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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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她身子朝張珍面前擋了擋，隔開林楚雲的視線，“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男未婚女未嫁，哪怕是處對象又有何不可？”
“你！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李安安可是個傻子啊，我就不信你不清楚張珍存的是什麽心！”
“能存什麽心？不就是為了回城嘛。你去問問別的知青，如果有機會回城但要付出點代價，他們願不願意？怕是全部知青點的人都要去排隊！這機會換成給你，難道你不要嗎？”
林楚雲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沒法違心地說一個不字。
她最初在李家院子後邊發現張珍和李安安親昵相處畫面時，第一反應是覺得惡心，可當她認真想到張珍說不定可以靠著大隊長回城時，心裏又止不住羨慕嫉妒。
憑什麽張珍能回城？
她抵不過心裏的陰暗，這才選擇在張珍面前捅了出來，希望看到她羞愧難禁的表情從而不敢再繼續下去，自然也就回不了城。
卻沒想到冒出來徐瑤瑤這個程咬金。
她不甘心就這般落了下風，嘴硬道：“你以為大隊長是吃素的？能容得下你這麽勾搭他兒子？你等著吧後頭有得是你吃苦的時候！”
說完，她不等人回話，徑直出了門。
屋裏只剩下徐瑤瑤和張珍兩人，徐瑤瑤望了眼張珍手下切得亂七八糟的胡蘿蔔絲，幾不可聞地嘆了聲氣。
她想上前安慰，卻知道安慰對張珍來說壓根不起任何作用，她此時強撐許久，像一面搖搖欲墜的鏡子，隨時都有坍塌破碎的風險。
徐瑤瑤最後什麽也沒說，沈默著走到角落扒拉開自己的米袋抓起一小把米粒，放進碗裏淘洗。
張珍很快也恢覆了情緒，整齊穩定的剁菜聲響起。
等到張珍將菜端出鍋準備離開時，徐瑤瑤的聲音才從不遠處響起。
她站起身來直勾勾地捕捉張珍視線，眼神堅定而冷靜，清冷話語不覆平日裏的親和靈動，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心之感。
“張珍，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無路可走。我家在南方廣城，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那裏遠要比這窮鄉僻壤要繁華，我收到家鄉傳來的信報，國家有望在明年重新開放高考。”
張珍倏地擡頭，兩人視線交匯。
徐瑤瑤感受到她痛苦萬分的眼神中浮現的希望短暫而強烈，那是困於深淵之人渴望得到救贖，害怕卻又不斷上前的最後一次嘗試。
這次……徐瑤瑤想拉住這個可憐之人。
“是真的，就只有最後一年了，如果過完明年冬天，恢覆高考的信報沒有傳來，那你用你的方式回城也不遲，就一年，我們再堅持這一年。”
現下已是1976年九月，明年十月底，恢覆高考的通知就會傳出，屆時只會有一個月覆習時間。
明年十一月全國會有五百多萬的考生進入考場，可最終的錄取率只有百分之五。
可徐瑤瑤相信，眼前這個為了回城不顧一切的女人能抓住這微弱機會成為那百分之五中的一個，畢竟她是那般優秀而奪目。
張珍眼底滿是掙紮，她像是站在命運的輪盤中，只要走錯一步就是遍體鱗傷。
她受過太多的欺騙與失望。
她不敢再賭了。
徐瑤瑤上前一步拉住她冰冷的手，直視她眼底的仿徨無措，一字一句堅決而冷靜。
“靠李家回城，哪怕你順利回城，大家都會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你會被潑上一身臟水，就連林楚雲這般面口不一的人也有了指責汙蔑你的資格，難道你就要這樣回城嗎？”
張珍紅了眼眶，卻依舊死死咬住下唇，不讓眼眶熱意奪眶而出。
“我認識的張珍是被命運百般折磨任舊不屈不撓壓不彎脊梁骨的人，我知道你這一步步是被逼無奈，可是我們並不是毫無選擇，只要一年！我們就賭這一年的時間，賭一個能讓我們證明自己，靠自己的努力體面回城的機會好嗎？”
徐瑤瑤鼻尖泛酸，語氣中卻滿是肯定，生怕自己萬一露出一絲懷疑，眼前這個被命運捉弄多回的女子就不再相信自己的言語。
“真的……可以嗎？”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張珍顫抖哽咽的話一開口，眼框閥門似乎被打開，熱淚漱漱而下。
徐瑤瑤輕柔地擦掉她臉上晶瑩，回應的語氣柔軟而堅定，“可以，相信我！明年我們一起高考回城！”
下一秒，張珍沖上來環住她肩膀，身體顫抖著，哭聲卻幾不可聞。
徐瑤瑤眼眶濕潤，擡起手反抱住她聳動的肩膀，輕緩撫摸著給她安慰。
這個倔強自立的人兒，仿佛連哭都成了一種示弱，不輕易示於人前。
許久許久，廚房裏哽咽哭聲逐漸安靜下來，徐瑤瑤聽到耳邊輕聲傳來一聲堅定的深吟。
“好。”
徐瑤瑤直起身僵住，腦袋不可置信地側身望向雙目通紅腫脹的張珍，正想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就聽到張珍聲音在下一瞬傳來：
“好，我們明年一起高考回城！”
徐瑤瑤喜不自勝，眉宇間宛如夏日初陽，眼角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這一刻，她發自內心地為能挽回張珍而感到開心。
她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回城。
一定會！
屬於兩個女孩間的救贖與感動在這個破舊廚房裏經久不散，可人心的覆雜邪惡卻註定沒法令其順利如願而成。
林楚雲自廚房離開，卻在院門口撞見了秦向東，她立馬收起臉上的煩躁不耐，換上溫柔笑意。
“秦大哥，你從鎮上回來了？”
秦向東點了點頭，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秦大哥你怎麽了？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體貼關心人設的林楚雲自然不會錯過他眉間愁緒，她壓柔了嗓音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側，輕聲關心道。
秦向東眼神一閃，隨後支支吾吾道：“也沒什麽，我爸媽給我寄了一大筆錢，讓我在鄉下千萬別省著，可是那錢一看就知道是家裏的存款，我怎好全拿了呢，所以一拿到我就給寄回去了。”
“啊？全寄回去了？”
林楚雲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一大老爺們有手有腳的，怎麽能拿家裏的錢呢？雖然他們都有工作工資，可萬一有個急事手裏有錢也好應急不是嗎？”
林楚雲嘴角抽了抽，心裏暗罵秦向東果然是大城市裏出來的，這腦子簡直非一般的迂，哪裏有到手的錢還往回寄的道理，也不看看這眼見著他們糧食都快吃不上了！還一副清高樣！
心裏罵歸罵，林楚雲臉上卻不帶半分嫌棄。
“可……咱們這糧食也不夠了，知青點的人又不願意借我們，要不……跟你爸媽商量下再寄一半過來？”
秦向東不讚同地瞅她一眼，眼底滿是指責，“這怎麽能行呢？我們是下鄉參與光榮勞動的，哪有靠父母接濟的道理，我就不信在這村子裏我還能餓死不成？”
林楚雲急忙低下頭，生怕晚了一步就擋不住自己控制不住上翻的眼珠。
要不是見這秦向東是大城市出身，他家裏人一直積極找機會讓他回城，且能養出這清高自傲性子家境肯定是殷實的，她才不會在受這氣。
她深吸一口氣，將胸口躁意壓了下去，這才嬌滴滴開口，“秦大哥你說得對！我這還存了點錢，等過陣子沒糧我們再去黑市看看能不能買點，總歸苦日子會過去的。”
秦向東聽到這話臉色終於好了些，“辛苦你了楚楚，你放心我肯定好好上工，爭取下次放糧時能攢夠一年糧食。”
林楚雲面上的笑僵了僵，就秦向東那上工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勁，每日公分能和她持平都已經算不錯了，靠公分那他們倆鐵定不知道得餓肚子到啥時候去。
“秦大哥，你上回說家裏人在幫你爭取城裏工作機會回城，這回信裏有風聲了嗎？”
林楚雲見他高興了，這才小心翼翼將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問出。
秦向東先是眼色一寒，隨後又恢覆一貫的清傲，“自然，我爸媽說在服裝廠有個工作名額空了下來，他們已經在接洽工作崗位，應該很快就能有消息。”
“這可真是太好了！那秦大哥你很快就可以回城了！”
林楚雲忍氣吞聲拿著自己的糧食錢票貼補秦向東就是為的這個，眼下秦向東回城有譜了，那看來自己得努力將和他的關系定下來。
和秦向東這個城鎮戶口且有固定工作的人結婚，自己就可以跟著回城。
“嗯，我有些餓了，今晚我們吃什麽？”
秦向東今日一早就去了鎮上，鎮上飯店可都是要飯票的，所以他中午沒吃現在早已是肚子空空。
提起吃飯，林楚雲瞬間想到剛剛廚房裏的那兩人，臉上不自覺帶上一些情緒。
“沒來得及做飯，剛剛徐知青和張知青在廚房裏，我就被趕出來了。”
“瑤瑤？怎麽回事？”
秦向東臉色一正，想到爸媽信中吐露的事情，再聽到這個熟悉名字他忍不住心間一緊，語氣中不由得著急幾分。
林楚雲一楞，聽出他話語中的緊張在意，自然覺得他是關心徐瑤瑤。
她心中泛起冷意，臉上卻未展露半分，反而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將今日撞見的事情加油添醋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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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朝張珍面前擋了擋，隔開林楚雲的視線，“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男未婚女未嫁，哪怕是處對象又有何不可？”
“你！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李安安可是個傻子啊，我就不信你不清楚張珍存的是什麽心！”
“能存什麽心？不就是為了回城嘛。你去問問別的知青，如果有機會回城但要付出點代價，他們願不願意？怕是全部知青點的人都要去排隊！這機會換成給你，難道你不要嗎？”
林楚雲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沒法違心地說一個不字。
她最初在李家院子後邊發現張珍和李安安親昵相處畫面時，第一反應是覺得惡心，可當她認真想到張珍說不定可以靠著大隊長回城時，心裏又止不住羨慕嫉妒。
憑什麽張珍能回城？
她抵不過心裏的陰暗，這才選擇在張珍面前捅了出來，希望看到她羞愧難禁的表情從而不敢再繼續下去，自然也就回不了城。
卻沒想到冒出來徐瑤瑤這個程咬金。
她不甘心就這般落了下風，嘴硬道：“你以為大隊長是吃素的？能容得下你這麽勾搭他兒子？你等著吧後頭有得是你吃苦的時候！”
說完，她不等人回話，徑直出了門。
屋裏只剩下徐瑤瑤和張珍兩人，徐瑤瑤望了眼張珍手下切得亂七八糟的胡蘿蔔絲，幾不可聞地嘆了聲氣。
她想上前安慰，卻知道安慰對張珍來說壓根不起任何作用，她此時強撐許久，像一面搖搖欲墜的鏡子，隨時都有坍塌破碎的風險。
徐瑤瑤最後什麽也沒說，沈默著走到角落扒拉開自己的米袋抓起一小把米粒，放進碗裏淘洗。
張珍很快也恢覆了情緒，整齊穩定的剁菜聲響起。
等到張珍將菜端出鍋準備離開時，徐瑤瑤的聲音才從不遠處響起。
她站起身來直勾勾地捕捉張珍視線，眼神堅定而冷靜，清冷話語不覆平日裏的親和靈動，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心之感。
“張珍，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無路可走。我家在南方廣城，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那裏遠要比這窮鄉僻壤要繁華，我收到家鄉傳來的信報，國家有望在明年重新開放高考。”
張珍倏地擡頭，兩人視線交匯。
徐瑤瑤感受到她痛苦萬分的眼神中浮現的希望短暫而強烈，那是困於深淵之人渴望得到救贖，害怕卻又不斷上前的最後一次嘗試。
這次……徐瑤瑤想拉住這個可憐之人。
“是真的，就只有最後一年了，如果過完明年冬天，恢覆高考的信報沒有傳來，那你用你的方式回城也不遲，就一年，我們再堅持這一年。”
現下已是1976年九月，明年十月底，恢覆高考的通知就會傳出，屆時只會有一個月覆習時間。
明年十一月全國會有五百多萬的考生進入考場，可最終的錄取率只有百分之五。
可徐瑤瑤相信，眼前這個為了回城不顧一切的女人能抓住這微弱機會成為那百分之五中的一個，畢竟她是那般優秀而奪目。
張珍眼底滿是掙紮，她像是站在命運的輪盤中，只要走錯一步就是遍體鱗傷。
她受過太多的欺騙與失望。
她不敢再賭了。
徐瑤瑤上前一步拉住她冰冷的手，直視她眼底的仿徨無措，一字一句堅決而冷靜。
“靠李家回城，哪怕你順利回城，大家都會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你會被潑上一身臟水，就連林楚雲這般面口不一的人也有了指責汙蔑你的資格，難道你就要這樣回城嗎？”
張珍紅了眼眶，卻依舊死死咬住下唇，不讓眼眶熱意奪眶而出。
“我認識的張珍是被命運百般折磨任舊不屈不撓壓不彎脊梁骨的人，我知道你這一步步是被逼無奈，可是我們並不是毫無選擇，只要一年！我們就賭這一年的時間，賭一個能讓我們證明自己，靠自己的努力體面回城的機會好嗎？”
徐瑤瑤鼻尖泛酸，語氣中卻滿是肯定，生怕自己萬一露出一絲懷疑，眼前這個被命運捉弄多回的女子就不再相信自己的言語。
“真的……可以嗎？”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張珍顫抖哽咽的話一開口，眼框閥門似乎被打開，熱淚漱漱而下。
徐瑤瑤輕柔地擦掉她臉上晶瑩，回應的語氣柔軟而堅定，“可以，相信我！明年我們一起高考回城！”
下一秒，張珍沖上來環住她肩膀，身體顫抖著，哭聲卻幾不可聞。
徐瑤瑤眼眶濕潤，擡起手反抱住她聳動的肩膀，輕緩撫摸著給她安慰。
這個倔強自立的人兒，仿佛連哭都成了一種示弱，不輕易示於人前。
許久許久，廚房裏哽咽哭聲逐漸安靜下來，徐瑤瑤聽到耳邊輕聲傳來一聲堅定的深吟。
“好。”
徐瑤瑤直起身僵住，腦袋不可置信地側身望向雙目通紅腫脹的張珍，正想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就聽到張珍聲音在下一瞬傳來：
“好，我們明年一起高考回城！”
徐瑤瑤喜不自勝，眉宇間宛如夏日初陽，眼角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這一刻，她發自內心地為能挽回張珍而感到開心。
她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回城。
一定會！
屬於兩個女孩間的救贖與感動在這個破舊廚房裏經久不散，可人心的覆雜邪惡卻註定沒法令其順利如願而成。
林楚雲自廚房離開，卻在院門口撞見了秦向東，她立馬收起臉上的煩躁不耐，換上溫柔笑意。
“秦大哥，你從鎮上回來了？”
秦向東點了點頭，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秦大哥你怎麽了？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體貼關心人設的林楚雲自然不會錯過他眉間愁緒，她壓柔了嗓音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側，輕聲關心道。
秦向東眼神一閃，隨後支支吾吾道：“也沒什麽，我爸媽給我寄了一大筆錢，讓我在鄉下千萬別省著，可是那錢一看就知道是家裏的存款，我怎好全拿了呢，所以一拿到我就給寄回去了。”
“啊？全寄回去了？”
林楚雲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一大老爺們有手有腳的，怎麽能拿家裏的錢呢？雖然他們都有工作工資，可萬一有個急事手裏有錢也好應急不是嗎？”
林楚雲嘴角抽了抽，心裏暗罵秦向東果然是大城市裏出來的，這腦子簡直非一般的迂，哪裏有到手的錢還往回寄的道理，也不看看這眼見著他們糧食都快吃不上了！還一副清高樣！
心裏罵歸罵，林楚雲臉上卻不帶半分嫌棄。
“可……咱們這糧食也不夠了，知青點的人又不願意借我們，要不……跟你爸媽商量下再寄一半過來？”
秦向東不讚同地瞅她一眼，眼底滿是指責，“這怎麽能行呢？我們是下鄉參與光榮勞動的，哪有靠父母接濟的道理，我就不信在這村子裏我還能餓死不成？”
林楚雲急忙低下頭，生怕晚了一步就擋不住自己控制不住上翻的眼珠。
要不是見這秦向東是大城市出身，他家裏人一直積極找機會讓他回城，且能養出這清高自傲性子家境肯定是殷實的，她才不會在受這氣。
她深吸一口氣，將胸口躁意壓了下去，這才嬌滴滴開口，“秦大哥你說得對！我這還存了點錢，等過陣子沒糧我們再去黑市看看能不能買點，總歸苦日子會過去的。”
秦向東聽到這話臉色終於好了些，“辛苦你了楚楚，你放心我肯定好好上工，爭取下次放糧時能攢夠一年糧食。”
林楚雲面上的笑僵了僵，就秦向東那上工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勁，每日公分能和她持平都已經算不錯了，靠公分那他們倆鐵定不知道得餓肚子到啥時候去。
“秦大哥，你上回說家裏人在幫你爭取城裏工作機會回城，這回信裏有風聲了嗎？”
林楚雲見他高興了，這才小心翼翼將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問出。
秦向東先是眼色一寒，隨後又恢覆一貫的清傲，“自然，我爸媽說在服裝廠有個工作名額空了下來，他們已經在接洽工作崗位，應該很快就能有消息。”
“這可真是太好了！那秦大哥你很快就可以回城了！”
林楚雲忍氣吞聲拿著自己的糧食錢票貼補秦向東就是為的這個，眼下秦向東回城有譜了，那看來自己得努力將和他的關系定下來。
和秦向東這個城鎮戶口且有固定工作的人結婚，自己就可以跟著回城。
“嗯，我有些餓了，今晚我們吃什麽？”
秦向東今日一早就去了鎮上，鎮上飯店可都是要飯票的，所以他中午沒吃現在早已是肚子空空。
提起吃飯，林楚雲瞬間想到剛剛廚房裏的那兩人，臉上不自覺帶上一些情緒。
“沒來得及做飯，剛剛徐知青和張知青在廚房裏，我就被趕出來了。”
“瑤瑤？怎麽回事？”
秦向東臉色一正，想到爸媽信中吐露的事情，再聽到這個熟悉名字他忍不住心間一緊，語氣中不由得著急幾分。
林楚雲一楞，聽出他話語中的緊張在意，自然覺得他是關心徐瑤瑤。
她心中泛起冷意，臉上卻未展露半分，反而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將今日撞見的事情加油添醋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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