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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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27章
馮正林的話充滿惡意, 叫人聽得渾身發冷。
硯書氣他小人得志的模樣，狠狠踩著馮正林脖子，用力得快叫他窒息。
馮正林疼得渾身都在哆嗦, 可此時身上的疼痛都會被即將發生的慘劇治愈，他咧開嘴角無聲地笑, 望著方瑀珩的眼神是得意和挑釁。
方瑀珩那麽有能耐, 上回夥同那個賤人壞他好事, 他今日也要叫那個賤人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然後讓那個賤人不得不嫁給他！
有了秦家的財產, 他不用考功名，就足夠揮霍一輩子了！
方瑀珩在馮正林得逞的目光中, 憤怒的情緒卻在漸漸消退, 日光暈染在他眼尾, 那雙好看的鳳眸居然逐漸有了笑意。
馮正林原本還想出言再譏諷，可方瑀珩的反應讓他莫名感到心慌。
“蠢材湊一堆，也還是愚蠢得不可救藥。”方瑀珩擡手整理袖口，“給你兩個選擇, 當眾點破盛夫人今日設的局, 或者當個不會開口的死屍, 入我的局。”
馮正林的得意瞬間從眼裏褪得幹幹凈凈, 被驚恐所取代，他發瘋一樣地開始掙紮。
可硯書哪裏容得他動彈, 聽著越來越大的動靜，和還在等待回覆的主子說：“公子, 二樓的人估計跑得差不多了。”
聽到這句話, 馮正林眼前發黑, 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眼球裏的血絲仿佛開始滲出血液來, 浸得整個眼眶都是一片血紅。
他張口想要問方瑀珩怎麽知道是盛夫人救的自己。
然而馮正林再努力地張大嘴，除了能發出幾個痛苦的音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死亡的恐懼深深籠罩著他，他雙手開始在被雨水泡得松軟的泥土地上掙紮，除了徒留幾道指印外，毫無用處。
——方瑀珩從追他開始，就是要他死！
可惜，馮正林明悟得太遲了。
只能任由悔恨的眼淚和鼻子糊了一臉，聽著方瑀珩淡聲說：“你一個字也不說，看來是選了後者，看在你姓馮的份上，給你口棺槨。”
不！
他不想死！馮正林在心裏歇斯底裏地吶喊，他不但發不出聲音，甚至還感受到了硯書彎腰，一手扣住了他的下巴，一手摁在他天靈蓋上。
哢嚓一聲。
馮正林聽到了自己脖子被扭斷時發出的骨頭脆響，充滿血絲的眼眶內還有未能落下的眼淚，可他意識已經徹底消失，整個人軟塌塌地躺在地上。
方瑀珩冷漠地看著這一幕。
今日馮正林不死在他手上，盛夫人也不會讓他活過一個時辰，什麽娶秦寶姝的那些鬼話，馮正林能信，就真是死得不冤。
左右都是死人了，還不如死得其所一些，能為他所用。
硯書取人性命就跟殺雞一樣簡單，不等方瑀珩開口，就把馮正林背身上，踩著邊上的樹幹借力，直接跳進二層開著的窗戶，不見了人影了。
方瑀珩也沒有逗留，負手慢悠悠繞到另一方向的窗戶下。
他正仰頭朝上方看，正對著他的窗戶卻被打開了，秦寶姝探頭出來，一眼就看見他。
少女眼裏都是驚喜：“她果然沒騙我！你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剛才二層的賓客都往樓梯擠的時候，秦寶姝就被人趁亂盯上，故意把她和汪箐、馮家人都擠開了。
方瑀珩暗查發現是盛夫人救走人後，他就一直琢磨對方要用馮正林做什麽，最後猜測對方是想報覆秦寶姝。
多半是把盛三在大街丟臉的事遷怒在秦寶姝身上，既然知道盛夫人要做什麽，自然就可以繼續猜測她準備怎麽動手。那些人想利用煙把秦寶姝拐進有著盛三所在的屋子裏，那裏頭有什麽等著她，不言而喻。
有了防備，當然不能叫秦寶姝落單。
所以在人群裏把秦寶姝拽走的是他的人，也怕她過於警惕不相信對方，才會吩咐讓秦寶姝打開窗戶找他。
面對少女的問題，方瑀珩此時沒辦法解釋那麽長一串，只是仰唇笑：“你好好在屋裏待著。”
哪知秦寶姝搖頭：“我不露面，一會外祖母要著急的，但外頭都是煙……”
她說著，看著並不算高的二層，杏眸內閃過亮光。
方瑀珩望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眸，心裏頓時有不好的預感：“你別亂來！”
秦寶姝已經扒著窗子，一腳踩在窗臺上，不但不害怕，還笑得燦爛：“方瑀珩，你能接住我的對吧。”
“你接住我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少女垂落在窗外的裙擺隨風搖曳，方瑀珩簡直要被她嚇出好歹，在她朗聲倒數三二一的時候張開雙臂。
她比他想象的還輕，雙臂只是微微一沈，就把大膽跳下來的姑娘給抱住了。
她長發和裙擺在風中飛揚，雙手圈著他脖子，笑聲悅耳。
“——我就知道你能接住我。”
方瑀珩後背都濕透了，無奈地把她穩穩扶著站好：“萬一沒接住呢？”
“那我就把你腦袋砸開花，反正有人陪我一塊疼！”秦寶姝眼眸彎成了月牙，然後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就跑，“一會不管我和外祖母說什麽，你都不許出聲！”
方瑀珩楞了楞，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袖子繞到前方，一直跑到沒有煙霧的大街上，再來到馮家人跟前。
馮老夫人發現少了秦寶姝，果然急得紅了眼，正大聲讓人回去找。秦寶姝拉著一個人跑來，她根本沒有細瞧跟著的是誰，一把就失而覆得的外孫女攬到懷裏。
“你跑哪裏去了！你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老人抱著她的手都在發抖。
秦寶姝鼻頭一酸，如若不是有方瑀珩，她指不定還真可能迷失在濃煙裏，下場不明。
她此時才開始後怕，抱著老人哽咽說自己沒事，又好一頓安撫過於緊張的外祖母，待老人松開手打量自己的時候，終於找到空隙說話。
“——是方表哥不顧自身安危，發現我跑丟了，折回來找的我！不然孫女恐怕要兇多吉少！”
雖然她沒明白方瑀珩到底都做了什麽，但她不算撒謊。
就是方瑀珩救她離開的戲園子。
眾人剛才就看到她是和方瑀珩一塊從裏頭沖出來的，如今聽她就那麽大聲說出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正抹眼淚的馮老夫人更是一怔，擡頭才看見站在孫女身後的年輕公子，不是方瑀珩還能是誰！
“姝表妹言重了，即便沒有我，姝表妹也吉人自有天相。”方瑀珩被眾人註視著，還是說了幾句場面話，“若是其他兄弟發現表妹不見了，也一定會折回去。”
秦寶姝拼命朝他擠眉弄眼，結果他還是把功勞說得那般平淡！
他是不是傻！
要不是人太多，她恐怕就要氣得跺腳了。
馮老夫人在他話落後，笑容雖然變得勉強，但好歹沒給他當場甩臉子：“t好好好，寶兒有你們這樣的兄長護著，是她的福氣。”
秦寶姝聽得在心裏偷偷嘆氣。
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結果又讓他給弄成了兄妹情深了！
不過秦寶姝看出來了，他絕對瞞著自己單獨見過外祖母，她明顯感覺到外祖母方才對他的抵觸，可見外祖母並不希望他成為自己的外孫女婿。
秦寶姝心裏那個愁，唯有偷偷剜那個表現得雲淡風輕的年輕公子兩眼洩恨。
馮正銘站在一邊，暗暗把牙都咬碎了。
他兄長照顧著祖母，他只能關註著母親，還以為秦寶姝被祖母一塊拉著，結果叫方瑀珩撿了個功勞。可方瑀珩是什麽時候回去的，逃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見他在。
但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晚了，只能是憋一肚子的氣。
班主一直在裏頭指揮救火，此時終於查清楚火源，急匆匆從裏頭出來，一直拱手彎腰給眾人賠禮：“諸位受驚了，火勢並不大，是把廚房那邊的濕柴火點著了，才冒了這麽些的煙！”
“只是煙霧散去還需要時間，青月嗓子也因為煙火嗆啞了，恐怕要將養幾日，屆時我給諸位都免一切費用！”
逃出來的人都心有餘悸，哪裏還有心思聽戲，紛紛接受班主的致歉，說過些日子再來。
就在眾人準備散去的時候，園子裏傳出刺耳的厲叫聲，可煙霧蒙蒙的什麽都看不見。
尖叫聲又再一次響起，班主再也待不住，撒丫子又往裏跑。
有好事者索性跟在班主身後回去，聽聞是二樓出事，又跟著一塊到二樓，結果看到鮮血淋淋的一幕。
兩年輕的公子渾身光著，一身都是血，其中一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另外一個在上方，死死掐著對方脖子，身子一拱一拱，嘴裏還不時發出很是享受的喘氣聲。
尖叫的是一個打雜的小姑娘和應聲而來的小二，見此情況都軟倒在地上。
班主來到也是看得眼前一黑，不知是誰高喊報官，那扇門才被關上，把恐怖又汙糟的一幕關得嚴嚴實實的！
馮家人素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鬧出報官的時候，他們已經和永安侯夫人告辭，登上馬車回程。
剛到家裏一刻鐘，當差的馮大老爺也匆忙趕回來，直沖進頤安堂給老母親說：“母親，你知道出什麽大事了嗎！盛家那個傻公子，把馮正林奸|殺在戲園子裏！”
晚輩們擔心老人受驚嚇，都還沒離開呢，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震得傻了眼。
馮老夫人哎喲一聲，立馬捂住離自己最近的外孫女耳朵，責怪道：“你咋呼什麽！嚇著他們了！”
然後把晚輩遣散，細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秦寶姝和眾兄弟姐妹分手後，扶著朱紅柱子準備上臺階，結果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盛三居然也在戲園子裏，還、還鬧出如此恐怖的事。
如若她今兒真的在煙霧裏落單了……
“去跨院！”
她哆嗦著，想到知道內情的可能只有方瑀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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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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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書氣他小人得志的模樣，狠狠踩著馮正林脖子，用力得快叫他窒息。
馮正林疼得渾身都在哆嗦, 可此時身上的疼痛都會被即將發生的慘劇治愈，他咧開嘴角無聲地笑, 望著方瑀珩的眼神是得意和挑釁。
方瑀珩那麽有能耐, 上回夥同那個賤人壞他好事, 他今日也要叫那個賤人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然後讓那個賤人不得不嫁給他！
有了秦家的財產, 他不用考功名，就足夠揮霍一輩子了！
方瑀珩在馮正林得逞的目光中, 憤怒的情緒卻在漸漸消退, 日光暈染在他眼尾, 那雙好看的鳳眸居然逐漸有了笑意。
馮正林原本還想出言再譏諷，可方瑀珩的反應讓他莫名感到心慌。
“蠢材湊一堆，也還是愚蠢得不可救藥。”方瑀珩擡手整理袖口，“給你兩個選擇, 當眾點破盛夫人今日設的局, 或者當個不會開口的死屍, 入我的局。”
馮正林的得意瞬間從眼裏褪得幹幹凈凈, 被驚恐所取代，他發瘋一樣地開始掙紮。
可硯書哪裏容得他動彈, 聽著越來越大的動靜，和還在等待回覆的主子說：“公子, 二樓的人估計跑得差不多了。”
聽到這句話, 馮正林眼前發黑, 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眼球裏的血絲仿佛開始滲出血液來, 浸得整個眼眶都是一片血紅。
他張口想要問方瑀珩怎麽知道是盛夫人救的自己。
然而馮正林再努力地張大嘴，除了能發出幾個痛苦的音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死亡的恐懼深深籠罩著他，他雙手開始在被雨水泡得松軟的泥土地上掙紮，除了徒留幾道指印外，毫無用處。
——方瑀珩從追他開始，就是要他死！
可惜，馮正林明悟得太遲了。
只能任由悔恨的眼淚和鼻子糊了一臉，聽著方瑀珩淡聲說：“你一個字也不說，看來是選了後者，看在你姓馮的份上，給你口棺槨。”
不！
他不想死！馮正林在心裏歇斯底裏地吶喊，他不但發不出聲音，甚至還感受到了硯書彎腰，一手扣住了他的下巴，一手摁在他天靈蓋上。
哢嚓一聲。
馮正林聽到了自己脖子被扭斷時發出的骨頭脆響，充滿血絲的眼眶內還有未能落下的眼淚，可他意識已經徹底消失，整個人軟塌塌地躺在地上。
方瑀珩冷漠地看著這一幕。
今日馮正林不死在他手上，盛夫人也不會讓他活過一個時辰，什麽娶秦寶姝的那些鬼話，馮正林能信，就真是死得不冤。
左右都是死人了，還不如死得其所一些，能為他所用。
硯書取人性命就跟殺雞一樣簡單，不等方瑀珩開口，就把馮正林背身上，踩著邊上的樹幹借力，直接跳進二層開著的窗戶，不見了人影了。
方瑀珩也沒有逗留，負手慢悠悠繞到另一方向的窗戶下。
他正仰頭朝上方看，正對著他的窗戶卻被打開了，秦寶姝探頭出來，一眼就看見他。
少女眼裏都是驚喜：“她果然沒騙我！你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剛才二層的賓客都往樓梯擠的時候，秦寶姝就被人趁亂盯上，故意把她和汪箐、馮家人都擠開了。
方瑀珩暗查發現是盛夫人救走人後，他就一直琢磨對方要用馮正林做什麽，最後猜測對方是想報覆秦寶姝。
多半是把盛三在大街丟臉的事遷怒在秦寶姝身上，既然知道盛夫人要做什麽，自然就可以繼續猜測她準備怎麽動手。那些人想利用煙把秦寶姝拐進有著盛三所在的屋子裏，那裏頭有什麽等著她，不言而喻。
有了防備，當然不能叫秦寶姝落單。
所以在人群裏把秦寶姝拽走的是他的人，也怕她過於警惕不相信對方，才會吩咐讓秦寶姝打開窗戶找他。
面對少女的問題，方瑀珩此時沒辦法解釋那麽長一串，只是仰唇笑：“你好好在屋裏待著。”
哪知秦寶姝搖頭：“我不露面，一會外祖母要著急的，但外頭都是煙……”
她說著，看著並不算高的二層，杏眸內閃過亮光。
方瑀珩望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眸，心裏頓時有不好的預感：“你別亂來！”
秦寶姝已經扒著窗子，一腳踩在窗臺上，不但不害怕，還笑得燦爛：“方瑀珩，你能接住我的對吧。”
“你接住我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少女垂落在窗外的裙擺隨風搖曳，方瑀珩簡直要被她嚇出好歹，在她朗聲倒數三二一的時候張開雙臂。
她比他想象的還輕，雙臂只是微微一沈，就把大膽跳下來的姑娘給抱住了。
她長發和裙擺在風中飛揚，雙手圈著他脖子，笑聲悅耳。
“——我就知道你能接住我。”
方瑀珩後背都濕透了，無奈地把她穩穩扶著站好：“萬一沒接住呢？”
“那我就把你腦袋砸開花，反正有人陪我一塊疼！”秦寶姝眼眸彎成了月牙，然後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就跑，“一會不管我和外祖母說什麽，你都不許出聲！”
方瑀珩楞了楞，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袖子繞到前方，一直跑到沒有煙霧的大街上，再來到馮家人跟前。
馮老夫人發現少了秦寶姝，果然急得紅了眼，正大聲讓人回去找。秦寶姝拉著一個人跑來，她根本沒有細瞧跟著的是誰，一把就失而覆得的外孫女攬到懷裏。
“你跑哪裏去了！你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老人抱著她的手都在發抖。
秦寶姝鼻頭一酸，如若不是有方瑀珩，她指不定還真可能迷失在濃煙裏，下場不明。
她此時才開始後怕，抱著老人哽咽說自己沒事，又好一頓安撫過於緊張的外祖母，待老人松開手打量自己的時候，終於找到空隙說話。
“——是方表哥不顧自身安危，發現我跑丟了，折回來找的我！不然孫女恐怕要兇多吉少！”
雖然她沒明白方瑀珩到底都做了什麽，但她不算撒謊。
就是方瑀珩救她離開的戲園子。
眾人剛才就看到她是和方瑀珩一塊從裏頭沖出來的，如今聽她就那麽大聲說出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正抹眼淚的馮老夫人更是一怔，擡頭才看見站在孫女身後的年輕公子，不是方瑀珩還能是誰！
“姝表妹言重了，即便沒有我，姝表妹也吉人自有天相。”方瑀珩被眾人註視著，還是說了幾句場面話，“若是其他兄弟發現表妹不見了，也一定會折回去。”
秦寶姝拼命朝他擠眉弄眼，結果他還是把功勞說得那般平淡！
他是不是傻！
要不是人太多，她恐怕就要氣得跺腳了。
馮老夫人在他話落後，笑容雖然變得勉強，但好歹沒給他當場甩臉子：“t好好好，寶兒有你們這樣的兄長護著，是她的福氣。”
秦寶姝聽得在心裏偷偷嘆氣。
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結果又讓他給弄成了兄妹情深了！
不過秦寶姝看出來了，他絕對瞞著自己單獨見過外祖母，她明顯感覺到外祖母方才對他的抵觸，可見外祖母並不希望他成為自己的外孫女婿。
秦寶姝心裏那個愁，唯有偷偷剜那個表現得雲淡風輕的年輕公子兩眼洩恨。
馮正銘站在一邊，暗暗把牙都咬碎了。
他兄長照顧著祖母，他只能關註著母親，還以為秦寶姝被祖母一塊拉著，結果叫方瑀珩撿了個功勞。可方瑀珩是什麽時候回去的，逃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見他在。
但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晚了，只能是憋一肚子的氣。
班主一直在裏頭指揮救火，此時終於查清楚火源，急匆匆從裏頭出來，一直拱手彎腰給眾人賠禮：“諸位受驚了，火勢並不大，是把廚房那邊的濕柴火點著了，才冒了這麽些的煙！”
“只是煙霧散去還需要時間，青月嗓子也因為煙火嗆啞了，恐怕要將養幾日，屆時我給諸位都免一切費用！”
逃出來的人都心有餘悸，哪裏還有心思聽戲，紛紛接受班主的致歉，說過些日子再來。
就在眾人準備散去的時候，園子裏傳出刺耳的厲叫聲，可煙霧蒙蒙的什麽都看不見。
尖叫聲又再一次響起，班主再也待不住，撒丫子又往裏跑。
有好事者索性跟在班主身後回去，聽聞是二樓出事，又跟著一塊到二樓，結果看到鮮血淋淋的一幕。
兩年輕的公子渾身光著，一身都是血，其中一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另外一個在上方，死死掐著對方脖子，身子一拱一拱，嘴裏還不時發出很是享受的喘氣聲。
尖叫的是一個打雜的小姑娘和應聲而來的小二，見此情況都軟倒在地上。
班主來到也是看得眼前一黑，不知是誰高喊報官，那扇門才被關上，把恐怖又汙糟的一幕關得嚴嚴實實的！
馮家人素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鬧出報官的時候，他們已經和永安侯夫人告辭，登上馬車回程。
剛到家裏一刻鐘，當差的馮大老爺也匆忙趕回來，直沖進頤安堂給老母親說：“母親，你知道出什麽大事了嗎！盛家那個傻公子，把馮正林奸|殺在戲園子裏！”
晚輩們擔心老人受驚嚇，都還沒離開呢，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震得傻了眼。
馮老夫人哎喲一聲，立馬捂住離自己最近的外孫女耳朵，責怪道：“你咋呼什麽！嚇著他們了！”
然後把晚輩遣散，細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秦寶姝和眾兄弟姐妹分手後，扶著朱紅柱子準備上臺階，結果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盛三居然也在戲園子裏，還、還鬧出如此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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