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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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不用在意我的想法。我現在很好。”江雲章不得不出聲解釋了一番，試圖揮散過於陰沈的氛圍，“畢竟我也從來沒有把江非莫當做是我舅舅。”
江非莫與養母之間的鬥爭和敵對關系令江雲章印象深刻，他能勉強認下有在虛心悔改做出實質性舉動的江冥蟬為表兄，但他並不會承認敵視養母與姐姐並覬覦刀赤城城主之位的江非莫。
“我留在墨水區本就是防止江非莫這家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沒想到刀赤城一直以來的內鬼是他。”江冥蟬藏在鏡頭下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我以為他身上還有底線存在。”
江冥蟬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覆雜心緒。厭惡之情湧上喉頭，讓他更加詳細地體會到了自己糟糕而覆雜的情感。理應不存在心臟的胸腔像是被情緒浪潮所堵塞，連呼吸都讓人感到頭暈目眩。
他一直是個喜歡與自己父親作對的人，擁有自己完善的邏輯與三觀，厭惡江非莫想要控制自己的所有行為。這份執著與驕傲是所有人感嘆他不愧是江家人時必定會出現的臺詞。他實際上很清楚這份流淌在血脈與書頁之中的聯系，也很清楚自己與江非莫如出一轍的固執。
他從一個單純與父親唱反調的叛逆角色成長為了有自己判斷力的成年男子。作為親近之人，他也曾見識過江非莫對江雲光天賦的讚嘆，見識過新年伊始江非莫對江非絕露出的淡淡笑意，見識過江非莫對江家新一代能力的滿足。於是他自作主張將這個老頑固理解為了依舊擁有正常感情的模樣，淡化了江非莫對江雲章的所有排斥，以為養育自己的親人尚且擁有對生命的尊重與底線。
現在看來，都是自己太過天真產生的幻覺罷了。
江非莫也不過是個被欲望吞噬，絲毫看不到情感的凡夫俗子。配不上江家人守家衛國的美名，也配不上江家先輩們為後代建設起的幸福生活。
江雲章嘆了口氣：“你怎麽比我還要激動？被針對的可是我誒。”
他很清楚江冥蟬的情感潔癖。對方本就是喜惡差距及其大的偏執性格。整個江家會對江非莫背叛做出劇烈情緒波動的只有江冥蟬一人。因為也只有他仍然抱著一絲對江非莫人品的期盼。
“抱歉。”江冥蟬低頭道歉。他並不是在為自己的糟糕態度而道歉，也不是代替江非莫的背叛行徑道歉，而是在為自己過去曾經信任過江非莫並抱有期待而道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淩霄都聽懂了。
江雲光立馬開始活躍氣氛：“哪裏需要冥蟬哥道歉啊，事情又不是你做的。而且你還親自去了墨水區陪我哥，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不，還不夠。遠遠不夠。”江冥蟬語氣堅定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把江非莫這個叛徒親自捉拿歸案！我……”
曾經對江非莫的信任變作了判斷失誤與黑歷史，折磨著完美主義的江冥蟬，讓他恨不得親自將自己人生的汙點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好了我知道你很激動了，但你先別急。”江雲章發自內心覺得自己和江冥蟬八字不合。就算是把自己放在眼裏當成弟弟對待的江冥蟬，也依舊相處不來。
“只要我沒有踏入海水區，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只不過是徒勞而已。”江雲章試圖讓江冥蟬冷靜下來，“現在用雲光威脅我的計劃不是沒有成功嗎？”
“這次的安排很可疑。”一直沒有加入談話的淩霄終於出聲道，“就算雲光現在的住所沒有我的存在，這五個刀赤人也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雲光的行動。”
她望著地上江冥蟬口中的臭魚爛蝦，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更像是一種提示。對江雲章的提示。如果你不解決你自己的問題，那麽接下來就會有更多人因為你遇上更危險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想用道德綁架的方式親自引江雲章去海水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沒有像江冥蟬那樣被撕扯情緒，也就順利推斷出了不速之客的真實用意。
被臨時通知前來回收襲擊者的團隊敲響了房門，於是視頻通話兩邊的四人沈默地註視著鄢眀濟的房子重新陷入安靜。
江雲光回收了自己的書頁武器，對著廚房墻邊的刀痕有些心虛：“看來我需要給明濟姐賠錢了。淩霄那份畢竟也是為了保護我，我到時候一起和明濟姐清算。”
她將視線又放回了通訊器上：“哥你就放心待在墨水區吧。我們會把剩下的事情全部解決的。”
刀赤城同位體的情緒在江雲章身軀中翻湧。將家人看得十分重要的同位體無法忍受自己作為被保護者的現況，掙紮著想要為家人，想要為被自己守護著的刀赤城做些什麽。江非莫的舉動輕輕松松撬動了同位體的最終防線，以至於江雲章的心中浮現出了自殺的念頭。
只要自己死在墨水區，一切就能結束了……
你有病？
江雲章終於理會了自己胸腔中翻騰的情緒：你能不能消停一點等會兒再發瘋？沒見現在正在討論後續方案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敵人還沒做什麽就先破防了。滾一邊去。
刀赤城江雲章沈默了。
淩霄搖了搖頭：“我擔心墨水區可能也不安全了。”
另外三人的目光瞬間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我想你們也應該清楚劉應水最近轉移目標盯上了我。”她沒有對著江家能夠信任的己方隊友隱瞞這件事情，“這說明在劉應水心中江雲章已經是被放棄的狀態，他默認動亂結束之後江雲章一定會死。”
清楚劉應水行為邏輯的江家兄弟同步點了點頭。
註意力一直在江雲光身上的江冥蟬也總算認真打量了一番淩霄。與江雲光各占一半屏幕的年輕女子有一雙與江雲天相似顏色的眼瞳。艷紅的瞳孔與藤紫的虹膜弱化了江雲天的攻擊性，但相同的顏色只是交換了順序，卻在淩霄身上展露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覺。藤紫色的瞳孔被鮮紅的虹膜所簇擁，於是進化為了一種令人難以移開視線的侵略感。
江冥蟬隱隱在內心感嘆，不愧是與雲天相同階層的城池繼承人。果然如同傳聞般的那麽優秀。
“不接觸海水區理應是安全的狀態，可假如這個計劃實施失敗，他們很可能為了隱藏事實對江雲章直接下手。”淩霄對來自江冥蟬的目光接受良好，繼續了自己的推測，“我們之前的註意力一直集中在江雲章去觸碰海水區，但倘若是海水來接觸江雲章呢？”
認真聆聽著的三人心神一震。無法否認其中的可實施性。
“作為最終計劃，這樣不僅能夠知曉江雲章的特殊體質在接觸海水之後發生什麽，還能直接在墨水區腹地消除證據，可謂是一舉多得。”
淩霄從來不認為劉應水會有心血來潮的可能性。盯上自己只可能是因為在移翠院的最終計劃裏，江雲章已經成為了板上釘釘的棄子。於是劉應水將自己的出現理解為了天意為他提供了嶄新的研究對象。
“我必須承認杜小姐的推測非常合理。”江冥蟬出聲讚同道，看向淩霄的目光已經變作了欣賞，“江雲章現在的狀態遇上純粹的海水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到會發生什麽。而移翠院那一方給出的最大概率推測是直接死亡。”
江雲章不得不慶幸自己扔掉了同位體偷偷藏起來的海水。早在得知自己與海水區接觸可能發生的情況後，同位體便瞞天過海藏起了一小瓶海水，作為危急時刻用來自戕的道具。
雖然江雲章因為體質原因早就已經習慣了傷害自己，使自己流血從而攻擊別人，但他確實還擁有理智，並沒有嚴重到想要自殺的地步。
他對同位體的性命並不在意，只是同位體美好想象中以死結束的願景從不存在。沒有了江雲章，劉應水和何偉銘也會找到別的實驗體繼續沒有人性的研究，江非莫也會找到其餘機會來打擊江非絕在刀赤城中的地位。與其自己毫無建設性的死亡，不如在解決了所有隱患以後拉這些人給自己陪葬。
江雲光聽得直皺眉：“他們有那麽恨我哥嗎？”
“沒有。”江雲章搖頭作答，“他們只不過是缺少正常的道德底線與人品罷了。正好移翠院已經培養出了能力優秀的下一代，等事情結束他們該死刑死刑，該坐牢坐牢，還能給葉醫生騰出空位再升一級。”
他對葉青山再有意見也不過是私人恩怨，無論是從醫德還是從人品上來說，葉青山都比劉應水要強上太多。
“那接下來就是我去墨水區保護你吧。”江雲光當即決定了自己之後的安排，“只要我也在墨水區，他們就沒辦法靠我來威脅你了吧？”
“雲天那邊有姑姑坐鎮，就算是劉應水也不敢直接對上刀赤城城主，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江冥蟬表示支持妹妹的決定，“我也暫時不會離開墨水區。雖然很想立刻就去找江非莫的麻煩，但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江雲章這個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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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在意我的想法。我現在很好。”江雲章不得不出聲解釋了一番，試圖揮散過於陰沈的氛圍，“畢竟我也從來沒有把江非莫當做是我舅舅。”
江非莫與養母之間的鬥爭和敵對關系令江雲章印象深刻，他能勉強認下有在虛心悔改做出實質性舉動的江冥蟬為表兄，但他並不會承認敵視養母與姐姐並覬覦刀赤城城主之位的江非莫。
“我留在墨水區本就是防止江非莫這家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沒想到刀赤城一直以來的內鬼是他。”江冥蟬藏在鏡頭下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我以為他身上還有底線存在。”
江冥蟬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覆雜心緒。厭惡之情湧上喉頭，讓他更加詳細地體會到了自己糟糕而覆雜的情感。理應不存在心臟的胸腔像是被情緒浪潮所堵塞，連呼吸都讓人感到頭暈目眩。
他一直是個喜歡與自己父親作對的人，擁有自己完善的邏輯與三觀，厭惡江非莫想要控制自己的所有行為。這份執著與驕傲是所有人感嘆他不愧是江家人時必定會出現的臺詞。他實際上很清楚這份流淌在血脈與書頁之中的聯系，也很清楚自己與江非莫如出一轍的固執。
他從一個單純與父親唱反調的叛逆角色成長為了有自己判斷力的成年男子。作為親近之人，他也曾見識過江非莫對江雲光天賦的讚嘆，見識過新年伊始江非莫對江非絕露出的淡淡笑意，見識過江非莫對江家新一代能力的滿足。於是他自作主張將這個老頑固理解為了依舊擁有正常感情的模樣，淡化了江非莫對江雲章的所有排斥，以為養育自己的親人尚且擁有對生命的尊重與底線。
現在看來，都是自己太過天真產生的幻覺罷了。
江非莫也不過是個被欲望吞噬，絲毫看不到情感的凡夫俗子。配不上江家人守家衛國的美名，也配不上江家先輩們為後代建設起的幸福生活。
江雲章嘆了口氣：“你怎麽比我還要激動？被針對的可是我誒。”
他很清楚江冥蟬的情感潔癖。對方本就是喜惡差距及其大的偏執性格。整個江家會對江非莫背叛做出劇烈情緒波動的只有江冥蟬一人。因為也只有他仍然抱著一絲對江非莫人品的期盼。
“抱歉。”江冥蟬低頭道歉。他並不是在為自己的糟糕態度而道歉，也不是代替江非莫的背叛行徑道歉，而是在為自己過去曾經信任過江非莫並抱有期待而道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淩霄都聽懂了。
江雲光立馬開始活躍氣氛：“哪裏需要冥蟬哥道歉啊，事情又不是你做的。而且你還親自去了墨水區陪我哥，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不，還不夠。遠遠不夠。”江冥蟬語氣堅定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把江非莫這個叛徒親自捉拿歸案！我……”
曾經對江非莫的信任變作了判斷失誤與黑歷史，折磨著完美主義的江冥蟬，讓他恨不得親自將自己人生的汙點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好了我知道你很激動了，但你先別急。”江雲章發自內心覺得自己和江冥蟬八字不合。就算是把自己放在眼裏當成弟弟對待的江冥蟬，也依舊相處不來。
“只要我沒有踏入海水區，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只不過是徒勞而已。”江雲章試圖讓江冥蟬冷靜下來，“現在用雲光威脅我的計劃不是沒有成功嗎？”
“這次的安排很可疑。”一直沒有加入談話的淩霄終於出聲道，“就算雲光現在的住所沒有我的存在，這五個刀赤人也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雲光的行動。”
她望著地上江冥蟬口中的臭魚爛蝦，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更像是一種提示。對江雲章的提示。如果你不解決你自己的問題，那麽接下來就會有更多人因為你遇上更危險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想用道德綁架的方式親自引江雲章去海水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沒有像江冥蟬那樣被撕扯情緒，也就順利推斷出了不速之客的真實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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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光回收了自己的書頁武器，對著廚房墻邊的刀痕有些心虛：“看來我需要給明濟姐賠錢了。淩霄那份畢竟也是為了保護我，我到時候一起和明濟姐清算。”
她將視線又放回了通訊器上：“哥你就放心待在墨水區吧。我們會把剩下的事情全部解決的。”
刀赤城同位體的情緒在江雲章身軀中翻湧。將家人看得十分重要的同位體無法忍受自己作為被保護者的現況，掙紮著想要為家人，想要為被自己守護著的刀赤城做些什麽。江非莫的舉動輕輕松松撬動了同位體的最終防線，以至於江雲章的心中浮現出了自殺的念頭。
只要自己死在墨水區，一切就能結束了……
你有病？
江雲章終於理會了自己胸腔中翻騰的情緒：你能不能消停一點等會兒再發瘋？沒見現在正在討論後續方案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敵人還沒做什麽就先破防了。滾一邊去。
刀赤城江雲章沈默了。
淩霄搖了搖頭：“我擔心墨水區可能也不安全了。”
另外三人的目光瞬間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我想你們也應該清楚劉應水最近轉移目標盯上了我。”她沒有對著江家能夠信任的己方隊友隱瞞這件事情，“這說明在劉應水心中江雲章已經是被放棄的狀態，他默認動亂結束之後江雲章一定會死。”
清楚劉應水行為邏輯的江家兄弟同步點了點頭。
註意力一直在江雲光身上的江冥蟬也總算認真打量了一番淩霄。與江雲光各占一半屏幕的年輕女子有一雙與江雲天相似顏色的眼瞳。艷紅的瞳孔與藤紫的虹膜弱化了江雲天的攻擊性，但相同的顏色只是交換了順序，卻在淩霄身上展露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覺。藤紫色的瞳孔被鮮紅的虹膜所簇擁，於是進化為了一種令人難以移開視線的侵略感。
江冥蟬隱隱在內心感嘆，不愧是與雲天相同階層的城池繼承人。果然如同傳聞般的那麽優秀。
“不接觸海水區理應是安全的狀態，可假如這個計劃實施失敗，他們很可能為了隱藏事實對江雲章直接下手。”淩霄對來自江冥蟬的目光接受良好，繼續了自己的推測，“我們之前的註意力一直集中在江雲章去觸碰海水區，但倘若是海水來接觸江雲章呢？”
認真聆聽著的三人心神一震。無法否認其中的可實施性。
“作為最終計劃，這樣不僅能夠知曉江雲章的特殊體質在接觸海水之後發生什麽，還能直接在墨水區腹地消除證據，可謂是一舉多得。”
淩霄從來不認為劉應水會有心血來潮的可能性。盯上自己只可能是因為在移翠院的最終計劃裏，江雲章已經成為了板上釘釘的棄子。於是劉應水將自己的出現理解為了天意為他提供了嶄新的研究對象。
“我必須承認杜小姐的推測非常合理。”江冥蟬出聲讚同道，看向淩霄的目光已經變作了欣賞，“江雲章現在的狀態遇上純粹的海水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到會發生什麽。而移翠院那一方給出的最大概率推測是直接死亡。”
江雲章不得不慶幸自己扔掉了同位體偷偷藏起來的海水。早在得知自己與海水區接觸可能發生的情況後，同位體便瞞天過海藏起了一小瓶海水，作為危急時刻用來自戕的道具。
雖然江雲章因為體質原因早就已經習慣了傷害自己，使自己流血從而攻擊別人，但他確實還擁有理智，並沒有嚴重到想要自殺的地步。
他對同位體的性命並不在意，只是同位體美好想象中以死結束的願景從不存在。沒有了江雲章，劉應水和何偉銘也會找到別的實驗體繼續沒有人性的研究，江非莫也會找到其餘機會來打擊江非絕在刀赤城中的地位。與其自己毫無建設性的死亡，不如在解決了所有隱患以後拉這些人給自己陪葬。
江雲光聽得直皺眉：“他們有那麽恨我哥嗎？”
“沒有。”江雲章搖頭作答，“他們只不過是缺少正常的道德底線與人品罷了。正好移翠院已經培養出了能力優秀的下一代，等事情結束他們該死刑死刑，該坐牢坐牢，還能給葉醫生騰出空位再升一級。”
他對葉青山再有意見也不過是私人恩怨，無論是從醫德還是從人品上來說，葉青山都比劉應水要強上太多。
“那接下來就是我去墨水區保護你吧。”江雲光當即決定了自己之後的安排，“只要我也在墨水區，他們就沒辦法靠我來威脅你了吧？”
“雲天那邊有姑姑坐鎮，就算是劉應水也不敢直接對上刀赤城城主，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江冥蟬表示支持妹妹的決定，“我也暫時不會離開墨水區。雖然很想立刻就去找江非莫的麻煩，但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江雲章這個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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