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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拜見昭容娘娘。”莫栩聽見莫渝問話，朝她行了一禮。
莫渝心急道：“這種時候就別講究虛禮了。”
莫栩溫和地笑了笑，道：“小妹莫急，想知道什麽盡管問便是。”
莫渝也不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他們道：“你們說的計劃，指的是夥同皇上制造偽證？”
“咳咳。”莫崢當即咳了兩聲，“什麽制造偽證？那可都是實證。不過真要說起來，也是運氣使然，誰讓那姓孫的真敢把私賬往我這兒藏。”
“所以說，三哥把孫掌櫃叫來，是為了設局？”莫渝大致有些猜到了，“如果沒有那賬本，三哥也會讓人把事先偽造好的賬本拿出來的吧？”
莫崢對她大力誇讚道：“連這都能猜得到，小妹果然聰穎過人。”
“至於二哥。”莫渝轉向莫栩，“在旁人看來，二哥身為禮部侍郎，並無調查鹽案之職。想來在場諸位大臣，除了那幾位涉案的，都是參與調查鹽案的知情者吧？就等著賬本被送來，好順水推舟將那幾人拿下，根本就無需考證。”
莫栩剛才看見她的時候覺得詫異，也許是因為沒想到她會出現，原本安排來送賬本的可能是莫崢。
按照他們的原計劃，大概是莫崢拿著假賬本去找莫栩，再由莫栩轉交給李懷璟。
結果莫渝自作主張地把莫崢給攔在了門外。
因為提前知道拿來的是假賬本，所以李懷璟安排的那人才會毫不猶豫地沖出來將其撕毀，並指控給事中張瑞。
誰知她拿來的賬本是真貨，所以李懷璟才會那麽驚訝。
再加上在場的大臣中能說得上話的人，除了鮑國忠和那幾個涉案的，就全是之前就一直在協助皇上調查處理鹽案的知情者，所以檢舉揭發的環節根本就不會受阻。
如此整理下來，莫渝覺得奇怪的地方差不多都能說得通了。
這根本就是在釣魚執法嘛。
“確實如此。”莫栩微笑著點了點頭。
“二哥時常得皇上召見，參與布局不足為奇。”莫渝朝莫崢瞥去，“三哥又是什麽時候參與進來的？”
“就那天去……”莫崢差點脫口而出“南風館”這三個字，忙換了個說法，“去我那裕泰樓吃茶的時候，皇上找我商量了這事。”
莫栩道：“皇上三天前召我討論此事布局，還說這事與你有關，他會親自告知於你，特意叮囑我先不要與你說。”
莫渝一個楞怔。
那天在去南風館的路上，李懷璟還和她說要拿莫崢做餌，結果他們居然都已經商量好了，還瞞著她。
所以，說是他們運氣好，撞上孫瑞真把那私賬給藏到了莫崢那兒，但究其原因，這份運氣好像也屬於布局的一部分。
莫崢提前約孫掌櫃在那個時候來他的倉庫這邊見面商談生意，分明就是出自李懷璟的授意。
不然孫掌櫃又哪裏會這麽湊巧地懷揣賬本跑到這裏來，合該他倒黴。
狗皇帝說是請她看戲，結果弄了這些天，這用餌釣上來的魚是她？
“我都明白了，謝謝兩位哥哥。”莫渝面帶笑容地說道，悄悄攥緊了拳頭。
“說起來，皇上昨日還給了我一幅字，說是讓我之後帶給你。”莫栩沒註意到她的小動作，轉去和莫崢說話，“我沒帶在身邊，等會兒你隨我一同去取吧。”
這兩兄弟，一個為官一個經商，也是有數月不曾見面，今日總算把鹽案給處理完了，等會兒估計還得去找個地方吃酒敘舊。
“不過是幫個小忙，還能得皇上的親筆題字，這生意劃算。”莫崢喜笑顏開地說道，“有勞二哥替我謝過皇上了。說來，這裕泰樓所得的利潤皆有小妹的一份，這銀兩要怎麽給你？”
“三哥先幫我存著吧。”莫渝考慮片刻，“若京郊有合適的莊院，還請三哥幫我留意一下，到時就用我這筆錢去置辦。”
“小妹要置辦私宅，是想搬出宮來？”莫崢有些吃驚地問她。
莫栩也急切地說道：“難道皇上……”
話到一半，他又停住了。
雖說洗塵宴時，皇上收下了鮑國忠獻上的張語知，但也不至於就此冷落了莫渝。
而且就他所見，皇上對莫渝依舊很是寵愛，而且連針對鹽案的布局都能讓她參與，這還不足以說明莫渝對皇上來說是最為特殊之人嗎？
“哥哥們都想哪裏去了？”莫渝解釋道，“皇上待我極好，只是我想著宮裏住久了難免有些無聊，在外頭有住處的話，偶爾能出來小住一段時日，散散心也是好的。”
其實後妃在宮外擁有私宅這事，在大宣是有不少先例的，前朝的沈貴妃便是其中之一。沈貴妃深得先帝喜愛，被特許能在宮外居住，甚至先帝有時還會去她那私宅同住幾日。
而莫渝想的是，她那結局任務是得離開皇宮的，若在宮外有私宅，到時候就上那兒去住著，也方便後續行事。
這事她以前和李懷璟提過，但那時兩人還沒互通身份，所以李懷璟沒答應，現在情況不同，想來是能得到準許的。
莫崢聽她說完，松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幫你留意著。”
說話間，夏守義已叫人套好了馬車，和早些時候就跟來此地的辰鵲一起過來找尋莫渝。
莫渝和兩位兄長繼續多聊了幾句才道別，登上馬車，丟下還在處理後續事宜的李懷璟，先行回鮑家舊宅。
等回到鮑家，天色已近黃昏，莫渝感覺自己在外面忙了一天，結果這份功勞確切來說還不是屬於她的。
這讓她覺得身體和精神雙重疲憊，用過晚膳，和玉英、檀蕊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便更衣歇下了。
李懷璟當晚沒來找莫渝，在第二天去了皇後住的院落，也召了周淑妃與她過去作陪。
這讓原本想質問他昨日鹽案相關之事的莫渝，忽然提不起精神來，只帶著玉英沿路過去。
她興致缺缺，便走得不快，是最晚到的，守在屋外的汪華替她傳報入內。
“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給皇後娘娘、淑妃娘娘請安。”莫渝進了門，依禮向三人問安，等著李懷璟叫她起身。
李懷璟忙喚她近前，想讓她在自己身邊就座。
不料莫渝謝過恩，見趙皇後就坐在他身側，便直接在他下首的一張小圓凳上坐下了，與周淑妃相對。
“皇上正念著妹妹呢，可巧妹妹就來了。”周淑妃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熟絡地招呼著莫渝。
“妾身也沒想到，今日皇上這兒會這般熱鬧。”莫渝往他們圍坐著的小桌上一看，笑著拍了拍手，“原來是和姐姐們聚在這裏吃酥酪，妾身算是來著了。”
桌上擺著三只盛著糖蒸酥酪的碗，散發著甜甜的茉莉花香與奶香，皆已被吃了一些，碗壁上還掛著水珠，想來是冰鎮過的。
李懷璟聞言，忙叫留在屋內隨侍的婢女去取一碗新做的酥酪來，又見她額上冒著細汗，憐惜道：“這幾日暑氣重，你過來時怎麽不叫人打傘，可要曬壞了。”
“妾身又不是雪捏的，哪裏就能曬壞了？”莫渝佯嗔道。
趙皇後瞧著他們兩人，柔聲笑道：“數日不見昭容妹妹，這性子倒是愈發活絡了，難怪皇上如此喜歡，時常把妹妹帶在身邊呢。”
“是呀，聽聞妹妹昨日幫著皇上辦了件大案，可謂有勇有謀。”周淑妃看向李懷璟，“妾身自詡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皇上也曾誇過妾身有宰相之才。可與昭容妹妹相較起來，妾身便顯得笨嘴拙舌得很，真要自愧不如了。”
李懷璟舀了勺酥酪，對她道：“若你自稱是笨嘴拙舌之人，那朕的宮中就沒個會說話的了。”
周淑妃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低下頭去，顯出幾分羞赧的樣子。
此時趙皇後對李懷璟說道：“皇上去年就讓淑妃負責采選事宜，只是宮中多有變故，到今年初春又延了選秀。如今宮中妃嬪之位尚不滿制，皇上不如在江南選上幾位，也好填補空缺。”
李懷璟剛才向她和周淑妃兩人流露過帶張語知回宮的想法，她這番話不過是順著他的意思說，方顯得賢惠大度。往後若那張語知有用，也好借此拉攏她。
“柔儀，你覺得此事如何？”李懷璟向周淑妃發問。
“妾身覺得，皇後娘娘說得不錯。”周淑妃對著他款款而談，“皇上那晚已然收下了鮑大人進獻的張語知，若是喜歡，便帶回宮去給個位分。另外再挑選幾位樣貌人品出眾的名門女子，也能籠絡江南一帶的人心啊。”
周淑妃對采選之事向來積極，李懷璟點點頭，又轉向莫渝：“莫昭容有什麽要說的嗎？”
莫渝正吃著婢女剛端上來的冰酥酪，聽他突然向自己發問，忙咽下一口，抿了抿嘴，道：“妾身入宮時日尚短，況且此事一直是由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負責的，妾身並無意見。”
仿佛在回應她的話，系統先給予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李懷璟皺了皺眉，不說話，深深地望入她的眼眸。
莫渝被他這樣盯著，心裏有些發毛，硬著頭皮繼續道：“那位張姑娘在鹽案之事上也立了大功。她可全是為了皇上，不惜以身涉險，皇上為此也該對她給予獎賞才是。”
李懷璟沈吟片刻，才帶著不易察覺的怨氣道：“好，朕正想著該如何帶她回宮，就這麽定了吧。”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又聽他道：“霖州這邊的事，業已處理完畢，你們等會兒各自遣人收拾整理下，明天就該離開鮑家了。”
莫渝還沒聽他說起過後續的安排，不由得好奇道：“是要回京城去嗎？”
李懷璟擱下手中的調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在這之前，朕想去雲靈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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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渝心急道：“這種時候就別講究虛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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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渝也不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他們道：“你們說的計劃，指的是夥同皇上制造偽證？”
“咳咳。”莫崢當即咳了兩聲，“什麽制造偽證？那可都是實證。不過真要說起來，也是運氣使然，誰讓那姓孫的真敢把私賬往我這兒藏。”
“所以說，三哥把孫掌櫃叫來，是為了設局？”莫渝大致有些猜到了，“如果沒有那賬本，三哥也會讓人把事先偽造好的賬本拿出來的吧？”
莫崢對她大力誇讚道：“連這都能猜得到，小妹果然聰穎過人。”
“至於二哥。”莫渝轉向莫栩，“在旁人看來，二哥身為禮部侍郎，並無調查鹽案之職。想來在場諸位大臣，除了那幾位涉案的，都是參與調查鹽案的知情者吧？就等著賬本被送來，好順水推舟將那幾人拿下，根本就無需考證。”
莫栩剛才看見她的時候覺得詫異，也許是因為沒想到她會出現，原本安排來送賬本的可能是莫崢。
按照他們的原計劃，大概是莫崢拿著假賬本去找莫栩，再由莫栩轉交給李懷璟。
結果莫渝自作主張地把莫崢給攔在了門外。
因為提前知道拿來的是假賬本，所以李懷璟安排的那人才會毫不猶豫地沖出來將其撕毀，並指控給事中張瑞。
誰知她拿來的賬本是真貨，所以李懷璟才會那麽驚訝。
再加上在場的大臣中能說得上話的人，除了鮑國忠和那幾個涉案的，就全是之前就一直在協助皇上調查處理鹽案的知情者，所以檢舉揭發的環節根本就不會受阻。
如此整理下來，莫渝覺得奇怪的地方差不多都能說得通了。
這根本就是在釣魚執法嘛。
“確實如此。”莫栩微笑著點了點頭。
“二哥時常得皇上召見，參與布局不足為奇。”莫渝朝莫崢瞥去，“三哥又是什麽時候參與進來的？”
“就那天去……”莫崢差點脫口而出“南風館”這三個字，忙換了個說法，“去我那裕泰樓吃茶的時候，皇上找我商量了這事。”
莫栩道：“皇上三天前召我討論此事布局，還說這事與你有關，他會親自告知於你，特意叮囑我先不要與你說。”
莫渝一個楞怔。
那天在去南風館的路上，李懷璟還和她說要拿莫崢做餌，結果他們居然都已經商量好了，還瞞著她。
所以，說是他們運氣好，撞上孫瑞真把那私賬給藏到了莫崢那兒，但究其原因，這份運氣好像也屬於布局的一部分。
莫崢提前約孫掌櫃在那個時候來他的倉庫這邊見面商談生意，分明就是出自李懷璟的授意。
不然孫掌櫃又哪裏會這麽湊巧地懷揣賬本跑到這裏來，合該他倒黴。
狗皇帝說是請她看戲，結果弄了這些天，這用餌釣上來的魚是她？
“我都明白了，謝謝兩位哥哥。”莫渝面帶笑容地說道，悄悄攥緊了拳頭。
“說起來，皇上昨日還給了我一幅字，說是讓我之後帶給你。”莫栩沒註意到她的小動作，轉去和莫崢說話，“我沒帶在身邊，等會兒你隨我一同去取吧。”
這兩兄弟，一個為官一個經商，也是有數月不曾見面，今日總算把鹽案給處理完了，等會兒估計還得去找個地方吃酒敘舊。
“不過是幫個小忙，還能得皇上的親筆題字，這生意劃算。”莫崢喜笑顏開地說道，“有勞二哥替我謝過皇上了。說來，這裕泰樓所得的利潤皆有小妹的一份，這銀兩要怎麽給你？”
“三哥先幫我存著吧。”莫渝考慮片刻，“若京郊有合適的莊院，還請三哥幫我留意一下，到時就用我這筆錢去置辦。”
“小妹要置辦私宅，是想搬出宮來？”莫崢有些吃驚地問她。
莫栩也急切地說道：“難道皇上……”
話到一半，他又停住了。
雖說洗塵宴時，皇上收下了鮑國忠獻上的張語知，但也不至於就此冷落了莫渝。
而且就他所見，皇上對莫渝依舊很是寵愛，而且連針對鹽案的布局都能讓她參與，這還不足以說明莫渝對皇上來說是最為特殊之人嗎？
“哥哥們都想哪裏去了？”莫渝解釋道，“皇上待我極好，只是我想著宮裏住久了難免有些無聊，在外頭有住處的話，偶爾能出來小住一段時日，散散心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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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渝想的是，她那結局任務是得離開皇宮的，若在宮外有私宅，到時候就上那兒去住著，也方便後續行事。
這事她以前和李懷璟提過，但那時兩人還沒互通身份，所以李懷璟沒答應，現在情況不同，想來是能得到準許的。
莫崢聽她說完，松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幫你留意著。”
說話間，夏守義已叫人套好了馬車，和早些時候就跟來此地的辰鵲一起過來找尋莫渝。
莫渝和兩位兄長繼續多聊了幾句才道別，登上馬車，丟下還在處理後續事宜的李懷璟，先行回鮑家舊宅。
等回到鮑家，天色已近黃昏，莫渝感覺自己在外面忙了一天，結果這份功勞確切來說還不是屬於她的。
這讓她覺得身體和精神雙重疲憊，用過晚膳，和玉英、檀蕊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便更衣歇下了。
李懷璟當晚沒來找莫渝，在第二天去了皇後住的院落，也召了周淑妃與她過去作陪。
這讓原本想質問他昨日鹽案相關之事的莫渝，忽然提不起精神來，只帶著玉英沿路過去。
她興致缺缺，便走得不快，是最晚到的，守在屋外的汪華替她傳報入內。
“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給皇後娘娘、淑妃娘娘請安。”莫渝進了門，依禮向三人問安，等著李懷璟叫她起身。
李懷璟忙喚她近前，想讓她在自己身邊就座。
不料莫渝謝過恩，見趙皇後就坐在他身側，便直接在他下首的一張小圓凳上坐下了，與周淑妃相對。
“皇上正念著妹妹呢，可巧妹妹就來了。”周淑妃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熟絡地招呼著莫渝。
“妾身也沒想到，今日皇上這兒會這般熱鬧。”莫渝往他們圍坐著的小桌上一看，笑著拍了拍手，“原來是和姐姐們聚在這裏吃酥酪，妾身算是來著了。”
桌上擺著三只盛著糖蒸酥酪的碗，散發著甜甜的茉莉花香與奶香，皆已被吃了一些，碗壁上還掛著水珠，想來是冰鎮過的。
李懷璟聞言，忙叫留在屋內隨侍的婢女去取一碗新做的酥酪來，又見她額上冒著細汗，憐惜道：“這幾日暑氣重，你過來時怎麽不叫人打傘，可要曬壞了。”
“妾身又不是雪捏的，哪裏就能曬壞了？”莫渝佯嗔道。
趙皇後瞧著他們兩人，柔聲笑道：“數日不見昭容妹妹，這性子倒是愈發活絡了，難怪皇上如此喜歡，時常把妹妹帶在身邊呢。”
“是呀，聽聞妹妹昨日幫著皇上辦了件大案，可謂有勇有謀。”周淑妃看向李懷璟，“妾身自詡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皇上也曾誇過妾身有宰相之才。可與昭容妹妹相較起來，妾身便顯得笨嘴拙舌得很，真要自愧不如了。”
李懷璟舀了勺酥酪，對她道：“若你自稱是笨嘴拙舌之人，那朕的宮中就沒個會說話的了。”
周淑妃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低下頭去，顯出幾分羞赧的樣子。
此時趙皇後對李懷璟說道：“皇上去年就讓淑妃負責采選事宜，只是宮中多有變故，到今年初春又延了選秀。如今宮中妃嬪之位尚不滿制，皇上不如在江南選上幾位，也好填補空缺。”
李懷璟剛才向她和周淑妃兩人流露過帶張語知回宮的想法，她這番話不過是順著他的意思說，方顯得賢惠大度。往後若那張語知有用，也好借此拉攏她。
“柔儀，你覺得此事如何？”李懷璟向周淑妃發問。
“妾身覺得，皇後娘娘說得不錯。”周淑妃對著他款款而談，“皇上那晚已然收下了鮑大人進獻的張語知，若是喜歡，便帶回宮去給個位分。另外再挑選幾位樣貌人品出眾的名門女子，也能籠絡江南一帶的人心啊。”
周淑妃對采選之事向來積極，李懷璟點點頭，又轉向莫渝：“莫昭容有什麽要說的嗎？”
莫渝正吃著婢女剛端上來的冰酥酪，聽他突然向自己發問，忙咽下一口，抿了抿嘴，道：“妾身入宮時日尚短，況且此事一直是由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負責的，妾身並無意見。”
仿佛在回應她的話，系統先給予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李懷璟皺了皺眉，不說話，深深地望入她的眼眸。
莫渝被他這樣盯著，心裏有些發毛，硬著頭皮繼續道：“那位張姑娘在鹽案之事上也立了大功。她可全是為了皇上，不惜以身涉險，皇上為此也該對她給予獎賞才是。”
李懷璟沈吟片刻，才帶著不易察覺的怨氣道：“好，朕正想著該如何帶她回宮，就這麽定了吧。”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又聽他道：“霖州這邊的事，業已處理完畢，你們等會兒各自遣人收拾整理下，明天就該離開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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