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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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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2)

鄭雲間來到蕭風遲房裏後,劉將軍直接把門給鎖上了,這人莫不是怕他反悔?

他走到蕭風遲床邊,這張床他也睡過幾次,如今它的主人正躺在上面,雙目禁閉呼吸不暢。

“殿下……”鄭雲間輕聲喚了一聲。

蕭風遲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依然是表情痛苦地躺在那裏。

鄭雲間哪裏知道該怎麽做,他讀了那麽些書,可沒有一本是叫他這個的。

他後悔了,當初鄭子梅叫他看春宮圖他為什麽不去看?

沒法子,他只好先將自己的外衣脫了,又脫鞋上床去解蕭風遲的衣服。

“誰!”蕭風遲猛地捉住鄭雲間的手,力道之大似是要把鄭雲間的手捏碎。

鄭雲間驚呼出聲,但強忍著疼繼續用另一只手解蕭風遲的外袍。

幸好蕭風遲這一身並非將軍的鎧甲而是親王的禮服,不然鄭雲間怕是也從蕭風遲身上拔不下來這衣服。

蕭風遲就在那裏躺著看著,他面色潮紅大汗淋漓,呼吸都有些不對,但依然是強忍著不動。

直到鄭雲間把蕭風遲的衣服一件不剩全都脫下來,蕭風遲身上的傷疤驚得鄭雲間倒吸一口涼氣。

“你想做什麽?”蕭風遲大口喘著氣問道。

“幫你解毒。”說著,鄭雲間吻到了蕭風遲看起來最嚇人的那道疤痕上,“殿下在北疆承受了這麽多嗎?為什麽一句也不寫到信裏呢?”

“我忍一忍就過去了。我知道無枝姐姐會把信給你看,我怕你擔心,也怕母妃會擔心。”隨即他又自嘲笑笑,手撫上鄭雲間的臉,“你不會擔心我的,我知道你是因為聖旨不得不跟嫁給我,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就是喜歡自作多情。”

鄭雲間楞了楞,低垂著眸子說道:“殿下,從第一眼見你我就喜歡你了。”

“所以,讓我來替你解毒,別忍著了,好嗎?”

“好。”

蕭風遲不再忍耐,反客為主將鄭雲間壓在身下,他難受得要死,看鄭雲間身上這衣服更是礙眼,索性直接撕扯下來。

這夜月朗星稀,只是這二人怕是都沒有心思看了。

待鄭雲間醒來時,睜眼便看到蕭風遲的臉,他的手正在鄭雲間的眉眼上描摹。

“殿下!”鄭雲間看著蕭風遲在笑,他不知為何也想笑。

“你笑什麽?”蕭風遲問。

“笑殿下。”

“我有這麽好笑嗎?”

“有。”鄭雲間伸手去摸蕭風遲身上或深或淺的疤痕,雖然都已經結痂,可依舊看得人觸目驚心。

“我記得有次殿下打了勝仗,宮裏要擺慶功宴,好多將領都回來了,你卻沒有回來,那時候你是不是就出事了。”

蕭風遲卻捉住他作亂的手,答非所問:“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殿下確實是好好的,感覺像做夢一樣。”

鄭雲間的手指點到蕭風遲的唇上,蕭風遲臉一紅,立刻翻身下床。

“我去命人給你準備熱水。”

“多謝殿下了。”鄭雲間看了看自己的手,怎麽他這就不好意思了?

鄭雲間沐浴完之後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昨夜全被蕭風遲扯壞了,剛剛隨手披了件外衣過來,把這茬給忘了。

還好,蕭風遲提前給他備好了新衣服,不然他怕是出不了這扇門了。

昨夜之後,鄭雲間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好像更想看到蕭風遲了,想時時刻刻都看著他。

他知道蕭風遲在書房,所以沒什麽顧忌地跑了過去,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到屋裏有動靜。

“這次你做的很好,一會兒去領賞,別忘了把藥處理幹凈。”

“屬下領命。”

這想來是蕭風遲在軍中時的模樣,與在鄭雲間面前總撒個嬌哭唧唧的模樣判若兩人,甚至鄭雲間都懷疑蕭風遲是不是被奪舍了。

“鄭公……公子?”劉將軍推門出來,見到門口的鄭雲間時一時慌了神。

蕭風遲更甚,本來在悠閑地品茶,一聽外頭來人是鄭雲間茶杯險些沒拿穩,還被茶水嗆到了。

“我全都聽到了。”鄭雲間很明顯在唬他,他只聽到後面幾句,但已經足夠推測出來全部了。

“雲間,你聽我解釋。”蕭風遲一陣心虛,慌慌張張就跑了過來,“劉將軍你先去。”

“是。”劉將軍給蕭風遲留下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匆匆跑開。

“雲間,我不是故意的。”蕭風遲把下巴放在鄭雲間的肩膀上,兩只手抱住鄭雲間的腰。

“那藥是自己長了腳跑到你的嘴裏的?”鄭雲間要被氣暈過去了。

蕭風遲眨著眼睛看著鄭雲間:“我說是的話,雲間你會信嗎?”

“蕭風遲你個瘋子!”鄭雲間脖子上甚至還帶著昨夜暧昧過的痕跡,今天就赤裸裸告訴他,昨天的一切是蕭風遲算計他,這都是蕭風遲設計的。

蕭風遲乖乖站在那裏,時不時擡眼瞟鄭雲間一眼。

“如果我沒有去替你解毒,你會死的知道嗎?”鄭雲間氣的卻不是蕭風遲騙他,而是蕭風遲給自己下毒。

“不會的。”蕭風遲又討好般過來抱他,“我知道的,雲間你最心軟了。”

“下次不許了。”鄭雲間順勢也將蕭風遲抱住。

他甚至都沒有去細想,既然蕭風遲可以騙他一次,那現在會不會也是騙他的。

他們似乎又回到從前那般,鄭雲間不喜歡在屋裏悶著,蕭風遲便帶他出來聽戲,甚至還能把他帶去練武場。

當然,一開始將士們只是將他當做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來看,這裏的人雖都長期守在北疆,可來京都這麽久,有些也傳進他們耳朵裏了。

只是鄭雲間這箭法實在漂亮,倒是叫軍中將士刮目相看。

“怪不得綏王殿下之前成日裏跟我們誇,鄭公子這箭射的實在漂亮。”

於是乎,一堆士兵圍著鄭雲間要他教,鄭雲間推脫不過,便將其中要領和口訣全都告訴了他們。

“鄭公子這全告訴我們了,那豈不是要餓死師傅了?”一個將士半開玩笑道。

“那是家傳的手藝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這射箭的技巧教會了你們,你們還能多殺幾個敵人回來呢。”

而蕭風遲便坐在一邊看著鄭雲間游刃有餘地與那些將士交流,這才是他的鄭雲間本該擁有的人生。

“綏王殿下!”

蕭風遲正盯著鄭雲間出神,就聽那邊有人在叫他。

“綏王殿下,您快過來。”

“什麽事?”蕭風遲不明白為何突然來叫他。

“您跟鄭公子兩人誰箭法更高一籌啊?”一個士兵起哄道,“要不比一比?”

“比什麽比?凈在這裏胡鬧,再玩鬧明日弓都拉不動了。”蕭風遲氣道。

這哪裏是比試,這是要他命去的。

他若是輸了,那軍中威信怕是要大打折扣,若是贏了,那鄭雲間怕是又要知道自己誆他了。

“綏王殿下莫不是怕了?”

“我看綏王殿下就是不敢。”

蕭風遲並不理會他們這些胡言亂語,只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比一比吧。”鄭雲間忽然開口,“讓我也看看殿下這麽些年在軍中有無長進。”

蕭風遲緊張地吞咽口水,幸好這時候劉將軍過來解圍:“殿下,陛下那邊派人來叫您過去呢。”

“我得趕緊走了,雲間,待會你自己先回去,不必等我了。”說罷,蕭風遲拉著劉將軍就往皇宮跑,弄得劉將軍也是一臉懵。

鄭雲間只笑著搖搖頭,扔下弓箭對鎮北軍的將士道:“今日先失陪了,我改日再過來。”

“哎?鄭公子怎麽也要走啊?”

“可惜了,我還以為今日能見到綏王殿下左手射箭的英姿呢。”

左手?

正常人都是左手搭弓右手射箭,當初他與蕭風遲初遇,蕭風遲也是……

難道,蕭風遲又騙他。

那邊士兵沒有註意到鄭雲間的神色變化,依然在那裏說著:“當初綏王殿下以一敵萬,僅憑一張弓就打跑了敵軍的千軍萬馬,那是何等英姿!”

“是啊,我還記得當時綏王殿下胸口還中了一箭,若非是那一箭偏離心臟一寸,怕是我朝就要損失一個將才了。”

……

晚上,鄭雲間心裏一直揣著事,所以他不管做什麽都是心不在焉的。

自那晚以後,蕭風遲每晚都來找鄭雲間,每回的由頭都是要把洞房花燭夜補回來。鄭雲間也是由著他胡來,蕭風遲還偏愛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往往都是昨天的還沒消下去,今天的又添上了。

今日事後,鄭雲間摸著蕭風遲心口處的那小塊疤,偏蕭風遲還在那裏說:“這疤痕是男人的榮耀。”

鄭雲間聽了這話更氣,直接錘在了他那裏,蕭風遲被猛地這麽一錘,疼得直接喊了出來。

“為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你覺得我不值得你信任是嗎?”

“不是的,沒有,我若是再瞞你,我就……”

“快閉嘴睡覺吧,你那些將士可都記得你左手射箭的英姿呢。”鄭雲間知道蕭風遲這張嘴總是胡說八道,幹脆就叫他一句話也別說了。

“雲間,我保證,我再也不會了。”

“若是再有下次,那我也要瞞著你,就算你發現了問我,我也不告訴你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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