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兩心相悅（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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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兩心相悅（十六）
楚沅元和宋祈年在隔間也沒閑著, 好在宋祈年的乾坤袋中藏有大量古籍舊書。
其中就有不少關於滅生陣法的介紹。
“攝靈...生靈。”
楚沅元合上書：“天地萬物，生生相息。”
“這滅生陣就是一個邪招子，和紫灼石的路數全然一致。”
宋祈年：“奪他者靈氣, 覆已身生息。”
到了現在，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算是摸清楚了，恐怕罹禍早就打好了這些個心思。
宋祈年指著書上一行古字，神態認真：“滅生陣開啟，還需要三樣神器。封神木、踏仙橋、天機境。”
楚沅元頗有些懊惱：“可惜這書上也沒有什麽圖案樣式，不然我就潛入這浮生城府邸中, 把幾樣都偷回來。”
宋祈年道：“天機鏡先前在姜行雲身上。”
是了, 楚沅元也想起來了。
姜行雲是在天機鏡中看見了自己的過去未來，所以才義無反顧選擇化妖墮魔。
“看來, 大師姐恐怕是已經將天機鏡獻給了罹禍。”
楚沅元還補充道：“之前罹禍大肆搜羅天材地寶，鎮靈玉混元珠這種傳說中的禁物都能被他找到, 恐怕封神木，踏仙橋現在也已經在他手上了。”
情況對他們來說, 算不上太妙。
宋祈年看見她發愁的樣子，輕笑一聲：“不至於絕路。”
楚沅元伸了伸脖子, 看了一夜，腰酸背痛：“你說的也是，只是又免不了大幹一場了。”
她泡了清心茶, 推了一杯給宋祈年，希冀它能消解些疲倦。
“當務之急, 先找到煉魂宗弟子, 互相交換下信息。”
......
楚沅元用沈蝶君給的‘朋友信物’釣上了煉魂宗弟子, 來了兩個暗探。
他們也是察覺到有人將沈二公子的物件掛在腰間，出於疑惑, 前來一探。
雙方開誠布公談了起來。
暗探沈六道：“我等本來只是奉大公子之命前來探查紫灼石一事。”
楚沅元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沈六接著道：“紫灼石產於浮生城後山山脈之下，駐有魔兵把守，前些日子罹禍還親自下窟去了一趟，運出大量未開采的黑石。這種黑石裏面包裹的正是紫灼石。”
“罹禍魔力高強，我與沈五不敢離得太近，怕被發覺。最後只看到了罹禍將所有紫灼石運進了府邸中。”
沈六說的這些，其中大半他們二人已經從李乘風處得知，剩下的罹禍運送大量紫灼石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聽說。
估計就是發生在李乘風受傷後的事情。
“還有，最近罹禍似乎要跟著姜行雲外出。”
沈五補充。
宋祈年：“何時？”
“三日後。”
楚沅元和宋祈年對視一眼，她暗想道，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她最近和宋祈年商量著什麽時候去探一探罹禍府邸，這機會可不就是送上門來了。
楚沅元也和他們講述了滅生陣相關事宜，好讓他們的少宗主沈鶴卿早做打算。
......
楚沅元宋祈年站在小樓上，眼見著姜行雲和罹禍出城，正準備偷偷潛入。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我同你們一道。”
楚沅元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李乘風：“師叔，你怎麽就出來了？”
李乘風卻自顧自說著：“我的傷沒有大礙。”
楚沅元嘴角忍不住一抽，誰問你這個了。
李乘風又道：“我一路追殺他們至浮生城，他們尚且不知浮生陣的事情已被我識破。萬一有什麽意外，由我牽制他們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楚沅元稍加一思索，也明白了他說的意思。李乘風這話說的確實在理。
罹禍尚不知楚沅元宋祈年二人已經在浮生城中，若是知曉，難免不會懷疑他們二人知道些什麽。罹禍準備浮生陣這麽久，若是有了防備，這可就不好下手了。
而李乘風則是不一樣，他下了軍令狀，南北境皆知他在追殺孽徒姜行雲。
有了這個由頭，罹禍自然不會輕易將他和滅生陣聯系起來。
宋祈年：“那師叔隨我們一同吧。”
楚沅元又忍不住多囑咐一句，免得李乘風殺上頭：“此行，安危為上，師叔不可念戰。不管事情成沒成，酉時在此地碰面。”
李乘風沈默著，看起來像是應承了。
楚沅元還給自己和李乘風下了個牽心印，若有危險也可及時感召，彼此間有個照應。
他們兵分兩路，楚沅元查探內院，李乘風則是負責外圍地帶。
楚沅元極目遠眺，趁著魔兵巡邏的空當，一個旋身，翻墻而過，穩定落地。
她一手撐地，一只腿完跪在地上，隨後極目四周，將院中所有的狀況盡掃於眼內，心中有了計較，身手動作自然快了起來。
看守的魔兵只覺一只黑燕低飛過，眨眼的時間，她已經出現在殿內。
宋祈年緊隨其後。
甫一進去，楚沅元就被眼前奢侈的景象震驚住了。
殿內金碧輝煌，人間至寶盡數攬於此地。
黃金獸牙珠寶看的楚沅元滿目繚亂。
金樽美酒、玉盤珍羞，鐘鳴鼎食，極盡奢靡。
楚沅元摸了滄瀾巨獸牙齒雕刻而成的頂梁柱，一時間感慨連連。
不過這種情緒也只來得及短短持續了幾刻鐘，楚沅元尚未忘記此行目的。
那廂，宋祈年已經探查起來了，楚沅元自然不甘落後，也跟著翻找。
結果... ...
"這罹禍可真會享受，這暫住宮殿可真大，東西可真多。"
楚沅元忍不住低聲抱怨，她這眼睛看哪樣都覺得是寶物。
無頭蒼蠅似的在殿內亂竄，倒是宋祈年那邊有些發現。
楚沅元湊過去，發現上面畫的正是滅生陣的一些相關事宜。
比如何時開陣，何時何位置放寶物，先後順序以及時間等安排。
宋祈年提醒她：“你看這行小字。”
宋祈年手指挪開，楚沅元方看清這行小字寫的是什麽。
“若有攝靈之物相加持，則可提高陣法功效，此陣十有九成。”
楚沅元低聲念道：“怪不得，怪不得罹禍要搬運大量紫灼石。”
“是。”宋祈年：“這滅生陣也並不是一擺就能生效的，罹禍用紫灼石來提高成陣的效果。”
宋祈年正欲往下看，不料突然臉色一陣青白。
楚沅元緊張萬分：“怎麽了？”
"是無情道法的反噬對不對？"
楚沅元扶上了宋祈年的胳膊，想傳送一些靈氣助他疏通經脈。
宋祈年身體抖了一下，輕顫的幅度輕微，眉間不過一會就已經聚滿了冷汗。
楚沅元將他攙扶到內間，讓他坐下先休息一會。
給他服了暫緩疼痛的丹藥，又泡了紫芝玉葉茶。
這茶是楚沅元專門為宋祈年的傷研制的，之前時常有備著，這幾日趕路以及被滅生陣的消息忙暈了頭，一時間忘記。
紫靈芝馥郁的靈氣與玉靈荷清香的氣息從杯口順著裊裊霧氣散出，宋祈年喝過之後，神情也好上不少。
“無礙。”宋祈年低聲道。
待他的情況稍稍穩定，兩人就著宋祈年找出來的那份資料，一目十行，將上面的東西用腦子記了個一清二楚。
楚沅元看過，上面對於他們最重要的信息就是知道了啟動陣法需要的封神木、踏仙橋、天機鏡是甚模樣。
其餘的和他們在其他估計上看的差不多。
有了對標物，找起來自然更快更準。
楚沅元見宋祈年要動，眉毛都快擰起來了。青色的衣擺剛飄起來就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我來，你先歇會，把紙上的東西記牢。”
楚沅元輕功一流，翻找東西的速度也是不拖泥帶水，有條不紊。
宋祈年在一旁還會時不時提醒她一兩句。
楚沅元翻了大半個寢殿，朝宋祈年聳聳肩。
他們這樣無異於大海撈針，要想知道三大神器的下落，還得有更多信息才是。
長街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一聲急過一聲。
這是他們事先與煉魂宗弟子約定好的暗號，他們部分弟子負責在外盯梢，若是罹禍計劃有變提前回來，也好給他們個信號。
一短三長。
楚沅元霎時擡起頭，看向窗外。
她站定在原地，思考了一會，然後拋出一段話：“宋祈年，你敢賭嗎？”
宋祈年原本垂向手中紙張的目光輕緩向上擡，與楚沅元透過來的是視線撞在一起。
“有何不敢。”
... ...
姜行雲扶著罹禍，幾個閃現就到了寢殿之內。
罹禍此時正皺著眉毛，額見有少許冷汗滑落，整個人的衣袍上都是淩亂的痕跡。
看著像是經歷了一場惡鬥。
姜行雲立在一旁，目光瞥見他玄色衣襟上的濡濕，空氣中血腥味也愈發強烈。
“尊上。”姜行雲提醒。
暗色的血逐漸擴大，滲透了整個胸前布料。
“尊上，你的傷又覆發了。”
“是屬下莽撞，不該提前帶尊上去尋天機鏡。”
“屬下當年從神女秘境從將天機鏡帶出，也未曾料到壓制不住它。還是聯手伶舟前輩的陣法才堪堪鎮壓，不曾想今日帶尊上過去，那天機鏡反撲竟如此強烈...”
罹禍閉目，以手扶額，按壓著眉心。
“多說無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準備滅生陣。此陣若成，屆時本尊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罹禍又道：“封神木、踏仙橋都萬無一失了吧。”
姜行雲頷首，“都放在君上的寶庫中，有陣法封著，尋常人動不了。”
罹禍睜開眼，眼睛中全是厭惡輕蔑。
“南境那幫雜碎最近在城中又有動靜，雖然是些蟻蟲，但也煩人得很，盡快處理了。”
姜行雲：“是，我已吩咐下去，加大盤查力度。想必不出幾日，就能找出他們的下落。”
姜行雲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傷口上，斟酌道："金蓮子尚餘幾顆，我給尊上換藥。"
罹禍沒再說話，表示默許。
姜行雲從內殿中拿出傷藥與金蓮子，湊近到罹禍身前。
罹禍閉目調息，姜行雲幫他解下外衣內袍。
一層一層的衣物剝離，終於露出最後被裹著的身體。
罹禍體格高大，卻不像尋常魔族般黝黑精壯，反而臉色蒼白快到透明，連帶著身上也是。
姜行雲看著心口處的傷口，眼神一暗。
原本結痂的地方再度破開，滲出大量鮮血。
宋祈年拼死反擊的一劍，著實不可小覷。
姜行雲低頭凝視這道傷口，擡起的手一頓，隨後將正散發著至純靈氣的金蓮子放進了罹禍心口，順帶取出了傷患處已經失去效用的金蓮子。
姜行雲取出的金蓮子，黑漆漆一團，早就失去了天地至寶的靈寶，也意味著這些金蓮子藥效已完全被罹禍吸收。
她握緊手，將這些廢棄物收回乾坤袋中。
少頃，罹禍突然出聲：“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味道？”姜行雲疑惑一瞬間，當真從空氣中聞出和往日與眾不同的氣味。
“靈芝？再多的聞不出來了。”
“靈氣濃郁。”姜行雲只能從蛛絲馬跡中得出這些枝末信息。
姜行雲回想片刻：“應當是魔仆新換的藥用熏香，之前左使特意吩咐過，可能是記在心上了吧。”、
她對於突然的藥香並沒有過多註意，先前罹禍養傷的時候，她聞的多了。
誰知，下一刻罹禍起身，目光在四周掃蕩一遍。
"好像有見不得光的東西來過這裏。"
見不得光的楚沅元與宋祈年此刻正在梁柱上，將下方罹禍與姜行雲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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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元和宋祈年在隔間也沒閑著, 好在宋祈年的乾坤袋中藏有大量古籍舊書。
其中就有不少關於滅生陣法的介紹。
“攝靈...生靈。”
楚沅元合上書：“天地萬物，生生相息。”
“這滅生陣就是一個邪招子，和紫灼石的路數全然一致。”
宋祈年：“奪他者靈氣, 覆已身生息。”
到了現在，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算是摸清楚了，恐怕罹禍早就打好了這些個心思。
宋祈年指著書上一行古字，神態認真：“滅生陣開啟，還需要三樣神器。封神木、踏仙橋、天機境。”
楚沅元頗有些懊惱：“可惜這書上也沒有什麽圖案樣式，不然我就潛入這浮生城府邸中, 把幾樣都偷回來。”
宋祈年道：“天機鏡先前在姜行雲身上。”
是了, 楚沅元也想起來了。
姜行雲是在天機鏡中看見了自己的過去未來，所以才義無反顧選擇化妖墮魔。
“看來, 大師姐恐怕是已經將天機鏡獻給了罹禍。”
楚沅元還補充道：“之前罹禍大肆搜羅天材地寶，鎮靈玉混元珠這種傳說中的禁物都能被他找到, 恐怕封神木，踏仙橋現在也已經在他手上了。”
情況對他們來說, 算不上太妙。
宋祈年看見她發愁的樣子，輕笑一聲：“不至於絕路。”
楚沅元伸了伸脖子, 看了一夜，腰酸背痛：“你說的也是，只是又免不了大幹一場了。”
她泡了清心茶, 推了一杯給宋祈年，希冀它能消解些疲倦。
“當務之急, 先找到煉魂宗弟子, 互相交換下信息。”
......
楚沅元用沈蝶君給的‘朋友信物’釣上了煉魂宗弟子, 來了兩個暗探。
他們也是察覺到有人將沈二公子的物件掛在腰間，出於疑惑, 前來一探。
雙方開誠布公談了起來。
暗探沈六道：“我等本來只是奉大公子之命前來探查紫灼石一事。”
楚沅元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沈六接著道：“紫灼石產於浮生城後山山脈之下，駐有魔兵把守，前些日子罹禍還親自下窟去了一趟，運出大量未開采的黑石。這種黑石裏面包裹的正是紫灼石。”
“罹禍魔力高強，我與沈五不敢離得太近，怕被發覺。最後只看到了罹禍將所有紫灼石運進了府邸中。”
沈六說的這些，其中大半他們二人已經從李乘風處得知，剩下的罹禍運送大量紫灼石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聽說。
估計就是發生在李乘風受傷後的事情。
“還有，最近罹禍似乎要跟著姜行雲外出。”
沈五補充。
宋祈年：“何時？”
“三日後。”
楚沅元和宋祈年對視一眼，她暗想道，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她最近和宋祈年商量著什麽時候去探一探罹禍府邸，這機會可不就是送上門來了。
楚沅元也和他們講述了滅生陣相關事宜，好讓他們的少宗主沈鶴卿早做打算。
......
楚沅元宋祈年站在小樓上，眼見著姜行雲和罹禍出城，正準備偷偷潛入。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我同你們一道。”
楚沅元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李乘風：“師叔，你怎麽就出來了？”
李乘風卻自顧自說著：“我的傷沒有大礙。”
楚沅元嘴角忍不住一抽，誰問你這個了。
李乘風又道：“我一路追殺他們至浮生城，他們尚且不知浮生陣的事情已被我識破。萬一有什麽意外，由我牽制他們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楚沅元稍加一思索，也明白了他說的意思。李乘風這話說的確實在理。
罹禍尚不知楚沅元宋祈年二人已經在浮生城中，若是知曉，難免不會懷疑他們二人知道些什麽。罹禍準備浮生陣這麽久，若是有了防備，這可就不好下手了。
而李乘風則是不一樣，他下了軍令狀，南北境皆知他在追殺孽徒姜行雲。
有了這個由頭，罹禍自然不會輕易將他和滅生陣聯系起來。
宋祈年：“那師叔隨我們一同吧。”
楚沅元又忍不住多囑咐一句，免得李乘風殺上頭：“此行，安危為上，師叔不可念戰。不管事情成沒成，酉時在此地碰面。”
李乘風沈默著，看起來像是應承了。
楚沅元還給自己和李乘風下了個牽心印，若有危險也可及時感召，彼此間有個照應。
他們兵分兩路，楚沅元查探內院，李乘風則是負責外圍地帶。
楚沅元極目遠眺，趁著魔兵巡邏的空當，一個旋身，翻墻而過，穩定落地。
她一手撐地，一只腿完跪在地上，隨後極目四周，將院中所有的狀況盡掃於眼內，心中有了計較，身手動作自然快了起來。
看守的魔兵只覺一只黑燕低飛過，眨眼的時間，她已經出現在殿內。
宋祈年緊隨其後。
甫一進去，楚沅元就被眼前奢侈的景象震驚住了。
殿內金碧輝煌，人間至寶盡數攬於此地。
黃金獸牙珠寶看的楚沅元滿目繚亂。
金樽美酒、玉盤珍羞，鐘鳴鼎食，極盡奢靡。
楚沅元摸了滄瀾巨獸牙齒雕刻而成的頂梁柱，一時間感慨連連。
不過這種情緒也只來得及短短持續了幾刻鐘，楚沅元尚未忘記此行目的。
那廂，宋祈年已經探查起來了，楚沅元自然不甘落後，也跟著翻找。
結果... ...
"這罹禍可真會享受，這暫住宮殿可真大，東西可真多。"
楚沅元忍不住低聲抱怨，她這眼睛看哪樣都覺得是寶物。
無頭蒼蠅似的在殿內亂竄，倒是宋祈年那邊有些發現。
楚沅元湊過去，發現上面畫的正是滅生陣的一些相關事宜。
比如何時開陣，何時何位置放寶物，先後順序以及時間等安排。
宋祈年提醒她：“你看這行小字。”
宋祈年手指挪開，楚沅元方看清這行小字寫的是什麽。
“若有攝靈之物相加持，則可提高陣法功效，此陣十有九成。”
楚沅元低聲念道：“怪不得，怪不得罹禍要搬運大量紫灼石。”
“是。”宋祈年：“這滅生陣也並不是一擺就能生效的，罹禍用紫灼石來提高成陣的效果。”
宋祈年正欲往下看，不料突然臉色一陣青白。
楚沅元緊張萬分：“怎麽了？”
"是無情道法的反噬對不對？"
楚沅元扶上了宋祈年的胳膊，想傳送一些靈氣助他疏通經脈。
宋祈年身體抖了一下，輕顫的幅度輕微，眉間不過一會就已經聚滿了冷汗。
楚沅元將他攙扶到內間，讓他坐下先休息一會。
給他服了暫緩疼痛的丹藥，又泡了紫芝玉葉茶。
這茶是楚沅元專門為宋祈年的傷研制的，之前時常有備著，這幾日趕路以及被滅生陣的消息忙暈了頭，一時間忘記。
紫靈芝馥郁的靈氣與玉靈荷清香的氣息從杯口順著裊裊霧氣散出，宋祈年喝過之後，神情也好上不少。
“無礙。”宋祈年低聲道。
待他的情況稍稍穩定，兩人就著宋祈年找出來的那份資料，一目十行，將上面的東西用腦子記了個一清二楚。
楚沅元看過，上面對於他們最重要的信息就是知道了啟動陣法需要的封神木、踏仙橋、天機鏡是甚模樣。
其餘的和他們在其他估計上看的差不多。
有了對標物，找起來自然更快更準。
楚沅元見宋祈年要動，眉毛都快擰起來了。青色的衣擺剛飄起來就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我來，你先歇會，把紙上的東西記牢。”
楚沅元輕功一流，翻找東西的速度也是不拖泥帶水，有條不紊。
宋祈年在一旁還會時不時提醒她一兩句。
楚沅元翻了大半個寢殿，朝宋祈年聳聳肩。
他們這樣無異於大海撈針，要想知道三大神器的下落，還得有更多信息才是。
長街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一聲急過一聲。
這是他們事先與煉魂宗弟子約定好的暗號，他們部分弟子負責在外盯梢，若是罹禍計劃有變提前回來，也好給他們個信號。
一短三長。
楚沅元霎時擡起頭，看向窗外。
她站定在原地，思考了一會，然後拋出一段話：“宋祈年，你敢賭嗎？”
宋祈年原本垂向手中紙張的目光輕緩向上擡，與楚沅元透過來的是視線撞在一起。
“有何不敢。”
... ...
姜行雲扶著罹禍，幾個閃現就到了寢殿之內。
罹禍此時正皺著眉毛，額見有少許冷汗滑落，整個人的衣袍上都是淩亂的痕跡。
看著像是經歷了一場惡鬥。
姜行雲立在一旁，目光瞥見他玄色衣襟上的濡濕，空氣中血腥味也愈發強烈。
“尊上。”姜行雲提醒。
暗色的血逐漸擴大，滲透了整個胸前布料。
“尊上，你的傷又覆發了。”
“是屬下莽撞，不該提前帶尊上去尋天機鏡。”
“屬下當年從神女秘境從將天機鏡帶出，也未曾料到壓制不住它。還是聯手伶舟前輩的陣法才堪堪鎮壓，不曾想今日帶尊上過去，那天機鏡反撲竟如此強烈...”
罹禍閉目，以手扶額，按壓著眉心。
“多說無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準備滅生陣。此陣若成，屆時本尊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罹禍又道：“封神木、踏仙橋都萬無一失了吧。”
姜行雲頷首，“都放在君上的寶庫中，有陣法封著，尋常人動不了。”
罹禍睜開眼，眼睛中全是厭惡輕蔑。
“南境那幫雜碎最近在城中又有動靜，雖然是些蟻蟲，但也煩人得很，盡快處理了。”
姜行雲：“是，我已吩咐下去，加大盤查力度。想必不出幾日，就能找出他們的下落。”
姜行雲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傷口上，斟酌道："金蓮子尚餘幾顆，我給尊上換藥。"
罹禍沒再說話，表示默許。
姜行雲從內殿中拿出傷藥與金蓮子，湊近到罹禍身前。
罹禍閉目調息，姜行雲幫他解下外衣內袍。
一層一層的衣物剝離，終於露出最後被裹著的身體。
罹禍體格高大，卻不像尋常魔族般黝黑精壯，反而臉色蒼白快到透明，連帶著身上也是。
姜行雲看著心口處的傷口，眼神一暗。
原本結痂的地方再度破開，滲出大量鮮血。
宋祈年拼死反擊的一劍，著實不可小覷。
姜行雲低頭凝視這道傷口，擡起的手一頓，隨後將正散發著至純靈氣的金蓮子放進了罹禍心口，順帶取出了傷患處已經失去效用的金蓮子。
姜行雲取出的金蓮子，黑漆漆一團，早就失去了天地至寶的靈寶，也意味著這些金蓮子藥效已完全被罹禍吸收。
她握緊手，將這些廢棄物收回乾坤袋中。
少頃，罹禍突然出聲：“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味道？”姜行雲疑惑一瞬間，當真從空氣中聞出和往日與眾不同的氣味。
“靈芝？再多的聞不出來了。”
“靈氣濃郁。”姜行雲只能從蛛絲馬跡中得出這些枝末信息。
姜行雲回想片刻：“應當是魔仆新換的藥用熏香，之前左使特意吩咐過，可能是記在心上了吧。”、
她對於突然的藥香並沒有過多註意，先前罹禍養傷的時候，她聞的多了。
誰知，下一刻罹禍起身，目光在四周掃蕩一遍。
"好像有見不得光的東西來過這裏。"
見不得光的楚沅元與宋祈年此刻正在梁柱上，將下方罹禍與姜行雲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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