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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和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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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和爭奪

天空雷鳴不斷,風呼嘯著,四周廖闊,萬裏荒寒……

林白將一根稍微細一點的柴火丟進壁爐,屋內被火烘烤的很溫暖。

他的睫毛纖細烏黑,在眼下布上一層淡淡的陰翼……

大床舒適柔軟,林白仰面倒下,任憑自己陷入柔軟的棉被,削瘦的身軀被包裹著。

墻的另一邊……

窗戶大開,壁爐被人熄滅,屋內一片黑暗,沒有絲毫光源,秋雨冰冷,雨勢駭人,從窗戶漂近房間,下方厚重的地毯一片陰濕。

蘇彥站在窗前。

黑色絲質睡袍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頭發被風刮的有些淩亂,

發絲被雨水粘黏在臉上,眉眼冷峻,面部線條鋒利,神色有些不明。

…………

天空依舊昏沈,烏雲沒有散開,好像預示著還有一場大雨尚未登臺。

林白按下鬧鐘,穿上烘幹過的衣服,光著腳踏下樓梯盡可能的減少自己發出的聲音。

這間別墅裏沒有其他的人,四周靜謐無聲,連同呼吸都被吞去。

厚重古樸的木門被推開,此時剛淩晨四點。

……

空氣中濃重的水汽讓剛烘幹過的制服有些潮濕,石子路上一些蝸牛正在慢慢的爬行……

不遠處的草叢在悉悉索索的晃動著,偶爾漏出些黑棕相間的皮毛,吸引了林白的註意力。

不算小的沖擊力鋪散在了少年的身上,清瘦的腰身微微後仰,有些尖銳的爪子將制服勾亂出了幾根線。

林白將撲在自己懷裏的家夥抱住,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懷裏的重量不輕,很溫暖,在深秋向捧住了一個毛茸茸的火爐。

他想起昨天手背上的爪印,低頭去和它說話。

“你消氣了?”

嗓音繾綣溫柔,摻雜著些清晨剛剛醒來的暗啞……

懷裏的小貓柔柔的叫了一聲,然後用粉色的鼻子碰碰少年瑩白如玉的面頰。

“餵!這是我的貓,你別碰它!。”

旁邊獨棟白色別墅的陽臺上,一道清越的男聲傳來。

林白將貓摟在懷裏擡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二樓的陽臺上面空無一人。

幾秒後……

別墅門“砰”的打開,一個栗色長卷發的男生大跨步朝著他走過來。

長長的卷發在陽光下很有光澤,極具有美感,如果忽視掉上面亂七八糟的彩色卡子的話。

他個頭很高,骨架寬闊,穿著件帶小熊碎花連體睡衣,腳下是雙毛絨拖鞋。

昨夜下了雨,路上有積水,兩邊的絨毛沾濕有些塌下去。

林白向後退一步,面前的人比他高出太多,他不喜歡仰著腦袋看人。

“你怎麽證明呢?”漆黑的眼睛與男生琥珀色的眼睛對視。

貓咪見到來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這就是我的貓,整間學校誰不知道?我還需要像你證明?”

高大的男生的腦回路和他的審美一樣奇怪。

“那我會把貓給放下來,估計它會馬上跑走。”林白神色很淡,似乎是在認真的回答男生的問題。

“你知道我是誰嗎?”

面前的男生梗著脖子,清亮的嗓音中夾雜著怒氣。

“不知道,所以這貓你到底還要不要?”林白利落的說道到,他還要趕著回去走劇情,然後去上課,很忙。

男生琥珀色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惱怒,似乎是意識到林白真的要這樣做,他俯下身……

“小熊。”

男生朝林白湊近了些,栗色的長卷發掃到黑色的制服上,他溫柔到有些小心翼翼的,彎下腰朝著那只小貓輕聲喊道。

林白有些好笑,哪有人會對著一只小貓叫小熊,貓咪依舊沒有反應,甚至還朝林白懷裏窩了窩,修長細白的手指穿插在花色的貓毛中,安撫似的摸了摸。

“它好像不是你的貓。”林白開口總結道。

……男生沈默了會兒,覺得有些沒面子,暗地裏癟了下嘴。

“你給我等著。”

穿著毛絨睡衣的人風風火火的走,又風風火火的回來,他氣哄哄的人將合照拍在林白的懷裏。

沒有來及縮回去的手,被窩在林白身上的小三花眼疾手快的給了他一爪子。

照片掉在地上,是抓拍。

幼年版的貓咪在吃東西,依稀可以看見吃食非常豐富,有個栗色頭發的男生也在鏡頭裏露了模糊的半張臉。

…………

走回宿舍樓,天已經朦朦朧朧亮了。

林白有些頭大,鑰匙卡在鎖眼轉不動,一向質量良好的校園設施,此時就好像特地跟他發難一樣。

墻壁上懸掛著中古時期的鉑金油燈,光線並不明亮。

逃生出口泛著幽綠的熒光。

一道漆黑削瘦的影子由地面延伸至香檳色的壁紙上。

“……我來幫你開門吧。”男生聲音很輕,讓人聽的不真切。

……

深秋的天氣,林白的鼻尖有些冒汗,他朝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身影在昏暗的背景中越發清晰,腳步聲不徐不速,節奏均勻,他聞到有一種雨後竹林潑灑上濃墨的味道。

男人從他的身邊越過,秀逸如玉,眉眼柔和,白色襯衫的袖子卷到了手肘間,露出了蒼白削瘦的的小臂線條……

手臂間搭著的白色外套上沾染了些顏料……

醒目的黑發黑眸。

林白側身讓出些位置。

“……謝謝。”

少年的聲音遲疑,纏著警惕。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將鑰匙從鎖眼中拔出來,然後從袖口抽出來一根鐵絲,插在鎖孔處扭了幾下。

金屬晃動碰撞的聲音,機械輪扭動著……

鐵絲抽出,門開出一條縫隙。

……

“謝謝。”林白弧度柔軟的眼睛彎起,他露出一個微笑。

溫吞的再次向旁邊的人道謝,然後等待著男人的離開。

“不用謝。”他說話的聲音溫潤,嗓音輕緩,語調平和。

“我叫琢光,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兩雙同樣漆黑的眼睛對視著。

“林白,我叫林白。”

……

房間內,林白脫掉被貓咪勾壞的西裝制服,剪掉抽出來的線,把它規規整整的搭在架子上。

電源啟動的聲音。

學校配備的熨鬥噴灑出來些白霧,讓林白的面容有些模糊。

黑色的制服一點一點變得平整,妥帖,顯透出一點硬挺的弧度。

還有些時間,來到這裏後,難得經歷了一次清閑的早晨,他好心情的煮了壺牛奶,將融化的巧克力拌進去。

窗外……

烏雲沒有預兆的四散開來,太陽從雲層的縫隙中微微透了些光。

………

走廊上……

今天是斯納難的的晴天,陽光透過穿插的楓葉片,打落在色彩濃厚,怪誕的琉璃窗上。

琉璃窗下,五色的光打在臉上。

就像給他蒼白的皮膚化上了馬戲團盛大演出才會用的上的高級油彩。

林白眼角透露些溫軟的弧度,捧著裝滿熱水的水杯慢慢的走著……

升騰起的水霧打濕了黑漆漆的睫毛。

“哎,你不是今天早上那個……”

走廊對面,穿著紫色制服的男生一臉“好巧啊”的表情指著他。

栗色的長卷發被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古怪的可愛裝扮……

“欸,別走嘛,小熊好像很喜歡你,我們認識一下吧……”男生快步走近,皮鞋早木地板上發出敲擊的聲音。

“我叫齊安。”

林白張口準備拒絕,除了做任務他並不想和這個世界的人有太多的關聯……

“齊安,你跑來三樓做什麽,是來找我打球的嗎?”

一道清朗,帶有朝氣的聲音從林白身後傳來,打斷了林白的回覆。

穿著白色制服的身影從少年身後露出……

男生腳步輕快的從林白身旁掠過,帶有橘子摻雜著果丹皮的味道,一頭奪目的金色卷發是留給林白的第一印象。

皮鞋踩在地板上敲出聲音,兩個人之間交談起來……

“不是的,歐恩,我是來找他的,小熊難得親近一個人……”

“那倒是……”

交談聲慢慢傳來,他們似乎都忘記了林白的存在。

林白轉身捧著杯子回教室……

他慢悠悠的踱步,清晰的腳步聲透著舒適柔緩的意味……

……

斯特拉克的上課效率很高,一場高強度的課程大約維持在一個半小時左右。

同樣課下放松的時間也一樣有所增長。

隨著教授合上書本的動作,所有隱隱約約的目光都不再遮掩……

林白將記好筆記的課本放回包內,安坐在椅子上,神色很淡,姿態不算端正,但絕對稱不上懶散。

他準備去圖書館查些關於女貞葉忍冬的嫁接資料,但是接下來有一個小劇情,他有些不耐煩的等待著。

穿灰色制服的學生自來熟的湊帶到身邊,四周有無數雙眼睛像鬣狗一樣的盯過來。

“林白,你跟寧少是什麽關系啊。”

來人語調有些古怪,誘哄中摻雜著優越感。

男生眉眼漆黑,面部輪廓幹凈柔和,

“我和齊寧並不熟悉,只是我生病的時候,他來看望我了幾次而已。”

清潤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表情無波無瀾,似乎只是在回答問題,讓因為八卦而熾熱的氛圍瞬間冷清了起來……

說完臺詞後,林白緩緩起身,伸手撫平身上的褶皺,在一群人目光的環繞下從桌兜裏拿出雙肩包背上走出了教室。

…………

“他,他怎麽這樣啊……”

“真無聊……”

“就他這樣的誰會喜歡啊……”

留在原地裏準備看熱鬧的人似乎沒想到一場逼問就這麽結束,他們交談起來,努力的尋找共識,不滿的言語充斥了整個教室。

……

同一時間,A503的別墅內。

皮鞋邦邦敲擊在木地板上,來人高大筆挺,身姿優越,深綠色的軍事制服勾勒出寬肩窄腰。

上樓間,肩膀處金色的流蘇晃動。

臥室內沒有點燈,壁爐也早就燃燒殆盡,隱隱約約在昏暗中看見深色被子裏凸起一部分,沈重的喘息聲,偶爾有些壓抑著的咳嗽聲。

昏暗的房間被恍然點亮。

“sorprese!”

蘇彥躺在床上,被人猛的一撲,覺得五臟六腑都快吐出來了。

“德洛·亞特蘭!有病?”

他嗓音沙啞,話語間可以聽出濃濃的鼻音……

“幹嘛,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這麽對我,你沒有原來可愛了嗚嗚嗚嗚嗚。”

蘇彥撐起身體,靠在床頭上,看著眼前壯碩的男人一副西子捧心的樣子,覺得更惡心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見對方一臉沈默不語的樣子,自己也有些無趣。

“什麽情況啊你,好幾年都不見你生病了,阿姨知道不得擔心死?”

他從床上起來,從壁爐上方抽了幾塊柴火,劃了根火柴,房間內總算開始升騰些溫度。

“沒什麽,就昨天淋了點雨……”

見蘇彥不樂意回答,裘德洛也沒有多問。

……

“我聽歐恩說,你和小寧最近在和同一個特優生走的很近?”骨節寬大的手握住把黑色的火鉗子,虎口處有些粗糲的繭子,他夾住木頭隨意的扔在壁爐裏。

蘇彥沒有回答,他下床走近到壁爐旁接過火鉗子將柴火擺正位置。

裘德洛讓開位置抱怨道,“整個聯盟如今估計只有你還在用壁爐了,電熱毯你喜不喜歡?”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小麥色的皮膚有些泛紅,他突然扭頭朝蘇彥玩笑道。

“會不會,有一天,你們四個都像話本裏一樣,全圍繞著那個特優生轉了……”

房間內安靜了一瞬。

幾秒後……

蘇彥幹裂的嘴唇漏出一抹嗤笑來,有鮮紅的血.絲從中間滲出,似乎是覺得這個推論太過於荒謬。

木柴被火燒著,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你在說些什麽可笑的事?你覺得我會圍著一個男人轉?”

他用的是一種極其為不屑的語氣,像被霧霭蒙住的淺藍色眼睛裏夾雜著些莫名的情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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