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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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宋若音用手給出了汗短毛打卷的大黃馬梳理毛發，回答：“弓弦斷了。”
許玲玲驚呆了：“二花用了一年多，也沒斷過一條弦，你拉一次就掰斷了，音音，你力氣也忒大了吧！”
宋若音不可否認地點頭，表情認真，不要太乖。
許玲玲看著細胳膊細腿的宋若音，陷入沈思，同樣的處境，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都能沈著應對，而她體壯如牛卻嚇得屁滾尿流，許玲玲感到無地自容，“你就不怕嗎？”
宋若音搖頭，語氣平淡，“有太多東西比狼更可怕，比如人心。”
八歲那年，親生父母為活命，嫌她累贅，將她遺棄，後來她也嘗試過跟其他存活的人類組團，那些人卻在危急關頭三番五次背叛她，得知真相，宋若音毅然決然離開，選擇一個人茍活，直到救下那個男人。
經歷太多，宋若音看透了，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許玲玲知道宋若音一路走來不容易，大動亂前，她生活在富裕無憂的家庭，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三年前被下放農場，所有家財被沒收充公不說，沒過多久農場那邊送來消息，宋父宋母因水土不服雙雙病逝，宋若音一夜間從天上掉到地下，最後還得響應國家號召下鄉插隊。
聽說舉報他們一家的人是宋父交往多年的老友，常到家中做客，宋若音一口一個的好叔叔把她推向深淵。
許玲玲猜測宋若音說的人心應該就是那個好叔叔，她拍她肩膀寬慰：“音音，你要相信這世上好人更多，比如薩仁老師和俺，還有你的丈夫。”
宋若音上了馬絆，從馬鞍上解下水壺，找了處幹草地，先灌了大口水，才往後一躺，閉目養神起來。
許玲玲挨著她坐下，用氈靴點了點她的小腿，“程方穆同志多久沒回來過了？”
日光刺眼，宋若音拉下帽檐擋住眼睛，“快一年了。”
“這麽久！結婚後就沒再見過面？”許玲玲看著宋若音白嫩的小臉，想不通，蒙古高原太陽毒辣，知青在這裏生活了三年，曬得一張臉和牧民一樣紅得發紫，唯獨宋若音還是初來下鄉時的模樣，知青開玩笑都喊她宋黛玉，別說大老爺們，就她個大閨女，每次見著宋若音都要生出幾分保護欲，同為漢人的程方穆到底是怎麽做到無動於衷的？
一開始就死活不答應這門親事，老師以同意他去城裏當醫生為條件，他才勉強點頭，成親當天，連洞房都沒入，就離開了草原。
原主有關程方穆的記憶少之又少，甚至對他那張臉都很模糊，就像遠處的雪峰，被蒙上一層紗巾。
只能通過薩仁的故事，了解到程方穆這個人，他對宋若音並無感情，之所以和她結婚，是因為他想去城裏，但當醫生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找尋親生父母，一旦有結果，就會跟薩仁斷絕關系，至於宋若音，更加不值得一提。
他極其看重生育之恩，卻絲毫不在意養育之情，在宋若音看來，程方穆跟她一樣，也是冷血之人。
宋若音雙手枕在腦後，“等他回來。”就把婚離了。
許玲玲誤會她是翹首以盼丈夫歸，鼓勵地拍她一下胳膊，“打起精神，程方穆同志回來發現你大變樣，還不得老稀罕了，到時候趕都趕不走，好了，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了，咱吃點東西吧！”
聽到有東西吃，宋若音立馬撩起帽檐，轉過頭看她，目光灼灼。
許玲玲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從裏面拿出一塊硬饃，一分為二，將其中一半遞給宋若音，打趣她一聽到吃的像一只剛出生的狗崽。
宋若音撕下硬饃塞嘴裏，嚼得腮幫子疼，所幸越嚼越香，就是噎得慌，不過多灌兩口水也能完美解決，宋若音吃得津津有味。
許玲玲發現她吃東西的時候，很喜歡歪腦袋，還會把眼睛瞇起來，最神奇的地方，宋若音的眼睛睜開很大很圓，一合上就彎彎像月牙，帶著笑意，很有感染力。
哪怕硬饃，看她吃也好有食欲，許玲玲掰了一大塊放嘴裏，當真比往常好吃得多。
宋若音吃完硬饃，不到三分飽，想到早上吃的手把肉和許玲玲剝的大尾羊，饞得她舔嘴唇。
想吃肉。
時過正午，許玲玲正要起身檢查羊群，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扭頭一看，是一匹白鬃栗馬從東北面的雪窩裏，朝她們這邊急速而來，疾奔的馬蹄刨起地上的幹草，還有下面的幹土，揚起一路黃沙，完全沒有停下或減速的跡象。
許玲玲大叫不好，擔心失控的大白馬沖進羊群，山羊還能招呼，大尾羊比較麻煩，一受驚嚇就魂飛長生天，像無頭蒼蠅四處亂竄，一旦沖散，很難收圈。
宋若音當機立斷，讓許玲玲顧好羊群，她去控制大栗馬。
“馬跑那麽快，你咋控制啊？還是先趕羊群……”許玲玲話沒說完，宋若音已經快馬加鞭迎頭奔向了大栗馬，看得她捂住胸口喘不上氣，這人膽子咋就這麽大呢。
管它狼還是馬，哪怕刀山火海，也悶頭往前沖。
宋若音此時此刻滿腦子：如果那馬傷勢嚴重，便能就地宰了烤著吃。
想到有肉吃，宋若音用蒙靴猛磕馬肋加快速度，拉近距離，發現大栗馬不是栗色，而是一匹大白馬，脖子有一處咬傷，血沿著馬胸流下，染紅了馬身，再籠上一層黃沙，才會看著是栗色。
大黃馬見到血，驚得猛地躥起，也就那四五秒，大白馬梗著脖子一閃而過，成功地將宋若音甩到了屁股後面。
馬蹄帶起黃沙，宋若音一只手用馬蹄袖攏住口鼻，一只手收緊馬嚼子，調轉馬頭，大黃馬重振旗鼓追趕上去，大白馬順風狂奔，臨時改了路線，沖向羊群右後方的山坡。
過了坡頂就是陡峭的下坡，只要不出現兔子洞、旱獺洞那些，沒有坐人的馬匹無所謂，只會速度更快地馳騁，但馬上一旦有人，那就是兇險無比。
稍有不慎，從馬背上滾下來，甩出去多遠不知道，再讓馬蹄踩一腳，後果不敢設想。
“宋若音！你給俺停下來！快停下來啊！”許玲玲直接給嚇哭了，顧不上羊群，馬也來不及騎，揮舞著雙手，跑去阻止宋若音。
當事人卻一臉平靜，毫無畏懼，到了坡頂，不但不減速，還往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大黃馬快得就像一塊被扔下懸崖峭壁的石頭，表面平坦光滑，根本坐不住人。
許玲玲雙腿一軟，跪到地上，不敢看地用手捂住眼睛，哇地一聲嚎哭起來，出個事，她怎麽跟薩仁老師交代啊？
沒聽到其他動靜，許玲玲壯著膽子，透過指縫往陡坡上看了眼。
就那一眼，她瞳孔猛地放大。
許玲玲捂眼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再看，不光大黃馬已經追上了受傷的大白馬，宋若音也不知道怎麽就換馬成功了。
像在看雜技表演：宋若音全身極力後仰，若不是隔著馬鞍後橋，幾乎可以躺在馬背上，後腦貼著馬屁.-、股，兩只腳蹬直地踩著馬鐙，雙腿緊緊地夾住馬鞍前橋。
如果說大白馬就像脫弦利箭射下陡坡，那宋若音就是一條與之平行的直線，這高超非凡的馬術和剽悍兇猛的膽氣，在冰藍的長生天映襯下簡直美如一幅畫，無比的壯觀震撼，看得許玲玲目瞪口呆的同時，心潮彭拜。
仿佛騎上大白馬的是她，興奮得狂呼亂叫，掄圓胳膊轉帽子。
下了陡坡，宋若音坐直身子，拉緊韁繩，一開始大白馬還在拼命掙紮，半跑半顛，隨時有狂奔亂走的跡象，宋若音就繼續收短韁繩，她力氣大，大白馬不能與之抵抗，慢慢地冷靜下來，馬步也漸漸遲緩。
受控後，宋若音撓大白馬的脖子，動作溫柔，大白馬一雙美麗的黑眼睛，濕漉漉的，可憐地望著她。
在末世，那個男人送她的也是一匹大白馬，宋若音有一次騎馬出門覓食，不走運遭遇大片喪屍圍攻，為救她，大白馬逆流奔向她，不像她曾經的夥伴甚至親生父母，碰到危險就背叛她拋棄她。
所以，在宋若音看來，馬最通人性最講義氣。
眼前的大白馬看她的眼神飽含感情，讓她一度懷疑就是她在末世的那匹。
宋若音邊撓著馬脖子，邊脫出一只馬鐙，另一條腿擡起，從馬背上利索下地，牽著安分下來的大白馬往羊群走去，大黃馬順從地跟在後面。
許玲玲滿心佩服，她從未這般崇拜一個人，比崇拜薩仁老師還要多，她湊上去，“音音，俺發誓，你是俺許玲玲這麽大，認識的所有人裏面最厲害的一個，比草原漢子比薩仁老師還要多多厲害，我相信阿拉善所有馬倌都沒你厲害。”
其實，隨便拉一位馬倌出來，都能像宋若音那樣，在馬背上耍雜技，但宋若音勝就勝在不光馬術精彩，還長得好看，更具觀賞性。
並且，小身板大能量，這反差感，誰能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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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音用手給出了汗短毛打卷的大黃馬梳理毛發，回答：“弓弦斷了。”
許玲玲驚呆了：“二花用了一年多，也沒斷過一條弦，你拉一次就掰斷了，音音，你力氣也忒大了吧！”
宋若音不可否認地點頭，表情認真，不要太乖。
許玲玲看著細胳膊細腿的宋若音，陷入沈思，同樣的處境，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都能沈著應對，而她體壯如牛卻嚇得屁滾尿流，許玲玲感到無地自容，“你就不怕嗎？”
宋若音搖頭，語氣平淡，“有太多東西比狼更可怕，比如人心。”
八歲那年，親生父母為活命，嫌她累贅，將她遺棄，後來她也嘗試過跟其他存活的人類組團，那些人卻在危急關頭三番五次背叛她，得知真相，宋若音毅然決然離開，選擇一個人茍活，直到救下那個男人。
經歷太多，宋若音看透了，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許玲玲知道宋若音一路走來不容易，大動亂前，她生活在富裕無憂的家庭，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三年前被下放農場，所有家財被沒收充公不說，沒過多久農場那邊送來消息，宋父宋母因水土不服雙雙病逝，宋若音一夜間從天上掉到地下，最後還得響應國家號召下鄉插隊。
聽說舉報他們一家的人是宋父交往多年的老友，常到家中做客，宋若音一口一個的好叔叔把她推向深淵。
許玲玲猜測宋若音說的人心應該就是那個好叔叔，她拍她肩膀寬慰：“音音，你要相信這世上好人更多，比如薩仁老師和俺，還有你的丈夫。”
宋若音上了馬絆，從馬鞍上解下水壺，找了處幹草地，先灌了大口水，才往後一躺，閉目養神起來。
許玲玲挨著她坐下，用氈靴點了點她的小腿，“程方穆同志多久沒回來過了？”
日光刺眼，宋若音拉下帽檐擋住眼睛，“快一年了。”
“這麽久！結婚後就沒再見過面？”許玲玲看著宋若音白嫩的小臉，想不通，蒙古高原太陽毒辣，知青在這裏生活了三年，曬得一張臉和牧民一樣紅得發紫，唯獨宋若音還是初來下鄉時的模樣，知青開玩笑都喊她宋黛玉，別說大老爺們，就她個大閨女，每次見著宋若音都要生出幾分保護欲，同為漢人的程方穆到底是怎麽做到無動於衷的？
一開始就死活不答應這門親事，老師以同意他去城裏當醫生為條件，他才勉強點頭，成親當天，連洞房都沒入，就離開了草原。
原主有關程方穆的記憶少之又少，甚至對他那張臉都很模糊，就像遠處的雪峰，被蒙上一層紗巾。
只能通過薩仁的故事，了解到程方穆這個人，他對宋若音並無感情，之所以和她結婚，是因為他想去城裏，但當醫生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找尋親生父母，一旦有結果，就會跟薩仁斷絕關系，至於宋若音，更加不值得一提。
他極其看重生育之恩，卻絲毫不在意養育之情，在宋若音看來，程方穆跟她一樣，也是冷血之人。
宋若音雙手枕在腦後，“等他回來。”就把婚離了。
許玲玲誤會她是翹首以盼丈夫歸，鼓勵地拍她一下胳膊，“打起精神，程方穆同志回來發現你大變樣，還不得老稀罕了，到時候趕都趕不走，好了，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了，咱吃點東西吧！”
聽到有東西吃，宋若音立馬撩起帽檐，轉過頭看她，目光灼灼。
許玲玲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從裏面拿出一塊硬饃，一分為二，將其中一半遞給宋若音，打趣她一聽到吃的像一只剛出生的狗崽。
宋若音撕下硬饃塞嘴裏，嚼得腮幫子疼，所幸越嚼越香，就是噎得慌，不過多灌兩口水也能完美解決，宋若音吃得津津有味。
許玲玲發現她吃東西的時候，很喜歡歪腦袋，還會把眼睛瞇起來，最神奇的地方，宋若音的眼睛睜開很大很圓，一合上就彎彎像月牙，帶著笑意，很有感染力。
哪怕硬饃，看她吃也好有食欲，許玲玲掰了一大塊放嘴裏，當真比往常好吃得多。
宋若音吃完硬饃，不到三分飽，想到早上吃的手把肉和許玲玲剝的大尾羊，饞得她舔嘴唇。
想吃肉。
時過正午，許玲玲正要起身檢查羊群，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扭頭一看，是一匹白鬃栗馬從東北面的雪窩裏，朝她們這邊急速而來，疾奔的馬蹄刨起地上的幹草，還有下面的幹土，揚起一路黃沙，完全沒有停下或減速的跡象。
許玲玲大叫不好，擔心失控的大白馬沖進羊群，山羊還能招呼，大尾羊比較麻煩，一受驚嚇就魂飛長生天，像無頭蒼蠅四處亂竄，一旦沖散，很難收圈。
宋若音當機立斷，讓許玲玲顧好羊群，她去控制大栗馬。
“馬跑那麽快，你咋控制啊？還是先趕羊群……”許玲玲話沒說完，宋若音已經快馬加鞭迎頭奔向了大栗馬，看得她捂住胸口喘不上氣，這人膽子咋就這麽大呢。
管它狼還是馬，哪怕刀山火海，也悶頭往前沖。
宋若音此時此刻滿腦子：如果那馬傷勢嚴重，便能就地宰了烤著吃。
想到有肉吃，宋若音用蒙靴猛磕馬肋加快速度，拉近距離，發現大栗馬不是栗色，而是一匹大白馬，脖子有一處咬傷，血沿著馬胸流下，染紅了馬身，再籠上一層黃沙，才會看著是栗色。
大黃馬見到血，驚得猛地躥起，也就那四五秒，大白馬梗著脖子一閃而過，成功地將宋若音甩到了屁股後面。
馬蹄帶起黃沙，宋若音一只手用馬蹄袖攏住口鼻，一只手收緊馬嚼子，調轉馬頭，大黃馬重振旗鼓追趕上去，大白馬順風狂奔，臨時改了路線，沖向羊群右後方的山坡。
過了坡頂就是陡峭的下坡，只要不出現兔子洞、旱獺洞那些，沒有坐人的馬匹無所謂，只會速度更快地馳騁，但馬上一旦有人，那就是兇險無比。
稍有不慎，從馬背上滾下來，甩出去多遠不知道，再讓馬蹄踩一腳，後果不敢設想。
“宋若音！你給俺停下來！快停下來啊！”許玲玲直接給嚇哭了，顧不上羊群，馬也來不及騎，揮舞著雙手，跑去阻止宋若音。
當事人卻一臉平靜，毫無畏懼，到了坡頂，不但不減速，還往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大黃馬快得就像一塊被扔下懸崖峭壁的石頭，表面平坦光滑，根本坐不住人。
許玲玲雙腿一軟，跪到地上，不敢看地用手捂住眼睛，哇地一聲嚎哭起來，出個事，她怎麽跟薩仁老師交代啊？
沒聽到其他動靜，許玲玲壯著膽子，透過指縫往陡坡上看了眼。
就那一眼，她瞳孔猛地放大。
許玲玲捂眼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再看，不光大黃馬已經追上了受傷的大白馬，宋若音也不知道怎麽就換馬成功了。
像在看雜技表演：宋若音全身極力後仰，若不是隔著馬鞍後橋，幾乎可以躺在馬背上，後腦貼著馬屁.-、股，兩只腳蹬直地踩著馬鐙，雙腿緊緊地夾住馬鞍前橋。
如果說大白馬就像脫弦利箭射下陡坡，那宋若音就是一條與之平行的直線，這高超非凡的馬術和剽悍兇猛的膽氣，在冰藍的長生天映襯下簡直美如一幅畫，無比的壯觀震撼，看得許玲玲目瞪口呆的同時，心潮彭拜。
仿佛騎上大白馬的是她，興奮得狂呼亂叫，掄圓胳膊轉帽子。
下了陡坡，宋若音坐直身子，拉緊韁繩，一開始大白馬還在拼命掙紮，半跑半顛，隨時有狂奔亂走的跡象，宋若音就繼續收短韁繩，她力氣大，大白馬不能與之抵抗，慢慢地冷靜下來，馬步也漸漸遲緩。
受控後，宋若音撓大白馬的脖子，動作溫柔，大白馬一雙美麗的黑眼睛，濕漉漉的，可憐地望著她。
在末世，那個男人送她的也是一匹大白馬，宋若音有一次騎馬出門覓食，不走運遭遇大片喪屍圍攻，為救她，大白馬逆流奔向她，不像她曾經的夥伴甚至親生父母，碰到危險就背叛她拋棄她。
所以，在宋若音看來，馬最通人性最講義氣。
眼前的大白馬看她的眼神飽含感情，讓她一度懷疑就是她在末世的那匹。
宋若音邊撓著馬脖子，邊脫出一只馬鐙，另一條腿擡起，從馬背上利索下地，牽著安分下來的大白馬往羊群走去，大黃馬順從地跟在後面。
許玲玲滿心佩服，她從未這般崇拜一個人，比崇拜薩仁老師還要多，她湊上去，“音音，俺發誓，你是俺許玲玲這麽大，認識的所有人裏面最厲害的一個，比草原漢子比薩仁老師還要多多厲害，我相信阿拉善所有馬倌都沒你厲害。”
其實，隨便拉一位馬倌出來，都能像宋若音那樣，在馬背上耍雜技，但宋若音勝就勝在不光馬術精彩，還長得好看，更具觀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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