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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腦殘的第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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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腦殘的第三十五天

謝之重想到的, 謝異書其實也想到了,把顧子言推出殿門,他便開始數落:“你自己對什麽過敏你自己不清楚?本王要是不發現, 你就一直憋著?”

顧子言坐在輪椅上裝鵪鶉, 臉埋在袖子裏,活像恥於見人的醜媳婦, 謝異書換了口氣, 去勾他的手指:“好了別擋了,給本王看看腫成什麽樣子了。”

丞相大人不松手, 聲音從衣袖裏悶出來:“殿下喜歡憐哥兒的信香嗎?”

謝異書提衣蹲在他面前:“怎麽?本王又不對迎春過敏, 不能喜歡?”

“那殿下喜歡憐哥兒嗎?”

“挺喜歡的。憐哥兒長得漂亮,身材嬌小, 性格也聽話,好像確實是本王喜歡的類型。”

空氣凝固了片刻, 顧子言突然想通了似的,松開了手, 謝異書定睛一看,他的臉倒是沒腫,只是起了紅疹,白皙的皮膚紅得嚇人。

謝異書想帶他去看太醫,被他阻止了。

顧子言的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顯得黯然:“臣好像分化得太晚了,所以沒有信香,渾身都是難聞的藥味。”

不知道他突然說這個做什麽,謝異書低頭在他頸後輕嗅了一下:“這原來是純粹的藥味嗎?不是很難聞啊。”

顧子言低頭, 修長勻稱的手抓緊了袖口,略微擡眸:“只是不難聞嗎?”

謝異書一頓, 好像意識到顧子言在較什麽真了,嘗試性地附和道:“挺香的?”

沒有安慰到顧相,顧相嘆了口氣,如畫的眉眼耷拉:“那可能是臣長得不夠漂亮。”

謝異書沒忍住想笑:“確實,你臉現在紅成這樣,還沒本王好看呢。”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顧子言更傷心了:“臣不但是個醜八怪,還五大三粗,和嬌小半點不沾邊,臣比不上憐哥兒,更配不上殿下。”



丞相大人的悲傷如有實質,謝異書嘴角微扯,半笑不笑道:“你說什麽鬼話呢?你難道也想嫁給本王做妾?”

謝異書敢對天發誓,他這句話,絕對是在開玩笑。

但顧子言卻半點不像在同他開玩笑,而是在真誠發問:“殿下會同意嗎?”

?謝異書退開半步:“你是臉過敏,不是腦子過敏,說什麽瘋話啊。”

“殿下就當臣是在說瘋話吧。”顧子言突然撐著扶手起身:“所以可不可以告訴臣,是哪裏不可以?臣分明已經很聽話了。”

距離迫近,謝異書必須微微仰頭才能看清他的神情,遽然被他問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謝異書的錯覺,他總覺得顧子言渾身的悲傷氣息消逝了,現在的氣勢甚至有點壓迫得他喘不上氣。

但又分明很乖,很脆弱,謝異書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推開。

謝異書有些僵硬,顧子言突然推著他退入了某間小宮殿,房門闔上的瞬間,屋內光線乍暗,顧子言的下巴擱在他頸窩,居然有幾分哽咽:“殿下,臣究竟是哪裏不討人喜歡?”

謝異書被他抵在門板上,身後的雕花木門微微膈人,顧子言的手便墊在了他的腰後,摟著他靠近:“是不夠漂亮,還是腿不夠長?”

謝異書微微一楞,像是懂了幾分,問顧子言:“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顧子言稍微直起身:“嗯,臣努力討他歡心,但那人一直無動於衷,臣不知道該怎麽辦,臣很難過。”

謝異書看著他睫毛上的濕潤,心底有點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那人誰啊,這麽不知好歹?你要不直接把他強行綁回去?反正你是丞相只手遮天,到時候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你再懷個他的孩子,他不就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可是臣的心上人生來驕縱愛自由,臣舍不得拘著他。”顧子言顯得很沒出息,謝異書有些恨鐵不成鋼:“這不叫拘著他啊,大不了你不綁架也不強迫,你勾引他。”

顧子言眼神澄澈:“怎麽勾引?”

謝異書翻白眼:“這還用我教?老天爺給你這副好皮囊不就是給你用的,你脫光了躺床上,難道他還能拒絕不成?”

“不,不太好。”顧子言扭捏道:“他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他也不喜歡太隨便的人。”

“嘖,愚蠢的讀書人。”謝異書突然擡手,單手勾住了顧子言的脖子,另一只手扯開了自己的衣襟:“你不要做得那麽明顯啊,你就這樣。”

“或者是這樣。”

謝異書踮起腳,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顧子言的喉結:“你勾引得委婉一點,不脫衣服也行。”

“原來如此。”顧子言垂眸,指腹蹭過喉結,突然埋頭咬住了謝異書裸露在外的鎖骨。

謝異書心頭一驚,踮起的腳落下,眉頭稍微一蹙:“你咬我有什麽用?”

顧子言趴在他身上不說話,謝異書被他咬得有些疼:“不行,你不能這樣,你輕一點。不然沒用。”

“好。”顧子言聽話地放輕了力度,撩起眉眼和謝異書垂下的視線交接:“這樣對了嗎?”

謝異書的手還搭在他肩背上:“呃,應該是可以的。”

身下傳來一陣衣料摩挲的響動,謝異書轉眸去看,突然被人打橫抱了起來,他下意識驚得去抓顧子言的衣襟,手被人吻住了。

顧子言的發絲稍有些淩亂,垂在身前,神情間滿是向謝異書請教的坦然:“這樣呢?”

謝異書被他叼住的指尖微曲,被柔軟的舌尖觸碰得酸癢,心頭有些擂鼓,不敢擡頭去看顧子言:“嗯,也,也算。”

“但是你先把我放下來,你的腿……”

顧子言恍若未聞,抱著他沒走幾步,把謝異書放在了一張長桌上。

那長桌暗紅,漆得有些冰涼,謝異書撐起,抓著桌角想站起來,被顧子言按了回去:“臣還想請教一些其他的,殿下能配合嗎?”

謝異書重新坐了回去,雙手不由自主地微繃:“請教什麽?”

在顧子言眼裏,殿下烏黑的長發鋪散開來,順著桌沿傾瀉而下,慵懶迷離,美得不可方物。

顧子言斂去齷齪的思想,在他對面坐下,單手把謝異書攬到了自己腿上,謝異書微微一驚,就想退開,顧子言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傷……”

謝異書不敢動了。

“你要請教什麽非得讓本王坐你腿上?把左腿挪開。”

顧子言沒敢反抗,聽話地挪開:“臣怕殿下坐一條腿不舒服。”

“沒什麽不舒服的,你要弄什麽就快弄,等會皇兄又該找了。”謝異書盯著近在咫尺的顧子言,坐在顧子言腿上總讓他覺得哪哪兒都怪,他沒忍住挪了挪屁股,突然被顧子言一只手按著後頸,一只手托著臀,抱緊了。

胸口緊貼,謝異書一時混淆了心跳,顧子言的頭趴在了他肩膀上,謝異書探出手推了他一下:“這是在幹什麽?”

顧子言渾身像是卸了力,有些軟綿綿地耷拉在他頸側:“不幹什麽,就想和殿下抱抱。”

謝異書怔住:“不是學怎麽勾引心上人嗎?”

顧子言嗓音微啞,聽得出來很疲倦:“可是臣有點累了,昨日沒睡,明日休沐結束,又該上朝了,一上朝就見不到心上人,也見不到殿下。”

他把眼睛埋進了謝異書的衣服裏,像是在發牢騷:“不想上朝。”

謝異書推他的手垂下,挑眉道:“那就辭官,回去養病。”

顧子言話音越發含混:“不行。”

“這官職比你的命還重要?”

過了好久沒有回音,滿室的午後靜謐中,顧子言的手松了勁兒,呼吸勻長,謝異書偷偷覷了他一眼,這人臉上的紅疹來得快去得也快,又恢覆了風光霽月的模樣。

他閉上眼的時候,斂去了神色,眼下的黛黑濃重,攻擊性反而更強。

看起來半點也不像能毫無防備睡著的人。

微微嘆了口氣,謝異書主動伸出手圈住了他:“看你可憐,給你當半個時辰的抱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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