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兩心相悅（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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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兩心相悅（二十一）
“一定是沈鶴卿逼洛棠的, 那沈鶴卿好歹也是煉魂宗少宗主，是沈蝶君的哥哥，怎麽能這般無恥, 欺騙逼迫洛棠與他聯姻。”
蕭蕭坐在桌前，一臉憤憤，還嫌不夠。嘴上又罵了一句：“這麽大把年紀了，還想著老牛吃嫩草！”
慕長流與阿雪已經離開，把地方讓給了楚沅元和蕭蕭。
沒了旁人，蕭蕭更加不顧忌：“無恥之尤！”
蕭蕭等人收到楚沅元傳回宗門的金靈紙鶴之後, 就緊急召開了會議。
眾人商量著聯手討伐罹禍, 煉魂宗就在此時提出，意欲與天劍宗聯姻。
兩宗合作, 聯姻就是再好不過的一個由頭。
有了這層關系，也更會讓追隨討伐的其他宗門覺得聯盟穩固, 無疑是錦上添花的事。
可是沈鶴卿選中的候選人偏偏是洛棠。
沈鶴卿當著所有的人的面說出聯姻人選是洛棠，明擺著是將晴雨峰架在火上烤, 是讓洛棠下不來臺。
蕭蕭沒本事動沈鶴卿，先是將來天劍宗的沈蝶君罵了個狗血淋頭, 隨後立馬收拾包袱出發去北境。
紙鶴傳信的速度到底是太慢了，蕭蕭怕等楚沅元收到消息的時候，這邊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於是她只能自己一個人上路, 來找楚沅元解決。
好在結界外遇到正外出阿雪。
於是才有眼下這一幕，蕭蕭罵：“洛棠一定是被沈鶴卿脅迫了, 不然怎麽可能答應他。沈鶴卿看著人魔狗樣, 背地裏盡使些下作手段, ”
“我呸！”
見自己的好友被脅迫著答應婚事，蕭蕭面子裏子都裝不下去了, 徑直就是一段輸出。
楚沅元坐在一旁，臉色鐵青。
忽地，她手重重朝石桌上拍了一掌，怒氣極重。
連一旁叫罵的蕭蕭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楚沅元馬上起身，準備收拾東西回宗門。
蕭蕭跟在她的身後，心急如焚的楚沅元突然動作慢了下來。
她站在門前，有些冷靜地過頭問蕭蕭：“阿棠，她是什麽看法？”
她還沒有問過洛棠是怎麽看待沈鶴卿的聯姻祈求。
蕭蕭一臉想不通:"她同意了。"
扶上門把的手霎時頓住，楚沅元道：“洛棠雖然性子軟糯，可絕不是一個輕易受人擺布的人。”
"我了解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選擇嗎，沒人能逼迫她，我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恍然想起，在煉魂宗沈鶴卿的書房中，那張無臉畫像。
當時情急，她並沒有投註過多的精神註意力在畫卷上。可是眼下，結合起所有的事情，楚沅元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那裝裱的畫卷中一筆一捺勾畫的分明就是海棠花樹，還是洛棠最愛的垂絲海棠。
聯姻的事，沈鶴卿朝她提過。只不過當時被周齊光打斷，楚沅元並不清楚沈鶴卿想要和晴雨峰哪一位弟子締結契約。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沈鶴卿就已經覬覦上洛棠。
至於洛棠的想法呢？
那晚，洛棠單獨約見沈鶴卿，他們又談論了什麽內容。
楚沅元不得而知。
洛棠從小就跟在她的身邊，很少有拿主意的時候。
楚沅元神色不明，輕聲道：“或許我該尊重她的選擇。”
“什麽尊重她的選擇，你可是她最親近的人，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裏跳嗎？”
蕭蕭生氣極了，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竟然讓楚沅元說出這句話。
楚沅元立在門前，沒再說話。
蕭蕭氣急，口不擇言：“楚沅元，是我錯看你了。”
她跋山涉水趕過來，唯一能替洛棠主持公道的人，此刻卻說要放棄洛棠，她怎麽能不暴跳如雷。
晚上用飯的時候，只有楚沅元與宋祈年。
宋祈年大致了解今天的一些事，直接問她：“蕭伶雁呢？”
楚沅元一手拿著飯碗，一手提著筷子，回：“估計還在生我氣吧。”
“剛剛去敲了她的門，沒有理我。”
之後席間一片安靜，楚沅元默不作聲夾了一片菜葉子，抿嘴吃了起來、
宋祈年看著她，卻沒有動碗筷。
楚沅元察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看我做什麽？”
宋祈年食指拇指不斷摩挲，道：“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楚沅元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
宋祈年又說：“不要不開心。”
她下意識就想否認：“我沒有。”
宋祈年睨了她一眼，細數她不開心的證據；“方才你又抿嘴了。”
“而且你平日最愛的香酥肉，今日你一口沒夾。”
“你最討厭的就是綠葉菜。”
嘴中還有半截綠葉菜的楚沅元：... ...
"真是怕了你了，你怎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楚沅元也確實被他猜中心思，她雖然認同也尊重洛棠的想法，但是她無法做到在這裏只等著消息。
“我要是去了，可就留你一個人在這裏了。”
楚沅元想明白了，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宋祈年：“嗯，等我學成無情道法，就去找你。”
楚沅元順帶建議;"要不把蕭蕭也留下吧，她好不容易找過來，還沒來得及歇息一會，又得奔波。"
“況且，我之前答應過她。讓你教她霸道劍法，她不如就留下來和你學劍法。”
楚沅元絮絮叨叨，安排著她走後的一切。
“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楚沅元道;“想說的太多了，你要真讓我說，一時半會說不完。'
她俏皮眨眨眼睛，“以後慢慢和你說。”
楚沅元飯幹脆也不吃了，起身就要走。
轉身的時候，被宋祈年拉住，輕輕地抱了一下。
楚沅元回抱，道：“不要太想我，你的房間裏，我給你留了東西。”
她目光狡黠：“實在想我了。”
“想的不得了的時候，再看吧。”
... ...
楚沅元行動迅速，告了別。
而宋祈年則是一個人回了房間內，看到榻上那封信的時候，他笑了。
他就知道，從一開始的時候，楚沅元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走了。
信紙入手輕薄，宋祈年想，依照楚沅元那個不愛繁瑣的性子，估計也寫不了多少內容。
楚沅元還說，要等到想她想得不得了的時候再看。
可是，他發覺，她才剛離開，他就已經心焦十分想念了。
宋祈年將信封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他明明是一個很會忍耐的人，可是此刻，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一般。
將黑檀木桌上信封拿起，輕微的撕裂聲在空氣清晰可聞。
長指一翻，拆開的信紙徐徐展開在他面前。
墨痕未幹，是匆匆提筆寫就。
上面是對於宋祈年來說，稍顯有些淩亂的字體。連筆勾繞的餘線，放在平時，宋祈年定然是嫌棄到不行，可是看清楚信紙上的內容。
他的心跳不可遏制地停了一拍。
幾行小字赫然出現在他眼前，連帶著呼吸微微停頓。
君心我心，相思不負，情意不絕。
宋祈年恍然明悟，是這楚沅元對於自己當初那些承諾的回應。
他的心跳在一剎那停頓後，猛烈地再次跳動起來，一聲比一聲急躁，一聲比一聲雀躍。
君心我心，此情不改，此志不渝。
君心我心，相思不負，情意不絕。
林間有風穿行而過，風穿過軒窗吹起他銀白的發絲。
他小心將信收回信封中，信紙最是容易發黃，若是保存不當，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蟲蛀被朽壞。
宋祈年輕擡右手，默念法訣，點點靈光從他指尖溢出，如散落熒光一點點將這封信完好封存。
卻說那邊楚沅元輕裝簡行，用最快的腳程趕回天劍宗。
連趕兩天路，一路走走停停，消耗也不少。
她這幾日因為放血的緣故，本就有些虛弱，日夜兼程對於她來說著實有些勉強。
運靈的步伐慢下來，楚沅元正打算歇息一會。
恍然間，她在一棵藤蔓樹下，看見一個形容狼狽的身影。
長發淩亂披散，汗水與血液幹透凝結成塊，身上的黑衣襤褸破損。
更讓人感到可怖的是，她的腹部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在她的身下緩慢流淌綻放。
楚沅元眼睛睜到最大，挪動腳步，直至走到她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躺在地上的人艱難喘息，陰翳籠罩在她頭頂，她費力睜開眼看清楚了眼前人。
認清對方之後，她蒼白破皮的嘴角反而勾起一個淺淡笑容。
楚沅元喉嚨滾動：“大師姐。”
發出聲音的剎那，才發覺自己早已沙啞的不成樣子。
她斷斷續續的聲音想起：“真是一個久違的稱呼。”
“除了你，應該不會再有人這麽叫我了吧。”
姜行雲的撐起身子，在她面前努力坐端正。
楚沅元單膝跪地，虛伏在她身前。與姜行雲目光平視。
“那天最後，發生了什麽？”
楚沅元問。
蕭蕭除了帶來有關洛棠沈鶴卿道侶契約的消息，還告知了消失已久的李乘風突然被傳送回天劍宗的消息。
趙玄真有心找這位師弟了解當日情況，可惜李乘風至今昏迷不醒。
楚沅元清湛目光中蘊藏萬種情緒，在觸及姜行雲的剎那又快速溶解。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姜行雲的笑容一如當年，帶著對於師弟師妹的欣賞。
楚沅元出現在此，並且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就已經足夠表明很多事情。
“我想聽你說。”楚沅元執拗。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她深吸一口氣，捂住傷口，蒼白的手指被染上猩紅的顏色。
楚沅元運轉所剩無幾的靈力，調用春風化雨訣，為她療傷。
姜行雲目中的光芒亮起，又迅速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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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流與阿雪已經離開，把地方讓給了楚沅元和蕭蕭。
沒了旁人，蕭蕭更加不顧忌：“無恥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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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層關系，也更會讓追隨討伐的其他宗門覺得聯盟穩固, 無疑是錦上添花的事。
可是沈鶴卿選中的候選人偏偏是洛棠。
沈鶴卿當著所有的人的面說出聯姻人選是洛棠，明擺著是將晴雨峰架在火上烤, 是讓洛棠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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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鶴傳信的速度到底是太慢了，蕭蕭怕等楚沅元收到消息的時候，這邊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於是她只能自己一個人上路, 來找楚沅元解決。
好在結界外遇到正外出阿雪。
於是才有眼下這一幕，蕭蕭罵：“洛棠一定是被沈鶴卿脅迫了, 不然怎麽可能答應他。沈鶴卿看著人魔狗樣, 背地裏盡使些下作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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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她手重重朝石桌上拍了一掌，怒氣極重。
連一旁叫罵的蕭蕭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楚沅元馬上起身，準備收拾東西回宗門。
蕭蕭跟在她的身後，心急如焚的楚沅元突然動作慢了下來。
她站在門前，有些冷靜地過頭問蕭蕭：“阿棠，她是什麽看法？”
她還沒有問過洛棠是怎麽看待沈鶴卿的聯姻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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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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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想起，在煉魂宗沈鶴卿的書房中，那張無臉畫像。
當時情急，她並沒有投註過多的精神註意力在畫卷上。可是眼下，結合起所有的事情，楚沅元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那裝裱的畫卷中一筆一捺勾畫的分明就是海棠花樹，還是洛棠最愛的垂絲海棠。
聯姻的事，沈鶴卿朝她提過。只不過當時被周齊光打斷，楚沅元並不清楚沈鶴卿想要和晴雨峰哪一位弟子締結契約。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沈鶴卿就已經覬覦上洛棠。
至於洛棠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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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元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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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元神色不明，輕聲道：“或許我該尊重她的選擇。”
“什麽尊重她的選擇，你可是她最親近的人，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裏跳嗎？”
蕭蕭生氣極了，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竟然讓楚沅元說出這句話。
楚沅元立在門前，沒再說話。
蕭蕭氣急，口不擇言：“楚沅元，是我錯看你了。”
她跋山涉水趕過來，唯一能替洛棠主持公道的人，此刻卻說要放棄洛棠，她怎麽能不暴跳如雷。
晚上用飯的時候，只有楚沅元與宋祈年。
宋祈年大致了解今天的一些事，直接問她：“蕭伶雁呢？”
楚沅元一手拿著飯碗，一手提著筷子，回：“估計還在生我氣吧。”
“剛剛去敲了她的門，沒有理我。”
之後席間一片安靜，楚沅元默不作聲夾了一片菜葉子，抿嘴吃了起來、
宋祈年看著她，卻沒有動碗筷。
楚沅元察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看我做什麽？”
宋祈年食指拇指不斷摩挲，道：“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楚沅元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
宋祈年又說：“不要不開心。”
她下意識就想否認：“我沒有。”
宋祈年睨了她一眼，細數她不開心的證據；“方才你又抿嘴了。”
“而且你平日最愛的香酥肉，今日你一口沒夾。”
“你最討厭的就是綠葉菜。”
嘴中還有半截綠葉菜的楚沅元：... ...
"真是怕了你了，你怎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楚沅元也確實被他猜中心思，她雖然認同也尊重洛棠的想法，但是她無法做到在這裏只等著消息。
“我要是去了，可就留你一個人在這裏了。”
楚沅元想明白了，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宋祈年：“嗯，等我學成無情道法，就去找你。”
楚沅元順帶建議;"要不把蕭蕭也留下吧，她好不容易找過來，還沒來得及歇息一會，又得奔波。"
“況且，我之前答應過她。讓你教她霸道劍法，她不如就留下來和你學劍法。”
楚沅元絮絮叨叨，安排著她走後的一切。
“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楚沅元道;“想說的太多了，你要真讓我說，一時半會說不完。'
她俏皮眨眨眼睛，“以後慢慢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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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的時候，被宋祈年拉住，輕輕地抱了一下。
楚沅元回抱，道：“不要太想我，你的房間裏，我給你留了東西。”
她目光狡黠：“實在想我了。”
“想的不得了的時候，再看吧。”
... ...
楚沅元行動迅速，告了別。
而宋祈年則是一個人回了房間內，看到榻上那封信的時候，他笑了。
他就知道，從一開始的時候，楚沅元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走了。
信紙入手輕薄，宋祈年想，依照楚沅元那個不愛繁瑣的性子，估計也寫不了多少內容。
楚沅元還說，要等到想她想得不得了的時候再看。
可是，他發覺，她才剛離開，他就已經心焦十分想念了。
宋祈年將信封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他明明是一個很會忍耐的人，可是此刻，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一般。
將黑檀木桌上信封拿起，輕微的撕裂聲在空氣清晰可聞。
長指一翻，拆開的信紙徐徐展開在他面前。
墨痕未幹，是匆匆提筆寫就。
上面是對於宋祈年來說，稍顯有些淩亂的字體。連筆勾繞的餘線，放在平時，宋祈年定然是嫌棄到不行，可是看清楚信紙上的內容。
他的心跳不可遏制地停了一拍。
幾行小字赫然出現在他眼前，連帶著呼吸微微停頓。
君心我心，相思不負，情意不絕。
宋祈年恍然明悟，是這楚沅元對於自己當初那些承諾的回應。
他的心跳在一剎那停頓後，猛烈地再次跳動起來，一聲比一聲急躁，一聲比一聲雀躍。
君心我心，此情不改，此志不渝。
君心我心，相思不負，情意不絕。
林間有風穿行而過，風穿過軒窗吹起他銀白的發絲。
他小心將信收回信封中，信紙最是容易發黃，若是保存不當，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蟲蛀被朽壞。
宋祈年輕擡右手，默念法訣，點點靈光從他指尖溢出，如散落熒光一點點將這封信完好封存。
卻說那邊楚沅元輕裝簡行，用最快的腳程趕回天劍宗。
連趕兩天路，一路走走停停，消耗也不少。
她這幾日因為放血的緣故，本就有些虛弱，日夜兼程對於她來說著實有些勉強。
運靈的步伐慢下來，楚沅元正打算歇息一會。
恍然間，她在一棵藤蔓樹下，看見一個形容狼狽的身影。
長發淩亂披散，汗水與血液幹透凝結成塊，身上的黑衣襤褸破損。
更讓人感到可怖的是，她的腹部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在她的身下緩慢流淌綻放。
楚沅元眼睛睜到最大，挪動腳步，直至走到她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躺在地上的人艱難喘息，陰翳籠罩在她頭頂，她費力睜開眼看清楚了眼前人。
認清對方之後，她蒼白破皮的嘴角反而勾起一個淺淡笑容。
楚沅元喉嚨滾動：“大師姐。”
發出聲音的剎那，才發覺自己早已沙啞的不成樣子。
她斷斷續續的聲音想起：“真是一個久違的稱呼。”
“除了你，應該不會再有人這麽叫我了吧。”
姜行雲的撐起身子，在她面前努力坐端正。
楚沅元單膝跪地，虛伏在她身前。與姜行雲目光平視。
“那天最後，發生了什麽？”
楚沅元問。
蕭蕭除了帶來有關洛棠沈鶴卿道侶契約的消息，還告知了消失已久的李乘風突然被傳送回天劍宗的消息。
趙玄真有心找這位師弟了解當日情況，可惜李乘風至今昏迷不醒。
楚沅元清湛目光中蘊藏萬種情緒，在觸及姜行雲的剎那又快速溶解。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姜行雲的笑容一如當年，帶著對於師弟師妹的欣賞。
楚沅元出現在此，並且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就已經足夠表明很多事情。
“我想聽你說。”楚沅元執拗。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她深吸一口氣，捂住傷口，蒼白的手指被染上猩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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