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師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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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師傅真好
陳可也是不負眾望，帶著平隨派與其他門派的人一同，根據易蔓蔓和莫之卿的指示將尹尊打算屠城的地方都救下了，極大程度地減少了各處的傷亡和損失。
臨眥看著他們籌謀排布，總覺得其中有些奇怪：“這邪教明明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為何在這幾個地方一遭打擊就撤離了，這樣折損的人力物力不是有些得不償失嗎？”
易蔓蔓輕咳了兩聲，白悅給她倒了杯水。
她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因為我之前被抓走的時候，特意跟尹尊強調過，血陣不管用誰的血都行，如果傷不到普通群眾，倒不如就讓邪教徒去送死，來得更快些，畢竟門派之人，絕不可能放過邪教徒。”
說著她又咳了兩下：“他來不及了，他太想覆活尹嵩。”
白悅也有些擔憂：“但是那邪教教主明顯是個心思深沈之人，我們這樣明著破壞他的事情，他後面還會按著我們所想地去做嗎？”
“會。”這個問題易蔓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是因為她不僅畫出了尹嵩生前所繪制的血陣圖，還補充完整了。而這個陣法圖，只有尹嵩和尹尊見過，所以當尹尊看到老九呈上來的易蔓蔓所畫的血陣圖時，才會火急火燎地去地牢找她。
尹尊這個人猜疑心很重，除了尹嵩，他誰都不信，因此也從不曾將尹嵩所畫的血陣圖給別人看過，再加上當初尹嵩是秘密研究，因此世上知曉此事的人很少。當易蔓蔓準確畫出血陣圖時，尹尊還有些懷疑，但他聽到易蔓蔓確實能確切說出與血陣煉成相關的事情，他不得不信，因為他知道尹嵩所繪制的血陣圖並不完整，尹嵩也說過，需要完整的血陣圖才能覆活死者。
尹嵩當初就是在不斷用人命試錯中被抓住並殺害的。
尹尊不是沒有懷疑過易蔓蔓提供的血陣圖的真實性，特別是在她被救走後，他對她所繪制的血陣圖就更加懷疑了。只是他太想成功，他想，如果這次失敗，那他就再將她抓來，再來一次。
至於他為何那麽著急，是因為易蔓蔓忽悠他，說血陣要在特定時間才能成功煉成，不然就只能失敗。
易蔓蔓算了算時間，尹尊應該快補到最後一個地點了，他們這些天也在小心地往那個地點靠，準備與其他人匯合，將邪教一網打盡。
而這最後一個地點就是這一切的起點——閆州。
他們在閆州附近找了個不起眼的小村莊暫時落腳，等著大部隊的消息。
村裏早就被洗劫過，村民們沒死的都逃掉了，村裏一片蕭條，如今邪教的視線應該都聚集在閆州內做最後的準備，這裏反倒相對安全。
但由於此處離閆州很近，幾人不太放心，又為了更好地休養生息，夜間安排輪守，往往是兩個人守上半夜，兩個人守下半夜，或者莫之卿、臨眥獨自守半夜，而易蔓蔓因為身體原因，並不在輪守名單中。
第一晚的下半夜正好輪到易齊和元安。
這兩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總有種氣場不合的感覺。這不，一起守夜，兩人都靠著屋墻，但中間隔的距離都能再站下十幾個人。
臨近日出時易蔓蔓就醒了，感覺氣溫比睡前低了不少，迷糊著洗漱，穿好衣服，出門一看，外面積了不薄的一層雪。
她雖穿了不少，還是不禁打了個冷戰。
元安和易齊就在門外，發現她出來，兩人立馬迎上去。
元安見她有些冷，便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解下，披到了她的身上：“你身子剛好一些，別著涼了。”
易蔓蔓也沒有拒絕，道了句謝，就將帶著溫度的鬥篷裹緊了些。
易齊看她臉色有些蒼白，擔憂地問：“是睡不好嗎，怎麽這麽早起？”
易蔓蔓搖搖頭，讓他們別擔心，她只是冷醒了。
她蹲下身，用手握起一把雪，團成了一個橢圓團子，又到屋旁去揪了兩根野草，插到團子的一側，然後興奮地擡起頭，對著他們兩個說：“看，兔子！”
元安也蹲下，看著地上那似兔非兔的雪團子，笑了笑：“你的兔子總是這麽特別。”
易蔓蔓自然聽出來他不僅說的是這次的兔子，還調侃她在絕情谷時送的兔子。
她“哼”了一聲，原想舉手佯裝打他，卻不想在舉起手的瞬間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不受控地朝後倒。
一旁的易齊眼快手疾地扶住了她：“怎麽了？”
易蔓蔓晃了晃腦袋，擺擺手，朝他一笑：“沒事，大抵是起得早又沒吃早飯，腦子有些昏。”
易齊將她慢慢扶起：“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易蔓蔓乖巧地點點頭，留在原地等待。
元安搬來了小凳子：“坐著等吧。”
“易蔓蔓……”
易蔓蔓剛坐下，就聽到元安叫她的名字。
“等一下，”她打斷了他的話，“你可以不喊全名嗎？你每次叫我的名字，我都有種做錯了事要被打的感覺。”
元安沈默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叫你蔓蔓嗎？”
易蔓蔓點點頭：“比叫全名好多了，你想說什麽？”
“下次再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放棄自己。”他看向她，“我自小失去父母，你與師傅是我最親近之人，我……不想失去你們。”
易蔓蔓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說，不免楞了一下，隨後又將話題扯開：“你以後還會遇到其他人，也肯定還有很多親近之人，不用擔心啦！”
她沒辦法給出承諾，如果再次遇到危險，她估計第一個推出去受死的就是她自己。
元安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蒙上一層失落，但很快又恢覆如常：“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你受到傷害。”
易蔓蔓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不太希望元安在她身上放太多的感情寄托。
不止是元安，其他人也是如此。
她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或許等到哪天，他們會知道她的想法，但至少不是今天。
在大家都起床後，陳可也終於傳來消息，他們再有一天就能與易蔓蔓他們匯合，彼時再一起進入閆州，正好能趕上尹尊完成血陣的最後一步。
易蔓蔓將後面的事情都安排好，又與幾人核算了一遍行動的流程與合理性。
幾人最開始對易蔓蔓也要加入戰鬥這件事是持反對意見的，卻拗不過易蔓蔓的脾氣。
莫之卿是最早松口的：“此次必然十分危險，你的……罷了，即便我們不讓你去，你也會偷偷去，倒不如就在我們眼底看著，屆時莫要離我們太遠。”
易蔓蔓看到有臺階，自然順著下來：“嗯嗯！我肯定跟緊大家！”
是夜，易蔓蔓想到大戰在即，有些睡不著，便想出去透透氣。
白悅與她一個房間，不太放心她，想與她一起，卻被易蔓蔓勸住了：“師姐你下半夜還要輪守，快睡吧，我不走遠，就到門外透透氣，師傅也在呢。”
在易蔓蔓的再三保證之下，白悅還是決定親自將她送到莫之卿面前，免得出什麽岔子。
易蔓蔓對這種過度保護也沒有法子，只能從了她。
白悅將她交給莫之卿後，又叮囑她早些睡，才回房休息。
易蔓蔓輕嘆一口氣，坐在了莫之卿旁邊的小板凳上。
莫之卿將自己的凳子拉得離她更近些，伸手探了探她手的溫度，以確保她不冷。
她很自然地斜靠在莫之卿身上：“師傅……”
莫之卿聽她說話的語調，就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麽，直接打斷了她：“你若是想說些晦氣話，那就別說了，為師不想聽。”
“嗯。”易蔓蔓輕輕應道，“那就說些不晦氣的吧，師傅當初為何突然收我為徒呀？”
莫之卿也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問題，略想了想：“覺得有趣。”
“那……”
她原本想說“如果她死了，師傅是否還會再收徒？”，話到嘴邊，又想起他說不想聽晦氣話，便改了一種問法。
“師傅以後還會收徒嗎？”
莫之卿垂眸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她：“不會，一個徒弟已經夠麻煩的了。若是再收一個與你一般不聽話的，為師恐怕命都要短幾年。”
這番話倒是將易蔓蔓逗笑了，又假裝委屈：“或許師傅能收一個又聰明又聽話的，到時候就該嫌棄我，把我逐出師門，那我就要流落街頭了。”
“不會。”莫之卿沒有接著說玩笑話，語氣中卻帶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悲傷。
易蔓蔓見他不接話茬，也不惱：“師傅真好。”
“你這話怕是與所有人都說過吧。”莫之卿有的時候也分不清她說的“好”究竟是如何，“師姐真好、師兄真好，恐怕也對元安說過。”
易蔓蔓聞言又笑了起來，靠在莫之卿身上，笑得一顫一顫的，也不知是撥亂了誰的心弦。
莫之卿摸摸她的頭：“該睡了，太晚睡對身體不好。”
遠處天邊的烏雲隨著風吹過而散開，露出細細彎彎的月牙。
易蔓蔓又看了兩眼，乖乖地回房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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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也是不負眾望，帶著平隨派與其他門派的人一同，根據易蔓蔓和莫之卿的指示將尹尊打算屠城的地方都救下了，極大程度地減少了各處的傷亡和損失。
臨眥看著他們籌謀排布，總覺得其中有些奇怪：“這邪教明明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為何在這幾個地方一遭打擊就撤離了，這樣折損的人力物力不是有些得不償失嗎？”
易蔓蔓輕咳了兩聲，白悅給她倒了杯水。
她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因為我之前被抓走的時候，特意跟尹尊強調過，血陣不管用誰的血都行，如果傷不到普通群眾，倒不如就讓邪教徒去送死，來得更快些，畢竟門派之人，絕不可能放過邪教徒。”
說著她又咳了兩下：“他來不及了，他太想覆活尹嵩。”
白悅也有些擔憂：“但是那邪教教主明顯是個心思深沈之人，我們這樣明著破壞他的事情，他後面還會按著我們所想地去做嗎？”
“會。”這個問題易蔓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是因為她不僅畫出了尹嵩生前所繪制的血陣圖，還補充完整了。而這個陣法圖，只有尹嵩和尹尊見過，所以當尹尊看到老九呈上來的易蔓蔓所畫的血陣圖時，才會火急火燎地去地牢找她。
尹尊這個人猜疑心很重，除了尹嵩，他誰都不信，因此也從不曾將尹嵩所畫的血陣圖給別人看過，再加上當初尹嵩是秘密研究，因此世上知曉此事的人很少。當易蔓蔓準確畫出血陣圖時，尹尊還有些懷疑，但他聽到易蔓蔓確實能確切說出與血陣煉成相關的事情，他不得不信，因為他知道尹嵩所繪制的血陣圖並不完整，尹嵩也說過，需要完整的血陣圖才能覆活死者。
尹嵩當初就是在不斷用人命試錯中被抓住並殺害的。
尹尊不是沒有懷疑過易蔓蔓提供的血陣圖的真實性，特別是在她被救走後，他對她所繪制的血陣圖就更加懷疑了。只是他太想成功，他想，如果這次失敗，那他就再將她抓來，再來一次。
至於他為何那麽著急，是因為易蔓蔓忽悠他，說血陣要在特定時間才能成功煉成，不然就只能失敗。
易蔓蔓算了算時間，尹尊應該快補到最後一個地點了，他們這些天也在小心地往那個地點靠，準備與其他人匯合，將邪教一網打盡。
而這最後一個地點就是這一切的起點——閆州。
他們在閆州附近找了個不起眼的小村莊暫時落腳，等著大部隊的消息。
村裏早就被洗劫過，村民們沒死的都逃掉了，村裏一片蕭條，如今邪教的視線應該都聚集在閆州內做最後的準備，這裏反倒相對安全。
但由於此處離閆州很近，幾人不太放心，又為了更好地休養生息，夜間安排輪守，往往是兩個人守上半夜，兩個人守下半夜，或者莫之卿、臨眥獨自守半夜，而易蔓蔓因為身體原因，並不在輪守名單中。
第一晚的下半夜正好輪到易齊和元安。
這兩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總有種氣場不合的感覺。這不，一起守夜，兩人都靠著屋墻，但中間隔的距離都能再站下十幾個人。
臨近日出時易蔓蔓就醒了，感覺氣溫比睡前低了不少，迷糊著洗漱，穿好衣服，出門一看，外面積了不薄的一層雪。
她雖穿了不少，還是不禁打了個冷戰。
元安和易齊就在門外，發現她出來，兩人立馬迎上去。
元安見她有些冷，便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解下，披到了她的身上：“你身子剛好一些，別著涼了。”
易蔓蔓也沒有拒絕，道了句謝，就將帶著溫度的鬥篷裹緊了些。
易齊看她臉色有些蒼白，擔憂地問：“是睡不好嗎，怎麽這麽早起？”
易蔓蔓搖搖頭，讓他們別擔心，她只是冷醒了。
她蹲下身，用手握起一把雪，團成了一個橢圓團子，又到屋旁去揪了兩根野草，插到團子的一側，然後興奮地擡起頭，對著他們兩個說：“看，兔子！”
元安也蹲下，看著地上那似兔非兔的雪團子，笑了笑：“你的兔子總是這麽特別。”
易蔓蔓自然聽出來他不僅說的是這次的兔子，還調侃她在絕情谷時送的兔子。
她“哼”了一聲，原想舉手佯裝打他，卻不想在舉起手的瞬間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不受控地朝後倒。
一旁的易齊眼快手疾地扶住了她：“怎麽了？”
易蔓蔓晃了晃腦袋，擺擺手，朝他一笑：“沒事，大抵是起得早又沒吃早飯，腦子有些昏。”
易齊將她慢慢扶起：“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易蔓蔓乖巧地點點頭，留在原地等待。
元安搬來了小凳子：“坐著等吧。”
“易蔓蔓……”
易蔓蔓剛坐下，就聽到元安叫她的名字。
“等一下，”她打斷了他的話，“你可以不喊全名嗎？你每次叫我的名字，我都有種做錯了事要被打的感覺。”
元安沈默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叫你蔓蔓嗎？”
易蔓蔓點點頭：“比叫全名好多了，你想說什麽？”
“下次再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放棄自己。”他看向她，“我自小失去父母，你與師傅是我最親近之人，我……不想失去你們。”
易蔓蔓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說，不免楞了一下，隨後又將話題扯開：“你以後還會遇到其他人，也肯定還有很多親近之人，不用擔心啦！”
她沒辦法給出承諾，如果再次遇到危險，她估計第一個推出去受死的就是她自己。
元安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蒙上一層失落，但很快又恢覆如常：“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你受到傷害。”
易蔓蔓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不太希望元安在她身上放太多的感情寄托。
不止是元安，其他人也是如此。
她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或許等到哪天，他們會知道她的想法，但至少不是今天。
在大家都起床後，陳可也終於傳來消息，他們再有一天就能與易蔓蔓他們匯合，彼時再一起進入閆州，正好能趕上尹尊完成血陣的最後一步。
易蔓蔓將後面的事情都安排好，又與幾人核算了一遍行動的流程與合理性。
幾人最開始對易蔓蔓也要加入戰鬥這件事是持反對意見的，卻拗不過易蔓蔓的脾氣。
莫之卿是最早松口的：“此次必然十分危險，你的……罷了，即便我們不讓你去，你也會偷偷去，倒不如就在我們眼底看著，屆時莫要離我們太遠。”
易蔓蔓看到有臺階，自然順著下來：“嗯嗯！我肯定跟緊大家！”
是夜，易蔓蔓想到大戰在即，有些睡不著，便想出去透透氣。
白悅與她一個房間，不太放心她，想與她一起，卻被易蔓蔓勸住了：“師姐你下半夜還要輪守，快睡吧，我不走遠，就到門外透透氣，師傅也在呢。”
在易蔓蔓的再三保證之下，白悅還是決定親自將她送到莫之卿面前，免得出什麽岔子。
易蔓蔓對這種過度保護也沒有法子，只能從了她。
白悅將她交給莫之卿後，又叮囑她早些睡，才回房休息。
易蔓蔓輕嘆一口氣，坐在了莫之卿旁邊的小板凳上。
莫之卿將自己的凳子拉得離她更近些，伸手探了探她手的溫度，以確保她不冷。
她很自然地斜靠在莫之卿身上：“師傅……”
莫之卿聽她說話的語調，就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麽，直接打斷了她：“你若是想說些晦氣話，那就別說了，為師不想聽。”
“嗯。”易蔓蔓輕輕應道，“那就說些不晦氣的吧，師傅當初為何突然收我為徒呀？”
莫之卿也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問題，略想了想：“覺得有趣。”
“那……”
她原本想說“如果她死了，師傅是否還會再收徒？”，話到嘴邊，又想起他說不想聽晦氣話，便改了一種問法。
“師傅以後還會收徒嗎？”
莫之卿垂眸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她：“不會，一個徒弟已經夠麻煩的了。若是再收一個與你一般不聽話的，為師恐怕命都要短幾年。”
這番話倒是將易蔓蔓逗笑了，又假裝委屈：“或許師傅能收一個又聰明又聽話的，到時候就該嫌棄我，把我逐出師門，那我就要流落街頭了。”
“不會。”莫之卿沒有接著說玩笑話，語氣中卻帶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悲傷。
易蔓蔓見他不接話茬，也不惱：“師傅真好。”
“你這話怕是與所有人都說過吧。”莫之卿有的時候也分不清她說的“好”究竟是如何，“師姐真好、師兄真好，恐怕也對元安說過。”
易蔓蔓聞言又笑了起來，靠在莫之卿身上，笑得一顫一顫的，也不知是撥亂了誰的心弦。
莫之卿摸摸她的頭：“該睡了，太晚睡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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