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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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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生產

聞言顧知音頓時松了一口氣:“那便好!”

只是一瞬間的松懈,顧知音突然覺得肚子痛了起來。

“哎呦呦~”

她有些痛苦的半躺在床上,握住一旁扶手,指尖微微發白。

她裙底留下白水,驚的池卿清一下站起來。

“來人啊!!大嫂嫂要生產了!!”

她常處宮內,是知道這些常識的。

池卿清話落,一群人圍著沖了進來。

太醫穩婆因為快到生產時間,所以就一直在池府待著。

池卿清一嗓子叫,所有人都過來了。

他們雜而有序,各做各的,快速忙活起來。

池卿清在一旁縮著,緊張到不敢動彈。

她在宮內時常看見有人生產。

只是那些嬰兒剛出生片刻就死了。

死的有皇家血脈,但更多的是宮女的孩子。

那些孩子連同婦人都死了。

棗杏和顧知音的陪嫁嬤嬤忙完一圈後看見呆楞的池卿清,有些無奈。

棗杏扶著她:“姑娘快快出去吧,你怕這些,就不必在一旁守著了。”

“可是,可是...”池卿清慌忙握住棗杏的手:“我怕,我怕大嫂嫂出事。”

棗杏安慰的拍了拍她:“姑娘不必怕,我們家姑娘身邊一直有穩婆跟著,不會出任何問題。”

“而且現下算來已經到了正常的生產時間,又沒有什麽沖撞。”

說著棗杏把春夏推出去:“姑娘如若擔心,就拜拜三清祈福,或者在院內坐著吃果子。”

話畢棗杏就回了屋內。

她無力的靠在墻上,瘋狂懇求平安。

說不擔心都是假的。

說放心也是安慰。

她很怕,但她要堅強起來。

思及此,棗杏站起身,邁步走向屋內。

外面。

池卿清滿是擔憂:“通知爹爹了嗎?還有大哥哥?”

春夏扶著她:“該通知的人,我們都派人去說了,姑娘不必擔心。”

池卿清點了點頭,左顧右盼。

春夏疑惑:“姑娘在看什麽?”

池卿清道:“三清寺廟在哪個方向。”

春夏指了指:“姑娘你...”

她話語頓住,瞪大眼看向直直跪下的池卿清。

“姑娘你好歹墊個蒲扇啊,下面是石地,咯腿。”

說著春夏跟著一起跪下。

池卿清搖了搖頭:“你不懂,這才是誠心懇求。”

說著她無比虔誠的朝那個方向跪拜。

池卿清也不知聽了多久大嫂嫂的慘叫,才終於聽見了一聲十分響亮的嬰兒啼哭。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進去卻發現房門緊閉。

緊接著又是一陣哭嚎,只是相比於前面這個聲音稍微小了一點。

池卿清疑惑片刻又驟然欣喜。

是雙生子!!

隨之門外池父和池庭軒也快馬趕了過來。

兩個穩婆沖出門,抱著孩子。

“恭喜大人,龍鳳雙生子,先出來的是姑娘,後面是哥兒。”

兩個穩婆準備把孩子遞給池庭軒,結果他人一溜煙的跑進屋內。

無奈她們只能給池父和池卿清。

“大娘子身體好,又養的好,受的罪也少了些,所以生的快。”

池卿清點了點頭,身體僵直的抱著孩子,一動不敢動。

倒是旁邊池父抱得十分順手。

他看了兩眼池卿清,笑呵呵的抱著孩子去一旁坐下。

他是不便進屋內的,只能在外面等著。

池卿清想把孩子遞給春夏,可是她不敢轉身,怕呼吸沖撞孩子,怕把孩子捏死。

就只能僵直身體,站在原地。

過了不知道多久,池卿清手抖麻了,才終於迎來其他人。

是顧知音的母親。

顧母看著抱著孩子的池卿清,笑著接過:“辛苦卿清了。”

池卿清瞬間松了力氣,跌坐在地上:“伯母~”

顧母好笑的拍了拍她的頭。

池卿清坐在地上,靠著一旁凳子仰望夜色。

厚重的雲層好像消退了。

次日。

池卿清早早起床,抱著壯壯去城南買些孕婦吃的東西。

她下車買完後,不知為何突然想下車走走。

她讓人遠遠跟著,自己無地漫步。

走著走著,一人一狗不知不覺來到了太子府。

池卿清看著牌匾,忽如觸毒般跑到一邊。

剛走沒多遠,壯壯忽然從池卿清懷裏跳了出來。

原本呆楞的池卿清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趕忙轉身去追,找了許久才在太子府墻邊上發現正在刨土的壯壯。

池卿清笑著把它抱起來,愛憐的摸了摸壯壯。

剛轉身走兩步它卻突然叫起來。

池卿清不明所以。

她把壯壯兩只手舉起來,視線與自己平視:“你這是怎麽了?”

壯壯如今已經有半個胳膊長了。

它尾巴掃過池卿清的眼睛,一個用力跳了下去。

池卿清被狗毛迷住眼,揉了一會兒轉身就看見壯壯還在那拋狗洞。

她覺得驚奇:“嘿,這裏面難不成藏了什麽絕世狗骨頭不成。”

隨著話落,壯壯從裏面咬出一個滿是泥的手帕。

它咬著手帕用力甩頭。

一瞬間,手帕裏的東西全都飛了出來。

池卿清瞬間收斂笑容:“我的祖宗哎。”

說著上前撿起飛出來的紙張。

她生怕是人家求前程的人埋的信。

大明有一個老百姓口口相傳的習俗,將前程願望寫在心中,用東西包好埋在天龍腳下便可實現。

天龍腳下的皇宮四處有人把手,是無法的。

但太子院墻邊是可以的。

畢竟太子與天龍之間只差一步之遙。

池卿清收好信封,準備把它重新埋到土裏。

她從壯壯口中搶過手帕,卻驟然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

覺得不對,池卿清趕忙打開。

是一個扳指,皇家分發給幕僚的扳指。

一個身份與領域的象征。

這個扳指池卿清見過,當時江君熠給了池父一個。

所以...這是江君熠的幕僚埋下的...

池卿清有些不懂。

埋下信件只能求前程,可跟著太子已經算是前途無量了。

她左顧右盼,瞧著無人便索性打開來看。

第一張全都是咬文嚼字,的什麽詞匯。

池卿清看不懂,便索性直接打開下一張。

第二張池卿清看了幾眼便直接變了臉色。

她思索了幾秒,抱起壯壯離開這個無人的巷子。

剛出去就撞上過來找她的春夏。

她沒有說話,直接把壯壯遞給春夏,轉身跑向太子府正門。

可還未進去她就被人攔住。

“姑娘所謂何事。”

池卿清強撐著端莊掩飾自己不平靜的內心:“我找你們殿下。”

“可有拜帖?”侍衛問。

池卿清搖了搖頭:“沒有。”

“那...”侍衛剛想說話,就被突然出現的醜塵打斷:“我家姑娘姓池。”

侍衛立刻反應過來,恭敬行禮道:“不好意思池姑娘,是屬下冒犯了。”

後他看向醜塵:“醜塵大人。”

池卿清擺了擺手,轉身對著醜塵道謝便直接跑了進去。

結果路到一半,她卻突然迷路了。

好多年沒來,漸漸忘記了原本的樣子。

池卿清無奈看向醜塵。

醜塵了然,帶著池卿清找到了江君熠的書房。

這次無人攔截,池卿清順利進入書房找到了江君熠。

她遞上方才的信封:“我剛才帶著壯壯散步,路上它突然跳下來,在太子府墻角扒拉出來的。”

“我大致看了幾眼,上面記載著願意歸順你,大致的一些,但是要求你幫她和離,帶上她的孩子。”

她有些猶豫:“這...是李夫人的信...”

江君熠看完點了點頭:“對,扳指也是我當時就直接給的。”

“當時她的才論不只引來了我一人,還有我的皇兄皇弟,除外以外,他們也是紛紛遞上了自己的扳指。”

“只是...”江君熠滿是疑惑:“這東西為何會埋藏在太子府旁邊?”

池卿清搖了搖頭。

“最底下這封是什麽啊?”說著江君熠打開被池卿清放在最底下的那個。

池卿清坐下,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不看不懂。”

江君熠看著裏面的東西,越看越疑惑:“等一下!!”

他慌忙站起身,大步走到自己桌前翻看那些卷宗奏折。

池卿清不明所以:“怎麽了?”

“這個是李夫人寫的治國策,我總覺著這裏面記載的東西我在哪見過。”江君熠道。

說著他翻找起來,最後在最底下的一版裏看到:“找到了!!”

江君熠打開,上面記載的和李夫人所寫的一樣。

只是這上面更為精細一點,也思考到許多只有實地調查才知道的內容。

池卿清湊過去瞧:“所以說,有人偷了李夫人的策論?”

江君熠點了點頭:“對,這裏面記載的策論大差不差,只是提交給父皇的寫的更好一點。”

“但是這個策論確實是李夫人寫的,我與池大人之前與她一起談亂,這開頭是她當時口頭敘述的,而這個策論,則是前段時日才上交的。”

“提交策論的是誰?”池卿清問。

江君熠搖了搖頭,一點點展開策論。

策論很長,直接鋪滿了整個桌子。

二人順著視線朝最後面看去。

上面赫然寫著——徐正。

當今右丞相。

明全帝繼位後的第一個農門狀元。

被百姓擁戴誇耀的第一人。

二人心下大驚。

池卿清剛想說話就被打斷。

“殿下,門外有人找。”子塵在門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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