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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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山裏的天黑得似乎比城裏要早, 七點一過，院子裏就起了霧氣，窗口上只剩黑洞洞、迷迷糊糊的一片。
不知道哪裏傳來一陣陰深深的鳥的哀鳴聲，餘芷不由得身體一抖。
半小時前餘芷說累了, 她需要休息, 聞博延就將她領進了二樓的這間臥室。
二樓和樓下相同, 也是同樣的古樸裝潢, 從窗簾到家具都有種說不出的深沈壓抑感。
餘芷不喜歡這種裝潢, 但聞博延離開的時候, 門從外邊鎖上了。
房間裝潢壓抑, 只有幹凈馨香的床鋪是餘芷願意棲息的地方。
餘芷躺在床上, 背對著門。鳥的叫聲剛落地，門上響起一陣鎖匙聲。
門扇打開，進屋的步伐無疑是聞博延的。
沈重, 一步壓一步。
這幢別墅地處深山老林，唯一的守宅人也被聞博延打發走。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餘芷也不可能冒險離開這幢屋子。
“吃東西了。”背後的人說話。
“犯人還有東西可吃嗎？”
“鎖門是為保證你不亂跑, 野外跟城裏不同。”
“那真是謝謝你了。”
餘芷是背對著人說的這些話。在她背後，高高的男人, 穿得單薄，手裏端著一個木質托盤, 盤子裏只有一碗寡淡的白面條。
這幢別墅裏沒有第三個人，更沒有傭人, 倆人的晚飯沒有著落, 餘芷還是不願意接受聞博延突然的對她的生活作出的這種安排。
聞博延幼時是顯貴人家的少爺, 成人是一企之尊。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做一頓飯, 就是削洗水果這種事他也是沒有做過的。
廚房冰箱裏守宅人留了些食材，但聞博延全不會做。他端來的只是一碗青菜白面條，但一間好好的廚房已經快被一個從未下過廚的人糟蹋壞了。
餘芷的挖苦諷刺，聞博延不在乎。
他的本身意圖也的確是害怕餘芷自己背著他離開這幢房子。這幢房子方圓二十多裏路以內沒有一戶人家，且野生動物泛濫。
餘芷的執拗是聞博延無能為力的，即使這個人自己本身就已經過激的沒了理智，也還心系著餘芷可能有的過激行為。
聞博延將面條放在床旁的櫃子上，俯身坐上床沿，他強制將餘芷從床上抱得坐起身來。
“別碰我！”
“那就自己吃點東西。”
“我不吃。”
“已經很晚了。”
“很晚了又能怎麽樣？”
聞博延可以崩潰，餘芷同樣可以崩潰。
聞博延想把人綁在身邊，但餘芷想要的是逃避，她不願意看到他這張臉，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
聞博延握著餘芷的一雙肩膀，“我心疼你。”
“真的是心疼嗎？”
聞博延眉頭緊擰，一雙眼睛裏有不能自洽的惱怒，更有委屈。“我沒有下過廚房，我親手給你煮了面，難道這不是心疼？”
餘芷好笑起來，“在跟你結婚以前我也沒有下過廚房，我給你煮了三年的飯，你又是怎麽對我的？”
這句話再次刺痛了聞博延，但也同樣叫聞博延心臟異樣。
餘芷的那三年其實什麽也不為，那麽純粹的只是為了他而存在。
是他太蠢了才會錯過她。
聞博延將餘芷一把抱進懷裏，“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只要你點頭，我就可以帶著你過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只有你和我。”
餘芷被摁在聞博延懷裏，她已經掙夠了，也知道掙了也沒用。
聞博延不清楚，餘芷又何嘗不受他這種瘋狂的影響。
餘芷安靜了，聞博延便將人放開，就只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他平靜地端起床頭櫃上的面條，但碗剛一靠近就被餘芷一把掀了開。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全散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這是一捆面條裏，聞博延做得最成功的一碗，也僅剩了這麽一碗。
餘芷不願意吃東西，也浪費掉了這個男人唯一能做出來的食物。也許是作為懲罰，也許這只是餘芷本來就會承受的。
聞博延同樣沒有吃東西，他一把關了屋裏的燈，陪著餘芷就此睡下了，就躺在餘芷身邊。
無論餘芷如何抗拒，聞博延雙臂緊抱著人，即使餘芷張口咬了人，在他脖頸根上留了兩排牙印，倆人還是以這樣的姿勢躺了整夜。
“咬吧，不怪你。”
“聞博延我恨你。”
聞博延喉嚨裏吞咽因為酸楚痛苦而豐富的唾液的聲音在如此近的距離裏餘芷聽得很真切。
“如果你能找到不恨我的相處辦法，不論是什麽，我都接受。”
聞博延用指腹揉著餘芷後頸脖的皮膚，他的聲音帶著惱怒後的壓抑，摁著人的手指卻是割裂一般的溫柔。
“為什麽非要這麽對我？”
“因為，因為愛你。”
“……”
“我愛你。”
聞博延這話如果是在過去，恐怕是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口的。
但是這一刻他重覆著這種矯情的話，他的聲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說得近乎咬牙切齒，聲音艱難地從喉嚨裏碾壓出來。聽進人的耳朵裏不可謂不真摯，不可謂不深情。
餘芷這輩子好像還從未聽過什麽人說愛她。
跟聞博延結婚，兩個人相處成那樣，就更沒有奢望過會有人愛她，也更不會奢望聽到聞博延有一天會對她說這種話，再後來倆人就離婚了。
要是時光倒流，回到4年前，由聞博延這個人對她說出這句話，餘芷大概會幸福的融化成一灘沒有重量的清水，幸福的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來接住這句話才是誠摯的。
但是時光不可能倒流，餘芷也對這翻話沒有了念想。
“我愛你。”
“你這不是愛！”
“是愛！”
“你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愛。”
“那你就教教我。”
聞博延雙臂不停地收緊，頭深深地埋進餘芷的脖頸裏。
如他嘴裏所說的話，所要的身分，他已經是卑微的，低下的學習者。
雖然他明明高大地禁錮著弱小的餘芷，胸膛寬厚，雙臂有力。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多少人的生活，他的氣勢曾經多麽的壓迫人，但他再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了不起的人物了。
“我學，教教我，怎麽做你才喜歡。”
-
翌日清晨，餘芷醒來得早，但一大早聞博延已經不在，只身邊的床位還殘留著一個人躺過的痕跡。
房間裏有單獨的衛生間，餘芷頭腦昏昏沈沈的，因為睡眠質量太差，因為情緒太差。浴室裏的裝潢倒有了點溫暖的顏色，瓷白的盥洗臺，擦得晶亮的洗浴設備。
這方天地餘芷才待了一天，就像已經與世隔絕了很長時間。
她將門反鎖上，脫掉身上的衣服，打開蓮蓬將自己泡進熱水裏，腦袋才清明了些。
房間的衣櫃裏只有睡覺穿的衣服，有薄有厚，餘芷拿了一套厚的穿上。剛從衣櫃前回身就撞上一副胸膛。
餘芷下意識將自己裹緊，跟前的人跟昨天一樣，伸手就握她的臉，在她被拉得靠他更近的時候，他俯下臉來，全無顧忌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餘芷擡手又想打人，聞博延將她的手腕握住。
聞博延從來就沒有挨人巴掌的經歷，更沒有如此密集地挨過什麽人的攻擊，自然也永遠不會習慣突如其來的懲罰。
他握著餘芷的手，臉色鐵青，英氣的眉眼更顯冷削。但他握得輕，指腹下餘芷的皮膚他握了滿手，於他已經是心滿意足。
“做了早飯，你該吃東西了。”
“我不餓。”
餘芷擰手，聞博延就放了開，但又改握了餘芷披散著的濕漉漉的頭發。
餘芷僵持，聞博延便陪她僵持。
“別這樣看我，我本意不願意讓你不開心。”
“你真是會說笑。”餘芷挖苦。
聞博延無所謂挖苦，只眼神重重地也空空地落在餘芷臉上。
餘芷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激怒聞博延，就像一架已經危殆的橋橫在眼前，讓人恨不能索性就一起拆毀，但她也無時無刻不再忌憚著激怒聞博延後或許會有的後果。
聞博延已經成了她不認識的人，他竟然央求她教他如何討好她，教她如何愛人。
他真是瘋了。
聞博延今晨也同樣穿了或許是在衣櫃裏找的居家衣服，圓形的領口大咧咧地展示著夜裏被她咬下的兩排牙印。
他瘋了，她也快被逼瘋了。
餘芷調開了臉，睫毛沾濕。
她從聞博延跟前走開，再進浴室將門反鎖吹幹了頭發。
餘芷先前拿出來的衣服，聞博延全放進了烘幹一體的洗衣機，午飯過後衣服已經可以穿著。
聞博延在廚房的抽屜裏找到一本食譜，也就做出了最簡單的青菜粥。倆人吃了兩頓青菜粥後，聞博延將餘芷的衣服遞給她，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你別白費工夫，除了回江城，我哪兒也不想去。”
“我也可以幫你穿。”
“你混蛋！”
餘芷的早飯便是在受著這樣的威脅下完成的。
餘芷穿上自己被清洗幹凈的衣服，聞博延又親自將她換下的睡衣再放進烘幹一體的洗衣機裏，也親手替她穿上一雙帆布鞋。
“我哪兒也不會去！”
高大的人單膝觸地，黑衣深沈，餘芷是被禁錮在他的身前的。他低著臉，手指還握在餘芷已經穿好鞋子的腳脖子上。
“我只是想帶你出去透透氣。”
“從江城到這兒已經夠透氣了。”
餘芷挖苦，聞博延仍然不在乎，平靜地將手從餘芷腳腕上松開，卻轉摟了餘芷的腿，一肩膀就將人從沙發上扛起來，單手拎了先前扔在一邊的黑色背包進了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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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裏傳來一陣陰深深的鳥的哀鳴聲，餘芷不由得身體一抖。
半小時前餘芷說累了, 她需要休息, 聞博延就將她領進了二樓的這間臥室。
二樓和樓下相同, 也是同樣的古樸裝潢, 從窗簾到家具都有種說不出的深沈壓抑感。
餘芷不喜歡這種裝潢, 但聞博延離開的時候, 門從外邊鎖上了。
房間裝潢壓抑, 只有幹凈馨香的床鋪是餘芷願意棲息的地方。
餘芷躺在床上, 背對著門。鳥的叫聲剛落地，門上響起一陣鎖匙聲。
門扇打開，進屋的步伐無疑是聞博延的。
沈重, 一步壓一步。
這幢別墅地處深山老林，唯一的守宅人也被聞博延打發走。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餘芷也不可能冒險離開這幢屋子。
“吃東西了。”背後的人說話。
“犯人還有東西可吃嗎？”
“鎖門是為保證你不亂跑, 野外跟城裏不同。”
“那真是謝謝你了。”
餘芷是背對著人說的這些話。在她背後，高高的男人, 穿得單薄，手裏端著一個木質托盤, 盤子裏只有一碗寡淡的白面條。
這幢別墅裏沒有第三個人，更沒有傭人, 倆人的晚飯沒有著落, 餘芷還是不願意接受聞博延突然的對她的生活作出的這種安排。
聞博延幼時是顯貴人家的少爺, 成人是一企之尊。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做一頓飯, 就是削洗水果這種事他也是沒有做過的。
廚房冰箱裏守宅人留了些食材，但聞博延全不會做。他端來的只是一碗青菜白面條，但一間好好的廚房已經快被一個從未下過廚的人糟蹋壞了。
餘芷的挖苦諷刺，聞博延不在乎。
他的本身意圖也的確是害怕餘芷自己背著他離開這幢房子。這幢房子方圓二十多裏路以內沒有一戶人家，且野生動物泛濫。
餘芷的執拗是聞博延無能為力的，即使這個人自己本身就已經過激的沒了理智，也還心系著餘芷可能有的過激行為。
聞博延將面條放在床旁的櫃子上，俯身坐上床沿，他強制將餘芷從床上抱得坐起身來。
“別碰我！”
“那就自己吃點東西。”
“我不吃。”
“已經很晚了。”
“很晚了又能怎麽樣？”
聞博延可以崩潰，餘芷同樣可以崩潰。
聞博延想把人綁在身邊，但餘芷想要的是逃避，她不願意看到他這張臉，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
聞博延握著餘芷的一雙肩膀，“我心疼你。”
“真的是心疼嗎？”
聞博延眉頭緊擰，一雙眼睛裏有不能自洽的惱怒，更有委屈。“我沒有下過廚房，我親手給你煮了面，難道這不是心疼？”
餘芷好笑起來，“在跟你結婚以前我也沒有下過廚房，我給你煮了三年的飯，你又是怎麽對我的？”
這句話再次刺痛了聞博延，但也同樣叫聞博延心臟異樣。
餘芷的那三年其實什麽也不為，那麽純粹的只是為了他而存在。
是他太蠢了才會錯過她。
聞博延將餘芷一把抱進懷裏，“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只要你點頭，我就可以帶著你過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只有你和我。”
餘芷被摁在聞博延懷裏，她已經掙夠了，也知道掙了也沒用。
聞博延不清楚，餘芷又何嘗不受他這種瘋狂的影響。
餘芷安靜了，聞博延便將人放開，就只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他平靜地端起床頭櫃上的面條，但碗剛一靠近就被餘芷一把掀了開。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全散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這是一捆面條裏，聞博延做得最成功的一碗，也僅剩了這麽一碗。
餘芷不願意吃東西，也浪費掉了這個男人唯一能做出來的食物。也許是作為懲罰，也許這只是餘芷本來就會承受的。
聞博延同樣沒有吃東西，他一把關了屋裏的燈，陪著餘芷就此睡下了，就躺在餘芷身邊。
無論餘芷如何抗拒，聞博延雙臂緊抱著人，即使餘芷張口咬了人，在他脖頸根上留了兩排牙印，倆人還是以這樣的姿勢躺了整夜。
“咬吧，不怪你。”
“聞博延我恨你。”
聞博延喉嚨裏吞咽因為酸楚痛苦而豐富的唾液的聲音在如此近的距離裏餘芷聽得很真切。
“如果你能找到不恨我的相處辦法，不論是什麽，我都接受。”
聞博延用指腹揉著餘芷後頸脖的皮膚，他的聲音帶著惱怒後的壓抑，摁著人的手指卻是割裂一般的溫柔。
“為什麽非要這麽對我？”
“因為，因為愛你。”
“……”
“我愛你。”
聞博延這話如果是在過去，恐怕是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口的。
但是這一刻他重覆著這種矯情的話，他的聲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說得近乎咬牙切齒，聲音艱難地從喉嚨裏碾壓出來。聽進人的耳朵裏不可謂不真摯，不可謂不深情。
餘芷這輩子好像還從未聽過什麽人說愛她。
跟聞博延結婚，兩個人相處成那樣，就更沒有奢望過會有人愛她，也更不會奢望聽到聞博延有一天會對她說這種話，再後來倆人就離婚了。
要是時光倒流，回到4年前，由聞博延這個人對她說出這句話，餘芷大概會幸福的融化成一灘沒有重量的清水，幸福的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來接住這句話才是誠摯的。
但是時光不可能倒流，餘芷也對這翻話沒有了念想。
“我愛你。”
“你這不是愛！”
“是愛！”
“你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愛。”
“那你就教教我。”
聞博延雙臂不停地收緊，頭深深地埋進餘芷的脖頸裏。
如他嘴裏所說的話，所要的身分，他已經是卑微的，低下的學習者。
雖然他明明高大地禁錮著弱小的餘芷，胸膛寬厚，雙臂有力。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多少人的生活，他的氣勢曾經多麽的壓迫人，但他再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了不起的人物了。
“我學，教教我，怎麽做你才喜歡。”
-
翌日清晨，餘芷醒來得早，但一大早聞博延已經不在，只身邊的床位還殘留著一個人躺過的痕跡。
房間裏有單獨的衛生間，餘芷頭腦昏昏沈沈的，因為睡眠質量太差，因為情緒太差。浴室裏的裝潢倒有了點溫暖的顏色，瓷白的盥洗臺，擦得晶亮的洗浴設備。
這方天地餘芷才待了一天，就像已經與世隔絕了很長時間。
她將門反鎖上，脫掉身上的衣服，打開蓮蓬將自己泡進熱水裏，腦袋才清明了些。
房間的衣櫃裏只有睡覺穿的衣服，有薄有厚，餘芷拿了一套厚的穿上。剛從衣櫃前回身就撞上一副胸膛。
餘芷下意識將自己裹緊，跟前的人跟昨天一樣，伸手就握她的臉，在她被拉得靠他更近的時候，他俯下臉來，全無顧忌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餘芷擡手又想打人，聞博延將她的手腕握住。
聞博延從來就沒有挨人巴掌的經歷，更沒有如此密集地挨過什麽人的攻擊，自然也永遠不會習慣突如其來的懲罰。
他握著餘芷的手，臉色鐵青，英氣的眉眼更顯冷削。但他握得輕，指腹下餘芷的皮膚他握了滿手，於他已經是心滿意足。
“做了早飯，你該吃東西了。”
“我不餓。”
餘芷擰手，聞博延就放了開，但又改握了餘芷披散著的濕漉漉的頭發。
餘芷僵持，聞博延便陪她僵持。
“別這樣看我，我本意不願意讓你不開心。”
“你真是會說笑。”餘芷挖苦。
聞博延無所謂挖苦，只眼神重重地也空空地落在餘芷臉上。
餘芷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激怒聞博延，就像一架已經危殆的橋橫在眼前，讓人恨不能索性就一起拆毀，但她也無時無刻不再忌憚著激怒聞博延後或許會有的後果。
聞博延已經成了她不認識的人，他竟然央求她教他如何討好她，教她如何愛人。
他真是瘋了。
聞博延今晨也同樣穿了或許是在衣櫃裏找的居家衣服，圓形的領口大咧咧地展示著夜裏被她咬下的兩排牙印。
他瘋了，她也快被逼瘋了。
餘芷調開了臉，睫毛沾濕。
她從聞博延跟前走開，再進浴室將門反鎖吹幹了頭發。
餘芷先前拿出來的衣服，聞博延全放進了烘幹一體的洗衣機，午飯過後衣服已經可以穿著。
聞博延在廚房的抽屜裏找到一本食譜，也就做出了最簡單的青菜粥。倆人吃了兩頓青菜粥後，聞博延將餘芷的衣服遞給她，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你別白費工夫，除了回江城，我哪兒也不想去。”
“我也可以幫你穿。”
“你混蛋！”
餘芷的早飯便是在受著這樣的威脅下完成的。
餘芷穿上自己被清洗幹凈的衣服，聞博延又親自將她換下的睡衣再放進烘幹一體的洗衣機裏，也親手替她穿上一雙帆布鞋。
“我哪兒也不會去！”
高大的人單膝觸地，黑衣深沈，餘芷是被禁錮在他的身前的。他低著臉，手指還握在餘芷已經穿好鞋子的腳脖子上。
“我只是想帶你出去透透氣。”
“從江城到這兒已經夠透氣了。”
餘芷挖苦，聞博延仍然不在乎，平靜地將手從餘芷腳腕上松開，卻轉摟了餘芷的腿，一肩膀就將人從沙發上扛起來，單手拎了先前扔在一邊的黑色背包進了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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