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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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第 120 章
◎不速之客◎
長久沒人過來開門, 門口的門鈴又響了一聲。
夏安踱至門前，隔著鐵質柵欄門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
他五十多歲的樣子，身高約一米七八, 拎著黑色公文包，襯衣筆挺，大夏天裏還打著藏藍色的領帶。他戴著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 鏡片後和嚴東笙有著幾分相似的眼睛裏帶著些許詫異看向眼前的黑色大貓。
嚴青山嘴角動了動，對著貓問了句：“你主人在家嗎？”問完後他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捏了捏鼻梁, “糊塗了, 怎麽問貓呢。”
“誰啊？”冬禧嚼了一口西瓜，咧著被汁水染紅的小嘴來到門前。
夏安攬著小貓的身子給他舔舔嘴角, “不知道。”
冬禧待他給自己舔幹凈後就伸爪不給他碰, “熱！”他一爪拍開夏安的大嘴，隨後昂著腦袋去看, “……你覺不覺得這人長得有點眼熟？”
嚴青山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橘白小貓, 忍不住蹲下身伸出手，“冬禧？”他在嚴東笙的Vlog裏見過這只貓。
“嘎？”冬禧不明所以, 有點迷糊問他：“你誰啊？怎麽認識貓的？”
“我們先進去吧，等嚴東笙回來再說。”夏安說完，叼起小貓的後頸就往屋裏走。
冬禧晃悠著身子, 翹著小腳去蹬他的臉，“你撒嘴！你叼著貓幹嘛？”
嚴青山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著眼前精致華美的庭院。
藤月順著柵欄爬得滿墻, 層層疊疊的漸變黃白色, 遠遠看進去還能看見回廊的池下盛開的蓮花。果樹下面養著雞鴨, 天熱，正稀稀疏疏地躺在樹蔭下。
這裏的變化之大，已經絲毫看不出原先破敗老宅的模樣了。
進了門廊後夏安將小貓放了下來。冬禧小跑進屋，拿出手機就給嚴東笙打電話。
電話剛響兩聲就被接起，“怎麽了？又想吃什麽？”嚴東笙帶著笑意的清亮聲音傳來。
冬禧皺著毛臉踩著一旁的觸摸屏地板，Q萌可愛的聲音回道：“家門口有人！”
嚴東笙一楞，“誰啊？”
“不認識！”
沈南意蹙眉，“不要開門，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冬禧“嗯”了一聲，隨後補充道：“貓要吃烤鴨！”
嚴東笙哭笑不得，“昨天不是才吃過嗎？”
“還要吃！”冬禧拍爪。
“行行行，大爸爸去買。”沈南意調轉車頭就去了鴨子店。
掛了電話後，冬禧將屋內的冷氣打開，越想越覺得站在門口的男人很是眼熟，“貓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夏安嘆了口氣，忍不住蹭了一下他的腦袋提醒道：“長得和嚴東笙有點像。”
橘白小貓一驚，耳朵抖了幾下，張口就是粗罵：“喵的！還真是！不會是嚴東笙那個渣爹吧！？”
冬禧想到這裏坐不住了，跳下沙發就往屋外跑去，夏安連忙跟上。
到了門口，男人果然還站在那裏，正從褲兜裏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溢出的汗水。
冬禧虎著臉沖到門前，站直身體舉爪沖著他怒問：“你來幹什麽！”
嚴青山將手帕疊好重新放回口袋裏，他看著眼前似乎有些氣沖沖的貓略覺不明所以，“冬禧？”他又喊了一聲。
橘白小貓仗著他聽不懂貓話，雙爪叉腰，喵喵咕咕罵得難聽極了。
黑色大貓聽著他喵得破聲，“人模狗樣的鬼東西！你gui！你別來喵喵家！”夏安強忍笑意，“哥哥，嚴東笙他們回來了。”
話音沒落一會，果然見鵝卵石小道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男人聽見聲響，轉過身去。身材高挑的青年，穿著幹凈素雅的寬大T恤和卡其褲短褲，一頭短發微卷，小麥色的皮膚在熱烈的陽光下，健康的令人暈眩。
一時間，嚴青山幾乎無法將眼前的青年和幼時瘦小的孩子重疊在一起。他動了動腳，攥緊了手中的公文包。
嚴東笙擡頭，看著門口的男人，神情裏帶著些恍惚。他在冬禧的怒喵聲中回過神，沒再看男人，而是提起手中拎著的鴨子對著兩只貓說：“看，大爸爸給你們買了兩只。”
他路過嚴青山時也沒說話，只是按下解鎖打開門。
男人看著他就要進去，連忙開口，“東笙，是爸爸……”
嚴東笙按著門的手靜了一會，似乎是被太陽刺到了眼睛，他擡手遮在眼上擋光，“進來吧。”
“哎！哎！”嚴青山連忙點頭，有些慌亂地跟著進了屋子。
冬禧不滿，被嚴東笙抱在懷裏兩爪撓他皮膚，“讓他進來幹嗎！？”
似乎是知道小貓在說什麽，嚴東笙緊了緊抱著他的一只手，“放心吧。”
進了門廊，嚴東笙將烤鴨袋子放在一旁，隨後從鞋櫃裏翻找出一次性拖鞋，“換上吧。”
“好好！”嚴青山接過，坐在凳子上換著鞋子。
沈南意也從地庫裏坐著電梯上來了，他感受著眼前沈默的氛圍，又看了眼男人和嚴東笙有些相似的面龐，心裏有了猜測。
“中午吃什麽？”沈南意很自然的一手拎起烤鴨，一手將嚴東笙拉進屋。
“有烤鴨，炒幾個素菜就行了吧。”嚴東笙也不確定。
沈南意笑著說好，隨後佯裝驚訝，猛地彎腰，一手就將甩著尾巴走在前面的小貓抱起，“寶寶，你把冷氣開得太低了吧？”
冬禧手腳並用蹬在他臉上，“嗷你撒開貓！不許吸貓肚皮！”
嚴東笙看著他兩耍寶的樣子，眼裏帶著溫柔的笑意。他低頭看向夏安，“能去地裏摘個西瓜嗎？”
黑色大貓點頭。嚴東笙給他找了個籃子，夏安叼在嘴裏，朝著自家的西瓜地飛快跑去。
嚴東笙在做飯，沈南意給嚴青山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嚴先生喝點水吧。”
嚴青山勉強掛著笑意，“謝謝。”他喝了一口，看著兒子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張了張嘴角，“你和東笙……”
沈南意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將氣鼓鼓看著電視的小貓抱在腿上，“我和東笙在一起挺久了。房子也是我們一塊建的呢。”
嚴青山手指磨蹭著水杯，“你父母……同意？”
沈南意從抽屜裏掏出梳子給冬禧輕輕梳著短毛，“我父親死了，母親半死不活吧。”他眉眼彎彎看著嚴青山。
“哦哦……”嚴青山額角冒汗，他浸染職場幾十年，眼前的青年雖然笑盈盈的，但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他連忙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吃飯了。”嚴東笙放下菜碟，沖著他們招呼一聲。
沈南意笑著將冬禧放進專屬的寶寶椅裏，隨後挽著袖口，“來了來了，我來盛湯。”
兩人也沒有刻意招呼嚴青山，對待他的態度禮貌而又生分。
“這麽多夠了嗎？”嚴東笙將飯碗遞給嚴青山，輕聲詢問。
“夠。”嚴青山點頭，起身接過飯碗。
沈南意又將筷子放在他面前，“嚴先生坐吧，自己揀菜，我和東笙就不給你夾了。”
嚴青山聽著他話裏話外的主人姿態，面色有點不太好看，卻還是點頭應了。
“給夏安留點。”嚴東笙拿著大貓的碗，揀了不少肉和菜，隨後放在小貓身旁的桌位上。
“他去幹嘛了？”冬禧啃著烤鴨腿，毛嘴流油。
嚴東笙給他擦擦嘴，又系上口水兜，“夏安摘西瓜去了，你看你，就不能吃慢點，口水兜還沒帶呢！”
冬禧“哼”了一聲，將剛擦完沒幾秒又油了的毛嘴在他胳膊上蹭了幾下。
“小壞蛋！”沈南意笑著屈指彈了一下小貓的腦袋，“就會欺負爸爸。”
冬禧怒，隨後勾著他的袖口，將他的名牌襯衫也蹭得滿是鴨油。
“好哇！看大爸爸怎麽收拾你！”沈南意說著就要起身去騷擾嗷嗷直叫的小貓。
“別鬧！吃飯呢！”嚴東笙拿著筷子，往一人一貓頭上拍了下，佯裝生氣。
嚴青山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裏悄聲嘆氣，無話可說。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夏安叼著西瓜籃回來了。
嚴東笙起身去接，摸了摸大貓的腦袋，“辛苦了，菜給你留了，快去吃吧。”
嚴青山看著籃子裏估摸著有二十斤重的西瓜，忍不住問：“這只黑色大貓帶回來的嗎？”這力氣也太大了些。
嚴東笙只“嗯”了一聲，隨後對著沈南意道：“我去切點西瓜，你看著點冬禧，別給他一下吃太多了積食。”
嚴青山訕訕，只得默默吃著菜。
沈南意一手抵著下巴，一手的手指敲著桌面，他眼角彎著，隨後拿起筷子又夾了塊鴨子放進小貓碗裏，用著雖然小聲，但足以讓嚴青山聽到的聲音說：“寶寶我們再偷吃一塊，不讓爸爸知道。”
冬禧咻咻笑了一下，呲溜了一口口水，低頭就啃。
沈南意摸摸小貓的腦袋，帶著笑意對嚴青山說：“你別看他矮矮小小的一只，其實可能吃了。”
男人放下碗，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我在東笙的Vlog裏看見過，是叫冬禧吧？那只黑色的叫什麽？”
沈南意笑笑沒回：“嚴先生從什麽時候開始關註東笙的視頻號的？”
嚴青山從包裏掏出眼鏡布擦了擦眼鏡，“剛看沒多久。”
“哦？我和東笙的視頻號籌備已經挺久了呢，是什麽促使嚴先生最近想起來關註了呢？”因著夏安越長越大，兩人已經很少讓夏安在視頻裏露面了。他知道冬禧的名字卻不知道夏安的，說明他並沒有看過兩人早先的視頻。
嚴青山此時似乎是冷靜了下來，面容鎮定，“父親關心兒子，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吃點水果吧。”嚴東笙這時端著切好的西瓜回來了，兩人也停止了交談，接過西瓜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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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踱至門前，隔著鐵質柵欄門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
他五十多歲的樣子，身高約一米七八, 拎著黑色公文包，襯衣筆挺，大夏天裏還打著藏藍色的領帶。他戴著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 鏡片後和嚴東笙有著幾分相似的眼睛裏帶著些許詫異看向眼前的黑色大貓。
嚴青山嘴角動了動，對著貓問了句：“你主人在家嗎？”問完後他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捏了捏鼻梁, “糊塗了, 怎麽問貓呢。”
“誰啊？”冬禧嚼了一口西瓜，咧著被汁水染紅的小嘴來到門前。
夏安攬著小貓的身子給他舔舔嘴角, “不知道。”
冬禧待他給自己舔幹凈後就伸爪不給他碰, “熱！”他一爪拍開夏安的大嘴，隨後昂著腦袋去看, “……你覺不覺得這人長得有點眼熟？”
嚴青山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橘白小貓, 忍不住蹲下身伸出手，“冬禧？”他在嚴東笙的Vlog裏見過這只貓。
“嘎？”冬禧不明所以, 有點迷糊問他：“你誰啊？怎麽認識貓的？”
“我們先進去吧，等嚴東笙回來再說。”夏安說完，叼起小貓的後頸就往屋裏走。
冬禧晃悠著身子, 翹著小腳去蹬他的臉，“你撒嘴！你叼著貓幹嘛？”
嚴青山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著眼前精致華美的庭院。
藤月順著柵欄爬得滿墻, 層層疊疊的漸變黃白色, 遠遠看進去還能看見回廊的池下盛開的蓮花。果樹下面養著雞鴨, 天熱，正稀稀疏疏地躺在樹蔭下。
這裏的變化之大，已經絲毫看不出原先破敗老宅的模樣了。
進了門廊後夏安將小貓放了下來。冬禧小跑進屋，拿出手機就給嚴東笙打電話。
電話剛響兩聲就被接起，“怎麽了？又想吃什麽？”嚴東笙帶著笑意的清亮聲音傳來。
冬禧皺著毛臉踩著一旁的觸摸屏地板，Q萌可愛的聲音回道：“家門口有人！”
嚴東笙一楞，“誰啊？”
“不認識！”
沈南意蹙眉，“不要開門，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冬禧“嗯”了一聲，隨後補充道：“貓要吃烤鴨！”
嚴東笙哭笑不得，“昨天不是才吃過嗎？”
“還要吃！”冬禧拍爪。
“行行行，大爸爸去買。”沈南意調轉車頭就去了鴨子店。
掛了電話後，冬禧將屋內的冷氣打開，越想越覺得站在門口的男人很是眼熟，“貓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夏安嘆了口氣，忍不住蹭了一下他的腦袋提醒道：“長得和嚴東笙有點像。”
橘白小貓一驚，耳朵抖了幾下，張口就是粗罵：“喵的！還真是！不會是嚴東笙那個渣爹吧！？”
冬禧想到這裏坐不住了，跳下沙發就往屋外跑去，夏安連忙跟上。
到了門口，男人果然還站在那裏，正從褲兜裏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溢出的汗水。
冬禧虎著臉沖到門前，站直身體舉爪沖著他怒問：“你來幹什麽！”
嚴青山將手帕疊好重新放回口袋裏，他看著眼前似乎有些氣沖沖的貓略覺不明所以，“冬禧？”他又喊了一聲。
橘白小貓仗著他聽不懂貓話，雙爪叉腰，喵喵咕咕罵得難聽極了。
黑色大貓聽著他喵得破聲，“人模狗樣的鬼東西！你gui！你別來喵喵家！”夏安強忍笑意，“哥哥，嚴東笙他們回來了。”
話音沒落一會，果然見鵝卵石小道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男人聽見聲響，轉過身去。身材高挑的青年，穿著幹凈素雅的寬大T恤和卡其褲短褲，一頭短發微卷，小麥色的皮膚在熱烈的陽光下，健康的令人暈眩。
一時間，嚴青山幾乎無法將眼前的青年和幼時瘦小的孩子重疊在一起。他動了動腳，攥緊了手中的公文包。
嚴東笙擡頭，看著門口的男人，神情裏帶著些恍惚。他在冬禧的怒喵聲中回過神，沒再看男人，而是提起手中拎著的鴨子對著兩只貓說：“看，大爸爸給你們買了兩只。”
他路過嚴青山時也沒說話，只是按下解鎖打開門。
男人看著他就要進去，連忙開口，“東笙，是爸爸……”
嚴東笙按著門的手靜了一會，似乎是被太陽刺到了眼睛，他擡手遮在眼上擋光，“進來吧。”
“哎！哎！”嚴青山連忙點頭，有些慌亂地跟著進了屋子。
冬禧不滿，被嚴東笙抱在懷裏兩爪撓他皮膚，“讓他進來幹嗎！？”
似乎是知道小貓在說什麽，嚴東笙緊了緊抱著他的一只手，“放心吧。”
進了門廊，嚴東笙將烤鴨袋子放在一旁，隨後從鞋櫃裏翻找出一次性拖鞋，“換上吧。”
“好好！”嚴青山接過，坐在凳子上換著鞋子。
沈南意也從地庫裏坐著電梯上來了，他感受著眼前沈默的氛圍，又看了眼男人和嚴東笙有些相似的面龐，心裏有了猜測。
“中午吃什麽？”沈南意很自然的一手拎起烤鴨，一手將嚴東笙拉進屋。
“有烤鴨，炒幾個素菜就行了吧。”嚴東笙也不確定。
沈南意笑著說好，隨後佯裝驚訝，猛地彎腰，一手就將甩著尾巴走在前面的小貓抱起，“寶寶，你把冷氣開得太低了吧？”
冬禧手腳並用蹬在他臉上，“嗷你撒開貓！不許吸貓肚皮！”
嚴東笙看著他兩耍寶的樣子，眼裏帶著溫柔的笑意。他低頭看向夏安，“能去地裏摘個西瓜嗎？”
黑色大貓點頭。嚴東笙給他找了個籃子，夏安叼在嘴裏，朝著自家的西瓜地飛快跑去。
嚴東笙在做飯，沈南意給嚴青山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嚴先生喝點水吧。”
嚴青山勉強掛著笑意，“謝謝。”他喝了一口，看著兒子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張了張嘴角，“你和東笙……”
沈南意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將氣鼓鼓看著電視的小貓抱在腿上，“我和東笙在一起挺久了。房子也是我們一塊建的呢。”
嚴青山手指磨蹭著水杯，“你父母……同意？”
沈南意從抽屜裏掏出梳子給冬禧輕輕梳著短毛，“我父親死了，母親半死不活吧。”他眉眼彎彎看著嚴青山。
“哦哦……”嚴青山額角冒汗，他浸染職場幾十年，眼前的青年雖然笑盈盈的，但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他連忙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吃飯了。”嚴東笙放下菜碟，沖著他們招呼一聲。
沈南意笑著將冬禧放進專屬的寶寶椅裏，隨後挽著袖口，“來了來了，我來盛湯。”
兩人也沒有刻意招呼嚴青山，對待他的態度禮貌而又生分。
“這麽多夠了嗎？”嚴東笙將飯碗遞給嚴青山，輕聲詢問。
“夠。”嚴青山點頭，起身接過飯碗。
沈南意又將筷子放在他面前，“嚴先生坐吧，自己揀菜，我和東笙就不給你夾了。”
嚴青山聽著他話裏話外的主人姿態，面色有點不太好看，卻還是點頭應了。
“給夏安留點。”嚴東笙拿著大貓的碗，揀了不少肉和菜，隨後放在小貓身旁的桌位上。
“他去幹嘛了？”冬禧啃著烤鴨腿，毛嘴流油。
嚴東笙給他擦擦嘴，又系上口水兜，“夏安摘西瓜去了，你看你，就不能吃慢點，口水兜還沒帶呢！”
冬禧“哼”了一聲，將剛擦完沒幾秒又油了的毛嘴在他胳膊上蹭了幾下。
“小壞蛋！”沈南意笑著屈指彈了一下小貓的腦袋，“就會欺負爸爸。”
冬禧怒，隨後勾著他的袖口，將他的名牌襯衫也蹭得滿是鴨油。
“好哇！看大爸爸怎麽收拾你！”沈南意說著就要起身去騷擾嗷嗷直叫的小貓。
“別鬧！吃飯呢！”嚴東笙拿著筷子，往一人一貓頭上拍了下，佯裝生氣。
嚴青山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裏悄聲嘆氣，無話可說。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夏安叼著西瓜籃回來了。
嚴東笙起身去接，摸了摸大貓的腦袋，“辛苦了，菜給你留了，快去吃吧。”
嚴青山看著籃子裏估摸著有二十斤重的西瓜，忍不住問：“這只黑色大貓帶回來的嗎？”這力氣也太大了些。
嚴東笙只“嗯”了一聲，隨後對著沈南意道：“我去切點西瓜，你看著點冬禧，別給他一下吃太多了積食。”
嚴青山訕訕，只得默默吃著菜。
沈南意一手抵著下巴，一手的手指敲著桌面，他眼角彎著，隨後拿起筷子又夾了塊鴨子放進小貓碗裏，用著雖然小聲，但足以讓嚴青山聽到的聲音說：“寶寶我們再偷吃一塊，不讓爸爸知道。”
冬禧咻咻笑了一下，呲溜了一口口水，低頭就啃。
沈南意摸摸小貓的腦袋，帶著笑意對嚴青山說：“你別看他矮矮小小的一只，其實可能吃了。”
男人放下碗，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我在東笙的Vlog裏看見過，是叫冬禧吧？那只黑色的叫什麽？”
沈南意笑笑沒回：“嚴先生從什麽時候開始關註東笙的視頻號的？”
嚴青山從包裏掏出眼鏡布擦了擦眼鏡，“剛看沒多久。”
“哦？我和東笙的視頻號籌備已經挺久了呢，是什麽促使嚴先生最近想起來關註了呢？”因著夏安越長越大，兩人已經很少讓夏安在視頻裏露面了。他知道冬禧的名字卻不知道夏安的，說明他並沒有看過兩人早先的視頻。
嚴青山此時似乎是冷靜了下來，面容鎮定，“父親關心兒子，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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