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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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妃嬪就太後壽辰這事又聊了一陣，等散場時已近正午，幸好莫渝今天起得早，用過早膳才來，不然餓到肚子叫就該丟臉了。
不過，關於張語知所用的藥，她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跟眾人從椒房殿出來，莫渝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結果等旁人差不多都走了，才乘上步輦要回猗蘭殿。
“妾身請昭容娘娘安。”元婕妤從側旁走近，攔在前邊向她行禮。
莫渝喊停步輦，奇怪道：“元妹妹是有什麽事嗎？”
元婕妤含笑道：“倒算不上有事。姐姐知道的，妾身前些天跟去秋獵，雖比不上姐姐，但也得了名次。皇上賞下來一些貢茶，可惜妾身不懂茶。不知姐姐可否賞光去妾身那兒喝杯茶，也好向姐姐討教一二。”
這麽叫住她，估計也不光是請她喝茶這麽簡單。
莫渝想著，點頭道：“說來我也許久沒去妹妹那邊了。”
她索性下了步輦，和她一道走去披香殿。
元婕妤住在披香殿的東側殿，兩人沒往周淑妃那邊去問候，直接進了錦瑟居。
其實莫渝不曾來過元婕妤的住處，原主從前就不怎麽愛與其他妃嬪來往，除去給皇後請安，就只有三皇子出事那天去看望過田美人，平日裏連猗蘭殿的大門都不太出。
元婕妤請莫渝入座後，雙手端著青瓷茶盞奉上：“姐姐請用茶。”
莫渝接過茶盞看了眼，又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這才淺抿一口，笑道：“這是榮州那邊新進貢的青茶，色澤香味皆是極佳的，你瞧，細聞起來還帶著股蘭花香呢。”
這茶湯和氣味皆無異狀，她借用原主對茶的認知，也不怕這茶會有什麽問題。
元婕妤聽後也端起茶盞來聞了聞：“果然有花香，可真好聞。”
“此茶名為大紅袍，茶葉為紅綠相間，沖泡出來的湯色橙黃透亮，故而用白瓷最能顯出其湯色來，這青瓷盞瞧著，茶色就不是那麽好看了。”莫渝又品了口茶，放下杯盞說道。
“原來如此，妾身記下了。”元婕妤點著頭，一副虛心好學的模樣。
莫渝與她客氣道：“這茶我也得了些，還沒來得及嘗，倒是先沾了妹妹的光。”
“到底是姐姐最得聖心，每次有新茶進貢，皇上總會給姐姐留著最好的。”元婕妤微笑著柔聲道，又輕抿了下嘴，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出接下來的話。
莫渝早就猜到元婕妤是有話要私下和她說，在想是不是該鼓動她一下的時候，就聽她忍不住先開了口。
“最近那位張禦女獨得恩寵，昭容姐姐這般喜歡皇上，莫要為此難過。”元婕妤輕嘆一聲，“倒也該提防著些，免得以後平添傷心。”
莫渝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腦子裏有些混亂。
原來之前沒感覺錯，元婕妤是真的在關心她，去年中秋宴被誣陷那次，元婕妤也是這樣特地來找她解釋，但這又是為什麽？
她知道元婕妤雖委身皇上，心裏卻一直憎恨著殺死她父親與兄長的李懷璟，甚至原設結局裏大宣國破也有她的份。
既然知道她喜歡李懷璟，又怎麽還會這般對她？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莫渝實在想不明白，幹脆就問了。
元婕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認真道：“對姐姐來說可能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但去年元宵宴上若沒有姐姐出言勸解，只怕妾身早已因是罪臣之女而身首異處了，妾身對姐姐感恩在心，定不會讓人傷害姐姐的。”
莫渝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了。
每年元宵那天皆在外朝含元殿設宴，諸位王侯、臣子、內外命婦皆有出席參宴，到了晚上，燃放百餘架煙火，搭成小山一樣的彩燈徹夜通明，襯得月淡星稀。
啟明宮的丹鳳門前搭有樂棚與露臺，教坊司的樂伎優伶們輪番奏樂起舞，演出雜戲。皇上領眾妃嬪亦登上城樓，與宮外的百姓同慶佳節，樂人們時不時引導百姓們山呼萬歲，簡直比除夕夜宴還要熱鬧。
去年那場元宵宴，元楚為救病重的母親在禦前獻舞，被認出身份，說是罪臣之女不配出現在宴上。
當時莫渝還沒穿書過來，是原主好心向皇上為元楚求情，皇上這才沒叫人將她給拖出去處刑，反而還對元楚多留了一份心，當晚就讓她侍寢了。
狗皇帝可真是個好色的暴君，難怪被人記恨。
莫渝對此感到憤然。
不過嚴格說來，那時的李懷璟並非現在重生後的他，這番行為倒是完全符合他最初那個人設的。
再者，元婕妤父兄當年所為，對於李懷璟乃至大宣來講，都是犯上作亂的行徑，本就是該誅九族的死罪。
作為一國之君，那時的李懷璟能赦元家女眷死罪，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至於她那原主，可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莫渝又有些感激。
元婕妤都對她這麽說了，若往後真出什麽事，說不定也能看在原主當時幫過她的份上，賣個面子給她。
這對莫渝來說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夏守義那時也是如此，莫渝從以前就覺得，自己不過是因原主先前所做善舉受益，所以在取代原主以後，一直有在努力融入這個世界。
當然，她自身的感情除外，畢竟她在繼承原主記憶之前先喜歡上了李懷璟，容不下其他人了。
“妹妹這番好意，我心領了。”莫渝朝元婕妤微微一笑，“至於那位張禦女的事，皇上恐怕也是情非得已，想通之後，倒不怎麽覺著傷心。”
元婕妤覺得她這話裏有話。
又聽莫渝說道：“我知道元妹妹的本領不在我之下，還得多謝妹妹在秋獵場上手下留情了。”
這樣想來，去年秋獵時元婕妤的舉止就說得通了。
當時元婕妤恐怕真存了行刺皇上的心思，但當時她一直站在李懷璟身旁，元婕妤又不想傷到她，失了下手的機會，這才有轉日在林中險遭六王爺派出的刺客毒手之事。
“姐姐客氣了。”元婕妤暗暗心驚。
她指的是哪次秋獵？
難道是打算行刺的那次被她知道了，可她要是發現了，為什麽不告訴皇上？
元婕妤快速思考起來。
那次行刺未遂後，皇上就一直沒有追究她的意思，只是處理了六王爺那邊的人，她與那些同她聯系和六王爺結盟的人都沒有受到牽連。
所以，應該是她多慮了吧。
莫渝慢悠悠地喝完了一盞茶，就見玉英走進屋內，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原來都已經這個時辰了。”莫渝聽完後，朝元婕妤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皇上派了人來叫我去校場作陪，不能與妹妹多聊了。要不然，妹妹也一起去？”
“皇上只請了姐姐去，妾身可不願摻和。”元婕妤笑著拒絕了她這明顯只是客氣而已的提議，送她出了錦瑟居。
莫渝知道元婕妤因自己適才所言而產生顧慮，所以在離開披香殿時佯裝抱怨地和玉英提了一句：“元婕妤就只是請我品茶閑談而已，不用事事都告訴皇上吧？”
這句話的咬字格外清晰，好讓跟在後面的元婕妤也能聽清。
元婕妤當然聽到了，並且意識到莫渝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放下心來笑著施禮道別：“妾身恭送昭容娘娘。”
等離開披香殿，莫渝才長出一口氣，乘著步輦往校場那邊去。
幸好狗皇帝昨晚就遣人來約著她今日同去校場，順帶給她解了圍。
大概是嫌她去的遲了，李懷璟還派了輛馬車過來接她，不過為防止馬車顛簸，馭馬的內侍也沒駕駛得有多快。
莫渝叫上玉英陪她坐在車輿內，拉開車簾看著沿路景色，捏了捏眉心。
頭疼。
元婕妤對她雖是好意，但有些事又不能挑明了說，互相猜著這一堆謎語似的話，真是把她給累壞了。
行至半道，見太液池邊的樹蔭底下站著幾個人，大皇子李秉坤提著一柄木劍在那兒比劃，二皇子李秉墉則在一旁看著。
馬車的四角綴著鈴鐺，跑起來叮叮當當的響，李秉墉離著好一段路就聽見了，又看到坐在車內向外張望的莫渝，率先朝她行了晚輩禮。
李秉坤亦收招回身行禮：“秉坤給昭容娘娘請安。”
兩位皇子的乳母皆在旁陪著，也給莫渝行禮請安。
李秉坤的乳母又取汗巾給他擦去額上的汗。
莫渝在看到他們時亦是叫停了馬車，下車過去讚道：“好俊的劍法，坤兒是和你父皇學的嗎？”
“父皇教過兒臣幾招。”李秉坤點點頭，又道，“不過父皇平日裏很忙，沒空教導兒臣，兒臣是跟柳叔學的。”
莫渝其實知道他說的是跟著趙皇後來大宣的侍衛柳玉，就是一直不曾見過，便假裝好奇地問他：“柳叔是誰啊？”
服侍大皇子的乳母替他回答道：“回昭容娘娘的話，是椒房殿的侍衛柳玉，柳大人。”
莫渝裝模作樣地“哦”了一聲，摸了摸李秉坤的小腦袋，又叫過李秉墉，問他們兩人：“我正要去校場見你們父皇呢，要不要一起去？”
“要！”李秉墉興沖沖地應道。
李秉坤笑著剛想回答，結果卻搖起了頭：“唔，我還是不去了，最近夫子教的書好難，我都背不會，等下又該惹父皇不高興了。”
“有我在呢，你不用怕他。”莫渝笑了起來，“再說你父皇什麽都懂，有不會的就問他去。”
狗皇帝怎麽回事？只知道關心孩子學習，都不會考慮下情緒。
好像有必要提醒下李懷璟，現在這幾個孩子還小，也都挺聽話懂事的，等再過幾年到了叛逆期，看他該怎麽辦。
李秉坤這才恢覆滿臉期待的樣子，回頭朝他的乳母看去，像在征求同意。
莫渝知道那乳母肯定是不放心皇子獨自跟她離開，笑道：“我可不懂要怎麽照料兩位皇子，奶娘們跟著一起來吧，好好看顧殿下。”
離宮內的校場還有不少路，她帶著李秉坤同乘馬車，沿太液池畔一路往位於皇宮西北側的校場行去。
馬車上多了位皇子，玉英便沒再上車，和乳母等人一起跟在馬車邊上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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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眾人從椒房殿出來，莫渝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結果等旁人差不多都走了，才乘上步輦要回猗蘭殿。
“妾身請昭容娘娘安。”元婕妤從側旁走近，攔在前邊向她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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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叫住她，估計也不光是請她喝茶這麽簡單。
莫渝想著，點頭道：“說來我也許久沒去妹妹那邊了。”
她索性下了步輦，和她一道走去披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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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婕妤請莫渝入座後，雙手端著青瓷茶盞奉上：“姐姐請用茶。”
莫渝接過茶盞看了眼，又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這才淺抿一口，笑道：“這是榮州那邊新進貢的青茶，色澤香味皆是極佳的，你瞧，細聞起來還帶著股蘭花香呢。”
這茶湯和氣味皆無異狀，她借用原主對茶的認知，也不怕這茶會有什麽問題。
元婕妤聽後也端起茶盞來聞了聞：“果然有花香，可真好聞。”
“此茶名為大紅袍，茶葉為紅綠相間，沖泡出來的湯色橙黃透亮，故而用白瓷最能顯出其湯色來，這青瓷盞瞧著，茶色就不是那麽好看了。”莫渝又品了口茶，放下杯盞說道。
“原來如此，妾身記下了。”元婕妤點著頭，一副虛心好學的模樣。
莫渝與她客氣道：“這茶我也得了些，還沒來得及嘗，倒是先沾了妹妹的光。”
“到底是姐姐最得聖心，每次有新茶進貢，皇上總會給姐姐留著最好的。”元婕妤微笑著柔聲道，又輕抿了下嘴，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出接下來的話。
莫渝早就猜到元婕妤是有話要私下和她說，在想是不是該鼓動她一下的時候，就聽她忍不住先開了口。
“最近那位張禦女獨得恩寵，昭容姐姐這般喜歡皇上，莫要為此難過。”元婕妤輕嘆一聲，“倒也該提防著些，免得以後平添傷心。”
莫渝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腦子裏有些混亂。
原來之前沒感覺錯，元婕妤是真的在關心她，去年中秋宴被誣陷那次，元婕妤也是這樣特地來找她解釋，但這又是為什麽？
她知道元婕妤雖委身皇上，心裏卻一直憎恨著殺死她父親與兄長的李懷璟，甚至原設結局裏大宣國破也有她的份。
既然知道她喜歡李懷璟，又怎麽還會這般對她？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莫渝實在想不明白，幹脆就問了。
元婕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認真道：“對姐姐來說可能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但去年元宵宴上若沒有姐姐出言勸解，只怕妾身早已因是罪臣之女而身首異處了，妾身對姐姐感恩在心，定不會讓人傷害姐姐的。”
莫渝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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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明宮的丹鳳門前搭有樂棚與露臺，教坊司的樂伎優伶們輪番奏樂起舞，演出雜戲。皇上領眾妃嬪亦登上城樓，與宮外的百姓同慶佳節，樂人們時不時引導百姓們山呼萬歲，簡直比除夕夜宴還要熱鬧。
去年那場元宵宴，元楚為救病重的母親在禦前獻舞，被認出身份，說是罪臣之女不配出現在宴上。
當時莫渝還沒穿書過來，是原主好心向皇上為元楚求情，皇上這才沒叫人將她給拖出去處刑，反而還對元楚多留了一份心，當晚就讓她侍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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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渝對此感到憤然。
不過嚴格說來，那時的李懷璟並非現在重生後的他，這番行為倒是完全符合他最初那個人設的。
再者，元婕妤父兄當年所為，對於李懷璟乃至大宣來講，都是犯上作亂的行徑，本就是該誅九族的死罪。
作為一國之君，那時的李懷璟能赦元家女眷死罪，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至於她那原主，可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莫渝又有些感激。
元婕妤都對她這麽說了，若往後真出什麽事，說不定也能看在原主當時幫過她的份上，賣個面子給她。
這對莫渝來說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夏守義那時也是如此，莫渝從以前就覺得，自己不過是因原主先前所做善舉受益，所以在取代原主以後，一直有在努力融入這個世界。
當然，她自身的感情除外，畢竟她在繼承原主記憶之前先喜歡上了李懷璟，容不下其他人了。
“妹妹這番好意，我心領了。”莫渝朝元婕妤微微一笑，“至於那位張禦女的事，皇上恐怕也是情非得已，想通之後，倒不怎麽覺著傷心。”
元婕妤覺得她這話裏有話。
又聽莫渝說道：“我知道元妹妹的本領不在我之下，還得多謝妹妹在秋獵場上手下留情了。”
這樣想來，去年秋獵時元婕妤的舉止就說得通了。
當時元婕妤恐怕真存了行刺皇上的心思，但當時她一直站在李懷璟身旁，元婕妤又不想傷到她，失了下手的機會，這才有轉日在林中險遭六王爺派出的刺客毒手之事。
“姐姐客氣了。”元婕妤暗暗心驚。
她指的是哪次秋獵？
難道是打算行刺的那次被她知道了，可她要是發現了，為什麽不告訴皇上？
元婕妤快速思考起來。
那次行刺未遂後，皇上就一直沒有追究她的意思，只是處理了六王爺那邊的人，她與那些同她聯系和六王爺結盟的人都沒有受到牽連。
所以，應該是她多慮了吧。
莫渝慢悠悠地喝完了一盞茶，就見玉英走進屋內，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原來都已經這個時辰了。”莫渝聽完後，朝元婕妤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皇上派了人來叫我去校場作陪，不能與妹妹多聊了。要不然，妹妹也一起去？”
“皇上只請了姐姐去，妾身可不願摻和。”元婕妤笑著拒絕了她這明顯只是客氣而已的提議，送她出了錦瑟居。
莫渝知道元婕妤因自己適才所言而產生顧慮，所以在離開披香殿時佯裝抱怨地和玉英提了一句：“元婕妤就只是請我品茶閑談而已，不用事事都告訴皇上吧？”
這句話的咬字格外清晰，好讓跟在後面的元婕妤也能聽清。
元婕妤當然聽到了，並且意識到莫渝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放下心來笑著施禮道別：“妾身恭送昭容娘娘。”
等離開披香殿，莫渝才長出一口氣，乘著步輦往校場那邊去。
幸好狗皇帝昨晚就遣人來約著她今日同去校場，順帶給她解了圍。
大概是嫌她去的遲了，李懷璟還派了輛馬車過來接她，不過為防止馬車顛簸，馭馬的內侍也沒駕駛得有多快。
莫渝叫上玉英陪她坐在車輿內，拉開車簾看著沿路景色，捏了捏眉心。
頭疼。
元婕妤對她雖是好意，但有些事又不能挑明了說，互相猜著這一堆謎語似的話，真是把她給累壞了。
行至半道，見太液池邊的樹蔭底下站著幾個人，大皇子李秉坤提著一柄木劍在那兒比劃，二皇子李秉墉則在一旁看著。
馬車的四角綴著鈴鐺，跑起來叮叮當當的響，李秉墉離著好一段路就聽見了，又看到坐在車內向外張望的莫渝，率先朝她行了晚輩禮。
李秉坤亦收招回身行禮：“秉坤給昭容娘娘請安。”
兩位皇子的乳母皆在旁陪著，也給莫渝行禮請安。
李秉坤的乳母又取汗巾給他擦去額上的汗。
莫渝在看到他們時亦是叫停了馬車，下車過去讚道：“好俊的劍法，坤兒是和你父皇學的嗎？”
“父皇教過兒臣幾招。”李秉坤點點頭，又道，“不過父皇平日裏很忙，沒空教導兒臣，兒臣是跟柳叔學的。”
莫渝其實知道他說的是跟著趙皇後來大宣的侍衛柳玉，就是一直不曾見過，便假裝好奇地問他：“柳叔是誰啊？”
服侍大皇子的乳母替他回答道：“回昭容娘娘的話，是椒房殿的侍衛柳玉，柳大人。”
莫渝裝模作樣地“哦”了一聲，摸了摸李秉坤的小腦袋，又叫過李秉墉，問他們兩人：“我正要去校場見你們父皇呢，要不要一起去？”
“要！”李秉墉興沖沖地應道。
李秉坤笑著剛想回答，結果卻搖起了頭：“唔，我還是不去了，最近夫子教的書好難，我都背不會，等下又該惹父皇不高興了。”
“有我在呢，你不用怕他。”莫渝笑了起來，“再說你父皇什麽都懂，有不會的就問他去。”
狗皇帝怎麽回事？只知道關心孩子學習，都不會考慮下情緒。
好像有必要提醒下李懷璟，現在這幾個孩子還小，也都挺聽話懂事的，等再過幾年到了叛逆期，看他該怎麽辦。
李秉坤這才恢覆滿臉期待的樣子，回頭朝他的乳母看去，像在征求同意。
莫渝知道那乳母肯定是不放心皇子獨自跟她離開，笑道：“我可不懂要怎麽照料兩位皇子，奶娘們跟著一起來吧，好好看顧殿下。”
離宮內的校場還有不少路，她帶著李秉坤同乘馬車，沿太液池畔一路往位於皇宮西北側的校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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