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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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繃帶
照片上聞雨懷裏是差不多四五歲的宋聞簡，奶呼呼的十分可愛，軟萌的盯著宋南懷裏的宋聞璟。
他乖巧走到床邊坐下，聽著宋南又同他叮囑了些註意事項，期間他恍惚聽到衛生間傳來水流聲，應當是宋聞璟在沖澡。
等宋南離開房間，聽著他下樓的聲音，宋聞簡躡手躡腳起身，拉開房間門一條縫，瞧著對面的房間。
猶豫再三，他拉開門朝著宋聞璟的房間走去。
站在宋聞璟的房間門口，他擡手又放下，擡手又放下，反覆三次後深吸一口氣，做足思想工作，敲響了宋聞璟的房門。
“別來煩我。”
宋聞璟慍怒的聲音從房間裏面傳出來，宋聞簡咂咂嘴張口無言，但他沒走，擡手又敲了兩次。
“我警告過你，離我遠點！”
門被從裏面驟然拉開，宋聞簡嚇得趔趄兩步，扒住門框才穩住身體。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宋聞璟沒有穿上衣，渾身上下只穿了件運動短褲，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他左手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垂在身側的右臂傷口還在滲血。
“你受傷了……”
宋聞簡的聲音很輕，他是有些怕宋聞璟的，他又兇又會打架，宋聞簡很怕他一個不順心就將自己打一頓之後丟出宋家。
“關你屁事。”
宋聞璟罵完做事就要關門，宋聞簡眼疾手快伸出手去擋門，好在宋聞璟發現及時，這才讓他的手掌幸免於難。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逼我對你動手。”
宋聞璟上前兩步，湊近壓著聲音威脅他，也因此宋聞簡能聞到和他下午衣服上同樣淡淡的清香。
他不敢直視他，於是只能避開他的眼睛將視線下移，可二人離得近，宋聞簡垂眸便瞧見宋聞璟健碩的胸肌和腹肌。
他明顯能看見宋聞璟小麥色的皮膚上有些許陳年舊傷，眼底劃過絲絲疑惑，不解他這些傷痕是如何來的。
“看什麽看！”
像是偷看被抓包，宋聞簡再次挪開視線，將頭埋得更低些盯著自己的腳尖，耳朵瞬間紅溫。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否則會感染。”
宋聞簡鼓起勇氣仰頭與宋聞璟對視。
“出去。”
宋聞璟用右手狠狠推了宋聞簡一把，絲毫不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隨後，哐當一聲關上房門。
房門貼著鼻子關上，宋聞簡蹙眉沒有再敲門，而是努力回想，自己下午似乎在客廳看見了醫藥箱。
順著記憶摸下樓，客廳的燈已經滅了，他就著外頭的月光，抹黑來到玄關處，他在櫃子上找到了白色的醫藥箱。
搖搖箱子感覺到裏面有東西，他提著箱子上樓，回房間先檢查裏面是否有需要的東西。
好在，箱子裏雖然比較空，但有碘伏、棉簽還有繃帶，至少簡單的消毒和包紮沒有問題。
“呼——”
關上箱子提在手裏，再次做心理鬥爭，宋聞簡起身又來到宋聞璟門口。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門不打開，他就一直敲。
房間裏被他騷擾的無可奈何的宋聞璟，只得起身再次打開門。
開門前他已經做好將宋聞簡揍一頓丟出去的準備，可他剛打開門，一道影子就猝不及防的直接沖了進來。
並且，是彎著腰從他腋下鉆進來的。
他扭頭面露兇色，二話不說便轉身上前去扯宋聞簡的身子。
可宋聞簡是打定主意要給他上藥，往地上一躺就抱住床腳，任由宋聞璟怎麽拽都不撒手。
“行，你留著，我走。”
他痞痞的點著頭去拿搭在椅背上的T恤，不打算再和宋聞簡糾纏。
可後者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竟然先一步爬起來扯走了他的衣服。
“宋聞簡，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動手。”
他額頭上已然青筋暴起，就在他氣的上頭時，卻被宋聞簡沒來由的一句話差點氣破防。
“你承認我是宋聞簡了嗎？”
誰他媽教他這種邏輯的。
他忽然有些無力，拉過椅子坐下，順手關上門。
宋聞簡大驚失色的往墻角縮去，抱著腦袋蹲下，以為宋聞璟要開始揍他。
可半晌他也沒等到拳頭落下來。
“是不是只要我上藥，你就滾出去。”
聽到聲音，宋聞簡抱著宋聞璟的衣服弱弱擡頭，他點點頭沒有說話。
於是在他的註視下，宋聞璟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醫藥箱，隨手打開碘伏倒在傷口上。
那傷口駭人，但碘伏倒上去的時候他卻面不改色，宋聞簡好奇打量著他，只見他眉毛微微皺了一下便舒展開來。
而後，他胡亂扯過那款繃帶，將白色繃帶纏繞在傷口上，擡手遞到嘴邊試圖用嘴巴配合左手打結。
宋聞簡見狀直接走過去將他的手臂綁好，難得的，宋聞璟竟然沒有推開他，也沒有罵他，但他不知，宋聞璟只是希望早點送走他這個瘟神。
“你別以為這樣做可以討好我。”
“你為了我受傷，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討好。”
知道他肯定不愛聽，宋聞簡說罷沒有給宋聞璟反駁的機會，轉身將醫藥箱放在桌子上就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們兩的房間是一條直直的路正對著，宋聞簡知道宋聞璟此時此刻一定盯著自己，他腳步堅定，全然未回頭，直到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他才直接跌進床上。
說不緊張，不害怕是假的，他強壯鎮定就是想無聲的告訴宋聞璟，他也不是什麽慫蛋，不會被他隨便嚇到。
不過雖然方才慌張，他還是註意到，宋聞璟的房間裏幾乎沒有擺件，四件套和窗簾幾乎都是黑灰色系，看著便暗沈。
並且，他的房間裏沒有一點其他人的痕跡，沒有類似的全家福或者是單人照。
另一邊，直到那扇門關上，宋聞璟才收回視線，看向自己右臂上系著蝴蝶結的繃帶。
但他眼底並無柔情，反而是消散不去的厭煩。
這十年，他習慣這個家對他的漠不關心，所有事情都全部靠自己解決，沒有人會關心他過得好不好，他也不需要。
擡手想扯掉蝴蝶結繃帶，可他鬼使神差的沒下的去手，關燈往床上一躺，無聲的看著天花板。
月光透過他灰色的窗簾縫隙鉆進屋子裏，在天花板上映射出一道痕跡，像是無端給純白色的天花板劃了條裂縫。
若是月亮被雲遮住，或是窗簾關的緊些，這裂縫是可以消失的。
但人心裏的裂縫呢。
這一夜，宋聞簡睡的不算安穩，他沒睡過那麽軟的床，半夜總是醒過來，最後索性坐起來瞧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直至月亮落下，太陽升起來，他才昏昏沈沈睡過去。
但這一夜，宋聞璟睡的很沈。
他做了個夢。
夢很亂，躺在床上的宋聞璟皺緊眉頭，顯然這個夢不太美妙。
起初，夢裏是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他沈浸在裏面根本不願意破壞這個美好的畫面。
可是很快，隨著夢境的旋轉，原本安安穩穩的客廳突然開始劇烈抖動，宋聞璟明顯看見原本帶著慈愛笑容的聞雨，張牙舞爪的朝著她奔過來。
她面目猙獰，兩只手掐住宋聞璟的脖子，仿佛只有將他掐死，一切才會解脫。
被掐的喘不上氣，青筋暴起的宋聞璟微微偏頭，便能瞧見冷眼旁觀的宋南，抱著面目陰森的宋聞簡。
“哥哥，都怪你。”
“小璟，你為什麽沒照顧好弟弟。”
“宋聞璟，為什麽丟的不是你！”
巨大的窒息感環繞著宋聞璟，他感覺自己快要昏厥過去，畫面再次變換，脖子上的力道松了，卻進入了他更不想看見的一幕。
聞雨披頭散發的站在客廳裏，她像是失心瘋般惡狠狠的擡手抽打著趴在他懷裏的小孩。
“為什麽沒有看好弟弟！”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嗚嗚嗚。”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懷中的孩子嗚咽的哭著解釋，可女人好似聽不見，或是並不相信他的說辭，只一遍一遍抽打著。
“不是我，不是我。”
猛然睜眼，嘴裏還念叨著“不是我”，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擠進來，照在他的臉上，刺眼得很。
宋聞璟坐起身，蜷著膝蓋低頭揉著自己的後腦勺，頭疼欲裂，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黏膩的緊。
腦袋昏昏沈沈，似乎還沒完全從夢中剝離，他按壓著後脖頸的脊椎，緩解頸椎性的疼痛。
這個夢，他已經許久沒夢到過了。
以前最頻繁的時候，聞雨去世後，他一周有四五天都會做這個夢，想來這次應該也是因為傷口感染有些發熱，再加上昨日自稱是宋聞簡那個不速之客的刺激。
“小璟，爸爸要去鋪子裏，你今天帶小簡去剪個頭發，他頭發太長了，有些遮眼睛。”
拉開門，宋南穿著西裝正站在門口，這還是自宋聞簡被拐賣之後，宋聞璟瞧見他最精神的一次。
“穿這麽好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宋聞璟冷哼一聲，沒忍住陰陽一句，他就這麽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偷是宋聞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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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聞雨懷裏是差不多四五歲的宋聞簡，奶呼呼的十分可愛，軟萌的盯著宋南懷裏的宋聞璟。
他乖巧走到床邊坐下，聽著宋南又同他叮囑了些註意事項，期間他恍惚聽到衛生間傳來水流聲，應當是宋聞璟在沖澡。
等宋南離開房間，聽著他下樓的聲音，宋聞簡躡手躡腳起身，拉開房間門一條縫，瞧著對面的房間。
猶豫再三，他拉開門朝著宋聞璟的房間走去。
站在宋聞璟的房間門口，他擡手又放下，擡手又放下，反覆三次後深吸一口氣，做足思想工作，敲響了宋聞璟的房門。
“別來煩我。”
宋聞璟慍怒的聲音從房間裏面傳出來，宋聞簡咂咂嘴張口無言，但他沒走，擡手又敲了兩次。
“我警告過你，離我遠點！”
門被從裏面驟然拉開，宋聞簡嚇得趔趄兩步，扒住門框才穩住身體。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宋聞璟沒有穿上衣，渾身上下只穿了件運動短褲，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他左手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垂在身側的右臂傷口還在滲血。
“你受傷了……”
宋聞簡的聲音很輕，他是有些怕宋聞璟的，他又兇又會打架，宋聞簡很怕他一個不順心就將自己打一頓之後丟出宋家。
“關你屁事。”
宋聞璟罵完做事就要關門，宋聞簡眼疾手快伸出手去擋門，好在宋聞璟發現及時，這才讓他的手掌幸免於難。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逼我對你動手。”
宋聞璟上前兩步，湊近壓著聲音威脅他，也因此宋聞簡能聞到和他下午衣服上同樣淡淡的清香。
他不敢直視他，於是只能避開他的眼睛將視線下移，可二人離得近，宋聞簡垂眸便瞧見宋聞璟健碩的胸肌和腹肌。
他明顯能看見宋聞璟小麥色的皮膚上有些許陳年舊傷，眼底劃過絲絲疑惑，不解他這些傷痕是如何來的。
“看什麽看！”
像是偷看被抓包，宋聞簡再次挪開視線，將頭埋得更低些盯著自己的腳尖，耳朵瞬間紅溫。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否則會感染。”
宋聞簡鼓起勇氣仰頭與宋聞璟對視。
“出去。”
宋聞璟用右手狠狠推了宋聞簡一把，絲毫不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隨後，哐當一聲關上房門。
房門貼著鼻子關上，宋聞簡蹙眉沒有再敲門，而是努力回想，自己下午似乎在客廳看見了醫藥箱。
順著記憶摸下樓，客廳的燈已經滅了，他就著外頭的月光，抹黑來到玄關處，他在櫃子上找到了白色的醫藥箱。
搖搖箱子感覺到裏面有東西，他提著箱子上樓，回房間先檢查裏面是否有需要的東西。
好在，箱子裏雖然比較空，但有碘伏、棉簽還有繃帶，至少簡單的消毒和包紮沒有問題。
“呼——”
關上箱子提在手裏，再次做心理鬥爭，宋聞簡起身又來到宋聞璟門口。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門不打開，他就一直敲。
房間裏被他騷擾的無可奈何的宋聞璟，只得起身再次打開門。
開門前他已經做好將宋聞簡揍一頓丟出去的準備，可他剛打開門，一道影子就猝不及防的直接沖了進來。
並且，是彎著腰從他腋下鉆進來的。
他扭頭面露兇色，二話不說便轉身上前去扯宋聞簡的身子。
可宋聞簡是打定主意要給他上藥，往地上一躺就抱住床腳，任由宋聞璟怎麽拽都不撒手。
“行，你留著，我走。”
他痞痞的點著頭去拿搭在椅背上的T恤，不打算再和宋聞簡糾纏。
可後者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竟然先一步爬起來扯走了他的衣服。
“宋聞簡，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動手。”
他額頭上已然青筋暴起，就在他氣的上頭時，卻被宋聞簡沒來由的一句話差點氣破防。
“你承認我是宋聞簡了嗎？”
誰他媽教他這種邏輯的。
他忽然有些無力，拉過椅子坐下，順手關上門。
宋聞簡大驚失色的往墻角縮去，抱著腦袋蹲下，以為宋聞璟要開始揍他。
可半晌他也沒等到拳頭落下來。
“是不是只要我上藥，你就滾出去。”
聽到聲音，宋聞簡抱著宋聞璟的衣服弱弱擡頭，他點點頭沒有說話。
於是在他的註視下，宋聞璟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醫藥箱，隨手打開碘伏倒在傷口上。
那傷口駭人，但碘伏倒上去的時候他卻面不改色，宋聞簡好奇打量著他，只見他眉毛微微皺了一下便舒展開來。
而後，他胡亂扯過那款繃帶，將白色繃帶纏繞在傷口上，擡手遞到嘴邊試圖用嘴巴配合左手打結。
宋聞簡見狀直接走過去將他的手臂綁好，難得的，宋聞璟竟然沒有推開他，也沒有罵他，但他不知，宋聞璟只是希望早點送走他這個瘟神。
“你別以為這樣做可以討好我。”
“你為了我受傷，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討好。”
知道他肯定不愛聽，宋聞簡說罷沒有給宋聞璟反駁的機會，轉身將醫藥箱放在桌子上就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們兩的房間是一條直直的路正對著，宋聞簡知道宋聞璟此時此刻一定盯著自己，他腳步堅定，全然未回頭，直到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他才直接跌進床上。
說不緊張，不害怕是假的，他強壯鎮定就是想無聲的告訴宋聞璟，他也不是什麽慫蛋，不會被他隨便嚇到。
不過雖然方才慌張，他還是註意到，宋聞璟的房間裏幾乎沒有擺件，四件套和窗簾幾乎都是黑灰色系，看著便暗沈。
並且，他的房間裏沒有一點其他人的痕跡，沒有類似的全家福或者是單人照。
另一邊，直到那扇門關上，宋聞璟才收回視線，看向自己右臂上系著蝴蝶結的繃帶。
但他眼底並無柔情，反而是消散不去的厭煩。
這十年，他習慣這個家對他的漠不關心，所有事情都全部靠自己解決，沒有人會關心他過得好不好，他也不需要。
擡手想扯掉蝴蝶結繃帶，可他鬼使神差的沒下的去手，關燈往床上一躺，無聲的看著天花板。
月光透過他灰色的窗簾縫隙鉆進屋子裏，在天花板上映射出一道痕跡，像是無端給純白色的天花板劃了條裂縫。
若是月亮被雲遮住，或是窗簾關的緊些，這裂縫是可以消失的。
但人心裏的裂縫呢。
這一夜，宋聞簡睡的不算安穩，他沒睡過那麽軟的床，半夜總是醒過來，最後索性坐起來瞧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直至月亮落下，太陽升起來，他才昏昏沈沈睡過去。
但這一夜，宋聞璟睡的很沈。
他做了個夢。
夢很亂，躺在床上的宋聞璟皺緊眉頭，顯然這個夢不太美妙。
起初，夢裏是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他沈浸在裏面根本不願意破壞這個美好的畫面。
可是很快，隨著夢境的旋轉，原本安安穩穩的客廳突然開始劇烈抖動，宋聞璟明顯看見原本帶著慈愛笑容的聞雨，張牙舞爪的朝著她奔過來。
她面目猙獰，兩只手掐住宋聞璟的脖子，仿佛只有將他掐死，一切才會解脫。
被掐的喘不上氣，青筋暴起的宋聞璟微微偏頭，便能瞧見冷眼旁觀的宋南，抱著面目陰森的宋聞簡。
“哥哥，都怪你。”
“小璟，你為什麽沒照顧好弟弟。”
“宋聞璟，為什麽丟的不是你！”
巨大的窒息感環繞著宋聞璟，他感覺自己快要昏厥過去，畫面再次變換，脖子上的力道松了，卻進入了他更不想看見的一幕。
聞雨披頭散發的站在客廳裏，她像是失心瘋般惡狠狠的擡手抽打著趴在他懷裏的小孩。
“為什麽沒有看好弟弟！”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嗚嗚嗚。”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懷中的孩子嗚咽的哭著解釋，可女人好似聽不見，或是並不相信他的說辭，只一遍一遍抽打著。
“不是我，不是我。”
猛然睜眼，嘴裏還念叨著“不是我”，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擠進來，照在他的臉上，刺眼得很。
宋聞璟坐起身，蜷著膝蓋低頭揉著自己的後腦勺，頭疼欲裂，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黏膩的緊。
腦袋昏昏沈沈，似乎還沒完全從夢中剝離，他按壓著後脖頸的脊椎，緩解頸椎性的疼痛。
這個夢，他已經許久沒夢到過了。
以前最頻繁的時候，聞雨去世後，他一周有四五天都會做這個夢，想來這次應該也是因為傷口感染有些發熱，再加上昨日自稱是宋聞簡那個不速之客的刺激。
“小璟，爸爸要去鋪子裏，你今天帶小簡去剪個頭發，他頭發太長了，有些遮眼睛。”
拉開門，宋南穿著西裝正站在門口，這還是自宋聞簡被拐賣之後，宋聞璟瞧見他最精神的一次。
“穿這麽好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宋聞璟冷哼一聲，沒忍住陰陽一句，他就這麽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偷是宋聞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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