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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認錯人了,才不是媽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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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認錯人了,才不是媽媽呀

聲線涼薄,肖燃抖了抖身子放開了捂著嘴的手害怕又不得不顫顫巍巍的去接秦亦年遞到他面前的東西。

淚眼朦朧的看向秦亦年,只見秦亦年微微挑眉頷首,深邃眉眼就這麽不冷不熱平靜的看著他,肖燃雙手捧著杯子,嘴剛沾上吸管就被秦亦年按住手。

肖燃的手一抖,杯子險些被甩出去,他僵著身子等待秦亦年的下一步動作,然後他手中的杯子被秦亦年抽走,當他以為秦亦年打算放過他的時候。

秦亦年拿掉吸管,將奶茶蓋子打開,做完這些他冷冷看著肖燃,伸出另一只手掐住肖燃的臉頰兩側,肖燃被掐得張了嘴。

雙手還懸在半空中不知所措,下一秒秦亦年微微起身將冰可樂灌進肖燃嘴裏,根本不管他有沒有喝下去。

可樂順著嘴角溢出,肖燃才掙紮起來,懸在半空的手緊緊抓著秦亦年的手臂,口腔中又冰又有些辣舌頭的汽水不斷湧入喉間。

根本不給肖燃反應的機會,果不其然肖燃被嗆到了,急促的咳起來,少量未被灌進口腔中的可樂流進鼻腔,又辣又難受。

他不管怎麽掙紮都沒有用,直到可樂被灌完,肖燃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大量的可樂,秦亦年收回手丟掉空杯子,抽了紙巾擦手看也不看的往外走。

肖燃癱軟在沙發角落,不斷的咳嗽,他拍著胸口,鼻腔難受得像是被灌了辣椒水一樣,直沖天靈蓋。

肖燃難受的去拿茶幾上的紙巾,但手撐著沙發,沒註意一滑,頭直接磕到了桌角,疼得他直冒冷汗,一只手捂著額頭,另一只手撐起拿了紙擦鼻子。

好不容易好受些了,他發麻的雙腿落在地板上,好一會肖燃才把捂著額頭的手拿下來,只是拿下來時他楞了楞,看著手心鮮紅的血跡,一陣天旋地轉。

他兩眼一黑不受控制的直直倒在了地上,許是被強行灌了那些冰可樂,肖燃的胃疼來勢洶洶,即使他暈著也不自覺的蜷縮著身體,無意識的捂著胃部。

胃疼的他實在難以忍受,被痛得醒了過來,他睜開眼,視線內是桌腿和秦亦年丟在地上的空杯子,肖燃艱難的扶著冰涼的地板坐起身。

額頭上的血沾到了地上,他的臉十分蒼白,嘴唇都泛著病態的青白色。

一手按著胃,另一只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額頭撞到桌角的位置,那裏的血液已經幹涸成塊了,不用想也知道他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定狼狽又難看。

肖燃忍著痛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扶著門框蹙著眉,嘴角沒有忍住發出痛苦的一聲低吟。

額頭因為疼痛而滲出的細密汗珠流到額角幹涸的血跡處裹挾著絲絲被融的血絲變得泛了粉,淡淡的血腥味闖入鼻腔,汗液從眼皮處往下流,被浸潤的血液也順勢流下。

看著駭人極了,可此刻只有肖燃一個人痛苦的靠在門框上,裹著血液的汗水還是不受控制的流進了眼裏,有些霧蒙蒙的,胃部即使是他按著也一陣陣抽痛。

靠著門框緩緩蹲下身,盡量的擠壓著胃部,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些許一抽一抽的鈍痛感。

“呃……好痛……”好痛,為什麽會這麽痛啊……好像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得多,是因為什麽,到底是因為什麽……

肖燃快分不清這個痛到底是來自胃還是來自額頭又或者是來自心口了,他只是麻木的一遍遍的呢喃著痛。

麻木的落下淚,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匯聚在下巴尖,最終滴落。

即使是麻木到如此境地,他還是會不斷的去想秦亦年冷臉的樣子,一遍遍的淩遲著自己那早已疼到窒息的心臟。

疼得他想死。

他麻木的靠在那,盡全力縮成小小一團,直到天色漸晚,被打掃衛生的傭人發現,一個一米七幾的男人縮得只有那麽一團,連門框的二分之一都沒有。

打掃衛生的傭人很年輕,是個女孩,她看見時被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工具就跑到了肖燃身邊蹲下,她著急的問:“你怎麽了?”

肖燃恍惚間聽見聲響,擡起頭呆呆的看向她,女孩的瞳孔瞬間收縮,有些害怕和驚訝:“你,你額頭流血了,好多血,要不要緊啊,我,我沒法幫你喊醫生啊。”

肖燃看著女孩擔憂慌張無措的樣子,恍惚間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每一次生病受傷,他的母親好像都會擔憂慌神。

只有父親在時,他的母親才會淡定下來,肖燃看著女孩,眼淚模糊了視線,下一瞬肖燃抱住了蹲在他面前的女孩,哭得哽咽。

女孩被嚇得不敢動彈,肖燃低低嗚咽著,含糊不清的喊著媽媽,女孩似乎是聽見了肖燃的話,呆了片刻,有些無奈的擡手在肖燃脊背拍了拍。

“不要哭了,媽媽在的。”女孩很善良,沒有計較什麽,就這樣安撫著肖燃,直到肖燃情緒穩定下來,肖燃才恍覺剛剛做了什麽,他拉開了距離。

對女孩說了句抱歉,女孩有些心疼的道:“這傷是秦少爺弄的嗎?”肖燃擡眸搖了搖頭,女孩見此嘆了口氣:“你自己能走嗎?”

肖燃不想多麻煩女孩,扶著墻站起來,只是手還捂著胃部,女孩似乎是發現了,他看著肖燃這個樣子道:“你胃疼嗎?等一下,我也有胃病,有隨身帶胃藥,你看看你能不能吃。”

女孩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了藥遞給肖燃,肖燃白著臉看了眼虛弱的道了謝,吃過藥後好了不少。

“不用謝,舉手之勞,我還要打掃衛生。”女孩拿了打掃工具去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打掃,肖燃看著女孩,內心對女孩十分感謝。

他虛弱的進了電梯回到自己房間的樓層,一進房間,他就有些撐不住的往床上躺,他沒有力氣洗澡了,躺在柔軟的床上,身上的衣服還散發著一點點可樂的甜膩味道。

躺了很久,肖燃蒼白的臉才有了些許血色,他還是去浴室強撐著恢覆了些許的力氣清洗幹凈,只是額頭那有些嚴重,他的房間沒有包紮的東西,只好用紙按在額頭處。

等血液不再流出才從浴室出來,躺回了床上,黑紅的垂紗影影綽綽,夜晚的銀輝透過玻璃撒進覆古的臥室,床上只有一個微微隆起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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