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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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聖上……遇刺？”秦寶姝大腦空白了片刻, 醉意都被這駭人的事嚇跑一半。
她心臟就開始猛跳，不知為何，就是感到不安, 而這份不安又下意識地聯系到方瑀珩。
明明他只是個新晉狀元郎，授官了, 也只是從六品, 可她就忍不住將他也涵蓋在擔憂之中。
“和你們會不會有牽連？翰林院雖說面聖的機會多, 但你剛到那兒, 應該不會受牽連吧。”
她一連著問了兩遍，方瑀珩穩穩抱著她, 目光看著前方的路。
“我只是個從六品小官, 哪裏來的牽連。這事是皇子們開始內鬥導致的, 要傷，也是他們先傷，和我關系不大。”
他這不算撒謊，確實關系不大, 刺殺一事不是他主導的, 頂多算是在後頭推了一把。
太子的依仗是首輔, 首輔被黎閣老逼得快要交官帽子了, 如何能不著急。
這一著急，就容易亂, 亂了就變成沒有頭的蒼蠅，想要制衡黎閣老結果不小心牽動了其他兄弟的利益。
某人忍了那麽多年, 實在忍不住了, 不就得動手。
秦寶姝細細思索他話裏的意思, 心頭駭然：“所以太子擋刀，看著是立功了, 但可能會牽扯出更大禍事來？！”
皇帝身邊那麽多人，其中還有錦戎衛護著，如何能夠輕易被刺客混進去！
所以，這是真正要奪嫡的皇子故意設下的局！
太子，救不救皇帝，都會中計。
方瑀珩聞言，唇邊是止不住的笑意，垂眸安慰她：“他們爭就是了，我們看熱鬧。”
她在他笑容中不但沒有放松，反倒脊背發涼。
方瑀珩對此事的態度是極為樂觀的，看熱鬧……這是普通人能看的熱鬧嗎？所以指點他的背後高人，究竟在謀劃什麽？！
她緊張地攥住他衣服，把臉貼在他脖頸間，壓著自己的心驚，低聲說：“看熱鬧就看熱鬧，我還等著你下聘，你離他們遠一點，別上前湊啊。”
她何等敏感，方瑀珩知道馮正銘的話到底是進了她心裏，讓她察覺到自己在做很冒險的事。
害得她跟著惶恐不安。
他就該撕爛馮正銘的嘴！
方瑀珩在心裏冷哼一聲，清雋的面龐卻是溫潤如玉，唇邊的微笑更是溫柔。
“十日之期，絕不會再拖延。”
秦寶姝聽他說著，終於安心了一點點。
此時的宮中，確實亂得不可開交。
自打太子給皇帝擋刀後，就一直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止了血，皇帝受驚嚇後就是震怒，下令錦戎衛徹查。
結果錦戎衛指揮使臉色慘白地回稟，疏漏就在錦戎衛交班的時候，多了一個太監沒查清楚。
而下頭報上來的原因是，錦戎衛調離了京城有六千精銳去平亂，宮裏各處人手減少，接任的疏忽大意，釀成了大錯！
此事就是黎閣老上次夜裏見過錦戎衛指揮使後的調動。
原本錦戎t衛指揮使想著，這就是到手來的功勞，給其他人不如落在自己手裏。哪知剛調動了六千精銳，宮裏就出大事了。
錦戎衛指揮使跪在皇帝跟前，大氣不敢喘。
皇帝聞言面目猙獰地盯著他，下刻擡腳狠狠踹了過去：“廢物！你想要攬功，朕也允了！結果你就這麽回報朕的！”
“查！給我查！那個刺客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查不出來，你就提頭來見！！”
皇帝縱欲過度，這一腳，在練武的人身上可以說不疼不癢。可這一腳並非錦戎衛指揮使肉身受到傷害，而是半輩子的榮光都要被踹散架了。
錦戎衛指揮使磕了頭，咬著後牙槽死死壓住情緒，退出了大殿。
他一言不發，直接去了內閣找黎閣老。
此事如若查不出真相，黎閣老也別想好過！
於是還留在內閣的黎閣老就被逮了個正著，被想要殺人的煞神拽著一塊查案看疑點，是一句重話也沒敢說。
他要是知道會出這個大婁子，他寧願那一夜氣得睡不著，也不會讓錦戎衛撈功勞去。
結果功勞還沒到手，自己也跟著惹上大麻煩。
不得不說，黎閣老叱咤朝堂多年，心細如發，居然從刺客穿的褻褲上發現了端倪。
褻褲的布料都是宮裏太監統一用料，但上頭有塊補丁，補丁上用的線，根本不是太監房內常備的。就是繡房裏，也不敢越級，把這上好的線用在普通太監衣服上！
這塊補丁就成了突破點，太監的住處都被翻了個遍，沒有查到線的來源。只能是放眼後宮各處了。
後宮也跟著不得安生，被一通搜查之後，用線都對得上，太監衣裳也沒有丟失減少的。這下連黎閣老都發愁了，但錦戎衛指揮使卻說了一句：“還有一處沒查。”
黎閣老頓時想起什麽，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東宮！
“太子殿下擋了刀，如今還昏迷未醒，隨時都可能會沒命，如何可能！”
即便可能，那得多瘋狂才會做下這種決定，擋刀了可能死，被查出來了也可能死啊！
黎閣老覺得此事還有很重大的疑點。
錦戎衛指揮使卻是笑了：“牽連的人身份越尊貴，對我們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而且還是皇帝的兒子，那就怨不得他們錦戎衛失察，這可是處心積慮的謀逆啊。
黎閣老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心裏唾罵一句：果然是心狠手辣的煞神！
於是，皇帝那就得到了錦戎衛的匯報，震怒變成了心慌，讓徹查東宮。結果這一查，查出來把衣裳送出去的那個東宮太監，居然和二皇子私下來往。
如此一來，一個嫡子，一個喜愛的二兒子，都成了懷疑的對象。
皇帝這一夜徹夜未眠。
方瑀珩次日得知消息，神色自若地繼續進宮當差。
而回家休息的黎閣老，還沒睡下，就被二皇子暗中找上門。
二皇子見了黎閣老，只說了一句：“閣老如若這個時候不把太子摁倒，首輔就該反撲了，閣老可別浪費了我好不容易給你收買的替罪羊。”
黎閣老哪裏還有睡意！
替罪羊就是那個被指出和二皇子有來往的太監，所以這是二皇子自己引火燒身，故意引起註意，好叫黎閣老乘機再反將一軍太子，好讓太子徹底坐實嫁禍二皇子。
至於刺客哪裏來的，誰指使的，和太子有沒有關系也不重要了！
因為皇帝會想，如若刺客和太子沒關系，為何要讓太監去嫁禍兄弟？！
傳聞二皇子是在隱忍，如今二皇子主動投過來橄欖枝，就印證了。
二皇子到底是急了，要把一起長大的兄長給拱下儲君之位！
但這何嘗不是他的機會，太子被廢，二皇子如今的勢力不足以立刻被立為儲君，只有投靠他和錦戎衛指揮使！
黎閣老想明白後，立馬又去找錦戎衛指揮使商議，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是該下手了！
錦戎衛指揮使腦袋就綁在此事上，只要能有個結果，死的是太子還是二皇子都跟他沒有關系。
只要死的不是他，誰下地獄見閻王都一樣！
結果就是東宮太監一案，再呈到皇帝跟前就又有了反轉，搜查出來的是最新東宮太監聯合所謂和二皇子私下來往人證的反轉證據。
皇帝看著這些證物和新的證人口供，手都在抖。
他身為帝王，哪怕再沈迷酒色，腦子還是有的。
可也正因為這點，反倒變得多疑起來，所有的證物他都開始不相信了。
他藏下心思，讓黎閣老和錦戎衛指揮使先退下，說要好好想想怎麽處理太子犯下的事。
可他的猶豫還是暴露了，黎閣老和錦戎衛指揮使剛走出乾清宮，就相視一眼，明白皇帝連他們都猜忌。
但不管如何猜忌，他們確實是有了立場，都站到了二皇子這邊。
猛地回神過來，他們才發現自己在推動中，也犯下大錯，不知不覺全都綁到了二皇子身上。他們忽略了帝王的多疑，忽略了帝王的更深的想法！
這個時候的方瑀珩，正好下值回伯府。
硯書先鉆進馬車跟他小聲嘀咕了幾句。
年輕公子半垂著鳳眸，聞言淡聲說了句：“還有兩日，那就讓太子‘身先士卒’吧。”
是夜，東宮忽然傳出哀哭聲，皇帝在睡夢中被人搖醒，聽見太監惶恐地說：“聖上，太子殿下他……剛剛去了！”
皇帝腦子裏嗡的一聲響，雙目空洞望著太監良久，才掀了被子直接跳下床，嘶吼著：“怎麽會！怎麽會！太醫不是說已經安然，只等人醒過來！朕不是下令東宮戒嚴！”
都是他的人守著太子，太子怎麽會就那麽死了！
皇帝面目猙獰起來，忽然站住，如遭到雷擊，一動不動。
太子死了……誰最得利？！
皇帝內心深處有著荒唐卻又恐懼的想法，因為那個人不但能安排刺殺他，還讓密不透風的東宮也出事了。
他的二兒子，真的是他想得那般重感情嗎……
“禁軍！羽林衛！讓他們來見朕！”皇帝驚恐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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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遇刺？”秦寶姝大腦空白了片刻, 醉意都被這駭人的事嚇跑一半。
她心臟就開始猛跳，不知為何，就是感到不安, 而這份不安又下意識地聯系到方瑀珩。
明明他只是個新晉狀元郎，授官了, 也只是從六品, 可她就忍不住將他也涵蓋在擔憂之中。
“和你們會不會有牽連？翰林院雖說面聖的機會多, 但你剛到那兒, 應該不會受牽連吧。”
她一連著問了兩遍，方瑀珩穩穩抱著她, 目光看著前方的路。
“我只是個從六品小官, 哪裏來的牽連。這事是皇子們開始內鬥導致的, 要傷，也是他們先傷，和我關系不大。”
他這不算撒謊，確實關系不大, 刺殺一事不是他主導的, 頂多算是在後頭推了一把。
太子的依仗是首輔, 首輔被黎閣老逼得快要交官帽子了, 如何能不著急。
這一著急，就容易亂, 亂了就變成沒有頭的蒼蠅，想要制衡黎閣老結果不小心牽動了其他兄弟的利益。
某人忍了那麽多年, 實在忍不住了, 不就得動手。
秦寶姝細細思索他話裏的意思, 心頭駭然：“所以太子擋刀，看著是立功了, 但可能會牽扯出更大禍事來？！”
皇帝身邊那麽多人，其中還有錦戎衛護著，如何能夠輕易被刺客混進去！
所以，這是真正要奪嫡的皇子故意設下的局！
太子，救不救皇帝，都會中計。
方瑀珩聞言，唇邊是止不住的笑意，垂眸安慰她：“他們爭就是了，我們看熱鬧。”
她在他笑容中不但沒有放松，反倒脊背發涼。
方瑀珩對此事的態度是極為樂觀的，看熱鬧……這是普通人能看的熱鬧嗎？所以指點他的背後高人，究竟在謀劃什麽？！
她緊張地攥住他衣服，把臉貼在他脖頸間，壓著自己的心驚，低聲說：“看熱鬧就看熱鬧，我還等著你下聘，你離他們遠一點，別上前湊啊。”
她何等敏感，方瑀珩知道馮正銘的話到底是進了她心裏，讓她察覺到自己在做很冒險的事。
害得她跟著惶恐不安。
他就該撕爛馮正銘的嘴！
方瑀珩在心裏冷哼一聲，清雋的面龐卻是溫潤如玉，唇邊的微笑更是溫柔。
“十日之期，絕不會再拖延。”
秦寶姝聽他說著，終於安心了一點點。
此時的宮中，確實亂得不可開交。
自打太子給皇帝擋刀後，就一直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止了血，皇帝受驚嚇後就是震怒，下令錦戎衛徹查。
結果錦戎衛指揮使臉色慘白地回稟，疏漏就在錦戎衛交班的時候，多了一個太監沒查清楚。
而下頭報上來的原因是，錦戎衛調離了京城有六千精銳去平亂，宮裏各處人手減少，接任的疏忽大意，釀成了大錯！
此事就是黎閣老上次夜裏見過錦戎衛指揮使後的調動。
原本錦戎t衛指揮使想著，這就是到手來的功勞，給其他人不如落在自己手裏。哪知剛調動了六千精銳，宮裏就出大事了。
錦戎衛指揮使跪在皇帝跟前，大氣不敢喘。
皇帝聞言面目猙獰地盯著他，下刻擡腳狠狠踹了過去：“廢物！你想要攬功，朕也允了！結果你就這麽回報朕的！”
“查！給我查！那個刺客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查不出來，你就提頭來見！！”
皇帝縱欲過度，這一腳，在練武的人身上可以說不疼不癢。可這一腳並非錦戎衛指揮使肉身受到傷害，而是半輩子的榮光都要被踹散架了。
錦戎衛指揮使磕了頭，咬著後牙槽死死壓住情緒，退出了大殿。
他一言不發，直接去了內閣找黎閣老。
此事如若查不出真相，黎閣老也別想好過！
於是還留在內閣的黎閣老就被逮了個正著，被想要殺人的煞神拽著一塊查案看疑點，是一句重話也沒敢說。
他要是知道會出這個大婁子，他寧願那一夜氣得睡不著，也不會讓錦戎衛撈功勞去。
結果功勞還沒到手，自己也跟著惹上大麻煩。
不得不說，黎閣老叱咤朝堂多年，心細如發，居然從刺客穿的褻褲上發現了端倪。
褻褲的布料都是宮裏太監統一用料，但上頭有塊補丁，補丁上用的線，根本不是太監房內常備的。就是繡房裏，也不敢越級，把這上好的線用在普通太監衣服上！
這塊補丁就成了突破點，太監的住處都被翻了個遍，沒有查到線的來源。只能是放眼後宮各處了。
後宮也跟著不得安生，被一通搜查之後，用線都對得上，太監衣裳也沒有丟失減少的。這下連黎閣老都發愁了，但錦戎衛指揮使卻說了一句：“還有一處沒查。”
黎閣老頓時想起什麽，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東宮！
“太子殿下擋了刀，如今還昏迷未醒，隨時都可能會沒命，如何可能！”
即便可能，那得多瘋狂才會做下這種決定，擋刀了可能死，被查出來了也可能死啊！
黎閣老覺得此事還有很重大的疑點。
錦戎衛指揮使卻是笑了：“牽連的人身份越尊貴，對我們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而且還是皇帝的兒子，那就怨不得他們錦戎衛失察，這可是處心積慮的謀逆啊。
黎閣老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心裏唾罵一句：果然是心狠手辣的煞神！
於是，皇帝那就得到了錦戎衛的匯報，震怒變成了心慌，讓徹查東宮。結果這一查，查出來把衣裳送出去的那個東宮太監，居然和二皇子私下來往。
如此一來，一個嫡子，一個喜愛的二兒子，都成了懷疑的對象。
皇帝這一夜徹夜未眠。
方瑀珩次日得知消息，神色自若地繼續進宮當差。
而回家休息的黎閣老，還沒睡下，就被二皇子暗中找上門。
二皇子見了黎閣老，只說了一句：“閣老如若這個時候不把太子摁倒，首輔就該反撲了，閣老可別浪費了我好不容易給你收買的替罪羊。”
黎閣老哪裏還有睡意！
替罪羊就是那個被指出和二皇子有來往的太監，所以這是二皇子自己引火燒身，故意引起註意，好叫黎閣老乘機再反將一軍太子，好讓太子徹底坐實嫁禍二皇子。
至於刺客哪裏來的，誰指使的，和太子有沒有關系也不重要了！
因為皇帝會想，如若刺客和太子沒關系，為何要讓太監去嫁禍兄弟？！
傳聞二皇子是在隱忍，如今二皇子主動投過來橄欖枝，就印證了。
二皇子到底是急了，要把一起長大的兄長給拱下儲君之位！
但這何嘗不是他的機會，太子被廢，二皇子如今的勢力不足以立刻被立為儲君，只有投靠他和錦戎衛指揮使！
黎閣老想明白後，立馬又去找錦戎衛指揮使商議，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是該下手了！
錦戎衛指揮使腦袋就綁在此事上，只要能有個結果，死的是太子還是二皇子都跟他沒有關系。
只要死的不是他，誰下地獄見閻王都一樣！
結果就是東宮太監一案，再呈到皇帝跟前就又有了反轉，搜查出來的是最新東宮太監聯合所謂和二皇子私下來往人證的反轉證據。
皇帝看著這些證物和新的證人口供，手都在抖。
他身為帝王，哪怕再沈迷酒色，腦子還是有的。
可也正因為這點，反倒變得多疑起來，所有的證物他都開始不相信了。
他藏下心思，讓黎閣老和錦戎衛指揮使先退下，說要好好想想怎麽處理太子犯下的事。
可他的猶豫還是暴露了，黎閣老和錦戎衛指揮使剛走出乾清宮，就相視一眼，明白皇帝連他們都猜忌。
但不管如何猜忌，他們確實是有了立場，都站到了二皇子這邊。
猛地回神過來，他們才發現自己在推動中，也犯下大錯，不知不覺全都綁到了二皇子身上。他們忽略了帝王的多疑，忽略了帝王的更深的想法！
這個時候的方瑀珩，正好下值回伯府。
硯書先鉆進馬車跟他小聲嘀咕了幾句。
年輕公子半垂著鳳眸，聞言淡聲說了句：“還有兩日，那就讓太子‘身先士卒’吧。”
是夜，東宮忽然傳出哀哭聲，皇帝在睡夢中被人搖醒，聽見太監惶恐地說：“聖上，太子殿下他……剛剛去了！”
皇帝腦子裏嗡的一聲響，雙目空洞望著太監良久，才掀了被子直接跳下床，嘶吼著：“怎麽會！怎麽會！太醫不是說已經安然，只等人醒過來！朕不是下令東宮戒嚴！”
都是他的人守著太子，太子怎麽會就那麽死了！
皇帝面目猙獰起來，忽然站住，如遭到雷擊，一動不動。
太子死了……誰最得利？！
皇帝內心深處有著荒唐卻又恐懼的想法，因為那個人不但能安排刺殺他，還讓密不透風的東宮也出事了。
他的二兒子，真的是他想得那般重感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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