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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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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罪潛逃

“只是感染了風寒,並不嚴重,大夫囑托她要好生休養幾日。”

風寒!

上一輩子她就是被這再尋常不過的病活生生拖死。

柳昭昭站在張平身後,一臉無辜,安靜聆聽。

葉凝然的心裏卻如同明鏡一般,柳昭昭對葉蘭玉出手了。

她若不加以阻止,葉蘭玉一定會落得和他上輩子一樣,久病於床榻,最後一命嗚呼。

禍害就是不能留。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汐雲婚假的事,沒來得及著手對付柳昭昭。

葉凝然單純以為柳昭昭上輩子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害死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與顧長淵感情不和,沒想到夫妻恩愛的葉蘭玉,竟然比她上一輩子更快慘遭毒手。

“風寒這病說輕也輕,說重也重。”葉凝然神色嚴肅道,“蘭玉自幼身體就不怎麽強健,得了病需要重視起來。”

“太醫院有一位胡太醫是治療雜癥的一位好手,不如我托人去宮裏,請他去衣服上給蘭玉看一看。”

“何必如此麻煩。”張平有些受寵若驚,雖說他是四品官,也算得上是有些體面,但宮裏的太醫可不是說教就能叫來的。

“一點也不麻煩,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我還聽說這位胡太醫不光研究疑難雜癥,還對於坐胎生子頗為精通,你們二人成婚多年,正好讓他一起瞧瞧。”葉凝然體貼關心道。

“那就多謝堂姐了。”張平十分客氣的道謝。

“不用謝,都是一家人。”

葉凝然笑著回應,餘光瞥見柳昭昭臉上露出一絲慌張。

葉蘭玉生病的事情事關生死十萬火急,葉凝然不敢耽擱,叫家裏的下人將剛買的仆人領回去,自己親自到宮裏,請來了胡太醫。

葉凝然登門時,張平親自出來迎接,主母生病主君親自迎客給足了葉凝然和胡太醫面子。

葉蘭玉見到張平領著葉凝然和胡太醫進房間,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我就是前幾日吹了些風,沒那麽嚴重。”葉蘭玉靠在枕頭上,精神尚可,只是面容略顯憔悴,聲音沙啞。

“病了便是病了,太醫給你看過,能早好一日便少受一日病痛苦楚。”葉凝然摁住葉蘭玉的胳膊讓胡太醫診脈。

胡太醫從自己的小藥箱中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布包墊在葉蘭玉的手腕下又拿出一塊絲帕蓋在葉蘭玉的手腕上。

他們這群太醫平日裏在宮中接觸最多的就是嬪妃,給嬪妃請脈,十分講究,絕對不可以直接接觸嬪妃的皮膚,都需要用紗巾隔開。

葉蘭玉是官眷夫人,胡太醫自然也要尊重。

胡太醫一手搭著麥,一手放在自己。下巴的白胡須上捋呀捋。

片刻後,對著張平問:“張大人,可否將夫人的藥方拿給老夫看一眼?”:

“當然,請稍等。”

張平很快從抽屜裏拿出了上一個大夫開出的藥方。

胡太醫小眼微瞇,似是察覺出了什麽不對,他先看向葉凝然,不知道是否應該當著張平的面將真相說出。

葉凝然做了一個微微點頭的動作。

“這藥方不對。”

葉蘭玉大驚,急忙追問:“胡太醫藥方,哪裏不對?”

胡太醫將藥方攤在桌子上,指著上面的藥對眾人說:“夫人,請看,此藥方一共有十三味藥,其中有十二味都是治療風寒的藥材,但是另外一個則是一種毒藥。”

“此藥毒性不大,但是夫人如果一直服用此藥,非但不會減輕風寒還會愈加嚴重,時間一長,將會損害五臟六腑,衰竭而亡。”

真是好狠毒的人。

在風寒藥中加入毒藥,風寒病狀不見減輕,便會一直服用藥物,不斷侵入身體,損害健康,最終一命,嗚呼!

而在表面上,眾人只會以為是風寒癥沒能治好,病情逐步嚴重,最後不治而亡。

“這是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葉蘭玉嘴上說著是有人,其實心裏早已經鎖定了柳昭昭。

整個張府除了柳昭昭,沒有人會這麽做。

“沒錯,這就是赤裸裸的謀殺。”

“先去把那日看病的大夫捆過來。”

侍衛的動作很快,半點茶的功夫,就將前幾日看診的大夫捆成一只陽澄湖大閘蟹,一般的帶到房間裏。

“說是誰指使你的?”葉蘭玉質問。

“夫人,您在說什麽?小的不知道呀。”

“還在裝糊塗呀,妹妹,幹脆直接送到刑部去,刑部的大人們可比咱們要專業多了。”葉凝然嚇唬地說,“聽說刑部有上百種刑罰,鞭刑,火烙,老虎凳……不知道這位細皮嫩肉的大夫能受得住幾種刑罰。”

葉凝然聲情並茂的描述著各種刑部刑罰,大夫跪在地上,嚇到直哆嗦,很快就被攻破了心理防線,大嚷著磕頭。

“求大人饒命,求夫人饒命啊,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答應如夫人寫假藥單。”

“給我的那些錢財,我還一分未動,我願意原數歸還,求大人們給我一條生路。”

如夫人?

柳昭昭還真是會裝,一個靠著骯臟手段進門的小妾,連通房丫鬟都比不上,陷害正房生病才得到靠近主君的機會,也敢在外面裝起如夫人來。

“怎麽會!”張平感到不可置信,他服裝並無其他妾室,大夫口中的如夫人說的是誰?顯而易見。

葉蘭玉痛恨張平的過度善良:“怎麽不會?胡太醫難不成還會撒謊嗎?”

說完,她重重地咳嗽了幾聲,不知道是風寒不適還是被張平的話給氣到了。

原本她與張平說好,柳昭昭頂著小妾的名聲進門,張平不能當真,只能當是府裏多了一個丫鬟給口飯吃。

張平答應得好好的,開始的幾日也的確做到了,後來她染了風寒,為了防止傳染,給張平主動提出了分房睡,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沒看住就讓柳昭昭鉆了空子。

正平就算明面上保持平淡,但是在沒人的地方,心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葉凝然看著張平一臉不願意相信的表情,慷慨激昂地說:“張平你好歹也是一路科舉,高中進士進朝做官這麽多年,難道還沒有看懂人性嗎?”

“我姐妹二人出身侯府,難道還會為了一個小妾興師動眾的拉著太醫陪我們演戲,來你面前唱雙簧嗎?”

張平被懟到啞口無言,在他心目中柳昭昭是一個如同月光一樣溫柔的女孩,怎會如此惡毒妄想,下毒殺害葉蘭玉。

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葉凝然受不了張平的窩囊,沖著侍衛大喊:“去東院把那個小賤蹄子捆來。”

葉蘭玉看著張平無比失望,關鍵時刻還是得靠娘家人。

片刻後,侍衛來報東院裏早已人去屋空,柳昭昭不知蹤影。

“一群廢物。”葉凝然勃然大怒。

“去追。”

“是。”侍衛們領了命,烏泱泱地外出找人。

葉凝然對張平說:“你瞧瞧,你在這裏心疼她,她自己早就畏罪潛逃了。”

事到如今,張平也不得不相信,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柳昭昭。

張平一下子跪倒在床前,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個耳朵光,痛哭流涕地向葉蘭玉懺悔。

“對不起,蘭玉,我錯了。”

“你出去吧,我累了。”葉蘭玉本來就病著,剛才被張平一刺激,不光身體難受,心裏也難受,不願意面對張平。

葉凝然給了胡太醫一個眼神,兩人從房間裏退了出來,她確實厭惡張平,但是畢竟葉蘭玉和張平真心相愛過,原不原諒他說的不算?需要看葉蘭玉的態度。

她能做的就是給兩人一些私人空間。

葉凝然在張府等了半個時辰,收下的侍衛回來稟報,沒有在城中找到柳昭昭的身影,她家木屋也有人蹲守,只見到柳昭昭父親回家沒能找到柳昭昭。

柳昭昭就算是趕車騎馬,也不可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出城,一定是不知道躲在某個角落。

葉凝然忽然想到一個柳昭昭極有可能在的地方-將軍府。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葉凝然立馬帶著小月往回趕。

走到家門口,她叫手下的侍衛以及家丁仆人把將軍府從外面團團圍住。

顧長淵得知消息,出來一看是葉凝然,皺眉道:“你要幹什麽?”

哪裏有人會帶著侍衛將自己家圍個裏三層外三層?

顧長淵才逐漸覺得葉凝然是個正常人,兩人應該試著像朋友一樣相處,葉凝然就發起了神經。

“柳昭昭呢?”葉凝然開門見山地發問。

“她是張家的人。你為什麽要問我?”顧長淵臉色陰沈,他堂堂一個將軍,難不成還會在青天白日下去拐帶別人的小妾?

“柳昭昭畏罪潛逃了。”

“什麽?”

顧長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畏罪潛逃,柳昭昭但若柳扶風的樣子,能犯什麽罪?

“柳昭昭在蘭玉的藥中下毒,企圖毒害她,被太醫拆穿,畏罪潛逃了。”

葉凝然雙手環抱在胸口。

“人證物證俱在,她逃不了幹系。”

顧長淵見葉凝然一臉正氣,意識到柳昭昭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還以為以自己的清白做賭註,嫁入富貴之家已經是她的底線,沒想到她還想要下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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