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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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周一上班的時候，餘渺得知來了個新同事。
照例是消息四通八達的安妮同志帶頭組織八卦局。
“聽說是剛從國外回來的高材生，院長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從隔壁學校手中搶過來，估計是要當眼珠子一樣捧著了。”安妮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不過啊，我剛才遠遠地瞧見一眼，嘖嘖嘖，那臉，那身段，怕是要迷死一堆小姑娘。”
同事A：“真的假的？現在學物理的還有這種優質男呢？”
同事B：“你之前不是見過渺渺老公嗎？和他比怎麽樣？”
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餘渺從電腦前擡起頭，呈茫然狀。
安妮看著她，非常公平公正地認真考慮了三秒，“她老公帥。”
辦公室一片失望唉聲。
“哎呀渺渺男人那是普通人嗎？”安妮安慰道，“和一個有家室的比什麽，人家可還是單身，這才是核心競爭力。”
她朝幾個年紀小的單身女青年挑眉，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
餘渺依舊一頭霧水。
“你這消息有夠靈通的，人今天剛來，你就連單不單身都知道了，查戶口都沒你快啊。”同事C揶揄，而安妮則滿臉得意，渾身抖擻。
“扣扣扣——”
是院長。
眾人凜然，安妮乖巧放下咖啡杯，原地站好。
羅素潔笑著進來，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
不過很快，大家的註意力就不在她身上了。
“都在啊，來，給大家介紹一個新同事。”羅素潔朝旁邊招了招手。
門外走進來一個高瘦的男人，白衣黑褲，頭發較短，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著幹凈整潔、一絲不茍。
他朝大家笑了笑，“大家好，我叫許寄，初來乍到，還請大家多多關照。”笑容和煦，聲音溫潤，很增好感。
辦公室裏響起掌聲，尤其是那幾個單身的女老師，臉上的表情活像盤絲洞裏的女妖怪。
同事A湊近安妮，“這人都長這麽帥了，渺渺男人得是什麽神仙？”
安妮笑得一臉神秘，“不可說，不可說。”
“餘渺。”
有些發困的某人忽然被點名，渾身一凜。
“他的研究正好和你現在手上做的那個課題是一個方向，就先讓他跟著你，順便幫他熟悉一下環境。”
餘渺：“……”
這帶新人的任務怎麽就安排給她了？
餘渺猶豫了一下，在羅素潔不容拒絕的眼神裏，答應下來。
.
許寄被安排在餘渺對面的辦公桌，餘渺帶他去領了些辦公用品，正好到了午飯時間，順便拉上安妮一塊去了食堂。
“學校有專門的教工食堂，要想換換口味，也可以去其他食堂。”餘渺跟他介紹。
三人站在食堂門口，碰到熟悉的老師就打聲招呼，順便在他們好奇的目光中介紹一下身旁的許寄。
許寄初來乍到，在安妮熱情的介紹下，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去嘗試不熟悉的新鮮菜品，跟在餘渺身後選了和她一樣的飯菜。
要付錢的時候，餘渺忽然意識到許寄還沒有去辦理飯卡。
她讓師傅按了兩個人的價錢。
“謝謝。”許寄說。
餘渺笑說小事。
兩人端著飯菜去找安妮。
坐下吃飯的時候，安妮同事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燒起來。
“小許同學，問你個問題。”
許寄擡眸，“您說。”
安妮笑得一臉神秘，“有女朋友了嗎？”
許寄麽想到她一上來就這麽直接，有些不好意思，“……還沒有。”
安妮笑得更蕩漾了，“沒有啊，那有喜歡的人嗎？”
許寄再次搖頭。
安妮覺得他們物理系真是上輩子積德。
“咳咳，別覺得我直接啊，這女人吶，年紀一旦上來，看見小年輕就喜歡操心這些。”她忽然感慨，“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先跟你推薦推薦咱辦公室的小李和小劉，跟你年紀差不多，也都是單身。”
許寄尷尬點頭，“……好。”
安妮掃了一眼旁邊給她使眼色的餘渺，做模做樣嘆了口氣，“不過我和餘教授是沒機會了，誰讓我們英年早婚呢。”
許寄看了眼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小的餘渺，終於有些驚訝，“餘老師已經結婚了嗎？”
餘渺還沒來得及說話，安妮已經一把抓起她戴著戒指的右手，“喏，遺憾啊遺憾。”
餘渺拍了下安妮。
安妮閉上了嘴，許寄不知道怎麽，竟然也沒有在說什麽，三人安靜一瞬，安妮就又扯到了別的話題上。
—
工作日的白天，商場裏的人也不多，江逾白倚靠在玻璃專櫃上，無聊地數著外面不時經過的路人。
“哥，你覺得哪個好看？”
旁邊傳來羅子燁的聲音，他轉頭，在看到齊琛十根手指頭上閃瞎人眼的戒指時，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畫面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而齊琛早已無語地翻白眼。
他是答應了要陪他來選求婚戒指，但沒有答應是要這樣選啊。
他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店面。
還好現在沒人，不然他齊大少一世英名都要毀在這了。
江逾白去看他手上的戒指，不是花裏胡哨太誇張，就是簡單單調太素凈。
他皺了皺眉，“你女朋友喜歡什麽樣的？”
他們這樣毫無目的的挑選，就算把全市所有的戒指都擺在面前，也不一定能選到合適的。
羅子燁犯了難，“我也沒給她買過戒指，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
齊琛沒忍住，用帶著戒指的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嚇得旁邊店長眼睛都睜大了。
“你腦子被摩托車碾了啊？還需要買過戒指才知道喜好嗎？你平常沒給她送過禮物啊？”
羅子燁揉著腦袋想要反擊但又忍住，“我送什麽她都挺喜歡的啊。”
他這話別說齊琛，就連江逾白也皺起了眉，“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什麽？”羅子燁沒聽懂。
“結婚啊！”齊琛無語，“都道準備求婚的地步了，結果還是一問三不知，你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打算要結婚啊？”
羅子燁這下認真了，“我當時真的想和她結婚啊，不然為什麽要麻煩你們幫我選戒指。”
“你連人家喜好都搞不清楚，還說自己是認真的？”齊琛索性把手上戒指都摘掉，“你看看人江哥，跟嫂子那可是才見過幾面就結婚，但準備的戒指多合適，比你可用心多了。”
羅子燁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嘴硬，“江哥那藝術細胞是咱倆能比的麽，我把他拉出來不就是想給我把把關嘛。”
“把把關。”齊琛學著他的樣子嘟嘟囔囔，氣得羅子燁一把上去勒住他的脖子。
但他剛才那句話，卻讓江逾白的思緒有一瞬的抽離。
他垂眸看向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珠寶店的燈光把它照得光彩熠熠，昭示著主人已婚的身份。
兩人的婚事定下來之後，母親叮囑他記得去選一款戒指，雖然按照他們兩人的要求暫時推遲婚禮，但戒指還是該有的，不能太委屈了餘渺。
他本來是想讓母親去幫他選一款的，畢竟他不熟悉餘渺。但後來他無意間翻到手機裏那張雪天拍攝的照片，看著白茫茫天地間的她，鬼使神差的自己去了珠寶店。
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也只能無奈苦笑。
選戒指的時候，他腦子裏一幕幕劃過那天大雪中清泠泠的餘渺、畫展上低聲吐槽他的餘渺、相親時不修邊幅但卻幹幹凈凈的餘渺……
最後，他選了一款簡單的銀白素戒。
不張揚，能夠讓她安心戴在手上去上班，但內圈卻鑲了一圈碎鉆，又能夠展現出對她的重視。
他從未面對過這樣的情況，所以在領證那天，他把戒指遞給餘渺後，其實是有些無所適從的。
他不知道這樣沒有任何儀式、隨隨便便把戒指給她的行為會不會讓她感覺不舒服，不過好在她並未表露出其他的情緒。
也是，在他們為數不多的相處中，她總是那樣淡淡的，好像對什麽都不是太在乎的樣子。
可能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吧。
他這麽想。
.
羅子燁最後也沒決定要買什麽樣的戒指，齊琛不耐煩了，讓他想好再來找他們。
他倆是開一輛車來的，但齊琛現在看見羅子燁就心煩，轉身打算鉆上江逾白的車。
但出乎意料的，江逾白沒讓他上車。
齊琛感到不可置信。
江逾白輕咳一聲，一時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剛才頭腦發熱做的決定，“我還有事，不順路，你坐他車回去。”
說罷，開門，上車，發動引擎，飛馳而去，留下齊琛在原地無語。
他怎麽覺得江逾白自從結婚後就越來越不對勁了呢？
—
江逾白打算去接餘渺下班。
沒錯，這就是他剛才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做出的決定。
這個念頭來得毫無道理，剎那間沖進他的腦子，甚至都沒給他思考的時間，他就已經一腳油門往餘渺學校開去。
他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去想，放空腦袋開到了校門口。
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樹蔭下，江逾白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從儲物格裏摸出手機。
自從上次因為那輛跑車給餘渺招來麻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開過，換成了現在這輛無論是車牌還是顏色都極為低調的轎車。
真到了門口，他又有些打退堂鼓，拿起手機，卻又不知道要不要發信息告訴餘渺。
猶豫間，他無意擡眸，忽然在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餘渺。
只不過……她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
江逾白一怔。
兩人並肩站在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麽，但他在餘渺的臉上看到了從未在自己面前出現過的笑容——
一種非常自然的、含著某種默契的、舒服的笑容。
夕陽鋪灑在兩人身上，他們笑著交談著，竟然讓江逾白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感覺——他們很配。
幾乎是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江逾白呼吸一滯，抓著方向盤的那只手猛地縮緊。
很配嗎？
看著聊得開心的兩人，這念頭在他腦中不斷膨脹，又在即將破裂的邊緣被他煩躁地揮散，但下一刻又重新聚起。
江逾白煩躁地皺起眉頭。
這車太悶，明天就換了！
不對，回家就換掉！
他又在車裏看了一陣，終於在耐心告罄的瞬間，推開車門，朝門口的兩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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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消息四通八達的安妮同志帶頭組織八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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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A：“真的假的？現在學物理的還有這種優質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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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餘渺從電腦前擡起頭，呈茫然狀。
安妮看著她，非常公平公正地認真考慮了三秒，“她老公帥。”
辦公室一片失望唉聲。
“哎呀渺渺男人那是普通人嗎？”安妮安慰道，“和一個有家室的比什麽，人家可還是單身，這才是核心競爭力。”
她朝幾個年紀小的單身女青年挑眉，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
餘渺依舊一頭霧水。
“你這消息有夠靈通的，人今天剛來，你就連單不單身都知道了，查戶口都沒你快啊。”同事C揶揄，而安妮則滿臉得意，渾身抖擻。
“扣扣扣——”
是院長。
眾人凜然，安妮乖巧放下咖啡杯，原地站好。
羅素潔笑著進來，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
不過很快，大家的註意力就不在她身上了。
“都在啊，來，給大家介紹一個新同事。”羅素潔朝旁邊招了招手。
門外走進來一個高瘦的男人，白衣黑褲，頭發較短，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著幹凈整潔、一絲不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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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響起掌聲，尤其是那幾個單身的女老師，臉上的表情活像盤絲洞裏的女妖怪。
同事A湊近安妮，“這人都長這麽帥了，渺渺男人得是什麽神仙？”
安妮笑得一臉神秘，“不可說，不可說。”
“餘渺。”
有些發困的某人忽然被點名，渾身一凜。
“他的研究正好和你現在手上做的那個課題是一個方向，就先讓他跟著你，順便幫他熟悉一下環境。”
餘渺：“……”
這帶新人的任務怎麽就安排給她了？
餘渺猶豫了一下，在羅素潔不容拒絕的眼神裏，答應下來。
.
許寄被安排在餘渺對面的辦公桌，餘渺帶他去領了些辦公用品，正好到了午飯時間，順便拉上安妮一塊去了食堂。
“學校有專門的教工食堂，要想換換口味，也可以去其他食堂。”餘渺跟他介紹。
三人站在食堂門口，碰到熟悉的老師就打聲招呼，順便在他們好奇的目光中介紹一下身旁的許寄。
許寄初來乍到，在安妮熱情的介紹下，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去嘗試不熟悉的新鮮菜品，跟在餘渺身後選了和她一樣的飯菜。
要付錢的時候，餘渺忽然意識到許寄還沒有去辦理飯卡。
她讓師傅按了兩個人的價錢。
“謝謝。”許寄說。
餘渺笑說小事。
兩人端著飯菜去找安妮。
坐下吃飯的時候，安妮同事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燒起來。
“小許同學，問你個問題。”
許寄擡眸，“您說。”
安妮笑得一臉神秘，“有女朋友了嗎？”
許寄麽想到她一上來就這麽直接，有些不好意思，“……還沒有。”
安妮笑得更蕩漾了，“沒有啊，那有喜歡的人嗎？”
許寄再次搖頭。
安妮覺得他們物理系真是上輩子積德。
“咳咳，別覺得我直接啊，這女人吶，年紀一旦上來，看見小年輕就喜歡操心這些。”她忽然感慨，“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先跟你推薦推薦咱辦公室的小李和小劉，跟你年紀差不多，也都是單身。”
許寄尷尬點頭，“……好。”
安妮掃了一眼旁邊給她使眼色的餘渺，做模做樣嘆了口氣，“不過我和餘教授是沒機會了，誰讓我們英年早婚呢。”
許寄看了眼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小的餘渺，終於有些驚訝，“餘老師已經結婚了嗎？”
餘渺還沒來得及說話，安妮已經一把抓起她戴著戒指的右手，“喏，遺憾啊遺憾。”
餘渺拍了下安妮。
安妮閉上了嘴，許寄不知道怎麽，竟然也沒有在說什麽，三人安靜一瞬，安妮就又扯到了別的話題上。
—
工作日的白天，商場裏的人也不多，江逾白倚靠在玻璃專櫃上，無聊地數著外面不時經過的路人。
“哥，你覺得哪個好看？”
旁邊傳來羅子燁的聲音，他轉頭，在看到齊琛十根手指頭上閃瞎人眼的戒指時，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畫面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而齊琛早已無語地翻白眼。
他是答應了要陪他來選求婚戒指，但沒有答應是要這樣選啊。
他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店面。
還好現在沒人，不然他齊大少一世英名都要毀在這了。
江逾白去看他手上的戒指，不是花裏胡哨太誇張，就是簡單單調太素凈。
他皺了皺眉，“你女朋友喜歡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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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燁犯了難，“我也沒給她買過戒指，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
齊琛沒忍住，用帶著戒指的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嚇得旁邊店長眼睛都睜大了。
“你腦子被摩托車碾了啊？還需要買過戒指才知道喜好嗎？你平常沒給她送過禮物啊？”
羅子燁揉著腦袋想要反擊但又忍住，“我送什麽她都挺喜歡的啊。”
他這話別說齊琛，就連江逾白也皺起了眉，“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什麽？”羅子燁沒聽懂。
“結婚啊！”齊琛無語，“都道準備求婚的地步了，結果還是一問三不知，你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打算要結婚啊？”
羅子燁這下認真了，“我當時真的想和她結婚啊，不然為什麽要麻煩你們幫我選戒指。”
“你連人家喜好都搞不清楚，還說自己是認真的？”齊琛索性把手上戒指都摘掉，“你看看人江哥，跟嫂子那可是才見過幾面就結婚，但準備的戒指多合適，比你可用心多了。”
羅子燁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嘴硬，“江哥那藝術細胞是咱倆能比的麽，我把他拉出來不就是想給我把把關嘛。”
“把把關。”齊琛學著他的樣子嘟嘟囔囔，氣得羅子燁一把上去勒住他的脖子。
但他剛才那句話，卻讓江逾白的思緒有一瞬的抽離。
他垂眸看向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珠寶店的燈光把它照得光彩熠熠，昭示著主人已婚的身份。
兩人的婚事定下來之後，母親叮囑他記得去選一款戒指，雖然按照他們兩人的要求暫時推遲婚禮，但戒指還是該有的，不能太委屈了餘渺。
他本來是想讓母親去幫他選一款的，畢竟他不熟悉餘渺。但後來他無意間翻到手機裏那張雪天拍攝的照片，看著白茫茫天地間的她，鬼使神差的自己去了珠寶店。
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也只能無奈苦笑。
選戒指的時候，他腦子裏一幕幕劃過那天大雪中清泠泠的餘渺、畫展上低聲吐槽他的餘渺、相親時不修邊幅但卻幹幹凈凈的餘渺……
最後，他選了一款簡單的銀白素戒。
不張揚，能夠讓她安心戴在手上去上班，但內圈卻鑲了一圈碎鉆，又能夠展現出對她的重視。
他從未面對過這樣的情況，所以在領證那天，他把戒指遞給餘渺後，其實是有些無所適從的。
他不知道這樣沒有任何儀式、隨隨便便把戒指給她的行為會不會讓她感覺不舒服，不過好在她並未表露出其他的情緒。
也是，在他們為數不多的相處中，她總是那樣淡淡的，好像對什麽都不是太在乎的樣子。
可能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吧。
他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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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燁最後也沒決定要買什麽樣的戒指，齊琛不耐煩了，讓他想好再來找他們。
他倆是開一輛車來的，但齊琛現在看見羅子燁就心煩，轉身打算鉆上江逾白的車。
但出乎意料的，江逾白沒讓他上車。
齊琛感到不可置信。
江逾白輕咳一聲，一時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剛才頭腦發熱做的決定，“我還有事，不順路，你坐他車回去。”
說罷，開門，上車，發動引擎，飛馳而去，留下齊琛在原地無語。
他怎麽覺得江逾白自從結婚後就越來越不對勁了呢？
—
江逾白打算去接餘渺下班。
沒錯，這就是他剛才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做出的決定。
這個念頭來得毫無道理，剎那間沖進他的腦子，甚至都沒給他思考的時間，他就已經一腳油門往餘渺學校開去。
他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去想，放空腦袋開到了校門口。
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樹蔭下，江逾白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從儲物格裏摸出手機。
自從上次因為那輛跑車給餘渺招來麻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開過，換成了現在這輛無論是車牌還是顏色都極為低調的轎車。
真到了門口，他又有些打退堂鼓，拿起手機，卻又不知道要不要發信息告訴餘渺。
猶豫間，他無意擡眸，忽然在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餘渺。
只不過……她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
江逾白一怔。
兩人並肩站在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麽，但他在餘渺的臉上看到了從未在自己面前出現過的笑容——
一種非常自然的、含著某種默契的、舒服的笑容。
夕陽鋪灑在兩人身上，他們笑著交談著，竟然讓江逾白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感覺——他們很配。
幾乎是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江逾白呼吸一滯，抓著方向盤的那只手猛地縮緊。
很配嗎？
看著聊得開心的兩人，這念頭在他腦中不斷膨脹，又在即將破裂的邊緣被他煩躁地揮散，但下一刻又重新聚起。
江逾白煩躁地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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