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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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去幫娘娘拿錢匣來。”聽莫渝這話，向來心直口快的檀蕊竟支吾起來，低著頭快步走到一旁去拿錢匣。
在一旁開始收拾衣物的玉英見此情形，過來湊在莫渝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莫渝恍然大悟。
檀蕊和辰鵲是什麽時候好上的？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原來這兩人不知什麽時候起就互有好感了，檀蕊覺得自己一個人找他聊天過於突兀，便總是拉著玉英陪她去，倒也沒瞞著，只是不好意思和莫渝說。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告訴她的，哪個少女不懷春？檀蕊跟著她在深宮裏待著，能見到的男人除了皇上就只有那些侍衛。
她又不是什麽思想古板的老學究，會攔著不讓檀蕊和異性交往。
莫渝默默吐槽，拉著玉英悄聲問道：“那程侍衛對她又是什麽態度？”
玉英還未做出回答，檀蕊就抱著木匣走了回來：“娘娘，錢匣拿來了，要不要再清點下？”
“不用了。”莫渝擺擺手，在暗嘆可惜的同時又起了些作弄檀蕊的心，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正愁沒人守著猗蘭殿呢，要不檀蕊你留下，我也放心。不過我剛才想了想，就我們幾個出宮好像不太安全。要不然，找程侍衛去說一聲，他本事好，讓他也跟著一起去？”
一聽莫渝要把程侍衛調去保護她，檀蕊急急地說道：“奴婢當然是和玉英一樣跟著娘娘了。”
玉英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檀蕊聽到竊竊笑聲，又看到兩人臉上浮現著略帶促狹的笑意，這才反應過來。
“娘娘！”她跺了跺腳，捂著臉逃走了。
莫渝笑著和玉英對視一眼，趁這機會讓她分享關於檀蕊和程侍衛兩人的情報。
這邊的莫渝吃瓜吃得開心，沖淡了不少焦慮的心情。而李懷璟回到紫宸殿，看著桌上擺著的幾封奏折陷入沈思。
根據系統給予的反饋，莫渝現在對他做出的這一決定雖有疑惑，但還是選擇相信他，證據就是好感度完全沒有變動，就這樣一直卡在九十。
李懷璟差不多已經完全放棄去增加莫渝對他的好感度了，如果這樣會導致無法改變他的命運的話，至少得在結束此生前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面前這幾封折子皆是從西疆發來的。
去歲年末，西域雲墨汗王因病駕薨，有大半兵權被其太師裴羅竊走，並將尚未來得及繼位的王子逐出王都。
好在年輕的王子手中仍留有一部分兵權，但在被迫離開王都後行蹤成謎。
也是從那時起，一向與大宣交好的雲墨便開始襲擾安西都護府與之接壤的部分地區。
敵軍的數量不算多，只是較為分散，難以判斷究竟是屬於雲墨的哪方勢力。
李懷璟推測，這應該是對方為了向大宣“借刀殺人”。那時候他和莫渝身邊出現了更大的問題，便暫且按兵不動。
雲墨軍於短短半年內屢犯大宣邊境，雖有戍邊守軍禦敵於外，數次擊退敵軍，仍是不堪其擾。
早在前年雲墨舊王稱病不再臨朝時，今之亂象便已初現端倪，大宣通往西域的商道大多中斷，部分商賈不得不耗費人力物力繞遠路去往西域其他國家，更多的則無法收回成本，損失慘重。
更何況邊地被卷入紛爭後，大片土地被用以屯兵備戰，更是連農耕都難以進行。
長此以往，只會導致邊地百姓無法安居樂業，人口流失後，原本的土地則極易被別國蠶食。
接連派去議談的使節一無所獲。更有甚者，在五個月前，有位使臣進入雲墨後遭到扣押，竟被裴羅下令處決。
西域、漠北、南詔，處處都有對大宣虎視眈眈之徒，若不對此作出回應，只怕那幾處毗鄰小國更當大宣是個華而不實的空架子。
李懷璟當時就下旨遣三萬鎮戍兵征討雲墨，交由忠武將軍莫黎統兵，封檢校右散騎常侍，充安西大都護。
起初推進得還比較順利，不料在兩個月前遭到集結後的墨雲軍反撲。
因鎮戍兵的兵力分散至邊陲各鎮守線，導致部分不夠重要的城邑守軍不足千人，且大多是負責後勤供給的民夫，數座邊城因此反被雲墨奪去。
其中一座名為賀寧的城邑守將鐘為興，自知兵力不敵，亦在雲墨二萬大軍圍城後，率八百殘部據城與之死戰，幾乎全數戰死沙場。而鐘老將軍竟被敵將割下頭顱，懸於賀寧城門之上曝曬示眾。
此事傳回京城，眾臣嘩然，紛紛上書出兵西域，必行天誅。如今的大宣屯兵百萬，兵源充沛、糧草足備，就連一向保守的宰相吳寬也說出了諸如“敵犯我大宣，雖遠必誅”之類的話。
李懷璟與幾位心腹重臣商談數日，決意禦駕親征。
不過說是禦駕親征，也無非就是帶去兩萬禁軍精銳與充足的輜重給養，順帶整頓軍紀，鼓舞士氣，並不需要皇帝親自掛帥領兵。
盡管李懷璟出身行伍，能征善戰，此番討伐雲墨並不涉及國運，沒必要冒此風險。
至於京城這邊，有中書令吳寬留守，外加右羽林衛大將軍楊暉坐鎮，這兩人皆是忠心不二之人，時刻提防任何有人趁皇帝出征起事。
而且，左右監門衛需在皇帝出行時負責護衛，秦敏在有意無意的安排下，又被列入此次的隨扈名單。
聽莫渝提到過，皇宮被叛軍攻破與此人有莫大關聯，而且鮑國忠也是通過他和張語知裏應外合的。
將秦敏遣去西域，應該能避免一些原該由他而起的事端。
但禦駕親征的決定，導致李懷璟第一次遭到系統警告。
因為這整件事就是個意外，他的前世不曾經歷過雲墨之亂，同樣也不在莫渝需完成的任務內，系統無法對不在計劃內的情況做出預測。
最終結局極有可能會因此出現變故，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李懷璟提前身亡，功虧一簣。
為此，李懷璟以自身為要挾，命系統不得將此事透露給莫渝知曉。
讓莫渝出宮，主要是為了保障她的安全，另一方面，若有叛黨想要趁他不在時入城作亂，莫渝應該也能提前察覺，早做防備。
莫渝在捉摸不透李懷璟用意的情況下出了宮，倒有些飛鳥入林的感覺，一時間覺得天地變得廣闊起來，比悶在宮裏暢快多了。
她怕母親擔心，不敢真的如先前所說那般回家去，知道莫崢平日裏大多數時候會待在茶坊裏，就讓夏守義駕車直接過去找他。
莫崢將裕泰樓開在了西市，是座五層小樓，比霖州的還多兩層，掛靠在莫崢名下的茶坊照樣是設在頂層。
能在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和周圍商鋪談妥，又吸引不少租戶將店鋪挪至樓中，甚至聽說盈利額還挺高，莫渝很是佩服她的三哥。
李懷璟似乎沒打算宣告放她出宮這事，莫崢看見她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小妹，你怎麽出來了？”他邊問還邊向周圍打量著，像是在找人。
“別看了，他沒來。”莫渝托著腮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和……那位，吵架了？”她身邊站著僅在霖州見過一面的夏守義，另一位男人更是面生，茶坊裏又人多眼雜的，莫崢不敢亂說，找了個還算恰當的問法。
不然她怎麽會跑出宮來，還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怎麽可能。”莫渝當即反駁，換了個端正點的坐姿，“就是想問問，之前托三哥置辦的私宅如何了？”
“哦，是這事啊，交給你三哥我就盡管放心吧。”莫崢語氣誇張地拍著胸脯道，“早就辦妥了，還想著送信告訴你呢，就是那處宅院不在城內，不太方便。”
“三哥知道我喜歡清靜，在城郊正好。”莫渝笑道，當即連茶也不喝了，叫上玉英等人就跟著莫崢去城郊看房。
出了裕泰樓，莫渝看見跟著莫崢的小廝除了先前的時興，還多了從霖州帶回來的如意，便問了下近況。
莫崢和她誇了幾句如意，還說過幾日要跟販茶的商隊去威城，準備把如意也帶上，正好去長長見識。
那處私宅位於輝安南郊，再過去就是每年秋獵時會去的康山。說是宅院，根本就是座莊子，連同周邊近千畝田地與上百戶農家約五六百人皆被囊括在內，儼然是個村莊。
“這些都是？”莫渝站在宅院門口，手指向那一眼望不到邊的農田和房舍，繞著畫了個大圈，問話聲有些發顫，“我拿的那些分紅，能買得下這麽大片地？”
這配置已經超過她的想象了。
且不說那些額外的田地，在莫渝的構想裏，私宅大概就是普通的四合院那樣，頂多在院子裏種種菜，養養雞鴨什麽的，能自給自足就夠了。
眼下看到的四合院倒的確是四合院，不過是四進的，比想象中的要大好幾倍。
“不過是請人修繕了下宅院，其餘都是現成的，用不了多少。”莫崢擺手道，“再說，這不是他送給你的嗎？”
“啊？”莫渝傻眼了。
雖然她早在去年南巡前和李懷璟提過，離開皇宮後得找個住處安身，狗皇帝那會兒還因為她想離開而生氣過，所以沒敢再說，只是私下叮囑莫崢幫她去找合適的宅院，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給她這麽個驚喜。
“就在霖州那會兒，你那天和我說完要置辦私宅的事先走了，他就遣人來找二哥和我私下去談話，順帶提了這塊地的事。”莫崢回憶道，“我還以為，呃……”
話到一半，他住了嘴。
好像皇上那時候還特意叮囑過他和二哥，莊子的事先別告訴他們的小妹。
他是不是不小心壞了皇上的好事？
“確有此事，我一時忘了。”莫渝笑了起來，對這座莊院表示滿意。
不過這裏閑置著，只有留下的一位老管家負責看管，人手顯得有些不足，莫崢說先從莫家遣些人來幫忙，等過陣子再請仆役丫鬟。
莫渝倒是沒什麽所謂，不過見這莊院這麽大，僅憑他們幾個沒辦法做到自食其力，便同意了。
她現在心情很好。
李懷璟說是不樂意，實際還是將她只提過一次的話放在了心上，並且還提前付諸實際行動。
這讓莫渝有些感動，但不多，誰讓李懷璟擅自做決定不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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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蕊和辰鵲是什麽時候好上的？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原來這兩人不知什麽時候起就互有好感了，檀蕊覺得自己一個人找他聊天過於突兀，便總是拉著玉英陪她去，倒也沒瞞著，只是不好意思和莫渝說。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告訴她的，哪個少女不懷春？檀蕊跟著她在深宮裏待著，能見到的男人除了皇上就只有那些侍衛。
她又不是什麽思想古板的老學究，會攔著不讓檀蕊和異性交往。
莫渝默默吐槽，拉著玉英悄聲問道：“那程侍衛對她又是什麽態度？”
玉英還未做出回答，檀蕊就抱著木匣走了回來：“娘娘，錢匣拿來了，要不要再清點下？”
“不用了。”莫渝擺擺手，在暗嘆可惜的同時又起了些作弄檀蕊的心，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正愁沒人守著猗蘭殿呢，要不檀蕊你留下，我也放心。不過我剛才想了想，就我們幾個出宮好像不太安全。要不然，找程侍衛去說一聲，他本事好，讓他也跟著一起去？”
一聽莫渝要把程侍衛調去保護她，檀蕊急急地說道：“奴婢當然是和玉英一樣跟著娘娘了。”
玉英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檀蕊聽到竊竊笑聲，又看到兩人臉上浮現著略帶促狹的笑意，這才反應過來。
“娘娘！”她跺了跺腳，捂著臉逃走了。
莫渝笑著和玉英對視一眼，趁這機會讓她分享關於檀蕊和程侍衛兩人的情報。
這邊的莫渝吃瓜吃得開心，沖淡了不少焦慮的心情。而李懷璟回到紫宸殿，看著桌上擺著的幾封奏折陷入沈思。
根據系統給予的反饋，莫渝現在對他做出的這一決定雖有疑惑，但還是選擇相信他，證據就是好感度完全沒有變動，就這樣一直卡在九十。
李懷璟差不多已經完全放棄去增加莫渝對他的好感度了，如果這樣會導致無法改變他的命運的話，至少得在結束此生前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面前這幾封折子皆是從西疆發來的。
去歲年末，西域雲墨汗王因病駕薨，有大半兵權被其太師裴羅竊走，並將尚未來得及繼位的王子逐出王都。
好在年輕的王子手中仍留有一部分兵權，但在被迫離開王都後行蹤成謎。
也是從那時起，一向與大宣交好的雲墨便開始襲擾安西都護府與之接壤的部分地區。
敵軍的數量不算多，只是較為分散，難以判斷究竟是屬於雲墨的哪方勢力。
李懷璟推測，這應該是對方為了向大宣“借刀殺人”。那時候他和莫渝身邊出現了更大的問題，便暫且按兵不動。
雲墨軍於短短半年內屢犯大宣邊境，雖有戍邊守軍禦敵於外，數次擊退敵軍，仍是不堪其擾。
早在前年雲墨舊王稱病不再臨朝時，今之亂象便已初現端倪，大宣通往西域的商道大多中斷，部分商賈不得不耗費人力物力繞遠路去往西域其他國家，更多的則無法收回成本，損失慘重。
更何況邊地被卷入紛爭後，大片土地被用以屯兵備戰，更是連農耕都難以進行。
長此以往，只會導致邊地百姓無法安居樂業，人口流失後，原本的土地則極易被別國蠶食。
接連派去議談的使節一無所獲。更有甚者，在五個月前，有位使臣進入雲墨後遭到扣押，竟被裴羅下令處決。
西域、漠北、南詔，處處都有對大宣虎視眈眈之徒，若不對此作出回應，只怕那幾處毗鄰小國更當大宣是個華而不實的空架子。
李懷璟當時就下旨遣三萬鎮戍兵征討雲墨，交由忠武將軍莫黎統兵，封檢校右散騎常侍，充安西大都護。
起初推進得還比較順利，不料在兩個月前遭到集結後的墨雲軍反撲。
因鎮戍兵的兵力分散至邊陲各鎮守線，導致部分不夠重要的城邑守軍不足千人，且大多是負責後勤供給的民夫，數座邊城因此反被雲墨奪去。
其中一座名為賀寧的城邑守將鐘為興，自知兵力不敵，亦在雲墨二萬大軍圍城後，率八百殘部據城與之死戰，幾乎全數戰死沙場。而鐘老將軍竟被敵將割下頭顱，懸於賀寧城門之上曝曬示眾。
此事傳回京城，眾臣嘩然，紛紛上書出兵西域，必行天誅。如今的大宣屯兵百萬，兵源充沛、糧草足備，就連一向保守的宰相吳寬也說出了諸如“敵犯我大宣，雖遠必誅”之類的話。
李懷璟與幾位心腹重臣商談數日，決意禦駕親征。
不過說是禦駕親征，也無非就是帶去兩萬禁軍精銳與充足的輜重給養，順帶整頓軍紀，鼓舞士氣，並不需要皇帝親自掛帥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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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左右監門衛需在皇帝出行時負責護衛，秦敏在有意無意的安排下，又被列入此次的隨扈名單。
聽莫渝提到過，皇宮被叛軍攻破與此人有莫大關聯，而且鮑國忠也是通過他和張語知裏應外合的。
將秦敏遣去西域，應該能避免一些原該由他而起的事端。
但禦駕親征的決定，導致李懷璟第一次遭到系統警告。
因為這整件事就是個意外，他的前世不曾經歷過雲墨之亂，同樣也不在莫渝需完成的任務內，系統無法對不在計劃內的情況做出預測。
最終結局極有可能會因此出現變故，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李懷璟提前身亡，功虧一簣。
為此，李懷璟以自身為要挾，命系統不得將此事透露給莫渝知曉。
讓莫渝出宮，主要是為了保障她的安全，另一方面，若有叛黨想要趁他不在時入城作亂，莫渝應該也能提前察覺，早做防備。
莫渝在捉摸不透李懷璟用意的情況下出了宮，倒有些飛鳥入林的感覺，一時間覺得天地變得廣闊起來，比悶在宮裏暢快多了。
她怕母親擔心，不敢真的如先前所說那般回家去，知道莫崢平日裏大多數時候會待在茶坊裏，就讓夏守義駕車直接過去找他。
莫崢將裕泰樓開在了西市，是座五層小樓，比霖州的還多兩層，掛靠在莫崢名下的茶坊照樣是設在頂層。
能在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和周圍商鋪談妥，又吸引不少租戶將店鋪挪至樓中，甚至聽說盈利額還挺高，莫渝很是佩服她的三哥。
李懷璟似乎沒打算宣告放她出宮這事，莫崢看見她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小妹，你怎麽出來了？”他邊問還邊向周圍打量著，像是在找人。
“別看了，他沒來。”莫渝托著腮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和……那位，吵架了？”她身邊站著僅在霖州見過一面的夏守義，另一位男人更是面生，茶坊裏又人多眼雜的，莫崢不敢亂說，找了個還算恰當的問法。
不然她怎麽會跑出宮來，還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怎麽可能。”莫渝當即反駁，換了個端正點的坐姿，“就是想問問，之前托三哥置辦的私宅如何了？”
“哦，是這事啊，交給你三哥我就盡管放心吧。”莫崢語氣誇張地拍著胸脯道，“早就辦妥了，還想著送信告訴你呢，就是那處宅院不在城內，不太方便。”
“三哥知道我喜歡清靜，在城郊正好。”莫渝笑道，當即連茶也不喝了，叫上玉英等人就跟著莫崢去城郊看房。
出了裕泰樓，莫渝看見跟著莫崢的小廝除了先前的時興，還多了從霖州帶回來的如意，便問了下近況。
莫崢和她誇了幾句如意，還說過幾日要跟販茶的商隊去威城，準備把如意也帶上，正好去長長見識。
那處私宅位於輝安南郊，再過去就是每年秋獵時會去的康山。說是宅院，根本就是座莊子，連同周邊近千畝田地與上百戶農家約五六百人皆被囊括在內，儼然是個村莊。
“這些都是？”莫渝站在宅院門口，手指向那一眼望不到邊的農田和房舍，繞著畫了個大圈，問話聲有些發顫，“我拿的那些分紅，能買得下這麽大片地？”
這配置已經超過她的想象了。
且不說那些額外的田地，在莫渝的構想裏，私宅大概就是普通的四合院那樣，頂多在院子裏種種菜，養養雞鴨什麽的，能自給自足就夠了。
眼下看到的四合院倒的確是四合院，不過是四進的，比想象中的要大好幾倍。
“不過是請人修繕了下宅院，其餘都是現成的，用不了多少。”莫崢擺手道，“再說，這不是他送給你的嗎？”
“啊？”莫渝傻眼了。
雖然她早在去年南巡前和李懷璟提過，離開皇宮後得找個住處安身，狗皇帝那會兒還因為她想離開而生氣過，所以沒敢再說，只是私下叮囑莫崢幫她去找合適的宅院，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給她這麽個驚喜。
“就在霖州那會兒，你那天和我說完要置辦私宅的事先走了，他就遣人來找二哥和我私下去談話，順帶提了這塊地的事。”莫崢回憶道，“我還以為，呃……”
話到一半，他住了嘴。
好像皇上那時候還特意叮囑過他和二哥，莊子的事先別告訴他們的小妹。
他是不是不小心壞了皇上的好事？
“確有此事，我一時忘了。”莫渝笑了起來，對這座莊院表示滿意。
不過這裏閑置著，只有留下的一位老管家負責看管，人手顯得有些不足，莫崢說先從莫家遣些人來幫忙，等過陣子再請仆役丫鬟。
莫渝倒是沒什麽所謂，不過見這莊院這麽大，僅憑他們幾個沒辦法做到自食其力，便同意了。
她現在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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