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道心崩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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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道心崩塌（八）
宗方守作為禦獸宗的大弟子, 自然出來調停一二，緩和氣氛，只不過這話頭就是禦獸宗宗主挑起來的, 他一番話說起來也隱隱靠向陰陽門的方向。
“有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這逆徒向來也是由做師傅的清理門戶，不過，畢竟是尊者這麽多年煞費苦心培養出來的天驕，若是不想...”
李乘風眉目冷冽，不怒自威, 他強硬打斷宗方守的話語：“是讓她死無全屍, 還是我親自帶她的項上人頭過來，你們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 眾人俱是一驚，待仔細看李乘風神色, 竟不似作偽。
席間氣氛沈沈，禦獸宗與陰陽門等門派面上出現稍許難看之色。李乘風：“怎麽？這不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他冷笑一聲, “挑一個吧。”
眾人不知道為何李乘風態度大轉，要對姜行雲趕盡殺絕。
周齊光被李乘風身上的氣勢唬住, 好似李乘風一字一句說的並不是對姜行雲的處理，而是對周齊光的態度，他一時被震懾住
。
禦獸宗宗主柳相容出來當和事佬：“峰主嚴重了, 也不必到這個地步，只要能清理那狐女即可。”
他故意說出‘狐女’一詞, 一邊揣摩著李乘風的臉色, 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 李乘風面色毫無變化，甚至連眼睛都沒眨。
見狀, 柳相容眼神一轉，改了語氣，緩和幾句：“這本是絕頂峰主自己的家事，當然是但憑尊者做主，我等只不過是看和罹禍扯上了點關系，才稍微語氣重了一點，峰主勿怪。實在是南北一戰剛結束，和平來之不易，那罹禍實非善茬。”
姜行雲這事，有了李乘風的此番言論，算是下了定論，柳相容暫且揭過不談。
他接著說起另一件事：“不久前，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恐怕宗門都不知曉此事，我聽了也是大為震撼，所以今日也不得不請諸位閉殿長談。”
楚沅元眼神一動，看來要步入正題了。
柳相容：“歸元宗宗主，此事你最先知道，還是由你來向大家說明吧。”
歸元宗主杭淮從酒案上起身，先是向眾人行了一禮，然後道：“我們宗門內擅長做法器，以器物為長，大家這都是知道的。”
不錯，市面上多數法器都是由歸元宗制作，便宜好用，收到不少宗門追捧。不過這之中，不包括天劍宗，他們以劍入道，擁有自己鍛造坊，向來是一劍破萬法，甚少使用其他法器做輔助。
“歸元宗祖上先輩曾經做出一架感微儀，用以觀微世間萬物，當然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感知天地靈氣。”
話說到此，楚沅元眼皮一跳，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可是就在前幾日，感微儀震動，它的輔測器轉了十二轉。”杭淮一聲嘆息。
“十二轉怎麽了？”殿內有人不解出聲。
杭淮盯著那人眼睛一字一句道：“四轉為一輪回，一輪回便是代表靈氣下降一成，說明現在南境靈氣已經下降了三成。”
“測微儀的輔測器已經三千年不曾轉動過了。”
有人詫愕起身，翻到了酒杯也不覺：“怎會？莫不那罹禍的鎮靈玉留下來的後遺癥？”
宋祈年眉頭一皺，三千年不曾轉動，就說明不是鎮靈玉的作用。
果然，杭淮接著道：“不，觀微儀測量的是此間南北境靈氣的總和，鎮靈玉只是起了壓制作用，並沒有讓靈氣憑空消失。”
而現在的狀況則是至少有三成的靈氣莫名其妙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這靈氣去哪了！
杭淮又道出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事實：“早在三年前，罹禍攻破神女結界的時候，觀微儀就有異動了，只是那時誰都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儀器放的太久，出了些問題。”
“可是現在諸位不妨聚靈一試。”
殿中人紛紛應聲而動，其實不試也能知道，南境修士有哪個不用靈氣的，之前都當是南北境相通，靈氣流動的正常現象而已。
可是杭淮一語驚醒夢中人，少的三成靈氣不是流向了北境，而是憑空消失了。
“誰也沒法判斷此間靈氣是否會一直下降...”
甚至是下降到一個所有修士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沈重的話語砸在每個人的心頭，猶如雷霆霹靂。
杭淮說完話，柳相容接過話頭：“南境本為一體，如今突聞噩耗，更應當同氣連枝，親如兄弟才是。”
他這話明顯是對著趙玄真說的，在場之內某些個別些宗門目光都放在天劍宗身上。
趙玄真也算是當了這麽多年掌門，哪裏不清楚他們話中有話，道：“不妨直說。”
柳相容先是含蓄笑了一下，隨即道：“南北之戰，覆靈丹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能保修士三月靈氣不落，如今這南境靈氣狀況，雖不及當日之緊急，卻也是不容小覷。”
他話還沒說完，殿內響起一聲嗤笑。
眾人目光紛紛看向楚沅元，她卻渾不在意。
話說到此，她算是明白了。合著這哪裏是十方會集議，分明是專門針對天劍宗的鴻門宴。
先前一番故弄玄虛，逼迫李乘風做選擇，其實都只不過是為了索取覆靈丹方做鋪墊而已。
禦獸宗與陰陽門真是好算計，先是拋出個姜行雲的由頭，尋天劍宗的錯處。若是李乘風沒有選擇誅殺姜行雲而是選擇包庇，自然是天劍宗理虧，再談覆靈丹一事自然就落了下乘，不好再推脫。
可壞就壞在了，他們估錯了李乘風的心思，以為替姜行雲承受抽骨之刑的絕頂峰主會繼續袒護姜行雲。
他們是不懂李乘風，楚沅元卻隱隱知道些內情，正是宗方守那句‘無規矩不成方圓’弄巧成拙。
若是沒說出這句話，他們在後來談判上或許還能有轉圜的機會。
李乘風，最看重就是規矩。宗方守的話無疑是踩到了李乘風的痛點，激怒了李乘風。
畢竟他為了死守那點規矩，連姜行雲都可以往外推。好似任何東西在他面前，都得守規矩。
楚沅元知道，這是他道心有損的結果。她曾聽過一耳朵，曾經的李乘風修的是‘一劍破萬法’，萬事萬物規則都不曾納入他眼，只是後來道心受到了沖擊。
僅僅是道心動搖，便能讓一個人心性大變至此。有時候楚沅元都不敢想象，道心崩塌會是怎樣的後果。
不過也正因為這點陰差陽錯，讓禦獸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禦獸宗眼見威逼不成，又改用懷柔政策。
說什麽南境本一體，真是可笑，從他們逼迫天劍宗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什麽同氣連枝一說了。
楚沅元眼睛環顧四周，看著面前一個個宗門貪婪的嘴臉，驀地清明過來，看來不是眾人不知道靈氣雕落的消息，其實真正不知道這個消息的恐怕只有天劍宗等寥寥幾個宗門吧。
這話擺明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楚沅元能想到這些，趙玄真自然也能想到。
天劍宗作為南境第一宗門，自然不受脅迫，趙玄真更是挑明了說：“覆靈丹其中用到的一味藥材，古怪難尋，上次能找到原材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
楚沅元的血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眼下戰事已停，更沒有理由讓她白白再獻出。好在此事，當時只有寥寥數人知道，都是可靠之輩，不會走漏消息。
當時選定楚沅元敲響破陣鼓，對外也只宣稱：秦久月重傷仙去之前，只將獨門秘技破陣曲交給了楚沅元，所以她就成了敲響破陣鼓的唯一人選。
趙玄真當時和其他宗門說的是，提前讓楚沅元服下大量覆靈丹，再用破陣曲調度靈氣，為每一個修士渡送靈氣、激發鬥志。
所以到現在為止，仍舊沒有人懷疑過她血脈的特殊。
“這麽說，趙掌門是不願意交出丹方了？”周參此時出聲，火上澆油。
方才鴉雀無聲的場地一下子焦灼起來，責備天劍宗的聲音不絕於耳。
有擔心害怕者，“天劍宗可不能不管我們死活啊...”
也有惡意揣測者，“莫非是想一家獨大，所以故意不給我們...”
趙玄真道：“不是我不給，是確實給不了。如果真如杭宗主所說，此間靈氣持續下降，那麽請問服用覆靈丹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趙玄真：“自欺欺人罷了，不去找出靈氣消失的源頭，反而糾結小小丹方，實屬輕重不分，本末倒置。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藥材齊全，靈氣在不斷下降，諸位又能有誰保證三清花以及其他輔助藥材的存活呢？可別忘了三清花對於靈氣的需求近乎苛刻。”
他一語切中要害，道出最根本的原因，一下殿內非議之聲就小了下去。趙玄真說的並無道理，可是在場的一些大宗門始終臉色不怎麽好。
之後連番詢問好幾次，趙玄真始終三緘其口，沒有正面給出答覆。
這就算是談崩了，柳相容明白不急於一時，打算讓眾人先休憩一番，讓趙玄真多考慮幾天再說。
無論柳相容讓趙玄真考慮多久，都註定要算盤落空。
楚沅元知道，掌門師伯是在保護她。若是讓其他宗門知道覆靈丹是她的血所制成的，恐怕掀起軒然大波，而她勢必會處於各宗門重重追捕之中。畢竟對於靈氣開始逐漸雕落的南境而言，一個能源源不斷制造覆靈丹的人，實在是太難得了。
眼見集議要散，楚沅元驟然出聲了：“等等，各宗門的要事說完了，我天劍宗可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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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方守作為禦獸宗的大弟子, 自然出來調停一二，緩和氣氛，只不過這話頭就是禦獸宗宗主挑起來的, 他一番話說起來也隱隱靠向陰陽門的方向。
“有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這逆徒向來也是由做師傅的清理門戶，不過，畢竟是尊者這麽多年煞費苦心培養出來的天驕，若是不想...”
李乘風眉目冷冽，不怒自威, 他強硬打斷宗方守的話語：“是讓她死無全屍, 還是我親自帶她的項上人頭過來，你們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 眾人俱是一驚，待仔細看李乘風神色, 竟不似作偽。
席間氣氛沈沈，禦獸宗與陰陽門等門派面上出現稍許難看之色。李乘風：“怎麽？這不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他冷笑一聲, “挑一個吧。”
眾人不知道為何李乘風態度大轉，要對姜行雲趕盡殺絕。
周齊光被李乘風身上的氣勢唬住, 好似李乘風一字一句說的並不是對姜行雲的處理，而是對周齊光的態度，他一時被震懾住
。
禦獸宗宗主柳相容出來當和事佬：“峰主嚴重了, 也不必到這個地步，只要能清理那狐女即可。”
他故意說出‘狐女’一詞, 一邊揣摩著李乘風的臉色, 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 李乘風面色毫無變化，甚至連眼睛都沒眨。
見狀, 柳相容眼神一轉，改了語氣，緩和幾句：“這本是絕頂峰主自己的家事，當然是但憑尊者做主，我等只不過是看和罹禍扯上了點關系，才稍微語氣重了一點，峰主勿怪。實在是南北一戰剛結束，和平來之不易，那罹禍實非善茬。”
姜行雲這事，有了李乘風的此番言論，算是下了定論，柳相容暫且揭過不談。
他接著說起另一件事：“不久前，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恐怕宗門都不知曉此事，我聽了也是大為震撼，所以今日也不得不請諸位閉殿長談。”
楚沅元眼神一動，看來要步入正題了。
柳相容：“歸元宗宗主，此事你最先知道，還是由你來向大家說明吧。”
歸元宗主杭淮從酒案上起身，先是向眾人行了一禮，然後道：“我們宗門內擅長做法器，以器物為長，大家這都是知道的。”
不錯，市面上多數法器都是由歸元宗制作，便宜好用，收到不少宗門追捧。不過這之中，不包括天劍宗，他們以劍入道，擁有自己鍛造坊，向來是一劍破萬法，甚少使用其他法器做輔助。
“歸元宗祖上先輩曾經做出一架感微儀，用以觀微世間萬物，當然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感知天地靈氣。”
話說到此，楚沅元眼皮一跳，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可是就在前幾日，感微儀震動，它的輔測器轉了十二轉。”杭淮一聲嘆息。
“十二轉怎麽了？”殿內有人不解出聲。
杭淮盯著那人眼睛一字一句道：“四轉為一輪回，一輪回便是代表靈氣下降一成，說明現在南境靈氣已經下降了三成。”
“測微儀的輔測器已經三千年不曾轉動過了。”
有人詫愕起身，翻到了酒杯也不覺：“怎會？莫不那罹禍的鎮靈玉留下來的後遺癥？”
宋祈年眉頭一皺，三千年不曾轉動，就說明不是鎮靈玉的作用。
果然，杭淮接著道：“不，觀微儀測量的是此間南北境靈氣的總和，鎮靈玉只是起了壓制作用，並沒有讓靈氣憑空消失。”
而現在的狀況則是至少有三成的靈氣莫名其妙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這靈氣去哪了！
杭淮又道出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事實：“早在三年前，罹禍攻破神女結界的時候，觀微儀就有異動了，只是那時誰都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儀器放的太久，出了些問題。”
“可是現在諸位不妨聚靈一試。”
殿中人紛紛應聲而動，其實不試也能知道，南境修士有哪個不用靈氣的，之前都當是南北境相通，靈氣流動的正常現象而已。
可是杭淮一語驚醒夢中人，少的三成靈氣不是流向了北境，而是憑空消失了。
“誰也沒法判斷此間靈氣是否會一直下降...”
甚至是下降到一個所有修士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沈重的話語砸在每個人的心頭，猶如雷霆霹靂。
杭淮說完話，柳相容接過話頭：“南境本為一體，如今突聞噩耗，更應當同氣連枝，親如兄弟才是。”
他這話明顯是對著趙玄真說的，在場之內某些個別些宗門目光都放在天劍宗身上。
趙玄真也算是當了這麽多年掌門，哪裏不清楚他們話中有話，道：“不妨直說。”
柳相容先是含蓄笑了一下，隨即道：“南北之戰，覆靈丹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能保修士三月靈氣不落，如今這南境靈氣狀況，雖不及當日之緊急，卻也是不容小覷。”
他話還沒說完，殿內響起一聲嗤笑。
眾人目光紛紛看向楚沅元，她卻渾不在意。
話說到此，她算是明白了。合著這哪裏是十方會集議，分明是專門針對天劍宗的鴻門宴。
先前一番故弄玄虛，逼迫李乘風做選擇，其實都只不過是為了索取覆靈丹方做鋪墊而已。
禦獸宗與陰陽門真是好算計，先是拋出個姜行雲的由頭，尋天劍宗的錯處。若是李乘風沒有選擇誅殺姜行雲而是選擇包庇，自然是天劍宗理虧，再談覆靈丹一事自然就落了下乘，不好再推脫。
可壞就壞在了，他們估錯了李乘風的心思，以為替姜行雲承受抽骨之刑的絕頂峰主會繼續袒護姜行雲。
他們是不懂李乘風，楚沅元卻隱隱知道些內情，正是宗方守那句‘無規矩不成方圓’弄巧成拙。
若是沒說出這句話，他們在後來談判上或許還能有轉圜的機會。
李乘風，最看重就是規矩。宗方守的話無疑是踩到了李乘風的痛點，激怒了李乘風。
畢竟他為了死守那點規矩，連姜行雲都可以往外推。好似任何東西在他面前，都得守規矩。
楚沅元知道，這是他道心有損的結果。她曾聽過一耳朵，曾經的李乘風修的是‘一劍破萬法’，萬事萬物規則都不曾納入他眼，只是後來道心受到了沖擊。
僅僅是道心動搖，便能讓一個人心性大變至此。有時候楚沅元都不敢想象，道心崩塌會是怎樣的後果。
不過也正因為這點陰差陽錯，讓禦獸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禦獸宗眼見威逼不成，又改用懷柔政策。
說什麽南境本一體，真是可笑，從他們逼迫天劍宗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什麽同氣連枝一說了。
楚沅元眼睛環顧四周，看著面前一個個宗門貪婪的嘴臉，驀地清明過來，看來不是眾人不知道靈氣雕落的消息，其實真正不知道這個消息的恐怕只有天劍宗等寥寥幾個宗門吧。
這話擺明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楚沅元能想到這些，趙玄真自然也能想到。
天劍宗作為南境第一宗門，自然不受脅迫，趙玄真更是挑明了說：“覆靈丹其中用到的一味藥材，古怪難尋，上次能找到原材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
楚沅元的血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眼下戰事已停，更沒有理由讓她白白再獻出。好在此事，當時只有寥寥數人知道，都是可靠之輩，不會走漏消息。
當時選定楚沅元敲響破陣鼓，對外也只宣稱：秦久月重傷仙去之前，只將獨門秘技破陣曲交給了楚沅元，所以她就成了敲響破陣鼓的唯一人選。
趙玄真當時和其他宗門說的是，提前讓楚沅元服下大量覆靈丹，再用破陣曲調度靈氣，為每一個修士渡送靈氣、激發鬥志。
所以到現在為止，仍舊沒有人懷疑過她血脈的特殊。
“這麽說，趙掌門是不願意交出丹方了？”周參此時出聲，火上澆油。
方才鴉雀無聲的場地一下子焦灼起來，責備天劍宗的聲音不絕於耳。
有擔心害怕者，“天劍宗可不能不管我們死活啊...”
也有惡意揣測者，“莫非是想一家獨大，所以故意不給我們...”
趙玄真道：“不是我不給，是確實給不了。如果真如杭宗主所說，此間靈氣持續下降，那麽請問服用覆靈丹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趙玄真：“自欺欺人罷了，不去找出靈氣消失的源頭，反而糾結小小丹方，實屬輕重不分，本末倒置。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藥材齊全，靈氣在不斷下降，諸位又能有誰保證三清花以及其他輔助藥材的存活呢？可別忘了三清花對於靈氣的需求近乎苛刻。”
他一語切中要害，道出最根本的原因，一下殿內非議之聲就小了下去。趙玄真說的並無道理，可是在場的一些大宗門始終臉色不怎麽好。
之後連番詢問好幾次，趙玄真始終三緘其口，沒有正面給出答覆。
這就算是談崩了，柳相容明白不急於一時，打算讓眾人先休憩一番，讓趙玄真多考慮幾天再說。
無論柳相容讓趙玄真考慮多久，都註定要算盤落空。
楚沅元知道，掌門師伯是在保護她。若是讓其他宗門知道覆靈丹是她的血所制成的，恐怕掀起軒然大波，而她勢必會處於各宗門重重追捕之中。畢竟對於靈氣開始逐漸雕落的南境而言，一個能源源不斷制造覆靈丹的人，實在是太難得了。
眼見集議要散，楚沅元驟然出聲了：“等等，各宗門的要事說完了，我天劍宗可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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