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兩心相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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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兩心相悅（五）
楚沅元：“我想去人間幾日,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這個被所有南境修士所拯救與熱愛的世界，楚沅元想看看有什麽是值得她留下來的。
宋祈年聽罷，一如既往地同意, 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好，我等你回來。”
楚沅元下山的那天，只有宋祈年與陸拾玖來送行，洛棠罕見沒有出現。
楚沅元揮了揮手，逐漸一步步走遠。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深處，陸拾玖問身側的青年：“她沒了道心, 暫時握不了劍。讓她一個人下山, 你不擔心嗎？”
出乎陸拾玖意料之外，宋祈年搖搖頭。
“我不擔心。”他唇邊泛起點笑意, 臉上是對楚沅元的全然信賴。
“她現在需要的是用自己的雙眼去觀微世間萬事萬物，我要是跟著去了, 她看到就不一定是真實的世界了。”
“她並不脆弱，相反, 她比大多數的人都更要堅韌。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 她需要的是時間，用時間來修覆一切。”
“楚沅元很強，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她會自救。”
“而我能做的，就是守在她的身後, 在她一轉身就能看見的地方, 等她回來。”
語罷, 偏頭看向陸拾玖，道：“你不也和我一樣, 對她總是充滿了信心。”
陸拾玖剛剛說的話用到了一個詞語‘暫時’。是啊，他們都知道，楚沅元失了道心只是暫時的，遲早一日，她是回來的。
“那我換個問題，你會後悔嗎？”陸拾玖看著他滿頭銀發，問出聲：“值得嗎？”
宋祈年註意到他覆雜的目光，回道：“是她，就沒有值得不值得一說，只有願意與不願意。”
他說的很輕巧，像是什麽不值一提的事情。
陸拾玖：“若是她死了呢？你又當如何？”
宋祈年眼瞳驟縮，忽而笑了。
“如果她死了，我會把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殺了，安頓好晴雨峰和玉竹林。”
“然後呢？”
宋祈年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毫不在意道：“沒有然後了。”
不會再有然後了。
陸拾玖沈默了很久，眼神覆雜，嘴唇抖了又抖，不知道要說什麽。
過一會，又似通透明悟般，他啞道：“瘋了，真的是瘋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宋祈年還會有這麽瘋狂的時候，遠比割肉放血瘋狂千倍萬倍，可這些話竟然是從宋祈年嘴裏說出來的。
陸拾玖有些恍惚了，有點記不起他第一次見到楚沅元與宋祈年的樣子了，兩個赤誠之心的人被這個狗屁世道逼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憤慨的同時，陸拾玖又忍不住慶幸。不管怎麽樣，他們都還活著。
他的朋友們都還在。
“人就是這樣嗎？為了自己珍視的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哪怕飛蛾撲火，哪怕自取滅亡。”
不知怎得，陸拾玖突然想起了在渭城的那個魔族。
那個只會殺戮，不懂情愛卻渴望情愛最終死於情愛的魔族。
他是否也是如同宋祈年這般，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逐漸從一個魔族的殼子裏慢慢蛻變出一個人模樣。
只是他學的太慢，還沒學會就死了。
山間的風仍在呼嘯，山頂的兩人各懷心事。
忽地。
“拾玖哥。”
宋祈年第一次這樣稱呼他，陸拾玖有些意外。
“你認識什麽好的鍛造坊嗎？”
“幹什麽？”
“修劍。”宋祈年言簡意賅。
... ...
這已經是楚沅元下山的半個月之後，在這期間，她像是一個觀察者，日夜不休地用目光巡梭這經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街上叫賣的小販，爭吵的夫妻，尚童心未泯的少男少女，無論什麽身份什麽性別什麽年紀，都是她的目標。
她也幫過許多人，被誣陷的殺夫的妻子，被陷害做假賬的店鋪學徒，路邊崴腳的小女童等等...
有些人對她感恩戴德，也有人對她破口大罵，埋怨她多管閑事。
在她幫過的人裏面，也不全是好人，甚至是故意將自己偽裝成弱者的惡人。
許許多多，她記不清楚了。
可是一路走來，她腦海中嘈雜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止，依舊在響個不停。
或許一輩都不會消失了，楚沅元甚至學會和解，去讓自己習慣這聲音。
“小二，一壺茶。”
她踏進了間客棧，準備暫時歇腳。
小二趕忙過來，臉上滿頭大汗，店中幾乎人滿為患，沒什麽能下腳的地方。
小二只能建議她和別人拼桌，楚沅元倒是不在意，有口水喝就不錯了。
“生意不錯。”
她剛收拾了上一位客人留下來冷羹殘炙，邀請楚沅元落座，手上不得閑。
他頭也沒擡道：“可不是，這天越來越熱，我們這偏僻地，只有這一間客棧，可不得熱鬧。”
稍後，一壺茶水就擺了上來，“客官，慢用。”
涼茶入口，解了身上與心裏的焦躁。楚沅元忍不住喟嘆一聲，隱隱透露出幾分痛快的意味。
一旁的老伯見了，忍不住發笑：“你這小女娃娃，喝口茶水搞得跟喝酒似的。”
循著聲音望過去，楚沅元右手邊做了一個粗布衣裳的老伯，年歲約摸著近五十。
“你會喝酒嗎？酒喝起來才叫痛快呢！”老伯咂摸著嘴，顯然是在回味酒的味道。
“怎麽沒喝過，就連那神仙醉我都小酌過幾口。”被人小瞧，楚沅元自然不服氣。
“當真？什麽滋味？”老伯訝然，看不出來這小女娃娃本事還不小。
這神仙醉可是傳說中的仙人佳釀。需得由仙君們采集辰時露水，靜置七七四十九天，集滿天地精華而成。
楚沅元想了想，當時是在陰陽門的十方會上喝的，硬說什麽滋味是不記得，唯有一點她記得清楚。
“香，特別香，神仙醉沾在衣服上經久不散。”
“沒品出什麽滋味？”老伯盯著他，身體前傾，看著像是個嗜酒如命的性子。
楚沅元抱歉：“不曾。”
老伯心痛至極：“浪費啊，浪費啊。”
說起酒來，老伯頗有心得。
“我游覽四地，就為了收藏不同品類的酒。我家有個地窖，是我耗費半生心血搜刮來的各地美酒，有機會請你嘗嘗。”
楚沅元失笑，看來真的遇上了不折不扣的酒徒。若是楚不修在的話，兩人一定相談甚歡。
相逢即是有緣，楚沅元便給他點了壺酒。
還在心痛的老人家頓時眼冒精光。溫好酒，甫一入肚，他感嘆連連：“你這小女娃娃真不錯。”
“你自己不來點？”老伯預備拿個碗給她。
楚沅元推拒，“家裏人不讓我多喝。”
“而且我還挺喜歡喝茶的，以茶代酒，陪您喝吧。”
正恰逢隔壁討論的熱鬧，楚沅元也聽了一耳朵。
“那群邪修有下落了嗎？”
“不知道啊，不過有天劍宗和煉魂宗在，剿滅只是早晚的問題。”
有人眉頭緊皺：“這些邪修不會禍害到普通人身上吧。”
“應該不會吧，咱們有沒有靈力，抓了咱們也不濟事啊。”
“保不齊，萬一發瘋了怎麽辦。就像當時的琨玉仙子，不也是發了瘋了，殺了個陰陽門片甲不留。”
聽到二者相提並論，有人不高興了：“這咋能算是一回事呢，人家那是仗義除害。”
“陰陽門偌大一個門派，總不可能都是壞人吧，總有些人是被逼無奈的吧。她一概不問，通通都殺了，誰知有些人是不是枉死的。說不得，她心裏早就出問題了，以後還要鬧出什麽動靜來。”
“你要這麽說，那我就得和你掰扯掰扯了...”
兩人爭的不相上下，臉紅耳赤，偷摸橫飛，就差打起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吃飽了撐得，就這點小事也能吵起來。”老伯配了點花生米，聽起了隔壁的樂子。
楚沅元道：“世人都傳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道心也沒了。雖然屠陰陽門是義舉，可殺人手段陰毒狠辣。若是她再發瘋，做出類似血洗滿門的舉動，老伯不會怕嗎？”
“嗐。”他搖搖頭，接著道：“我說你們就是吃飽了撐的吧，沒發生的事，叫你去糾結什麽。有這功夫，不如去看今年地裏收了多少莊稼。”
楚沅元:“老伯對她就沒什麽看法嗎？”
“沒看法。硬要說嘛，也有一點。”
“老頭我活了這把年紀，從不對還沒發生的事情上心。你要說看人吧，到還有點心得。”
楚沅元聽他這麽一說，也挺感興趣他所說的‘看人之法’。
“看人，你別看他怎麽說的，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麽。有些人嘴上功夫厲害，哄得人五迷三道的，實事一件不幹，這種人不是花架子就是心腸彎彎繞繞多的。還有有些人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幹了事。這種人往往低調務實，不愛張揚，卻真正值得信賴。”
“那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卻做了好事呢。”
老伯仍舊不在意，道：“還是那句話，在於他怎麽做，而不在於他怎麽想。”
論跡不論心。
“依老伯的看人之法，這‘琨玉仙子’如何？”
誰知老伯看了她一眼，道出自己的想法：“她應該挺不得勁吧。”
楚沅元一楞：“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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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元：“我想去人間幾日,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這個被所有南境修士所拯救與熱愛的世界，楚沅元想看看有什麽是值得她留下來的。
宋祈年聽罷，一如既往地同意, 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好，我等你回來。”
楚沅元下山的那天，只有宋祈年與陸拾玖來送行，洛棠罕見沒有出現。
楚沅元揮了揮手，逐漸一步步走遠。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深處，陸拾玖問身側的青年：“她沒了道心, 暫時握不了劍。讓她一個人下山, 你不擔心嗎？”
出乎陸拾玖意料之外，宋祈年搖搖頭。
“我不擔心。”他唇邊泛起點笑意, 臉上是對楚沅元的全然信賴。
“她現在需要的是用自己的雙眼去觀微世間萬事萬物，我要是跟著去了, 她看到就不一定是真實的世界了。”
“她並不脆弱，相反, 她比大多數的人都更要堅韌。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 她需要的是時間，用時間來修覆一切。”
“楚沅元很強，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她會自救。”
“而我能做的，就是守在她的身後, 在她一轉身就能看見的地方, 等她回來。”
語罷, 偏頭看向陸拾玖，道：“你不也和我一樣, 對她總是充滿了信心。”
陸拾玖剛剛說的話用到了一個詞語‘暫時’。是啊，他們都知道，楚沅元失了道心只是暫時的，遲早一日，她是回來的。
“那我換個問題，你會後悔嗎？”陸拾玖看著他滿頭銀發，問出聲：“值得嗎？”
宋祈年註意到他覆雜的目光，回道：“是她，就沒有值得不值得一說，只有願意與不願意。”
他說的很輕巧，像是什麽不值一提的事情。
陸拾玖：“若是她死了呢？你又當如何？”
宋祈年眼瞳驟縮，忽而笑了。
“如果她死了，我會把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殺了，安頓好晴雨峰和玉竹林。”
“然後呢？”
宋祈年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毫不在意道：“沒有然後了。”
不會再有然後了。
陸拾玖沈默了很久，眼神覆雜，嘴唇抖了又抖，不知道要說什麽。
過一會，又似通透明悟般，他啞道：“瘋了，真的是瘋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宋祈年還會有這麽瘋狂的時候，遠比割肉放血瘋狂千倍萬倍，可這些話竟然是從宋祈年嘴裏說出來的。
陸拾玖有些恍惚了，有點記不起他第一次見到楚沅元與宋祈年的樣子了，兩個赤誠之心的人被這個狗屁世道逼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憤慨的同時，陸拾玖又忍不住慶幸。不管怎麽樣，他們都還活著。
他的朋友們都還在。
“人就是這樣嗎？為了自己珍視的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哪怕飛蛾撲火，哪怕自取滅亡。”
不知怎得，陸拾玖突然想起了在渭城的那個魔族。
那個只會殺戮，不懂情愛卻渴望情愛最終死於情愛的魔族。
他是否也是如同宋祈年這般，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逐漸從一個魔族的殼子裏慢慢蛻變出一個人模樣。
只是他學的太慢，還沒學會就死了。
山間的風仍在呼嘯，山頂的兩人各懷心事。
忽地。
“拾玖哥。”
宋祈年第一次這樣稱呼他，陸拾玖有些意外。
“你認識什麽好的鍛造坊嗎？”
“幹什麽？”
“修劍。”宋祈年言簡意賅。
... ...
這已經是楚沅元下山的半個月之後，在這期間，她像是一個觀察者，日夜不休地用目光巡梭這經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街上叫賣的小販，爭吵的夫妻，尚童心未泯的少男少女，無論什麽身份什麽性別什麽年紀，都是她的目標。
她也幫過許多人，被誣陷的殺夫的妻子，被陷害做假賬的店鋪學徒，路邊崴腳的小女童等等...
有些人對她感恩戴德，也有人對她破口大罵，埋怨她多管閑事。
在她幫過的人裏面，也不全是好人，甚至是故意將自己偽裝成弱者的惡人。
許許多多，她記不清楚了。
可是一路走來，她腦海中嘈雜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止，依舊在響個不停。
或許一輩都不會消失了，楚沅元甚至學會和解，去讓自己習慣這聲音。
“小二，一壺茶。”
她踏進了間客棧，準備暫時歇腳。
小二趕忙過來，臉上滿頭大汗，店中幾乎人滿為患，沒什麽能下腳的地方。
小二只能建議她和別人拼桌，楚沅元倒是不在意，有口水喝就不錯了。
“生意不錯。”
她剛收拾了上一位客人留下來冷羹殘炙，邀請楚沅元落座，手上不得閑。
他頭也沒擡道：“可不是，這天越來越熱，我們這偏僻地，只有這一間客棧，可不得熱鬧。”
稍後，一壺茶水就擺了上來，“客官，慢用。”
涼茶入口，解了身上與心裏的焦躁。楚沅元忍不住喟嘆一聲，隱隱透露出幾分痛快的意味。
一旁的老伯見了，忍不住發笑：“你這小女娃娃，喝口茶水搞得跟喝酒似的。”
循著聲音望過去，楚沅元右手邊做了一個粗布衣裳的老伯，年歲約摸著近五十。
“你會喝酒嗎？酒喝起來才叫痛快呢！”老伯咂摸著嘴，顯然是在回味酒的味道。
“怎麽沒喝過，就連那神仙醉我都小酌過幾口。”被人小瞧，楚沅元自然不服氣。
“當真？什麽滋味？”老伯訝然，看不出來這小女娃娃本事還不小。
這神仙醉可是傳說中的仙人佳釀。需得由仙君們采集辰時露水，靜置七七四十九天，集滿天地精華而成。
楚沅元想了想，當時是在陰陽門的十方會上喝的，硬說什麽滋味是不記得，唯有一點她記得清楚。
“香，特別香，神仙醉沾在衣服上經久不散。”
“沒品出什麽滋味？”老伯盯著他，身體前傾，看著像是個嗜酒如命的性子。
楚沅元抱歉：“不曾。”
老伯心痛至極：“浪費啊，浪費啊。”
說起酒來，老伯頗有心得。
“我游覽四地，就為了收藏不同品類的酒。我家有個地窖，是我耗費半生心血搜刮來的各地美酒，有機會請你嘗嘗。”
楚沅元失笑，看來真的遇上了不折不扣的酒徒。若是楚不修在的話，兩人一定相談甚歡。
相逢即是有緣，楚沅元便給他點了壺酒。
還在心痛的老人家頓時眼冒精光。溫好酒，甫一入肚，他感嘆連連：“你這小女娃娃真不錯。”
“你自己不來點？”老伯預備拿個碗給她。
楚沅元推拒，“家裏人不讓我多喝。”
“而且我還挺喜歡喝茶的，以茶代酒，陪您喝吧。”
正恰逢隔壁討論的熱鬧，楚沅元也聽了一耳朵。
“那群邪修有下落了嗎？”
“不知道啊，不過有天劍宗和煉魂宗在，剿滅只是早晚的問題。”
有人眉頭緊皺：“這些邪修不會禍害到普通人身上吧。”
“應該不會吧，咱們有沒有靈力，抓了咱們也不濟事啊。”
“保不齊，萬一發瘋了怎麽辦。就像當時的琨玉仙子，不也是發了瘋了，殺了個陰陽門片甲不留。”
聽到二者相提並論，有人不高興了：“這咋能算是一回事呢，人家那是仗義除害。”
“陰陽門偌大一個門派，總不可能都是壞人吧，總有些人是被逼無奈的吧。她一概不問，通通都殺了，誰知有些人是不是枉死的。說不得，她心裏早就出問題了，以後還要鬧出什麽動靜來。”
“你要這麽說，那我就得和你掰扯掰扯了...”
兩人爭的不相上下，臉紅耳赤，偷摸橫飛，就差打起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吃飽了撐得，就這點小事也能吵起來。”老伯配了點花生米，聽起了隔壁的樂子。
楚沅元道：“世人都傳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道心也沒了。雖然屠陰陽門是義舉，可殺人手段陰毒狠辣。若是她再發瘋，做出類似血洗滿門的舉動，老伯不會怕嗎？”
“嗐。”他搖搖頭，接著道：“我說你們就是吃飽了撐的吧，沒發生的事，叫你去糾結什麽。有這功夫，不如去看今年地裏收了多少莊稼。”
楚沅元:“老伯對她就沒什麽看法嗎？”
“沒看法。硬要說嘛，也有一點。”
“老頭我活了這把年紀，從不對還沒發生的事情上心。你要說看人吧，到還有點心得。”
楚沅元聽他這麽一說，也挺感興趣他所說的‘看人之法’。
“看人，你別看他怎麽說的，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麽。有些人嘴上功夫厲害，哄得人五迷三道的，實事一件不幹，這種人不是花架子就是心腸彎彎繞繞多的。還有有些人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幹了事。這種人往往低調務實，不愛張揚，卻真正值得信賴。”
“那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卻做了好事呢。”
老伯仍舊不在意，道：“還是那句話，在於他怎麽做，而不在於他怎麽想。”
論跡不論心。
“依老伯的看人之法，這‘琨玉仙子’如何？”
誰知老伯看了她一眼，道出自己的想法：“她應該挺不得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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