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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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鎖開動的聲音，波霸反映靈敏的跳過來，直直的坐在門口等待門的打開。尾巴一搖一搖的，像個掃帚在地上歡快地掃蕩。
目光一鎖定葉冉，就立馬撲上去，“哇~謔！！！”
定力不是很好的葉冉被這團肉體，沖撞得直後退了兩步，貼在沈鐘離的身上，而沈鐘離也毫不客氣的攬住她的腰身。
波霸這才看到自家主人身後有一個人，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就從葉冉身上下來，慢慢地蹭到沈鐘離的褲腳邊兒，一下子又散開，然後又湊過來，又散開，周而覆始，樂此不疲！
“我覺得它這是在替主人歡迎我。”蹲下身，攤開手掌，波霸就此伸出溫軟的舌頭，在他的手心裏舔舐。
“一般被狗這麽舔的，不是骨頭就是屎。”
“……”沈鐘離無奈的看了兩眼葉冉，打開放在桌上的方便袋，拿出食材走進廚房，“你餵的東西有這麽惡心？”
“……”
走得如此自覺又自然？
葉冉看著自家的狗，“他是不是太自來熟了？”
回應她的是，“嗯~哼~”然後擺脫他的束縛，走向廚房，在某人的褲腳邊兒——摩擦！！！
見色忘義形容一只狗好像不行，但她實在想不出適合這只狗諂媚程度的詞語！
從狗身上移開視線，看著沈鐘離的背影，葉冉不禁遙想到之前沈鐘離做出來的美味。
以前自己和胡米童過的不是點外賣，就是吃泡面的日子，現在想起來總感覺有種“農民翻身把歌唱”的感覺。說到底應該是踩到狗屎運，不然怎麽會遇到這麽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朋友呢。
往後餘生啊，有美食作伴，何其幸哉！
幻想了半天，這才打量四周，果然，胡米童的東西就少了一大半，就連門口的拖鞋都少了一雙。
“這狗你平常怎麽養的？”
“我吃啥，它吃啥。一只退役軍犬還有權利嫌棄我的吃食嗎？”
“因為什麽受的傷？”
葉冉抱手倚在廚房門框上，“細眼和孟龍都是服役後退下來的。當時他們參與一場綁架事件，波霸也參與其中，尋找人質，只是在解救人質時它的腹部替指揮挨了槍子兒，失血過多，導致這只狗反應以及嗅覺都沒有之前那麽靈敏。這樣的軍犬肯定不適合呆在部隊裏，所以就找了人來領養。本來細眼和孟龍剛好退役理應他們領養就行了，結果帶了沒兩天，就給搞丟了，在找著時它已經奄奄一息，最後就流落到我這兒了。”
想到這狗又如此清新脫俗的名字，沈鐘離就不禁想笑，“一直被你散養著？”
“圈養著。”
“……”
“你不是讓胡木可查王明輝的通話嗎。”
沈鐘離點頭，“嗯。”
“有結果了。”
拿刀的手一滯，擡眉看著葉冉，“什麽內容？”
“一段告別的對話。”
“告別？”
葉冉笑道：“洗滌內心，放下一切，通向極樂。對象是某通信公司的客服。你信嗎？”
沈鐘離思考了半晌，一直沒有說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循環漸進，就在葉冉認為他不會說的時候，這才緩緩道來，“做的手腳幹凈了，有什麽不信的。通話的內容倒是很符合。”
湯鍋裏的已經開始翻滾，揭開鍋蓋的那一瞬間，廚房內飄香四溢，骨香，玉米、紅棗、枸杞的甜香。
一下子勾起了葉冉肚子裏的饞蟲。
看著沈鐘離拿起一個湯勺，輕輕撇開煮沸的泡沫，盛起一小口的清湯，倒在碗裏，輕抿。
嘗味道的沈鐘離覺得湯有些淡，擡頭就看見不知何時走進廚房，一直盯著他勺裏湯水的葉冉。
調了味道後，重新拿一個小碗，盛出清湯，點綴了一顆紅棗和勾起，看起來頗為誘人，然後遞給葉冉，“上一次在天臺，你判斷不止王明輝一個人。現在有什麽線索可以論證它嗎？”
葉冉品嘗了一下排骨湯，清淡而爽口，“這通電話絕不是什麽騷擾電話，或者臨死之前閑著沒事而打的。從交流內容就可以聽出來，王明輝在交代自己為什麽選擇死。電話那頭的觀點，很明顯認為不只有死一條出路，卻又不得不讓他選擇死，死前還威脅他，如果暴露了他們，他將讓他到不了極樂世界。聽起來荒唐，但你不覺得對王明輝來說很蠱惑人心嗎？而且聽似毫無破綻的通話，這讓胡木可來偽造，也不是做不到，還有之前鄭錢的通話記錄。”
說完就放下碗，出了廚房，手裏拿了個小音箱又走了進來。
順帶著王明輝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先生您好，我是901客服，為您服務。”
“我即將面臨死亡。”
女人發出微微一笑的笑聲，語氣卻顯得十分的擔憂，“先生最近是遇到不順利的事情了嗎？”
“我身後有一群警察在追我。我是個殺人犯，你不怕嗎？”
“先生……”
“知道西天極樂世界嗎？”
“知，知道。”
“你知道很漂亮嗎，那裏應該很美好。你想去嗎？”
“先生，如果你沒有其他業務的話，我將結束本次通話。”
剛開始的對話，全是關於對西天極樂世界的描述，以及男人對世界的向往。
只是音頻後半截兒的對話，就變了味兒。女客服立馬演變成一個像蟄伏已久的“小黑客”，突然覺得游戲太過簡單，失去了逗弄的興趣，便一下子暴露自己的本性和目的，兩人在電話裏交流各自的目的。
最後以一段詭異的女兒笑聲結尾。
小音箱的聲音比較大，就顯得周圍極為的靜謐，又由於兩人都不出聲，音頻裏的女笑聲就更為突兀和陰滲。
聽完話後的兩人更是沈默了好久。
“這女聲沒用變音器？”
葉冉暫停播放，“胡木可檢查了，原音。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熟悉？......你這麽一說，我便覺得熟悉。”
“......你說他會不會是被利用了？”
沈鐘離莞爾一笑，“甘願被利用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想想也是很有道理，想王明輝這樣的人，心思敏感。若誰對他不好，他就能把人給殺了，如果是被無故利用，那人肯定早就被埋在土裏多年了。而且就算被利用，那也肯定是對方給了極大的利益，而他做想要的利益就是殺人，按照這麽說，應該是他利用別人才對。
“飯快好了，去準備一下。”
“啊，喔。”
捏著的小音箱被放在茶幾上後，就按照沈鐘離的指示去拿碗筷了。
“你以前在大使館是不是經常煮飯給隊友吃啊，或者就是你把炊事員的工作給搶了？”扒了一口又一口的飯菜，朝沈鐘離豎起了大拇指。
“沒有，我這手藝都是小時候鍛煉出來的。又沒嬌養的習慣，自然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挺，挺好的。”想起自己小時候，一口一個“媽，我餓了，有什麽好吃的嗎？”的嬌氣模樣，跟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
真是可憐。
算了，還是不要刺激他了。
“嗯。”
“待會兒我洗碗？”
沈鐘離瞇著眼，“葉冉同志，有點自覺好不好？”
葉冉訕訕的摸摸鼻尖兒，“就因為自覺，所以才問的嘛。我洗，就我洗。”
——
葉冉在廚房裏洗碗收拾的時候，“鐘離，你幫我把電視打開吧。”
沈鐘離沒做他想就打開了，“你想看什麽節目，我幫你調。”
“在我外套裏有一個U盤，你去拿一下，然後插到連接的讀卡器上。”
當沈鐘離看到電視屏幕上出現一群穿著墨綠色軍裝的人，手裏舉著槍。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沈鐘離立馬就知道了，還沒來得及恍惚突然手就被另外一雙軟軟的、暖濕暖濕的手給握住了。
突然電視裏就傳來劈裏啪啦的槍聲，密集得很，刺激得沈鐘離腦仁兒酸。
葉冉牽著沈鐘離坐到沙發上，然後雙手都捧著沈鐘離的手，像是給足他力量一樣。
就在葉冉還在楞神，思考這次沈鐘離的手沒有以前那麽冰涼的時候。
沈鐘離調侃道：“你洗碗後，洗了手嗎，不會有一股殘羹剩飯味兒吧。”
二話不說，立馬甩開他的手，然後往他臉上抹，“我就是沒洗手，沒洗手，一手的油，一手的味兒，怎地？”
沈鐘離勾起唇角，從臉上牽下那雙作亂的手，“我只是在轉移註意力。”
“嗯。”
然後抱住她，“其實我一直在接受治療。並且相比與之前，我真的好了很多。我知道你去拷這視頻的原因，‘以毒攻毒’？”
“我查了很多相關心理學的資料，而且我還咨詢過尚海明，他們都說這個方法是目前最有效的。”
“尚海明？”
“我沒細說，就只問了相關的心理學知識。”
“他知道我的問題。”
葉冉擡頭疑惑道：“哈？”
“不過他越少知道越好。他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所以不想他知道我的很多事情。”
“你說繞口令呢。”
沈鐘離看著葉冉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就像孩童一般星若璀璨的眸子，忍不住讓人覺得這人很單純。
確實也還比較單純，
不，應該是把知道的陰暗都隱藏在心底裏，然後用美好的眼光看待整個世界，以及抓捕每一個兇手，還每個公民一片安樂。
“你家裏的隔音好不好？”
葉冉臉上立馬露出“你要幹啥”的表情。
沈鐘離扶額，無奈又沒有辦法，當初說她是個坑，他一直沒有認為自己說的有錯，並且還真的一掉進去就爬不起來的那種，“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想了些什麽。我只是單純的想說，如果隔音不好的話，要是隔壁或樓上、樓下聽到你家裏一直有槍聲，他們不報警？”
葉冉聽到解釋後，才放松了自己的表情，“不要為自己的柔弱找借口。”
“柔弱？”
“難道不是嗎。你看哈，從剛才到現在，你的手一直就沒放開過我。剛才嫌棄我的手有油、有味兒，可現在你都沒放開。這說明什麽，你真的很弱啊。”
“嗯，你說什麽都對。自從遇見了你，我什麽都會了。連妥協都是無師自通。”
敷衍！！
算了，看在他的手一直輕微顫動地捏著自己手的份兒上，還是不要跟他計較了。
“鐘離，你的主治醫師有說過，你這個會有多久的期限嗎？我查資料是發現有的持續期很短，有的終生相伴啊。”
“有。我屬於嚴重那一型兒。”
“那可不行，我跟你說，你要是就這麽頹廢在槍聲裏，你會後悔的。拿槍的男人多帥啊，你搶都不會拿，走走~”
沈鐘離把頭埋在葉冉的頸窩裏悶笑，手倒是不顫了，換成身體使勁兒地顫動。
“我說……”
沈鐘離打斷葉冉的話，“我現在不會拿槍，但我會端槍，一樣能給你幸福。而且，我弱不弱，你要拆了包裝試了才知道。怎樣，拆不拆，試不試？”
葉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某個地方：“……”
這人什麽屬性啊，一直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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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霸這才看到自家主人身後有一個人，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就從葉冉身上下來，慢慢地蹭到沈鐘離的褲腳邊兒，一下子又散開，然後又湊過來，又散開，周而覆始，樂此不疲！
“我覺得它這是在替主人歡迎我。”蹲下身，攤開手掌，波霸就此伸出溫軟的舌頭，在他的手心裏舔舐。
“一般被狗這麽舔的，不是骨頭就是屎。”
“……”沈鐘離無奈的看了兩眼葉冉，打開放在桌上的方便袋，拿出食材走進廚房，“你餵的東西有這麽惡心？”
“……”
走得如此自覺又自然？
葉冉看著自家的狗，“他是不是太自來熟了？”
回應她的是，“嗯~哼~”然後擺脫他的束縛，走向廚房，在某人的褲腳邊兒——摩擦！！！
見色忘義形容一只狗好像不行，但她實在想不出適合這只狗諂媚程度的詞語！
從狗身上移開視線，看著沈鐘離的背影，葉冉不禁遙想到之前沈鐘離做出來的美味。
以前自己和胡米童過的不是點外賣，就是吃泡面的日子，現在想起來總感覺有種“農民翻身把歌唱”的感覺。說到底應該是踩到狗屎運，不然怎麽會遇到這麽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朋友呢。
往後餘生啊，有美食作伴，何其幸哉！
幻想了半天，這才打量四周，果然，胡米童的東西就少了一大半，就連門口的拖鞋都少了一雙。
“這狗你平常怎麽養的？”
“我吃啥，它吃啥。一只退役軍犬還有權利嫌棄我的吃食嗎？”
“因為什麽受的傷？”
葉冉抱手倚在廚房門框上，“細眼和孟龍都是服役後退下來的。當時他們參與一場綁架事件，波霸也參與其中，尋找人質，只是在解救人質時它的腹部替指揮挨了槍子兒，失血過多，導致這只狗反應以及嗅覺都沒有之前那麽靈敏。這樣的軍犬肯定不適合呆在部隊裏，所以就找了人來領養。本來細眼和孟龍剛好退役理應他們領養就行了，結果帶了沒兩天，就給搞丟了，在找著時它已經奄奄一息，最後就流落到我這兒了。”
想到這狗又如此清新脫俗的名字，沈鐘離就不禁想笑，“一直被你散養著？”
“圈養著。”
“……”
“你不是讓胡木可查王明輝的通話嗎。”
沈鐘離點頭，“嗯。”
“有結果了。”
拿刀的手一滯，擡眉看著葉冉，“什麽內容？”
“一段告別的對話。”
“告別？”
葉冉笑道：“洗滌內心，放下一切，通向極樂。對象是某通信公司的客服。你信嗎？”
沈鐘離思考了半晌，一直沒有說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循環漸進，就在葉冉認為他不會說的時候，這才緩緩道來，“做的手腳幹凈了，有什麽不信的。通話的內容倒是很符合。”
湯鍋裏的已經開始翻滾，揭開鍋蓋的那一瞬間，廚房內飄香四溢，骨香，玉米、紅棗、枸杞的甜香。
一下子勾起了葉冉肚子裏的饞蟲。
看著沈鐘離拿起一個湯勺，輕輕撇開煮沸的泡沫，盛起一小口的清湯，倒在碗裏，輕抿。
嘗味道的沈鐘離覺得湯有些淡，擡頭就看見不知何時走進廚房，一直盯著他勺裏湯水的葉冉。
調了味道後，重新拿一個小碗，盛出清湯，點綴了一顆紅棗和勾起，看起來頗為誘人，然後遞給葉冉，“上一次在天臺，你判斷不止王明輝一個人。現在有什麽線索可以論證它嗎？”
葉冉品嘗了一下排骨湯，清淡而爽口，“這通電話絕不是什麽騷擾電話，或者臨死之前閑著沒事而打的。從交流內容就可以聽出來，王明輝在交代自己為什麽選擇死。電話那頭的觀點，很明顯認為不只有死一條出路，卻又不得不讓他選擇死，死前還威脅他，如果暴露了他們，他將讓他到不了極樂世界。聽起來荒唐，但你不覺得對王明輝來說很蠱惑人心嗎？而且聽似毫無破綻的通話，這讓胡木可來偽造，也不是做不到，還有之前鄭錢的通話記錄。”
說完就放下碗，出了廚房，手裏拿了個小音箱又走了進來。
順帶著王明輝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先生您好，我是901客服，為您服務。”
“我即將面臨死亡。”
女人發出微微一笑的笑聲，語氣卻顯得十分的擔憂，“先生最近是遇到不順利的事情了嗎？”
“我身後有一群警察在追我。我是個殺人犯，你不怕嗎？”
“先生……”
“知道西天極樂世界嗎？”
“知，知道。”
“你知道很漂亮嗎，那裏應該很美好。你想去嗎？”
“先生，如果你沒有其他業務的話，我將結束本次通話。”
剛開始的對話，全是關於對西天極樂世界的描述，以及男人對世界的向往。
只是音頻後半截兒的對話，就變了味兒。女客服立馬演變成一個像蟄伏已久的“小黑客”，突然覺得游戲太過簡單，失去了逗弄的興趣，便一下子暴露自己的本性和目的，兩人在電話裏交流各自的目的。
最後以一段詭異的女兒笑聲結尾。
小音箱的聲音比較大，就顯得周圍極為的靜謐，又由於兩人都不出聲，音頻裏的女笑聲就更為突兀和陰滲。
聽完話後的兩人更是沈默了好久。
“這女聲沒用變音器？”
葉冉暫停播放，“胡木可檢查了，原音。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熟悉？......你這麽一說，我便覺得熟悉。”
“......你說他會不會是被利用了？”
沈鐘離莞爾一笑，“甘願被利用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想想也是很有道理，想王明輝這樣的人，心思敏感。若誰對他不好，他就能把人給殺了，如果是被無故利用，那人肯定早就被埋在土裏多年了。而且就算被利用，那也肯定是對方給了極大的利益，而他做想要的利益就是殺人，按照這麽說，應該是他利用別人才對。
“飯快好了，去準備一下。”
“啊，喔。”
捏著的小音箱被放在茶幾上後，就按照沈鐘離的指示去拿碗筷了。
“你以前在大使館是不是經常煮飯給隊友吃啊，或者就是你把炊事員的工作給搶了？”扒了一口又一口的飯菜，朝沈鐘離豎起了大拇指。
“沒有，我這手藝都是小時候鍛煉出來的。又沒嬌養的習慣，自然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挺，挺好的。”想起自己小時候，一口一個“媽，我餓了，有什麽好吃的嗎？”的嬌氣模樣，跟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
真是可憐。
算了，還是不要刺激他了。
“嗯。”
“待會兒我洗碗？”
沈鐘離瞇著眼，“葉冉同志，有點自覺好不好？”
葉冉訕訕的摸摸鼻尖兒，“就因為自覺，所以才問的嘛。我洗，就我洗。”
——
葉冉在廚房裏洗碗收拾的時候，“鐘離，你幫我把電視打開吧。”
沈鐘離沒做他想就打開了，“你想看什麽節目，我幫你調。”
“在我外套裏有一個U盤，你去拿一下，然後插到連接的讀卡器上。”
當沈鐘離看到電視屏幕上出現一群穿著墨綠色軍裝的人，手裏舉著槍。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沈鐘離立馬就知道了，還沒來得及恍惚突然手就被另外一雙軟軟的、暖濕暖濕的手給握住了。
突然電視裏就傳來劈裏啪啦的槍聲，密集得很，刺激得沈鐘離腦仁兒酸。
葉冉牽著沈鐘離坐到沙發上，然後雙手都捧著沈鐘離的手，像是給足他力量一樣。
就在葉冉還在楞神，思考這次沈鐘離的手沒有以前那麽冰涼的時候。
沈鐘離調侃道：“你洗碗後，洗了手嗎，不會有一股殘羹剩飯味兒吧。”
二話不說，立馬甩開他的手，然後往他臉上抹，“我就是沒洗手，沒洗手，一手的油，一手的味兒，怎地？”
沈鐘離勾起唇角，從臉上牽下那雙作亂的手，“我只是在轉移註意力。”
“嗯。”
然後抱住她，“其實我一直在接受治療。並且相比與之前，我真的好了很多。我知道你去拷這視頻的原因，‘以毒攻毒’？”
“我查了很多相關心理學的資料，而且我還咨詢過尚海明，他們都說這個方法是目前最有效的。”
“尚海明？”
“我沒細說，就只問了相關的心理學知識。”
“他知道我的問題。”
葉冉擡頭疑惑道：“哈？”
“不過他越少知道越好。他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所以不想他知道我的很多事情。”
“你說繞口令呢。”
沈鐘離看著葉冉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就像孩童一般星若璀璨的眸子，忍不住讓人覺得這人很單純。
確實也還比較單純，
不，應該是把知道的陰暗都隱藏在心底裏，然後用美好的眼光看待整個世界，以及抓捕每一個兇手，還每個公民一片安樂。
“你家裏的隔音好不好？”
葉冉臉上立馬露出“你要幹啥”的表情。
沈鐘離扶額，無奈又沒有辦法，當初說她是個坑，他一直沒有認為自己說的有錯，並且還真的一掉進去就爬不起來的那種，“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想了些什麽。我只是單純的想說，如果隔音不好的話，要是隔壁或樓上、樓下聽到你家裏一直有槍聲，他們不報警？”
葉冉聽到解釋後，才放松了自己的表情，“不要為自己的柔弱找借口。”
“柔弱？”
“難道不是嗎。你看哈，從剛才到現在，你的手一直就沒放開過我。剛才嫌棄我的手有油、有味兒，可現在你都沒放開。這說明什麽，你真的很弱啊。”
“嗯，你說什麽都對。自從遇見了你，我什麽都會了。連妥協都是無師自通。”
敷衍！！
算了，看在他的手一直輕微顫動地捏著自己手的份兒上，還是不要跟他計較了。
“鐘離，你的主治醫師有說過，你這個會有多久的期限嗎？我查資料是發現有的持續期很短，有的終生相伴啊。”
“有。我屬於嚴重那一型兒。”
“那可不行，我跟你說，你要是就這麽頹廢在槍聲裏，你會後悔的。拿槍的男人多帥啊，你搶都不會拿，走走~”
沈鐘離把頭埋在葉冉的頸窩裏悶笑，手倒是不顫了，換成身體使勁兒地顫動。
“我說……”
沈鐘離打斷葉冉的話，“我現在不會拿槍，但我會端槍，一樣能給你幸福。而且，我弱不弱，你要拆了包裝試了才知道。怎樣，拆不拆，試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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