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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渝一楞，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啦！”
狗皇帝的後宮有那麽多妃嬪，居然不知道？
李懷璟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朕知道女子會來月信，但不知道是這樣的……你這身裙子都沾上了，要怎麽辦？”
後宮女子雖多，但每逢這情況都是對皇上避而不見的，他當然無從知曉。
“奉勸你趕緊把自稱給改掉，等下要是被玉英他們給聽見，絕對會露餡的。”莫渝先是提醒了一句，又道，“等下你自己去找玉英，直接說就行，她知道該怎麽處理。”
李懷璟點點頭。
又聽莫渝嘀咕道：“沒算好日子，這下可麻煩了。”
“怎麽？”這回輪到李懷璟向她發問。
莫渝便將系統說的那個方法和他說了。
她每次來月信都是實打實的滿七天，要恢覆原身就得等這些日子，總不至於“浴血奮戰”吧？
李懷璟道：“對你的身子不好，就再等上這幾日吧。”
“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七天的朝會……”莫渝苦著臉道，“不會連那些奏折都要我來批閱吧？”
莫渝過來時還想著交換身體以後，說不定能知道李懷璟的心聲。
然而系統是跟著靈魂而不是身體走的，所以仍舊不行，她便失了興趣。
剩下的就只有皇帝的日常工作，更是又累又沒什麽意思。
李懷璟略微仰起頭來，看著用他的聲音絮絮叨叨抱怨著的莫渝，感覺這種視角很是新奇：“那就讓汪華把折子都搬去猗蘭殿。”
“你想累垮我這身子嗎？”莫渝睇著他，“不過有些折子確實得由你親自處理才行。”
說著她又擺了擺手，故意學著李懷璟的腔調說道：“朕先走了，你趕緊去找玉英。”
“妾身恭送皇上。”李懷璟當即給予回擊。
值得慶幸的是，他所中的情蠱徹底被解了。
子蠱被解除，持母蠱者也會有所感應，所以張語知在這日用早膳時發生了點小意外。
她才剛喝了小半碗小米粥，忽覺腹內翻湧，一張口竟全都吐了出來。
青萍忙給她倒水漱口，問道：“娘子吐得這麽厲害，莫不是害喜了？”
其實她只是聽說過，有些人懷有身孕時會出現惡心、嘔吐的情況，見張語知的癥狀符合，便這麽說了。
青萍又道：“奴婢去找太醫來給娘子看看。聽宮裏的老人說，懷頭胎得特別留意著些呢。”
張語知吐過之後覺得暢快了些，也是擔心自己的身孕，點頭讓她去了。
青萍領著太醫來看過診後沒過多久，有個傳諭的內侍跟著來了，帶著道晉封張語知為才人並賜居昭陽殿的聖旨。
這是莫渝借用李懷璟的身份下的旨意，系統立馬給出了任務進度提示。
【任務提醒：主線進度增加，目前總進度十分之七。】
【支線任務：張語知有孕晉封才人，任務完成。】
【任務二：張語知結局，已完成五分之三】
這道聖旨一下，周淑妃不出一個時辰就得了消息。
“昭陽殿？”周淑妃叫出聲來，又覺失態，輕掩著嘴問道，“鄭德利，你沒聽錯？”
“奴婢親眼看過那道晉封的聖旨，千真萬確。”鄭德利回話道。
映珍好奇地問道：“娘娘，這昭陽殿有什麽問題嗎？”
她是周淑妃嫁給李懷璟時才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只知道自皇上登基以來，昭陽殿便一直空著。
“昭陽殿又大又敞亮，離皇上的紫宸殿又近，兩兩相望。皇上賜張才人獨居昭陽殿，怕是存著以示專寵的用意吧。”瑞珠心直口快道。
“瑞珠。”周淑妃喚了一聲，冷下臉來，沈默片刻後才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不知其中就裏，那昭陽殿乃是前朝沈貴妃的居所。皇上感念沈貴妃的養育之恩，是以封閉昭陽殿宮室，不讓其他妃嬪再住。”
如今皇上卻為了張語知破例，令她大為震驚，這比專寵其他後宮妃嬪還要令人不安。
“娘娘，還有一件事。”鄭德利又稟告道，“莫昭容昨日被宣去紫宸殿，一夜未出。而且據起居郎所言，皇上今早將莫昭容給帶去宣政殿了，安排在側殿。”
“難道她們兩人聯手了不成？”周淑妃眉眼間顯出些許慍色，很快化作自嘲般的輕笑，“將莫昭容帶去宣政殿，皇上是要讓她臨朝嗎？本宮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莫渝和李懷璟這邊倒是沒出什麽問題。
只有那天變成莫渝的李懷璟回到猗蘭殿，檀蕊過來向他哭訴墨丸丟了，結果只好學著莫渝的樣子安慰她，讓他感覺挺不習慣的，但好歹是混過去了。
等李懷璟終於知道莫渝下旨晉封張語知，又賜居昭陽殿以後，沈默不語了好一陣才對她道：“昭陽殿是沈貴妃住過的地方。”
莫渝頓感愧疚，忙問道：“那怎麽辦，聖旨能撤回嗎？”
她就是有些心急，想著離紫宸殿近，且空著的宮室就只剩昭陽殿這一處了，便自作主張讓張語知住了。
那樣的好地方一直空著不住人，肯定有特殊之處，卻沒能想到會是李懷璟幼時跟著沈貴妃住過的宮室，對他而言意義非同尋常。
糊塗啊，她怎麽就沒先問問李懷璟呢？
“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莫渝欲哭無淚。
“罷了，不怪你，我之前也沒和你說過。”李懷璟嘆道，又皺眉看她，不自覺地又將自稱變了回去，“你別用朕的身子做出這副表情，看著太奇怪了。”
當初他封閉昭陽殿，不過是為了留個念想，可沈貴妃都已經不在這麽多年了，如此強留又有什麽用呢？
只不過讓張語知住進昭陽殿，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再調整下心態。
“哦。”莫渝趕緊端正姿態。
李懷璟沒再就這事多說什麽，轉而問她道：“你這幾日上朝，都見過那些大臣了吧，覺得有可用之人嗎？”
莫渝沈吟道：“倒是有幾個。宰相吳寬就很好，在政事上頗有見地，之前幾次由他負責總攬政務的時候，各項事務就處理得很是妥當。右羽林衛大將軍楊暉治軍嚴明，風評極佳，也很可靠。”
她邊想邊說，接連報了好幾人的姓名：“有這些文武官員輔佐皇上，何愁國家不興、大業不成？”
李懷璟又問她：“那有沒有瞧出有誰不對勁？”
“鮑國忠肯定是最不對勁的那個，不必說了。不過得留意下左千牛衛將軍於逢、黃門侍郎張安等人，軍器監那邊也得註意下。”莫渝冷哼一聲，又報出幾個人名，“這幾人看起來和鮑國忠走得有些近，就是瞧不出到底有沒有被他拉攏。”
“嗯，和朕之前想的一樣。”李懷璟微微頷首，沖她笑了笑。
原來她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確實挺好看的。
莫渝有點自戀地想著，忽又覺得他這話有問題：“不對，你剛才是在考我呢？”
“你的想法與朕如此一致，接下來的幾天，朕就可以不用再躲在偏殿給你傳話了吧？”李懷璟感覺換成莫渝這個身體之後，睡覺都安穩了不少。
摸魚是會上癮的。
“不行。”莫渝當然不同意，“我才不要給你的妃嬪們侍寢呢，再熬個四天就趕緊換回來吧。”
若只是處理朝堂上的事，有李懷璟和系統的外掛在，適應了之後倒不是問題，可真要完全頂替他來當這個皇上，她想想就覺得頭疼。
就說莫渝昨晚不得不去披香殿履行皇帝對後宮的義務，占了她的身軀的李懷璟又不能跟著一起去，她就只能硬著頭皮和周淑妃尬聊。
沒想到平日裏看著賢良淑德、知書達理的周淑妃，會在皇上面前如此嬌媚可人。
要不是用思情香先將她給放倒了，莫渝同為女子都差點沒把持住。
她知道李懷璟在這事上能忍，但沒想到這麽能忍，不禁高看他一眼。
“好。”李懷璟沒打算把本應由自己承擔的事丟給莫渝來完成，自是答應她了。
誰料隔日太後那兒卻出了意外。
這天剛用過早膳便有人來報，稱太後突發昏厥，跌了一跤，眼下人是清醒過來了，可話卻說不清楚了，癱在床上，四肢皆動彈不得。
這不就是急性中風了嗎？
好多上了年紀的人就是摔了一跤導致腦出血，然後就走了的，好在太後性命無虞。
莫渝一聽就急了，可礙於李懷璟一貫不與太後親近的人設，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先去猗蘭殿找他。
“太後忽染中風，於情於理我都該去探望的。既然交換了身體，你就得代我去。”
李懷璟皺起眉頭，問道：“太後一向修身養性，此前又沒有發病征兆，如何會得中風的？”
“這我哪裏知道？”莫渝催著他動身，“反正太後都已經那樣了，去看看她又不會有事……你現在不去，落人口舌的可是我。”
太後此番急病，不知是不是長期情志不遂、積郁於心所致，反正和狗皇帝脫不了幹系。
“行啦，朕又沒說不去。”李懷璟無奈道，“說起來，你為什麽從不勸朕放下往事？”
“我勸你，你就真的會放下麽？”莫渝反問他。
“有點難度。”李懷璟垂下眼眸思慮片刻，覆又擡眸看她，“但可以試試。”
“先把身子換回來再說吧……”莫渝這些天和他面對面說話的時候總覺得別扭。
李懷璟點點頭，便讓人備輦轎自行去了太後所住的清思殿。
周淑妃和元婕妤已經先到一步，侍奉在病榻前。
李懷璟進了內室，周淑妃擡頭朝他看了一眼，垂淚道：“妹妹也來了。”
莫渝說得對，他們是該早點變回去。
李懷璟不自在地向周淑妃施禮問安，又走近太後的榻前。
低頭看時，就見太後睜著雙眼，斜斜地往前方看去，視線不知落在何處。
李懷璟對太後應該是懷有恨意的，可或許真是因為親生母子的緣故，莫渝之前幾次談及太後時，他就感覺這種恨已經漸漸地淡了。
如今看她這樣，倒覺得有些可憐。
可她明明是害死沈貴妃的人啊，又是後宮之尊的太後，怎麽會可憐呢？
李懷璟心中泛起少許異樣之感，喉間有些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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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女子雖多，但每逢這情況都是對皇上避而不見的，他當然無從知曉。
“奉勸你趕緊把自稱給改掉，等下要是被玉英他們給聽見，絕對會露餡的。”莫渝先是提醒了一句，又道，“等下你自己去找玉英，直接說就行，她知道該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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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璟道：“對你的身子不好，就再等上這幾日吧。”
“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七天的朝會……”莫渝苦著臉道，“不會連那些奏折都要我來批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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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系統是跟著靈魂而不是身體走的，所以仍舊不行，她便失了興趣。
剩下的就只有皇帝的日常工作，更是又累又沒什麽意思。
李懷璟略微仰起頭來，看著用他的聲音絮絮叨叨抱怨著的莫渝，感覺這種視角很是新奇：“那就讓汪華把折子都搬去猗蘭殿。”
“你想累垮我這身子嗎？”莫渝睇著他，“不過有些折子確實得由你親自處理才行。”
說著她又擺了擺手，故意學著李懷璟的腔調說道：“朕先走了，你趕緊去找玉英。”
“妾身恭送皇上。”李懷璟當即給予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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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蠱被解除，持母蠱者也會有所感應，所以張語知在這日用早膳時發生了點小意外。
她才剛喝了小半碗小米粥，忽覺腹內翻湧，一張口竟全都吐了出來。
青萍忙給她倒水漱口，問道：“娘子吐得這麽厲害，莫不是害喜了？”
其實她只是聽說過，有些人懷有身孕時會出現惡心、嘔吐的情況，見張語知的癥狀符合，便這麽說了。
青萍又道：“奴婢去找太醫來給娘子看看。聽宮裏的老人說，懷頭胎得特別留意著些呢。”
張語知吐過之後覺得暢快了些，也是擔心自己的身孕，點頭讓她去了。
青萍領著太醫來看過診後沒過多久，有個傳諭的內侍跟著來了，帶著道晉封張語知為才人並賜居昭陽殿的聖旨。
這是莫渝借用李懷璟的身份下的旨意，系統立馬給出了任務進度提示。
【任務提醒：主線進度增加，目前總進度十分之七。】
【支線任務：張語知有孕晉封才人，任務完成。】
【任務二：張語知結局，已完成五分之三】
這道聖旨一下，周淑妃不出一個時辰就得了消息。
“昭陽殿？”周淑妃叫出聲來，又覺失態，輕掩著嘴問道，“鄭德利，你沒聽錯？”
“奴婢親眼看過那道晉封的聖旨，千真萬確。”鄭德利回話道。
映珍好奇地問道：“娘娘，這昭陽殿有什麽問題嗎？”
她是周淑妃嫁給李懷璟時才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只知道自皇上登基以來，昭陽殿便一直空著。
“昭陽殿又大又敞亮，離皇上的紫宸殿又近，兩兩相望。皇上賜張才人獨居昭陽殿，怕是存著以示專寵的用意吧。”瑞珠心直口快道。
“瑞珠。”周淑妃喚了一聲，冷下臉來，沈默片刻後才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不知其中就裏，那昭陽殿乃是前朝沈貴妃的居所。皇上感念沈貴妃的養育之恩，是以封閉昭陽殿宮室，不讓其他妃嬪再住。”
如今皇上卻為了張語知破例，令她大為震驚，這比專寵其他後宮妃嬪還要令人不安。
“娘娘，還有一件事。”鄭德利又稟告道，“莫昭容昨日被宣去紫宸殿，一夜未出。而且據起居郎所言，皇上今早將莫昭容給帶去宣政殿了，安排在側殿。”
“難道她們兩人聯手了不成？”周淑妃眉眼間顯出些許慍色，很快化作自嘲般的輕笑，“將莫昭容帶去宣政殿，皇上是要讓她臨朝嗎？本宮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莫渝和李懷璟這邊倒是沒出什麽問題。
只有那天變成莫渝的李懷璟回到猗蘭殿，檀蕊過來向他哭訴墨丸丟了，結果只好學著莫渝的樣子安慰她，讓他感覺挺不習慣的，但好歹是混過去了。
等李懷璟終於知道莫渝下旨晉封張語知，又賜居昭陽殿以後，沈默不語了好一陣才對她道：“昭陽殿是沈貴妃住過的地方。”
莫渝頓感愧疚，忙問道：“那怎麽辦，聖旨能撤回嗎？”
她就是有些心急，想著離紫宸殿近，且空著的宮室就只剩昭陽殿這一處了，便自作主張讓張語知住了。
那樣的好地方一直空著不住人，肯定有特殊之處，卻沒能想到會是李懷璟幼時跟著沈貴妃住過的宮室，對他而言意義非同尋常。
糊塗啊，她怎麽就沒先問問李懷璟呢？
“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莫渝欲哭無淚。
“罷了，不怪你，我之前也沒和你說過。”李懷璟嘆道，又皺眉看她，不自覺地又將自稱變了回去，“你別用朕的身子做出這副表情，看著太奇怪了。”
當初他封閉昭陽殿，不過是為了留個念想，可沈貴妃都已經不在這麽多年了，如此強留又有什麽用呢？
只不過讓張語知住進昭陽殿，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再調整下心態。
“哦。”莫渝趕緊端正姿態。
李懷璟沒再就這事多說什麽，轉而問她道：“你這幾日上朝，都見過那些大臣了吧，覺得有可用之人嗎？”
莫渝沈吟道：“倒是有幾個。宰相吳寬就很好，在政事上頗有見地，之前幾次由他負責總攬政務的時候，各項事務就處理得很是妥當。右羽林衛大將軍楊暉治軍嚴明，風評極佳，也很可靠。”
她邊想邊說，接連報了好幾人的姓名：“有這些文武官員輔佐皇上，何愁國家不興、大業不成？”
李懷璟又問她：“那有沒有瞧出有誰不對勁？”
“鮑國忠肯定是最不對勁的那個，不必說了。不過得留意下左千牛衛將軍於逢、黃門侍郎張安等人，軍器監那邊也得註意下。”莫渝冷哼一聲，又報出幾個人名，“這幾人看起來和鮑國忠走得有些近，就是瞧不出到底有沒有被他拉攏。”
“嗯，和朕之前想的一樣。”李懷璟微微頷首，沖她笑了笑。
原來她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確實挺好看的。
莫渝有點自戀地想著，忽又覺得他這話有問題：“不對，你剛才是在考我呢？”
“你的想法與朕如此一致，接下來的幾天，朕就可以不用再躲在偏殿給你傳話了吧？”李懷璟感覺換成莫渝這個身體之後，睡覺都安穩了不少。
摸魚是會上癮的。
“不行。”莫渝當然不同意，“我才不要給你的妃嬪們侍寢呢，再熬個四天就趕緊換回來吧。”
若只是處理朝堂上的事，有李懷璟和系統的外掛在，適應了之後倒不是問題，可真要完全頂替他來當這個皇上，她想想就覺得頭疼。
就說莫渝昨晚不得不去披香殿履行皇帝對後宮的義務，占了她的身軀的李懷璟又不能跟著一起去，她就只能硬著頭皮和周淑妃尬聊。
沒想到平日裏看著賢良淑德、知書達理的周淑妃，會在皇上面前如此嬌媚可人。
要不是用思情香先將她給放倒了，莫渝同為女子都差點沒把持住。
她知道李懷璟在這事上能忍，但沒想到這麽能忍，不禁高看他一眼。
“好。”李懷璟沒打算把本應由自己承擔的事丟給莫渝來完成，自是答應她了。
誰料隔日太後那兒卻出了意外。
這天剛用過早膳便有人來報，稱太後突發昏厥，跌了一跤，眼下人是清醒過來了，可話卻說不清楚了，癱在床上，四肢皆動彈不得。
這不就是急性中風了嗎？
好多上了年紀的人就是摔了一跤導致腦出血，然後就走了的，好在太後性命無虞。
莫渝一聽就急了，可礙於李懷璟一貫不與太後親近的人設，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先去猗蘭殿找他。
“太後忽染中風，於情於理我都該去探望的。既然交換了身體，你就得代我去。”
李懷璟皺起眉頭，問道：“太後一向修身養性，此前又沒有發病征兆，如何會得中風的？”
“這我哪裏知道？”莫渝催著他動身，“反正太後都已經那樣了，去看看她又不會有事……你現在不去，落人口舌的可是我。”
太後此番急病，不知是不是長期情志不遂、積郁於心所致，反正和狗皇帝脫不了幹系。
“行啦，朕又沒說不去。”李懷璟無奈道，“說起來，你為什麽從不勸朕放下往事？”
“我勸你，你就真的會放下麽？”莫渝反問他。
“有點難度。”李懷璟垂下眼眸思慮片刻，覆又擡眸看她，“但可以試試。”
“先把身子換回來再說吧……”莫渝這些天和他面對面說話的時候總覺得別扭。
李懷璟點點頭，便讓人備輦轎自行去了太後所住的清思殿。
周淑妃和元婕妤已經先到一步，侍奉在病榻前。
李懷璟進了內室，周淑妃擡頭朝他看了一眼，垂淚道：“妹妹也來了。”
莫渝說得對，他們是該早點變回去。
李懷璟不自在地向周淑妃施禮問安，又走近太後的榻前。
低頭看時，就見太後睜著雙眼，斜斜地往前方看去，視線不知落在何處。
李懷璟對太後應該是懷有恨意的，可或許真是因為親生母子的緣故，莫渝之前幾次談及太後時，他就感覺這種恨已經漸漸地淡了。
如今看她這樣，倒覺得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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