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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小嬌夫遇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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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小嬌夫遇匪了

第42章:小嬌夫遇匪了

餅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空了,因為這裏是山路嘛,想直接拿走糧食逃走的也有,但都因為不敢跳崖而被他們別的同伴搶了手上糧食只得再返回來。

原本袋子裏就有數百個餅,溫白月倒不擔心不夠分,一人吃一到兩個都是綽綽有餘……

就是這些人,怎麽吃完了還不走?還是擋在他們要過路的要道上不讓他們通行,難道這批人根本不是流民而是劫匪之流?

想到這個的溫白月漸漸後退想開溜,他原本制定的混在人流中悄無聲息溜走的計劃看來是行不通的了。

只得作罷。

結果他剛走回來沒幾步,衣服後擺又被人給拉住了。

“餵,我說你們……”溫白月也有些生氣了。

在馬車旁的裴龍不安地問秦玉染:“王爺,這……”

秦玉染:“別去幫他,自己作出來的。”

秦玉染自己也身份高貴,但他同樣知道該如何教訓這種養尊處優,在大戶人家出生被保護得很好,從來沒受過一點兒風浪的大少爺,他想去做自以為是的事,何不由著他做?不撞一次南墻永遠不會知道世間險惡。

溫白月方才好不容易才從這幫黑壓壓的人群裏面脫困,現在他又被纏住了。

亂世之中生存艱難,能活下來,並且活到現在的流民多半也臉皮厚如城墻:“大人,您行行好吧,我們好渴啊,您不能只給我們餅而不給水喝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溫白月心裏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這足夠一百號人喝的水他從哪裏去弄?

送禮隊伍自然不可能攜水前行,帶沈重又不算值錢的水去送禮吧?

他們隨身攜帶的量也只夠他們每人喝一天的,給了流民,他們自己不用喝了嗎?

溫白月覺得此刻危機四伏,這種氣氛對於已經死過一次的他來說不算陌生了,他知道他此時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後面等著的人就能撲上來饑渴到喝他的血了。

溫白月悄咪咪慢悠悠毫無聲息地往來時方向走。

很快流民們發現了這位富貴小公子想開溜,幾個身體還算強壯的成年男子擋住了他想要逃回去的路,其中一個說:“大人,您給我們吃餅,把我們都餵到幹渴了卻不拿水出來,這無異於是要殺我們!”

他這話一說完,旁邊幾個早已渴得嗓子難受的流民也跟著亢奮起來,都說:“對啊,拿水出來,快把水交出來,我們要喝水,你不能渴死我們。”

等等諸如此類雲雲的話。

他們力氣也蠻大,哪還像快渴死餓死的人?

溫白月真後悔自己作死,他身上的袍子都要被人扯掉了,他想王爺這會兒怎麽還不來救他?這該死的王爺肯定在後面看他的笑話,已經看得笑不動了。

果然想要活命還是得靠他自己,這種身份地位的王爺,見過的好玩的有意思的人就像天上的星鬥那麽多,說哪天不要他就哪天不要他了。

溫白月喊道:“都停手!水在馬車上,讓我去給你們拿!”

聽到這個好心的少爺真的肯給他們拿水,有些人已經放開他了,但有些還沒有。

一個臉比較黑的說:“誒?你為什麽這麽好心?大家夥別被他騙了?到他拿出來水為止,大家夥看緊他,別讓他跑了!”

溫白月也徹底怒了:“你擋在我前面我還怎麽去拿水?你們早點讓我過去了就能早點喝到水!”

說完也不等這些流民再思考,他直接一個沖撞,撞開一條路,徑直往王爺所在的馬車方向跑回去了。

越危機的關頭越能爆發出置之死地人驚人的逃跑速度。

王府下人們都看見他們小夫人手腳並用,毫無風度,像只垂死掙紮的大鵝一樣用他們這輩子沒機會再見第二次的不要命的奔跑速度跑回來。

溫白月心臟都快嚇驟停了,還好他機智,撒了個謊,要是碰上老實巴交的老好人冤大頭這會兒早就被這夥強盜吞吃幹凈,連骨頭碎沫都不剩下了。

小黑發現這個人竟然敢開溜,馬上招呼他的同夥去追,一時間那麽多人擠在一條小小的山路上都想往前沖,小黑還沒法跨越過他的同伴去抓溫白月,這幅銅墻鐵壁把隊友牢牢地牽制住了,還不如他一個人去追呢,他是萬萬不會讓人溜走的。

“王爺!王爺!”跑回來的溫白月扯開嗓子大喊。

秦玉染皺眉,他還有臉回來?這是嫌自己這只肥羊還不夠大,要把他們王府也一起拉下水?

“有沒有人說過你跑步的樣子很像一只……”

秦玉染收住了,因為他感覺他不管說溫白月像鴨還是像鵝,溫白月都會反過來說,那你就是只公鴨子(公鵝)。

秦玉染索性不說了。

其實他前面就察覺到了異樣,這夥兒流民他是肯定要殺的,他們的談吐不像普通的民眾,更不像餓了好幾天都快被餓死的體弱之人。

秦玉染最不喜的就是猜疑,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他看教訓溫白月也教訓得差不多了,就命令手下的人將這群流民全殺了,一個不留。

王府的人沖出去後,溫白月回頭,看到三兩下,這群流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也動彈不得了,血光漫天,饒是經歷過之前花燈節事故的溫白月,他還是覺得有點難以適應……

他悄悄地躲到馬車後面,不再去看這些死人堆。

待下人都回來後。

“裴龍,等我們去往溫府後,你抽空去查查這幫流民來自哪裏?”

“王爺的意思難道是……?”

“對,就是你想的。”

這幫人絕不可能是單純的饑餓流民,京州附近幾個城市也沒有明顯鬧饑荒的情況,他們估計是被人雇來的。

有人將他們要去溫府回門的行蹤賣給了巨傲幫,巨傲幫手下人員參差不齊,有些就會為了金錢做亡命之徒。

而幕後資助巨傲幫的人,秦玉染猜測,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皇兄,三王爺。

等一切處理完畢,這些攔路打劫的屍體也被秦玉染派人去通知州府掩埋了。

秦玉染來到馬車後。

“還不上車?等著下一批匪寇再找上門來?”

“……王爺,容白月再緩緩。”

“呵呵,就你這副弱不經風的樣子還打算濟世救人?先想想怎麽救你自己吧。”

不用看秦玉染的表情,溫白月就能想象到他現在是用多嘲諷的樣子在看他。

“白月本就是落魄人家無權無勢的庶子,又怎會想到去救人?”溫白月休息了一會兒,呼吸漸漸通暢了,他又說,“白月只是不想回門之日看到血光,想為王爺積福罷了,如今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是嗎?積福?平時怎麽不見你積福?吃飯只挑自己喜歡的吃,把蔬菜都倒掉浪費糧食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想積福了?剛剛看你沖過去行善的時候,本王都要以為你上趕著把自己給送掉呢。”

要不是身體還難受,溫白月真想繼續跟他鬧,都說了是給你積福,瞧他那缺德嘴的模樣,平時沒少厄運纏身吧。

耽誤了一個多時辰,馬車繼續趕路。

離溫府大約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溫白月聽到了秦玉染不知是在誇獎他還是在教育他。

“其實前面,本王還真以為你會回不來,這些貧困潦倒、窮兇極惡的流民什麽都幹得出來,等你身上的名貴衣服都被扒了搶了,人也要被他們抓了拿去賣的時候,本王再讓人去救你,一定比一開始就去救你更能讓你長記性,結果你居然還能自己脫困,真的讓人意想不到,本王還以為你空有漂亮的皮囊,裏面什麽都沒有呢。”

溫白月想:雖然我看上去像個送菜的,但我真不是傻子。

表面上他當然不能讓秦玉染看出他有多聰明,對他產生警惕,這樣他以後再想逃跑時就不方便了。

他只得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說:“王爺,白月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完還抽泣了幾聲,擠出了兩滴鱷魚的眼淚,山路夜冷風大,前面還揚起來細細的沙灰,從簾子外面正好吹到他眼睛裏,這一刻他特別能體會到電視裏女主角說什麽眼睛進沙子了,強裝著不哭,原來還是難受地想哭的。

後面秦玉染總算沒再打攪他。

馬上就要到溫府了呢,他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後待的最長的一個地方,那裏有他的父親,他的兄長。

溫白月想到他之前在溫府的案子還沒解決呢,殺他不成的小廝梧桐,他也一直沒找到,這人會不會也像前面那批流民一樣,無家可歸,又找不到吃食,最後只能淪落到去搶。

……

溫府,酉時。

溫老爺在府邸大門口等得有些急。

“夫人啊,按照前面信使說的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呀,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老爺啊,您別擔心了,七王爺傳聞中就行為反覆無常,這會兒啊,沒準路上遇到什麽好玩的事,他感興趣了半路停下來玩一宿呢。您就別站在門口等了,您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吹不得這麽冷的風。”

“可是夫人啊,王爺那等身份的人,我們不想等也得站在門口迎著啊,說不定他們只是路上歇息了會兒,耽擱了,一會兒就到了呢?”

“那你就等著吧,我老腰是受不了了,我先回屋子裏陪如錚去了。”

說完,溫老夫人就打算推門回去了。

溫老爺在後面:“誒,你等等我呀。”

溫如錚正在廳裏喝茶,他爹肯定也要求他也必須站出來迎客的,他偏不聽,溫老爺最後說不動了,拿他沒辦法。

這幾日溫如錚都在有意無意地避開他爹和他娘親。

原來自從溫白月出嫁後,溫老爺就開始對著他家的大兒子一頓催婚,他們溫家不能絕後啊,不然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

本來很早以前溫如錚就把前程往事都跟他爹他娘親交代過了,他們同意在他找到新的心上人之前不逼著他婚娶的,現在小兒子溫白月嫁出去了,終身不可能再生孩子,這個允諾就不奏效了。

溫老爺溫玉行回到大廳看到他兒子正幹坐著,自己則在府邸門外吹了快一個時辰的冷風,語氣也變得不太好。

“如錚,明年伊始你就該到而立了,該為養你到這麽大的溫府做點貢獻了,列祖列宗們都在看著呢。明日送走了王爺,爹就幫你向絲綢鋪的老板娘十六歲的嫡長女訂婚。”

“我不娶,我連面都沒碰過的人,爹怎麽知道我們合得來?”

“你……!”溫玉行被他兒子氣得胸口又開始發痛,薛氏見著了趕緊來扶老爺子坐下並怒斥溫如錚。

“一會兒王爺就要來了,一直歇息像個什麽樣子?還不趕快去府邸門口迎接王爺的隊伍?”

溫如錚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去了大門外面。

外面的冷風很冷,寒風刺骨,他記得也是這麽個寒冷的冬日。

那一日溫如錚去學堂念書,他那時候還年輕呢,樣子比現在還心高氣傲。

爹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野孩子,有問過他和娘親的意見嗎?反正他是不會承認有這麽個弟弟的,還是藝妓生的,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溫如錚一上午都心煩意亂地,根本沒辦法好好看進去書。

他都沒有註意到,他的桌子旁邊來了一位新的同窗。

先生講書時抽到溫如錚回答問題,腦子裏一片空白的溫如錚自然也是回答不出來的。

他旁邊一位面生的秀氣“男小生”給他塞了一團紙過去。

那裏面應該寫著先生問題的答案,溫如錚打開了,照著上面念,果然就如他所想全回答出來了。

可先生還是罰他散學後留下來清掃學堂,連著他旁邊那位清秀的男同窗也一起跟著被罰。

待先生和同窗們都走了,只剩他倆的時候,溫如錚有些過意不去。

“對不住啊,你幫了我,我卻害你一起被罰了。”

“不礙事。”對方只說了這簡單的三個字。

溫如錚覺得這聲音,怎麽聽起來這麽像個姑娘家的……

後來溫如錚對這位秀氣又長得好看的同窗越來越感興趣,他們一起友好學習了一個月。

這天在下學路上,溫如錚看到他要好的同窗走進了一家酒樓,他也鬼鬼祟祟跟著偷溜進去了。

原來他同窗是下學後和他爹娘一起來這兒吃飯呢,溫如錚悄悄地坐在離他不遠處,看到他摘下了圍脖……

誒,好纖細的脖子……

溫如錚又悄悄繞到了更前面,能看清他正面脖子的地方,他看到……他看到他那位長得好看又秀氣的男同窗,他竟然……他竟然沒有喉結……

溫如錚都站這麽近了,對方不可能到現在都沒發現他,為了封他的口,女同窗的父母請他一起吃飯,並拜托他千萬不要將小女去學堂讀書的事情外洩出去。

他們這個時代,女子是不能去學堂讀書的,但是他們的女兒想學,他們又寵這個獨生女,不得已想出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後來溫如錚就和這個姑娘的關系越來越好,又過了兩年,他們商量著要訂婚了,溫如錚應許女方,即使成親了,她仍然可以學自己喜歡的書,寫自己喜歡的字,她做一切他都會支持她的,只要她高興。

溫如錚本以為他美滿的人生從此拉開了序幕,他期待著,一天天等著大婚日子的臨近,卻不想,等來的卻是女子乘坐的馬車墜崖的消息……

溫如錚有好幾日都無法從這個重大打擊中緩過神,以至於後面看到馬車他就要發狂……

這也是溫府一直沒有配備馬車的原因,即使溫府再窮,配輛馬車的錢還是有的,但顧及到嫡長子的心情,寧願從此以後都不用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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