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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亭雲收拾好心情從衛生間出來，迎面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個分外臉熟的人。
一瞬間，顏亭雲心頭一緊。
當看清那人的面孔，憤怒、恐懼、心慌齊齊沖擊每一根神經，顏亭雲再也控制不住，大步上前，抄起桌邊的溫水，甩手潑到那人臉上：“你還來做什麽？滾出去！”
眾人皆被這突然的場面懾住了，洛景鴻反應極快，在那人起身之前，搶先將顏亭雲拽到自己身後。
“草……”
顏讓胡亂抹去臉上的水，瞇著眼望向他們：“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我真是小瞧你了。”
無意捕捉到他眼中的瘋狂，顏亭雲下意識攥緊衣角：“少胡說八道，你——”
話音未落，手被輕輕拉扯了下。
洛景鴻微微側頭：“顏亭雲，你不需要自證清白。”
顏亭雲怔楞，旋即反應過來，高聲喊道：“店長呢，保安呢？我要報警！他性騷擾我！”
話落，店內瞬間亂作一團。
男人見情況不對，作勢要跑，反被及時趕來的保安和圍觀群眾攔住了去路。
洛景鴻拾起放在座椅上的外套，披在顏亭雲身上，對匆匆趕來的店長說：“這個人多次性騷擾我女朋友，並揚言不得到我女朋友就拉其他人陪葬，因為威脅到其他顧客的安全，我建議報警處理。”
店主看了看瑟瑟發抖的顏亭雲，點點頭，指揮保安將男人控制住，隨後在群眾幫助下以危害公共安全報了案。
警察來時，洛景鴻正把其他剩餘的菜下鍋。
兩位警察朝洛景鴻出示了證件，說：“這位先生，麻煩您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
“你繼續吃吧。”洛景鴻放下筷子，對兩位警察說，“抱歉，我女朋友受了驚嚇，可以換個地方說嗎？”
顏亭雲正盯著沸騰的鍋底發呆。
直到有服務員來為她加水，顏亭雲如夢初醒，立刻抓住了服務員的袖口：“您好，您看見我男朋友了嗎？”
“我在這兒。”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聲音從腦後傳來。
洛景鴻朝服務員說了聲謝，目光移到她面前的餐盤上，眉眼幾不可查地閃過一抹異樣：“還吃嗎？”
顏亭雲恍若未聞：“他和你說了什麽？”
“做筆錄能問什麽，把剛才的事再覆述一遍唄。”洛景鴻說著，若無其事地坐回了原位。
“不，不是警察。”顏亭雲目光炯炯，“是顏讓，顏讓都和你說了什麽？”
破天荒的，洛景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她的話茬。
筷子在鍋裏攪了攪，夾起了一片生菜，放在顏亭雲的蘸料裏：“吃飯吧。”
顏亭雲：“我吃不下了。”
洛景鴻倒也不在意，又撈了兩片牛肉囫圇吃了，擡手叫來服務員：“打包。”
飯沒吃好，後面的行程安排自然不告而終。
“送你回酒店嗎？”洛景鴻問。
“回學校吧。”顏亭雲說。
一路無言。
快到學校門口時，洛景鴻突然說：“其實他們說什麽對你一點兒都不重要，你只是怕連累其他人對吧？”
混沌之中，顏亭雲撐起眼皮，懶懶“嗯”了聲。
洛景鴻慢慢踩下剎車，車停穩後，卻沒有打開車門：“顏亭雲，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車門還鎖著，顏亭雲想逃也逃不了。
“我不知道。”顏亭雲說。
車廂內彌漫出苦澀的味道。
洛景鴻解開安全帶，扭身正視她：“你很想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麽嗎？我願意說出，你願意承受嗎？你能保證你不會犯傻嗎？”
這一刻，顏亭雲不得不承認，她猶豫了。
“聽了那些話，對你有什麽好處？”顏亭雲說。
“沒好處。”洛景鴻說著，擡手將顏亭雲耳畔碎發別到腦後，“但是聽的人是我，承受這些壓力的也是我，你毫發無損，這就夠了。”
顏亭雲有所動容，擡頭望向他。
朦朧的路燈勉強照亮車內一隅，她在一雙陌生瞳孔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顏亭雲忽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沖動。
—
@見雲景：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朕宣布今晚開放十個稿位！
—我靠真成了？
—我草草草十個稿位？火速上號！
—別上號了，已經沒了（苦澀.jpg）
—所以你求婚嫂子答應了？@見雲景
—@見雲景：沒求婚
—那您是在……
—@見雲景:但是她主動親親我啦！
—@見雲景：嗚嗚嗚我當時直接大腦宕機了，完全沒給她回應啊啊啊啊，後悔死了，好想再求一次親親！
—沒想到是嫂子先主動的……太太你不爭氣啊！（拍桌.jpg）
—悄咪咪問一下，太太和嫂子只是接吻了？沒有進一步發展嗎？
—@見雲景：沒有，只是親了眼睛一下下（比劃）等有時間我畫給你們看！
—這是什麽追妻純情場啊，我直接一鍵追更！
—追更！蹲瑟瑟圖（bushi）
洛景鴻坐在電腦桌前，和金主們商討約稿事宜。
畫到第三張草稿時，洛景鴻突然覺得有些餓了，便將打包回的飯菜放在微波爐裏加熱。
等待間隙，消息欄彈出一條新消息。
姐：【過兩天奶奶生日，記得準備禮物】
洛景鴻：【沒忘沒忘】
姐：【地址明天發你，這次邀請的賓客不少，不準臨陣脫逃】
洛景鴻：【哦】
姐：【早點睡，別再熬夜了】
回完消息，洛景鴻下意識看了眼時間。
已經十二點多了，她居然還沒睡？
難不成宋淩凡那個混蛋又欺負姐了？
洛景鴻又好奇又不敢問，郁悶地填飽了肚子，刷了刷朋友圈，意外發現十分鐘前顏亭雲罕見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顏亭雲：如果能人為刪除記憶就好了
她想刪除什麽？
與他有關嗎？
洛景鴻的心就像養了只多動的貓，上躥下跳，沒有一刻的安寧。
猶豫了半晌，洛景鴻還是忍住了回覆的手，回到臥室繼續畫稿。
畫了兩筆，狂放雜亂的線條卻逐漸融成了另一副畫面。
那時洛景鴻還忙著回覆評論區，餘光瞥見對面坐了一人，下意識以為顏亭雲回來了。
“顏亭雲在哪兒？”
打字的手一頓，洛景鴻看向聲源處，眉頭微蹙：“你誰啊？”
男人約摸比洛景鴻小幾歲，眼裏充斥著未經社會毒打的張揚與狂妄。
“我叫顏讓，是顏亭雲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洛景鴻想了想，恍然：“就是亭雲那個得了尿毒癥的弟？你還活著呢？”
顏讓臉色難堪：“我已經匹配到合適的腎源了。”
洛景鴻：“哦，那還是挺可惜的。”
早知洛家小少爺玩世不恭，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顏讓幹咳一聲：“我今天是來找顏亭雲的，沒心思跟你開玩笑。”
“你跟她打電話不就行了？”洛景鴻說，“莫不是你已經被她拉黑了，聯系不到她？”
顏讓還沒說話，只聽洛景鴻又說：“那不對啊，既然你們已經斷絕關系了，你又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顏讓原本勢在必得的神色凝滯一瞬，目光躲閃：“少管，告訴我，她在哪兒？”
“我沒義務告訴你。”洛景鴻沈聲，“你找她做什麽？”
“自然是回去相親給我賺彩禮。”顏讓大言不慚，“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她這種人都不知道被人睡過多少次了。”
洛景鴻冷下臉：“造這種黃謠很有意思嗎？”
“造謠？但凡你上個網都不會覺得她幹凈，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如果真的幹凈，誰閑的沒事造她的謠。”
洛景鴻被他的強詞奪理氣笑了，索性直接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面，三兩下點開了錄音：“如果事實真如你說的那樣，那你敢把剛才你說的話再說一遍嗎？”
顏讓楞住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怎麽知道我剛才說什麽了……”
玩不起的家夥。
洛景鴻正要趕他離開，倏然一陣疾風掠過，一眨眼的功夫，一杯水盡數淋在了顏讓臉上。
“你來幹什麽？我說過別讓我再看見你！”
顏亭雲皺眉，說著就要關門。
顏讓立刻側身擠進門縫，用身體阻止她關門的舉動。
老舊小區的門本就不好開關，如今一撞，可憐地吱呀作響。
顏亭雲盯著他，後退一步：“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你報，看是警察來的快還是我掐死你更快。”說著，顏讓高壯的身體已經完全進了門，反手將門上鎖。
顏亭雲負手站在桌邊，警惕地盯著他：“當年是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和我斷絕關系，現在你們又找上門求我回顏家是什麽意思？”
顏讓高她一頭，基因加成下身材尤為壯闊，即使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也足以駭得人發抖。
“你以為我們願意把事情做絕？”顏讓說，“洛家是什麽人，也是我們惹得起的？”
顏亭雲垂眸，喃喃：“洛家……所以這一切都源頭都是洛家。”
“洛軒野不要你，你就費盡心思勾搭洛家的小少爺，還美其名曰‘看不上’，論雙標，你顏亭雲不逞多讓。”
“顏讓，你的嘴一如既往得臭。”顏亭雲冷冷地說，“若不是當年你沒到法定年齡，我肯定要將你送進去吃兩年牢飯。”
“你現在也可以送我進去。”顏讓毫無懼色，甚至挑釁地朝她走上兩步，“前提是你能活著從這裏走出去。”
顏亭雲冷冷盯著他：“洛家給了你們多少錢？”
顏讓比出四個手指頭，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四十萬。”
顏亭雲扯了扯嘴角：“看來洛軒野比我想象中的大方。”
“你誤會了，是一次四十萬。”
從買慘引導網暴到直播賺錢，零零總總算下來，顏家在她身上撈了百萬不止。
“所以呢，你是來炫耀的嗎？”
“這只是其中之一。”顏讓大言不慚，“我來這裏，是為了帶你回顏家。”
“做夢。”
顏亭雲冷冷吐出兩個字，毫不猶豫駁回了他的海口。
顏亭雲說：“想賺洛家的彩禮錢，有本事自己嫁過去，沒本事就打消這個想法，總之我已經和你們斷絕關系了，嫁誰都和你沒關系。”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顏讓急了，叫喊著，揮舞著拳頭朝她砸來。
顏亭雲側身躲過，順勢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扣住他的後腦，發了狠地砸向前方的木桌。
一聲悶響，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顏讓躺在地上，疼痛使他的身體止不住痙攣。
顏亭雲居高臨下地盯了他一會兒，從電視櫃裏翻出一支針管和一瓶小拇指大的藥瓶。
“你說的對，無論從背景還是力量，我都拿你沒辦法。”顏亭雲慢條斯理地戴上了手套，掰開藥瓶，將針管伸進去，緩緩抽出一針晶藍色液體，“何況現在是法治社會，以暴制暴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我不打算讓你死的這麽痛快。”
方才那一下力度將木桌撞出了一道細小的裂縫，腦殼再硬的人也得暈一會兒。
顏讓眼睜睜看著她將那管液體註入進他的皮膚。
慢慢的，四肢開始失溫，眼前如眼花炸裂，陣陣白光伴隨劈天蓋地的疼痛使他臉部肌肉扭曲。
顏讓想抓住些什麽，手還未擡起，便無力地墜了下去。
汗水將他浸濕，漫長的痛苦使他忘卻了時間。
“你……你給我註射了什麽？”
顏亭雲坐在沙發上，連個眼色都沒給他：“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人才徹底沒了動靜。
隔著手套，顏亭雲探了探他的頸動脈。
確認還活著，顏亭雲立刻回到臥室，取出電腦包。從包裏小心取出兩枚指甲蓋大的芯片，分別吸附在他的太陽穴上。
打開電腦，系統自動彈出一條藍色提示框：【請輸入密碼】
顏亭雲輸入一串數字，忐忑地按下了回車鍵。
【管理員YT身份驗證成功】
顏亭雲松了一口氣。
【正在讀取記憶……】
原本無動於衷的“死屍”突然抽搐了下，顏亭雲瞥了他一眼，繼續盯著屏幕上播放的畫面。
畫面開始，是“他”被人擁簇著進入一棟流光四溢的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星明”。
畫面最後，是一片漆黑。
顏亭雲用力閉了閉眼，努力平覆躁動的心臟。
過了許久，顏亭雲擡手，緩緩敲下了一串字符。
【正在執行程序……】
【程序執行成功，已刪除該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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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被這突然的場面懾住了，洛景鴻反應極快，在那人起身之前，搶先將顏亭雲拽到自己身後。
“草……”
顏讓胡亂抹去臉上的水，瞇著眼望向他們：“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我真是小瞧你了。”
無意捕捉到他眼中的瘋狂，顏亭雲下意識攥緊衣角：“少胡說八道，你——”
話音未落，手被輕輕拉扯了下。
洛景鴻微微側頭：“顏亭雲，你不需要自證清白。”
顏亭雲怔楞，旋即反應過來，高聲喊道：“店長呢，保安呢？我要報警！他性騷擾我！”
話落，店內瞬間亂作一團。
男人見情況不對，作勢要跑，反被及時趕來的保安和圍觀群眾攔住了去路。
洛景鴻拾起放在座椅上的外套，披在顏亭雲身上，對匆匆趕來的店長說：“這個人多次性騷擾我女朋友，並揚言不得到我女朋友就拉其他人陪葬，因為威脅到其他顧客的安全，我建議報警處理。”
店主看了看瑟瑟發抖的顏亭雲，點點頭，指揮保安將男人控制住，隨後在群眾幫助下以危害公共安全報了案。
警察來時，洛景鴻正把其他剩餘的菜下鍋。
兩位警察朝洛景鴻出示了證件，說：“這位先生，麻煩您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
“你繼續吃吧。”洛景鴻放下筷子，對兩位警察說，“抱歉，我女朋友受了驚嚇，可以換個地方說嗎？”
顏亭雲正盯著沸騰的鍋底發呆。
直到有服務員來為她加水，顏亭雲如夢初醒，立刻抓住了服務員的袖口：“您好，您看見我男朋友了嗎？”
“我在這兒。”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聲音從腦後傳來。
洛景鴻朝服務員說了聲謝，目光移到她面前的餐盤上，眉眼幾不可查地閃過一抹異樣：“還吃嗎？”
顏亭雲恍若未聞：“他和你說了什麽？”
“做筆錄能問什麽，把剛才的事再覆述一遍唄。”洛景鴻說著，若無其事地坐回了原位。
“不，不是警察。”顏亭雲目光炯炯，“是顏讓，顏讓都和你說了什麽？”
破天荒的，洛景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她的話茬。
筷子在鍋裏攪了攪，夾起了一片生菜，放在顏亭雲的蘸料裏：“吃飯吧。”
顏亭雲：“我吃不下了。”
洛景鴻倒也不在意，又撈了兩片牛肉囫圇吃了，擡手叫來服務員：“打包。”
飯沒吃好，後面的行程安排自然不告而終。
“送你回酒店嗎？”洛景鴻問。
“回學校吧。”顏亭雲說。
一路無言。
快到學校門口時，洛景鴻突然說：“其實他們說什麽對你一點兒都不重要，你只是怕連累其他人對吧？”
混沌之中，顏亭雲撐起眼皮，懶懶“嗯”了聲。
洛景鴻慢慢踩下剎車，車停穩後，卻沒有打開車門：“顏亭雲，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車門還鎖著，顏亭雲想逃也逃不了。
“我不知道。”顏亭雲說。
車廂內彌漫出苦澀的味道。
洛景鴻解開安全帶，扭身正視她：“你很想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麽嗎？我願意說出，你願意承受嗎？你能保證你不會犯傻嗎？”
這一刻，顏亭雲不得不承認，她猶豫了。
“聽了那些話，對你有什麽好處？”顏亭雲說。
“沒好處。”洛景鴻說著，擡手將顏亭雲耳畔碎發別到腦後，“但是聽的人是我，承受這些壓力的也是我，你毫發無損，這就夠了。”
顏亭雲有所動容，擡頭望向他。
朦朧的路燈勉強照亮車內一隅，她在一雙陌生瞳孔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顏亭雲忽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沖動。
—
@見雲景：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朕宣布今晚開放十個稿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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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草草十個稿位？火速上號！
—別上號了，已經沒了（苦澀.jpg）
—所以你求婚嫂子答應了？@見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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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是在……
—@見雲景:但是她主動親親我啦！
—@見雲景：嗚嗚嗚我當時直接大腦宕機了，完全沒給她回應啊啊啊啊，後悔死了，好想再求一次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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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雲景：沒有，只是親了眼睛一下下（比劃）等有時間我畫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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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坐在電腦桌前，和金主們商討約稿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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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沒忘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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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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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的心就像養了只多動的貓，上躥下跳，沒有一刻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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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亭雲在哪兒？”
打字的手一頓，洛景鴻看向聲源處，眉頭微蹙：“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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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顏讓，是顏亭雲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洛景鴻想了想，恍然：“就是亭雲那個得了尿毒癥的弟？你還活著呢？”
顏讓臉色難堪：“我已經匹配到合適的腎源了。”
洛景鴻：“哦，那還是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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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義務告訴你。”洛景鴻沈聲，“你找她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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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冷下臉：“造這種黃謠很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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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是來炫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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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無論從背景還是力量，我都拿你沒辦法。”顏亭雲慢條斯理地戴上了手套，掰開藥瓶，將針管伸進去，緩緩抽出一針晶藍色液體，“何況現在是法治社會，以暴制暴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我不打算讓你死的這麽痛快。”
方才那一下力度將木桌撞出了一道細小的裂縫，腦殼再硬的人也得暈一會兒。
顏讓眼睜睜看著她將那管液體註入進他的皮膚。
慢慢的，四肢開始失溫，眼前如眼花炸裂，陣陣白光伴隨劈天蓋地的疼痛使他臉部肌肉扭曲。
顏讓想抓住些什麽，手還未擡起，便無力地墜了下去。
汗水將他浸濕，漫長的痛苦使他忘卻了時間。
“你……你給我註射了什麽？”
顏亭雲坐在沙發上，連個眼色都沒給他：“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人才徹底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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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無動於衷的“死屍”突然抽搐了下，顏亭雲瞥了他一眼，繼續盯著屏幕上播放的畫面。
畫面開始，是“他”被人擁簇著進入一棟流光四溢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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