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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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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安靜的過了兩天席英才相信是真的過去了, 她不懂為什麽,為什麽前兩天被她那樣恐嚇又被她連扇了兩個巴掌的人居然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就算全國首富說她是他們走失的女兒她都不信安慕能咽得下這口氣。

可確實就是風平浪靜了。

除了偶爾還能聽到一些閑言碎語,距離那場霸淩不過兩天, 那些參與過的、沒參與過的、看熱鬧的、冷眼旁觀的仿佛全部集體失了憶。

後來席英才知道安慕去了國外, 走得很急,好像是臨時被緊急安排出去的,所以對於她的霸淩也臨時被叫停了。

她希望她高考之前別回來,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可這又怎麽能預料呢, 她不是徹底消失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也許三五天, 也許十天半月。

安慕與她來說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不徹底拆除以絕後患總有一天它還會引爆。

現在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這種心裏上的折磨好像比直接承受他們的暴擊好不了哪去。

“英英,我沒想到她們真的這樣任性。”

這詞兒用得好, 只是任性?

席英冷笑著。

經過這件事,席英也不是沒有別的收獲,人啊,真的不能看外表,純真的外表蛇蠍的心腸, 她是怎麽做到此時還能面不改色跟她說話的?這jsg人當她是傻子麽?

春城的謠言是從她來之後開始傳的, 是誰做的這不是明擺著麽, 都這時候了還硬撐著那層薄薄的紙, 有必要麽?

既然她還想裝,她也沒興致跟她上演一場心靈拷問。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哪裏得罪她了, 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自打她來了她也算是能照拂的地方都會關照。

所以為什麽,憑什麽這樣狼心狗肺,她也懶得問。

有那多餘的心思她還不如想想欠渴望的錢要怎麽還,之前是打人打爽了,可賠也賠了不老少,趙靈那一筆已經將她的口袋掏空了,其他的賠償她只能申請跟渴望借,為此雙方還簽了借款協議。

一朝回到貧下中農還不夠,她現在是負債累累。

在席英支頭發愁之際,瞥到了過道另一邊桌角露出來的禮物盒子。

她記得今年潤兩個七月,再過兩天就又是七夕了。

虧她從小就滿腦子生意,席英頓時腦中就有了一個初步的賺錢計劃。

想到就馬上動手做,不過一節課的時間,席英就做好簡易的計劃書。

現在寢室就她一個人剛好方便她做事。

不過兩天的時間,周遭的人瞧她跟瞧怪物一樣,一般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早就受不了退學了,就算挨過去了,至少也要回家恢覆幾天。

可席英這怪物不僅沒請假,勃勃的幹勁兒好像比之前還足。

像永遠也不會幹枯的卷柏,給點水就能煥發新的生機。

事情過了,生活還要繼續。作業要收,課要上,飯要吃,錢要還。

別人哪裏知道席英,她沒有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只有自己,從小到大被踩被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不靠著自己站起來,那她就永遠沒有翻身之路,永遠茍活於別人腳下。

席英請了三天假,經過這事老師也不太管她了,三天假期問都沒問就給批了,出了辦公室,席英捏著這張薄薄的假條覺得異常諷刺。

次日東方未曉時,席英鬼鬼祟祟的翻出女寢,再一路鬼祟的摸到東門翻墻出去,旭日東升之時再背著滿滿一袋收獲回到寢室。

就這麽聞雞起舞的忙了兩天,第三天終於要登上大舞臺了。

不到9平米的寢室讓席英堆得滿滿登登,成桶的鮮花用袋子裝的情侶飾品,地上堆不下三個空床板都被占滿了。

這些都是她這兩天的成果,

不是很應景的席英突然就想起了那首木蘭辭。

唧唧覆唧唧,英英把墻翻,不聞狗叫聲,唯聞女嘆息。

問女嘆個啥?

批發市場進雜貨,松嶺山下把花割,忙忙叨叨兩三天,換個茶水都不夠喝。

東借推車西撿箱,勉勉強強裝一裝,翻開市政圖,英英大點兵,商圈幾十個,個個都有名,願為今日大黑馬,從此替爺賺大鈔!

席英看著滿屋能變現的花啊草啊小飾品,沈悶許久的心都亮堂起來了,可是一想到要不是先頭那一遭爛事,她也不用再為錢財發愁。

剛亮堂沒一會,又堵的滿滿的。

席英叫了個拉貨車,將八桶花和兩袋子飾品拉去了她選中的南城德基廣場……旁邊的地鐵口……旁的路口,這裏是上班族上下班的必經之路,而且在這擺不會被城管趕。

她站了一早上沒賣出幾只,買了個包子沒地方坐只能蹲一邊啃,還要時時給花灑水註意遮陽。

中午賣的也一般,站了一下午才賣出去一桶,不過也很可觀了,畢竟是沒有成本的,等晚上在這裏賣到八點多她就打算去環球影城門口,那時候城管就不太管了,來來往往的情侶,估計生意能好些。

她想好了,如果第一炮打響了,以後這個生意可以長期幹,除了雇車和來回的車費就沒有別的成本了。

品種雖然不多,品質雖然一般,但是她定價低。

她扒拉扒拉還剩的幾桶,月季、百合、繡球、康乃馨、向日葵、桔梗都還有不少,就玫瑰快沒了。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都賣玫瑰的,可是松嶺山下本來就是野生的也沒人管,玫瑰長得不好,花苞小,還帶刺,她挑挑揀揀才勉強湊了一通,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品種的玫瑰。

下午6點多的時候生意確實好了起來,只隨便幾種花搭搭再用簡單的花紙包紮一下就賣的很好,她不比旁邊從花市進貨的一些人,她的花沒有成本,價格優勢明顯。

第一筆生意迎來了開門紅,席老板收錢收的合不攏嘴,小飾品賣的也不錯。

趁著又一波忙乎勁兒過去,席英咧著嘴點開微信,看到錢包裏的四位數,真不少呢,又打開了某寶,三位數,哎呀呀,太多了太多了,完全超乎她的想象,錢真的能治愈一切!

路邊正等紅綠燈的一輛跑車裏有人看著一臉傻笑犯財迷的人,甩了一句“傻子”然後轟鳴離去。

席英將剩下的花修修剪剪勻了勻,7桶變成了3桶半,席英樂得嘴咧的都快合不上了,雖然在外頭站了一天了,累的腰酸腿疼,可是真的賺到錢了,

她本想把剩下的三桶也在這賣了,可後來賣花的越來越多,而且她的花雖然賣的便宜但品質確實不比別人好,而且現在都是挑揀剩的,這兒是不能繼續賣了。

席英收拾收拾推著手推車向環球影城進發。

老遠看著影城門口確實很多擺攤的,她挑了個好位置興沖沖的將她的小攤擺好。

“老板來一把桔梗配點滿天星。”

“好嘞好嘞,桔梗5塊一支,帥哥要幾只?”

“你這桔梗怎麽都是白的呀,沒法配啊。”

“那配點百合?我這是香水黃百合,特別香,放屋子裏一星期都不會散的,而且嫩黃配潔白的桔梗淡雅又溫馨。”

“行。”

席英生意做的似模似樣,練了一天之前還做過功課,雖然花包的比不上旁邊那兩家,但是順手多了,四五分鐘就能捆上一束。

“老板你這花好便宜啊,旁邊都賣8塊。”

“哈哈,咱小本買賣薄利多銷不賺錢。”自己做了生意之後,席英才深刻體會這句話有多假,做生意誰都說自己不賺錢,嘖,懵誰呢,不賺錢在這奉獻來了啊。

九點多的時候不過站了一個多小時,就剩一桶半了,小飾品也賣了不少,情侶發箍最受歡迎。

這東西進貨成本就4塊,賣15一只,28一對兒,真是血賺啊!

哎,情侶錢真好賺,好希望天天都是情人節呢。

“你看這發箍真好看。”

“老板,這發箍……”

這不是醫院那個天仙麽?天仙也認出了她,倒是她身後的荊郁,心理素質極好,不知道是沒認出她,還是又開始玩老掉牙的失憶。

荊郁一眼沒掃她,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天仙拿給他看的那對兔子發箍。

好久未見,席英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就是覺得有點氣,想起前段時間因他受的那些冤枉氣還有皮肉苦,鼓起勇氣求助於他,他居然不管不問還把她拉黑,越想越氣,氣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真想將桶套他頭上暴揍他一頓都不解恨!

不是他,她哪會遭遇這些破事?不是他,她可以安安靜靜地讀完高中。

“150一個!”

“這麽貴?”天仙有些驚訝。

“不貴了,美女這顏值跟這最搭,這是一對兒的,吶。這是男款,灰毛兔耳朵,可以給你男朋友帶,男款250!”

蔣藍煙本來想買的,她不差錢但是她也不傻,這種東西賣這個價跟搶有什麽區別。

搶的就是這狗東西!席英笑意盈盈的看著兩人,非常有職業素養。

“不會吧不會吧?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作為男朋友怎麽會這麽小氣呢?連個頭箍都不舍得給買。”席英眨著眼睛一副無辜臉卻說著陰陽話。

“兩人一會是去看電影吧,這一對戴頭上還能發亮呢,你看。”說著席英就拿起一個戴頭上,也不知道按了哪裏,開始赤橙黃綠青藍紫無限閃耀,土的掉渣。

荊郁幽幽看了她一眼,沒做聲。

“不要了。”蔣藍煙不打算買了,明顯宰人。

這時候席英又開始招呼買花的客人,算了,狗東西宰不動,小錢還是要掙得。

席英瞧著買花的兩個女生頻頻看向天仙和荊郁那邊,嘖,別說她們,刨除個人成見,有一說一,確實養眼。

不過內裏什麽樣誰知道呢?

經歷這麽多事,她早就不會被表象所蒙蔽。

通常外表越光鮮亮麗內裏壞的冒水的比比皆是。

“這花怎麽賣?”天仙又發問了。

說實jsg在的她不太想做他們生意,她不想賣他們也不是誠心買。

“百合30,桔梗25,繡球30。”

“沒有玫瑰麽?”

“沒有。”她就不懂兩人也不像買路邊貨的人啊,像他們這種人在這麽重大的節日那不得用西伯利亞凍土層生長的野生玫瑰坐火箭空運過來才能彰顯他們的階級身份 。

“這麽貴。”

席英翻了個白眼,有錢人啊真的是8000一米的塑料繩都會買,勞動人民手中幾十塊的花嫌貴。

“不買別擋著我做生意啊。”

旁邊的荊郁倒是頗為有耐心站在那陪著光問就是不買的天仙女朋友。

這女生席英都搞不懂了,是來做市場調研來了麽?

她真是弄不懂這男朋友怎麽當的,明顯女生在等他給掏錢買東西,他就不動如松的站在那,還扒拉她的花!

“誒誒誒,不買別動啊,扒拉壞了可要掏錢買的。”席英擺出一副早年地下商場賣衣大姐的嘴臉。

哢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斷了。

“賠錢!賠錢!”席英大吼道,可算讓她逮著了!

“80一個!80一個!”

“剛才不是25麽?”狗東西沒發話,天仙女朋友先發問了。

“漲價了!”

“哢嚓,哢嚓!”一只兩只三只……荊郁好像發現了新樂子,開始一只只的折花桿游戲。

“趕緊給錢!800!”席英摘下掛在脖子上收款碼就往荊郁臉上懟!

“你今天要是不給錢老子腿給你打折!”她不是嚇唬他,正憋著一口氣呢!

看站在那歪著頭跟沒聽見似的人還繼續折她所剩無幾的花,席英忍無可忍正好借題發揮,剛要動手,就聽到周圍有人喊了聲“城管來了”。

踏馬的,真是湊巧!席英嚇得也顧不得了,摟起地上的桌布就往桶裏塞,邊收拾還邊不忘罵人:“踏馬的,算你今天走運,要不老子手給你掰折了!”

一分鐘不到東西全堆小推車上了,席英順手揪起一把被荊郁折的稀巴爛的繡球狠狠摔在他臉上,然後撒腿就跑。

打不了在校生火焰狗少女,還不能打你這離校狗王八啦?

老子這一輩子的氣,張蘭芳占三分之一,你倆占三分之二!

狗東西!

席英在心裏罵罵咧咧的推著車瞬間消失在十字路口盡頭。

旁邊的蔣藍煙還沒從發狠的那一抽中緩過來,就看到荊郁蹲下身,撿起賣花老板剛才帶的那個發箍翻來覆去的看。

“剛才還亮,現在怎麽不亮了?”

荊郁一句話沒回就是好奇的捅咕那個發箍,嘴裏還嘟嘟囔囔。

“既然來到這了就看場電影吧。”蔣藍煙緊追兩步跟荊郁持平,可荊郁一聲沒吭,一直在研究這個東西怎麽發亮的。

可能是怎麽都研究不明白的緣故,氣的荊郁一手丟進路過的垃圾桶。

面容冷肅,冷的人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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