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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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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葉冉就和胡米童去個屍檢中心。

全副武裝的她跟隨胡米童和牧教授的腳步來到解剖室。

雖然他們做警察的早已看慣了很多屍體,其中還有很多很腐爛到面目全非的,但是從業的這幾年裏根本沒機會像現在這樣和工作人員光明正大的觀摩解剖全場。

眼睛突然瞟到一個光著身子的女屍身上,“那個是晏英?”

“是啊,因為怕你們會突然斷了線索,所以出了報告也還沒有下葬,也只是做了簡單的防腐處理,現在身上出現了大量的綠色屍斑了。”

“不是有福爾馬林嗎?”

“大姐!就算是把她浸泡在福爾馬林裏那也是要錢的好嗎?經費沒有誰給我們補貼經費呀!”

“胡米童把剪刀給我。”幽深的解剖室裏傳來深沈的聲音。

胡米童看了一眼正把手套戴在手上的教授,這語氣顯然是有些責備她工作不專心的意思,拿剪刀遞給他後就沒再與葉冉搭腔。

葉冉也有自知自名的閉了了嘴。

轉到躺在臺上的周雲右手邊,蹲下來細細的看,無心的的隨便問一句,“教授,你們解剖了這麽多具屍體,有開過顱嗎?”

那場面是不是很血腥啊?

白色的腦漿,泛黑的血水都流到解剖臺上上,光想想就覺得腎上腺素猛增。

牧啟明的手上動作一滯,“去把剃刀拿來。”

“喔。”路過葉冉還朝她豎了一個大拇指,弄得葉冉雲裏霧裏的。

沒過半晌,一頭亂糟糟的長發就被人全部剃了下來。緊接著就把原本散在屍體周圍的光全部聚集在頭部,牧啟明教授拿出放大鏡不放過任何一塊頭皮,細細的查詢。

牧啟明教授緊抿著唇,額頭慢慢溢出汗水。

又過了好久,一個聲音終於打破了該有的寧靜,“找到了。米童,去拿相機。”

等胡米童取完證,緊接著又是拿開顱鋸把整個頭蓋骨給卸了下來,取出一點腦漿和血液放入不同的試管。

整個過程流暢而謹慎,莊重又神聖 。

葉冉這一邊早就待不下去了,但又不能打擾他們的工作,只能在離他們稍遠的距離捂嘴嘔吐。

等全部都結束後,葉冉終於堅持不住,猛的一下跑出去在洗手間裏嘔吐。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整個人輕松了許多,拿過胡米童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嘴。

胡米童靠著琉璃臺,調侃道:“這才多大的口味呀,就受不住啦?”

“心理作用。”

胡米童點頭,“也是,你不比我們。我們幾乎每隔一周就有一具屍體過來要我們練練手。”

“你們哪來的這麽多屍體?不會幹了什麽非法買賣吧。”

“去你的。那可是我們牧教授辛辛苦苦去別的醫院和死者家屬那求來的。”

“……難為你了。”

“嘁——,不過今天還真要謝謝你。要不是因為你那無心的一句話,我和教授不知道還要摸索多久呢。畢竟你們之間送來的可都是一眼就能開出來的外傷,一下子思想被禁錮了,誰能想到這個居然有內傷啊。不過我還是很相信自己和教授的能力的,如果沒有你我們應該也會發現,只是你的提醒讓門提前了發現它的時間而已。”

葉冉翻了一個白眼送給這個自戀又護短的小法醫,“報告多久出來?”

“馬上應該就能好了,待會你可以直接把報告拿去局裏,繼續開工了。”

——

葉冉拿著報告心顫顫的回到了局裏,想到昨天晚上她衣衫不整的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現在她特別怕沈鐘離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可有時候,一個人怕什麽,就來什麽。

“拿來了……?”

葉冉沒有說話,只是把報告遞給沈鐘離,然後準備直徑前行。

“昨晚我什麽也沒看到。”

“……”哪壺不開提哪壺,葉冉哀怨的瞄了一眼正在翻報告的沈鐘離,“那個郝磊那解決了?”

“石隊正在等上級給結果。”

“那我們就這麽等下去嗎?”

沈鐘離躬下腰,近距離盯著葉冉的眼睛,突然莞笑一聲,“走,帶上胡柯,帶你們去個比較好玩的地方。”

“你們查到了什麽?”

沈鐘離瞇著眼,“考察胡柯一晚上調查的結果,帶你見識一下任維這個人。”

“胡柯?”

“他怎麽查的?”

“胡柯大學修的信息技術?”

葉冉點頭,“所以利用的是網絡?”

“嗯,他查到了攻擊了任維的電腦,並且入侵了一個群名為‘倒影’的微信群,查到了他今天會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他怎麽能隱藏這麽nice的技能啊?”

“所以我才說他是棵好苗子,被你耽誤了應該也不為過。”

“……”說得她好像紅顏禍水一樣。

待到傍晚,沈鐘離就帶著胡柯著一身休閑裝,順便給葉冉租了一套紅色的緊身禮服。

葉冉拿到那條光看著就覺得妖嬈的裙子,“你們哪去租的,我家裏有裙子。”

“冉姐,你家裏的裙子怕是拿不出手。”

“要去很高大上的場所?”

沈鐘離淡淡道:“去了就知道了。”

晚上7點,三個人準時來到一個叫“夢樓”的酒吧場所。

華燈初上,室內有沸騰的音樂和不同人的尖叫聲,霓虹燈照星星閃閃的照在每個角落,給整個酒吧營造了一種神秘又歡騰的氛圍。

沈鐘離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清貴的坐在吧臺,“看到沙發上穿紅色西裝的人沒有?”

溫潤的氣息拍打在她的耳旁和脖頸上癢癢的,葉冉裝作無意撇過頭,看著他所指的那左擁右抱輕浮樣的西裝男,“看到了,任維?”

沈鐘離點頭,“你今天的目的就是接近他。”

“上一次見他還是溫文儒雅的樣子,今天就像個妖孽一樣。”葉冉指了指自己,“啊?我,我們之前接觸過的,他會認不出我嗎?”

沈鐘離盯著葉冉,秀氣的輪廓上畫著濃濃的煙熏妝,在迷離的閃光燈下顯得格外的嫵媚。膚白紅唇,穿著艷紅的裙子筆直的坐在凳子上,露出雪白的雙腿在那晃動,晃得人心神兒蕩漾,浮想聯翩。

“你這樣子,就算你媽也不認識。”

“……”

“能套出多少信息就套出多少,萬事以安全為重!”

還是會關心人的嘛!

葉冉驚訝沈鐘離說出的話,回頭的瞬間濕潤的唇瓣輕輕擦過沈鐘離的臉頰,“咳!抱歉。——”

一個猝不及防的吻,就像是一片羽毛拂過,因沈鐘離對烈焰紅唇的排斥而忽略了應該有的波動,“你進入角色挺快的。”

“哈?”長長的假睫毛撲閃撲閃的。

沈鐘離看著葉冉這一臉的粉和假貨,實著有些反感,“用你的看家本領去把他解決了。”

葉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搖曳生姿的朝目標走了過去。

沈鐘離擰眉,這副濃妝艷抹怎麽看怎麽別扭,還是本尊看著順眼些。

離任維活動區不遠的地方,胡柯就掩藏在一角。看到葉冉一步一生蓮的走了過來,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伸出了腳。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葉冉本就沒有準備,抱著沒人來接她的絕望閉上了眼準備臉朝地。

奶奶的,也就你胡柯才能想出這個惡俗的歪招兒!

失神的瞬間,忽攸一下聞到一股古龍香水的味道,葉冉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臉。

“小姐,靠臉吃飯?護得這麽緊。”

小姐,您才是小姐。

不對,這聲音——任維。

葉冉立馬站起身來,迅速整理自己的妝容,然後揚起笑容,“不靠臉吃飯也不會到這來。”

任維打量了葉冉片刻才收回視線,“喝一杯?”

“當做感謝?”

“有意思。你假裝摔倒吸引我的註意力的目的是什麽?”

自戀,無可救藥的自戀!

葉冉瞪直了眼睛,“嗯?”

“來這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時尋歡作樂的人,一種是公事公辦的警察。尋歡作樂的人來這的目的又分為兩個,一種是流連花叢,一總是寂寞難耐。”

葉冉繞過任維,端過任維未喝完的紅酒,恣意的舔了一口,妖艷得像只魅惑眾生的妖精,“天性如此。”

整個桌子上的人目睹了全過程,一個勁兒的起哄。

同樣沈鐘離也是目睹全過程的人員之一,伸手端著酒杯的力不禁微微緊了幾分,對著旁邊不知何時歸隊在竊聽的胡柯說道:“她以前是不是幹過這種事?”

“怎麽了?”

“這麽熟練?”

“你說冉姐啊,幹我們這行的不是經常要來這些地方掃掃黃嗎,進來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有樣學樣了。”

“好的不學。”

胡柯聽著沈鐘離的語氣自動理解為了關心,於是就想盡辦法在沈鐘離心裏給葉冉拉好感度,“沒辦法,局裏女孩子本來就不多,冉姐又屬於好看的那一型,偶爾為了顧全大局委身去套點情況,也是常有的事。放心吧,冉姐很聰明的。”

在沈鐘離和胡柯這邊看來葉冉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此時跟任維的互動親密的很。

“任先生很瀟灑嘛,你們公司出了這麽大的命案您還能在這來尋歡作樂,你不怕嗎?”

任維摟著葉冉的肩膀,“你也知道?”

“這件事鬧得這麽大,連媒體都報道了,你說我是有多不聞窗外事才能不知道?”葉冉嘟著嘴,語氣裏透著撒嬌和不滿。

“是,是。她出事了,我怕什麽?你倒是說說?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 ,小心今晚讓你小不了床!”

老子想把你揍得下不了床!葉然心裏排腹道。

葉冉依舊不動聲色,“你們之前關系好嗎?她會不會也是你的女人之一呀,我可聽說她長得很漂亮呢。”

任維在葉冉臉蛋上輕輕啄了一口,“還沒跟我在一起,就想著所有權呀?”

“討厭!”

“那女人跟我關系確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你不用多想。至少這段時間我還覺得你挺新鮮的。”

“這可是你說的啊,要是她因為你來找我的話,我可跟你沒玩喔。突然覺得我怎麽這麽偉大呢敢跟鬼鬥!”說完捂嘴偷笑。

這個笑在外人看來卻又那麽令人心生著迷,任維忽的摟緊了葉冉的腰身,“有點想就地辦了你,你這小妖精。”

伸出手指點在任維的額頭,“死鬼。”

就在葉冉轉移視線的瞬間,眼光立馬鎖住了一個身影。

李教授怎麽在這?

“怎麽了?”

葉冉回過神,輕輕一笑,“沒什麽。”

這時不知從那又冒出一個穿著黑色露肩禮服的女人,烏黑的長發小小的臉蛋,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兔子惹人憐惜,整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就連葉冉這樣的人就忍不住關懷兩句。

“媽的,你不長眼睛啊!”桌旁的男人起身就伸手把女人往外一推。

恰逢葉冉在那個女人的後面,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小心點。”

女人如受驚的兔子一般,抱住自己的身體,“抱歉。”轉身又對那個男人點頭哈腰,“對不起。”

“強子,別鬧事就一個女人,何必鬧得大家這麽不愉快呢。”周圍的人安慰道。

被叫做強子的人咧著嘴,“出來賣還故作清高。看在他們的面子上立馬給我滾!小心老子攪得你家裏雞犬不寧。”

任維忽攸的臉色一變,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子,雙手力道卻大的驚人,這點被捏著手腕的葉冉深有體會,“個人犯錯就按照個人來辦事,抽筋剝皮你說了算,殃及家人算什麽?”

強子的臉色立馬變得蒼白,“維哥!”

原本一些人在一旁各自玩各自的,直到他們這有了動靜才看向他們這,“維哥,都是鬧著玩的,別生這麽大的氣。”

任維看著葉冉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足足看了兩三分鐘,之後伸手撓了撓頭發,不耐煩的說:“你們先玩,我先走了。”

葉冉坐在座位上,看著任維的一舉一動但就是不出聲,看起來就像是被拋棄的溫順綿羊一般柔弱。

周圍太過吵雜他們在座每個人的交流,葉冉都不能聽得清楚,偶爾的三兩句傳入葉冉的耳朵李,但也猜出一個大概。

“維哥,你不要這個小妞了嗎?”

“不要!”

說完就脫了自己的外套,挽在臂膀緩緩走了出去。

“那不就是便宜了我們嗎?小妞……”

葉冉轉過頭警告著這些如狼似虎的眼神,然後也起身準備去衛生間。

許是被葉冉眼神透出來的銳利讓人有點寒噤,“這小妞還挺貞烈的嘛。”

便服和一些卸妝的東西是胡柯很早就派人準備了,當葉冉在衛生間洗了幾次臉之後終於又脫胎換骨一般換了個樣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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