特別。只稍一眼就能令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心臟不受控制狂跳著的江歲晏對齊媚一見鐘情。

齊媚見江歲晏傻站在一邊,像在考慮般沈默了一會兒才放下書走向江歲晏。她的身高只到江歲晏的下月匈處,看他時需要擡起頭:“是新生?要加入文學社嗎?”

她的聲音很清脆,又帶著絲絲的甜意,讓人聽著心裏很舒服,有種癢癢的感覺。靠近看時她的瞳孔還有些淡淡的藍紫色。只是她明明那麽好看漂亮,卻沒什麽表情,眼神空洞,讓人以為她個真人大小的玩偶。

他現在離開這裏加入籃球社的話,是不是不會再見到她了?連她的名字,學系,班級都不知道,在這個不小的大學裏很有可能無緣再見。

“是的。我叫江歲晏,請多指教,學姐!”

******

城市燈火璀璨,繁華喧囂,充滿了燈紅酒綠的誘、惑。越是發達的中心,夜晚裏潛藏的欲/望便越多。身處名為城市社會的漩渦中,每個人都在拼命的生存。

正如此時處於中心點的某座住宅區,其中一間公寓裏傳來男人憤恨而充滿殺氣的怒吼聲:“齊嫣,你竟敢騙我?”

隨即“嘭”一聲,屋門被大力撞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屋內竄跳出來。他踉蹌著逃向走廊,踩著樓梯向下逃。

撞開的大門跟著出現一名女性。這名女性年紀約二十六,七歲,穿著顯盡身體曲線的貼身無袖連衣裙。她長得非常漂亮,過肩的烏黑長發像沒有研磨開的濃墨,每走一步便像有塊無形的墨碇在發絲上描摹,染上重重光澤。

那雙眼睛非常勾人,眼尾微挑,睜眨時濃密卷翹的睫毛會帶出一片陰影,顯盡了萬般風情。她的臉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麗,五官,乃至汗毛都仿佛精雕細琢般,多一分太妖少一分太俗。

怒吼的分明是男人,但他卻在逃。而被他稱為齊嫣的女人將他的話置若罔聞,手裏握著一把小型水果刀,扭著纖細婀娜的腰肢緩緩追在他後面。不緊不慢,如同飯後消食。

她的臉盈著嬌媚自信的笑容,把玩著手裏的水果刀一步一步逼向男人:“呵呵,騙你?”她的聲音充滿誘/惑力,每個字音好像都被渲染上媚態,聽得人全身發熱,躁動不已。

“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渣早有被人報覆的覺悟。唉,看來人渣終究是人渣,連基本認知都沒有。”

論身材,男人比齊嫣健壯;論力氣,絕對是他占上風。即使齊嫣拿著刀子,但他也沒有必要怕到驚慌失措的逃跑。

他踉踉蹌蹌拐過一個樓梯口,一邊逃一邊指著在後面慢慢追過來的齊嫣罵道:“我警告你別亂來。外面人多,可以捉你現行。”

齊嫣像聽到什麽好笑的話,輕輕笑出聲來。她笑的時候更加嫵媚動人,哪怕是最璀璨的夜景,最壯觀的奇觀也不及她此刻笑臉的萬分之一。

“人多不是更好嗎?你做的齷齪事才能眾所周知。”

“你再跟過來我就報警了!!”眼見就要跑出公寓的樓下,去到外面,男人的怒氣已經變成負隅頑抗的威脅。

然而齊嫣並不吃他那一套。她依然笑著,媚眼如絲:“手機在我這裏,你要怎麽報警?”齊媚沒有拿刀的手裏晃著一部手機,“再說,報警的話你猜警察會捉誰?”

男人聞言眼神陡然略過一絲狠戾。他猛地頓住即將邁出外面的腳,倏然轉身,目光對上齊嫣,緊握拳頭向齊嫣沖了過去,破釜沈舟的叫道:“你想我死?沒那麽容易,我要先殺了你!”

齊嫣身上不知擦了什麽味道的香水,一靠近便能聞到淡淡的清幽香氣。像置身在一片燦爛的花海之中,天空與無際的邊界連成線。微風搖曳花海,陽光灑落,溫暖沁人。使人心格外平和柔軟,什麽事都變得無足輕重。

男人卻沒有那種置身其中享受的心思,他只一心想撲到齊媚身上,把她的刀子奪過來,或許……或許還能刺她幾刀讓她徹底投降。

齊嫣大概沒料到男人會負隅頑抗到這個程度,不由一驚。但她沒有退縮和慌張,舉起水果刀與他迎面相對,:“你敢嗎?極度懦弱自卑的人渣先生?”

仿佛被她刺中死穴,男人拳頭的力道突地減弱了。然而即使減弱,拳頭沖向齊嫣的速度卻未有一絲停滯。

突如其來的反擊讓人來不及做出有效的防範。她又如此義無反顧地迎面而上,很快就要挨下男人這一拳頭。

突然之間,一道人影從外面憑空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男人,從後面一把箍住男人的脖子。稍用力一帶,男人頓覺全身發軟,呼吸困難,緊接著兩眼向上一翻暈了過去。

齊嫣立馬收住身形,站定身長舒了一口氣。

那道人影是個高大的帥氣男人。他好看的濃眉挑起,眸子在樓道昏黃的光亮下盛滿了慍怒:“你怎麽又一個人亂來?”

齊嫣聽到他的斥責,卻笑得更加妖媚:“讓你跟來是對的,出現得真是時候。讓你擔心了?”

她這樣笑讓他更加生氣,於是沒好氣道:“我擔心的是學姐不是你。”

“我不就是‘她’,‘她’不就是我?”齊嫣幾步邁下樓梯,用腳踢了踢已經暈過去的男人,“阿晏你下手太幹脆了,怎麽不讓他痛苦一陣子再暈?”

這個帥氣的男人正是江歲晏。他長得很高大,五官輪廓比與齊媚初見時更顯立體硬朗。短發利落,濃眉大眼,看起來非常陽光開朗。

分明是張看了就能讓人樂呵可傻笑的陽光帥臉,他卻偏偏暴殄天物,整張臉都擰緊,怒氣沖沖的模樣:“這不是演電視劇,猶豫的話你就危險了。”

齊嫣嗔道:“嘴硬心軟。”

他們的動靜並不大,因此沒有引來別人的註意。江歲晏問齊嫣:“要怎麽料理這個男人?”

齊嫣半瞇起眼睛,笑得很開心:“我不會讓他那麽輕易的‘死’掉。把他搬回屋裏,我要給他一個紅的機會。”

“你想做什麽?”

把人帶回屋裏,映入眼前的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墻上還貼著很多小女孩的照片。而地上淩亂的散出大把照片,他看了一眼,不由震驚得定住了腳步。

“沒想到這人渣不僅對六七歲的小女孩下手,還喜歡把淩/辱她們的過程拍下來吧?”齊嫣充滿魅力的聲音響起:“要不是我擅長操控人心,真不知這人渣還有這樣的隱癖。”

確實是人渣。江歲晏心想,虧得這個男人還是個補習班老師,卻專門挑小孩子下手。

齊嫣已經脫下男人的衣服,用不知道什麽時候帶來的繩子把他綁起來。跟著用筆在一個白色紙板上寫了些字,然後放到男人的胸前,尋著各個角度用男人的手機拍了好些照片,又在手機上按了一會兒。

江歲晏清楚的看見白紙板上寫著——我喜歡小孩子,還喜歡收藏他們的裸/照,我是個人渣。

江歲晏知道齊嫣想做什麽了。她應該是把剛才拍的照片散布出去,估計眼前的男人從此以後會過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在對付這個男人之前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受害人多數只能隱忍沈默,更別說用法律制裁他。現在把男人齷齪的一面曝光,也算是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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