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各有歸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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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各有歸舟（七）
距離姜行雲叛出宗門已有好幾日, 楚沅元仍舊不可置信，她摸著手腕上已經愈合的傷疤，一陣恍惚。
她的師姐, 明明上一刻還和她說著自己的道心，下一刻卻墮魔逃離了天劍宗。
宗門上下眾說紛紜，有的說是姜行雲被罹禍所蠱惑、有的說她本來就居心不良混入宗門，各種猜忌紛沓而來。
陸拾玖告訴她：“大師姐...”他頓了一下，換了個說辭。
“姜行雲真身就是九尾妖狐，這一族世代都是魔尊手下得力幹將, 想必那日罹禍將她抓走, 就是為了告知真相，要她歸順。畢竟九尾狐一族, 能力特殊...”
後面陸拾玖說了什麽，楚沅元已經聽不真切了。
她的心中一直有個念頭回響, 她的師姐並不是會因為這樣簡單理由而背棄宗門的人，這裏面一定還有什麽隱情。
楚沅元出門, 就碰見沈鶴卿等煉魂宗的人，他們臉色難看, 匆匆從同塵殿出來。沈鶴卿瞥了楚沅元一眼，隨後收回光離開天劍宗。
姜行雲墮入魔道，現下這樁婚約自然不作數了, 煉魂宗落了這麽大的面子，自然要來天劍宗要個說法。
趙玄真站在殿門口, 滿頭愁緒。而姜行雲的師尊——李乘風已經閉門不出好幾日了。
楚沅元自行向趙玄真請罪, 道：“如果那日不是我, 師姐也不會逃出後山。”
大師姐設下陷阱，利用她的血解開了法陣, 更是解開了身上壓制妖身的封印。若不是她當日莽撞前去，恐怕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摸樣。
趙玄真李乘風幾人自然知道姜行雲是九尾狐一族，只是他們天劍宗對於妖物的態度並不是見之即殺。天劍宗弟子謹記人有好壞，妖分善惡。
姜行雲自小被李乘風封印妖身，帶回天劍宗教養了數十年。十幾年間，她一直都做得很好，成為了天劍宗熠熠生輝的一顆明珠，是世人所讚嘆的劍道天驕。
誰也沒能料想到這樣天資心性出眾的弟子，最終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趙玄真長嘆一聲：“這不是你的錯，行雲那孩子終究是過不去那道坎罷了。跨不過去，遲早有一日這些事都會發生。”
姜行雲是不是妖不重要，那日身上縈繞的黑霧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她棄了自己的道心入魔。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大師姐那麽愛惜她的劍，日夜不離身，且道心堅定，執著修行。
楚沅元想不明白，到底是要怎樣的理由，才能讓姜行雲放棄自己慣行的道。她垂下眼睫，腦中思緒萬千。
趙玄真又發話了：“你若是真心裏過不去，就幫我去辦一件事吧。”
楚沅元心頭一動，擡眼看他，等著掌門師伯下文。
趙玄真：“你也知道，罹禍之前煉化七情六欲破了神女結界。結合你上一次和我說的，這一次恐怕來勢洶洶，意圖不可小覷。前幾月又有弟子發現魔族在莽蒼山脈有異動，我想派你去查查看他們到底在找什麽東西。”
楚沅元上次從小世界出來之後，回了宗門就第一時間將罹禍在尋找東西的消息告訴了趙玄真。而宗門也早有所感，聯合其他門派派出不少弟子在外探查，只是一直都沒有頭緒。
臨出山門，楚沅元不期然地碰見了宋祈年。他在站在山門口，身軀與晨霧融為一體，宛如山林中的一道清風。
他穿著一身青綠衣裳，楚沅元心想，這身青衣還挺稱他，賞心悅目。
腦海中也就只轉過這麽一個念頭，楚沅元不做他想，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宋祈年朝著她的背影說了句：“楚沅元。”
楚沅元頓足，並不轉身。身後那人晴朗的聲音徐徐傳入耳中，帶點清冷的意味：“趙掌門讓我與你一道前行，護你周全。”
她嘆了口氣，難怪趙玄真這麽放心她自己上路，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
沒有辦法，楚沅元轉過身，揚起笑容：“那就有勞宋道友了。”
笑容裏是疏離陌生，仿佛是在提醒彼此，兩人雖是同行，但仍就是陌生人。
宋祈年見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忍不住互相摩挲。
末了，還是宋祈年先打破沈寂。
“我那日不是有意要避開你的。”這本來是突兀的一句話，可以說得上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若是換了剛入宗門時期的楚沅元，一定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可偏偏，現在站在宋祈年身前的是，那個與他同淋白雪、共度一甲的楚沅元。
她知道，他在為退婚那日躲避她的動作而道歉，有什麽好道歉的呢。楚沅元想，若不是有自己那些刻意的接近，她和宋祈年原該是這樣的。
晴雨峰與雨竹林隔得那麽近，而現在的楚沅元和宋祈年卻隔得那麽遠。
楚沅元輕撩起鬢邊被風吹亂的發絲，眼神藏著令人看不懂的心緒：“宋祈年，沒有什麽好道歉的。”
言外之意，這或許正是他們註定的關系。
宋祈年：“我們之間是不是還發生過什麽事？”
楚沅元心裏‘咯噔’一下，莫非他想起來了。她望進宋祈年的眼睛裏，仍舊是一片迷茫之色。也對，在小世界裏，有關於她的一切東西物品都已經被楚沅元自己收回來了，宋祈年應當是想不起來才對。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們之間——”
楚沅元頓住了，在宋祈年求知的目光中，說出令他失望的答案。“我們之間不過是一般同門而已。”
這話，宋祈年自是不信，若真是一般同門，為何只有在想起眼前人時，胸腔中會不由自主泛起一股疼痛。
偏生他是一個倔性子，越是這般阻攔，他越要去想與楚沅元相處的一點一滴，好似要將這些記憶刻入骨髓。
修無情道者，心動便會心痛。
縱使楚沅元已經抹去了有關於她的一切情感，可是宋祈年依舊會，本能地，被她一舉一動而吸引。
接下來去莽荒山脈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言。
兩人順著宗門給出的方位停留在這附近一帶，不曾想還遇見一個老熟人。
“蕭蕭？”
“楚沅元！宋祈年！你們倆怎麽來了？”蕭蕭驚訝出聲。
楚沅元想起之前沈蝶君和他說過，蕭蕭正在莽蒼山脈附近歷練，現在遇上了，倒也是不稀奇。
不過蕭蕭的膽子也真是大，這附近聽說時不時有魔族出沒，她竟然還能安全無恙，著實有些實力在身上。
“宗門任務。”
心想著蕭蕭在此地盤桓已久，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麽。“你在這裏這麽久了，有沒有見過魔族的蹤跡？”
蕭蕭搖頭：“魔族蹤跡倒是沒看著，不過有好幾個怪人算不算？”
“怪人？”楚沅元宋祈年同時出聲，兩人目光交匯，一觸即分。
楚沅元問：“你能描述一下他們的奇怪在哪裏嗎？”
蕭蕭據實道：“這附近有個偏僻的村子，我曾不小心誤入過。裏面的人皮膚皆成赤紅色，喘息聲極大、且血液滾燙，不似常人。”她當時覺著有貓膩，也沒敢多待就出來了。
“對了，出村子的時候，還遇見了兩個女子。經常在這一帶出沒，從她們的氣息功法來看不是正道人士，不過目前他們倒是對我沒有敵意。”
“女子？”楚沅元心有疑惑。
“嗯，就是兩個女子。一個身穿黑衣，神態平和，但身上有一股妖氣，應當是個妖物。另一個穿一身紅衣，看起來開朗很多，手中抱著一柄黑色巨劍。這人修為深不可測，至少，是目前的我無法看出她的底細。”蕭蕭回答道。
這兩個女子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遇上了，可蕭蕭說的村子卻是在這附近跑不了，她和宋祈年商量之後，決定先去村子裏看看。蕭蕭左右閑的沒事，也想跟著兩人前去見識一番。
甫一進去，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股充沛的靈氣，讓人身心通泰。
當真如蕭蕭所說那般，村民們一個個臉色漲紅、氣喘籲籲。
楚沅元和宋祈年分別給村民探了脈，驚訝發現這些人雖然皮膚赤色，身體卻一點毛病都沒有，有些甚至比正常人身體素質更好。
奇了怪了，村民一個個精神頭好過了頭。楚沅元心下驚疑，和宋祈年說了這事。宋祈年並不感到奇怪，他得出來的結果，與楚沅元相差無幾。
驀地，宋祈年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裏的樹木比村外的長勢都要好些。”
蕭蕭采了些村外相同的植株過來，兩相對比，這村內的更加枝繁葉茂。
楚沅元悟了他的意思，道：“你是想說，這村裏的靈氣不正常是嗎？”她從進村的那一刻就察覺出了微妙的不同，此刻經他證實，這才說了出來。
宋祈年沈吟：“是，有些人會因突然拔高的靈氣感到不適應，從而血液翻湧，臉色赤紅。”
他這麽一說，全和現在的癥狀對上了。楚沅元思索：“這村莊位於南北交界處，按理說應當靈氣稀疏才是。可是我方才踏進來的時候，此地靈氣都可比擬南境境內。”
有一村民老伯聽見她說這話，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娃娃，比別看現在我們這裏蕭條，幾百年也是一處風水寶地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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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姜行雲叛出宗門已有好幾日, 楚沅元仍舊不可置信，她摸著手腕上已經愈合的傷疤，一陣恍惚。
她的師姐, 明明上一刻還和她說著自己的道心，下一刻卻墮魔逃離了天劍宗。
宗門上下眾說紛紜，有的說是姜行雲被罹禍所蠱惑、有的說她本來就居心不良混入宗門，各種猜忌紛沓而來。
陸拾玖告訴她：“大師姐...”他頓了一下，換了個說辭。
“姜行雲真身就是九尾妖狐，這一族世代都是魔尊手下得力幹將, 想必那日罹禍將她抓走, 就是為了告知真相，要她歸順。畢竟九尾狐一族, 能力特殊...”
後面陸拾玖說了什麽，楚沅元已經聽不真切了。
她的心中一直有個念頭回響, 她的師姐並不是會因為這樣簡單理由而背棄宗門的人，這裏面一定還有什麽隱情。
楚沅元出門, 就碰見沈鶴卿等煉魂宗的人，他們臉色難看, 匆匆從同塵殿出來。沈鶴卿瞥了楚沅元一眼，隨後收回光離開天劍宗。
姜行雲墮入魔道，現下這樁婚約自然不作數了, 煉魂宗落了這麽大的面子，自然要來天劍宗要個說法。
趙玄真站在殿門口, 滿頭愁緒。而姜行雲的師尊——李乘風已經閉門不出好幾日了。
楚沅元自行向趙玄真請罪, 道：“如果那日不是我, 師姐也不會逃出後山。”
大師姐設下陷阱，利用她的血解開了法陣, 更是解開了身上壓制妖身的封印。若不是她當日莽撞前去，恐怕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摸樣。
趙玄真李乘風幾人自然知道姜行雲是九尾狐一族，只是他們天劍宗對於妖物的態度並不是見之即殺。天劍宗弟子謹記人有好壞，妖分善惡。
姜行雲自小被李乘風封印妖身，帶回天劍宗教養了數十年。十幾年間，她一直都做得很好，成為了天劍宗熠熠生輝的一顆明珠，是世人所讚嘆的劍道天驕。
誰也沒能料想到這樣天資心性出眾的弟子，最終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趙玄真長嘆一聲：“這不是你的錯，行雲那孩子終究是過不去那道坎罷了。跨不過去，遲早有一日這些事都會發生。”
姜行雲是不是妖不重要，那日身上縈繞的黑霧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她棄了自己的道心入魔。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大師姐那麽愛惜她的劍，日夜不離身，且道心堅定，執著修行。
楚沅元想不明白，到底是要怎樣的理由，才能讓姜行雲放棄自己慣行的道。她垂下眼睫，腦中思緒萬千。
趙玄真又發話了：“你若是真心裏過不去，就幫我去辦一件事吧。”
楚沅元心頭一動，擡眼看他，等著掌門師伯下文。
趙玄真：“你也知道，罹禍之前煉化七情六欲破了神女結界。結合你上一次和我說的，這一次恐怕來勢洶洶，意圖不可小覷。前幾月又有弟子發現魔族在莽蒼山脈有異動，我想派你去查查看他們到底在找什麽東西。”
楚沅元上次從小世界出來之後，回了宗門就第一時間將罹禍在尋找東西的消息告訴了趙玄真。而宗門也早有所感，聯合其他門派派出不少弟子在外探查，只是一直都沒有頭緒。
臨出山門，楚沅元不期然地碰見了宋祈年。他在站在山門口，身軀與晨霧融為一體，宛如山林中的一道清風。
他穿著一身青綠衣裳，楚沅元心想，這身青衣還挺稱他，賞心悅目。
腦海中也就只轉過這麽一個念頭，楚沅元不做他想，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宋祈年朝著她的背影說了句：“楚沅元。”
楚沅元頓足，並不轉身。身後那人晴朗的聲音徐徐傳入耳中，帶點清冷的意味：“趙掌門讓我與你一道前行，護你周全。”
她嘆了口氣，難怪趙玄真這麽放心她自己上路，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
沒有辦法，楚沅元轉過身，揚起笑容：“那就有勞宋道友了。”
笑容裏是疏離陌生，仿佛是在提醒彼此，兩人雖是同行，但仍就是陌生人。
宋祈年見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忍不住互相摩挲。
末了，還是宋祈年先打破沈寂。
“我那日不是有意要避開你的。”這本來是突兀的一句話，可以說得上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若是換了剛入宗門時期的楚沅元，一定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可偏偏，現在站在宋祈年身前的是，那個與他同淋白雪、共度一甲的楚沅元。
她知道，他在為退婚那日躲避她的動作而道歉，有什麽好道歉的呢。楚沅元想，若不是有自己那些刻意的接近，她和宋祈年原該是這樣的。
晴雨峰與雨竹林隔得那麽近，而現在的楚沅元和宋祈年卻隔得那麽遠。
楚沅元輕撩起鬢邊被風吹亂的發絲，眼神藏著令人看不懂的心緒：“宋祈年，沒有什麽好道歉的。”
言外之意，這或許正是他們註定的關系。
宋祈年：“我們之間是不是還發生過什麽事？”
楚沅元心裏‘咯噔’一下，莫非他想起來了。她望進宋祈年的眼睛裏，仍舊是一片迷茫之色。也對，在小世界裏，有關於她的一切東西物品都已經被楚沅元自己收回來了，宋祈年應當是想不起來才對。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們之間——”
楚沅元頓住了，在宋祈年求知的目光中，說出令他失望的答案。“我們之間不過是一般同門而已。”
這話，宋祈年自是不信，若真是一般同門，為何只有在想起眼前人時，胸腔中會不由自主泛起一股疼痛。
偏生他是一個倔性子，越是這般阻攔，他越要去想與楚沅元相處的一點一滴，好似要將這些記憶刻入骨髓。
修無情道者，心動便會心痛。
縱使楚沅元已經抹去了有關於她的一切情感，可是宋祈年依舊會，本能地，被她一舉一動而吸引。
接下來去莽荒山脈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言。
兩人順著宗門給出的方位停留在這附近一帶，不曾想還遇見一個老熟人。
“蕭蕭？”
“楚沅元！宋祈年！你們倆怎麽來了？”蕭蕭驚訝出聲。
楚沅元想起之前沈蝶君和他說過，蕭蕭正在莽蒼山脈附近歷練，現在遇上了，倒也是不稀奇。
不過蕭蕭的膽子也真是大，這附近聽說時不時有魔族出沒，她竟然還能安全無恙，著實有些實力在身上。
“宗門任務。”
心想著蕭蕭在此地盤桓已久，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麽。“你在這裏這麽久了，有沒有見過魔族的蹤跡？”
蕭蕭搖頭：“魔族蹤跡倒是沒看著，不過有好幾個怪人算不算？”
“怪人？”楚沅元宋祈年同時出聲，兩人目光交匯，一觸即分。
楚沅元問：“你能描述一下他們的奇怪在哪裏嗎？”
蕭蕭據實道：“這附近有個偏僻的村子，我曾不小心誤入過。裏面的人皮膚皆成赤紅色，喘息聲極大、且血液滾燙，不似常人。”她當時覺著有貓膩，也沒敢多待就出來了。
“對了，出村子的時候，還遇見了兩個女子。經常在這一帶出沒，從她們的氣息功法來看不是正道人士，不過目前他們倒是對我沒有敵意。”
“女子？”楚沅元心有疑惑。
“嗯，就是兩個女子。一個身穿黑衣，神態平和，但身上有一股妖氣，應當是個妖物。另一個穿一身紅衣，看起來開朗很多，手中抱著一柄黑色巨劍。這人修為深不可測，至少，是目前的我無法看出她的底細。”蕭蕭回答道。
這兩個女子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遇上了，可蕭蕭說的村子卻是在這附近跑不了，她和宋祈年商量之後，決定先去村子裏看看。蕭蕭左右閑的沒事，也想跟著兩人前去見識一番。
甫一進去，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股充沛的靈氣，讓人身心通泰。
當真如蕭蕭所說那般，村民們一個個臉色漲紅、氣喘籲籲。
楚沅元和宋祈年分別給村民探了脈，驚訝發現這些人雖然皮膚赤色，身體卻一點毛病都沒有，有些甚至比正常人身體素質更好。
奇了怪了，村民一個個精神頭好過了頭。楚沅元心下驚疑，和宋祈年說了這事。宋祈年並不感到奇怪，他得出來的結果，與楚沅元相差無幾。
驀地，宋祈年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裏的樹木比村外的長勢都要好些。”
蕭蕭采了些村外相同的植株過來，兩相對比，這村內的更加枝繁葉茂。
楚沅元悟了他的意思，道：“你是想說，這村裏的靈氣不正常是嗎？”她從進村的那一刻就察覺出了微妙的不同，此刻經他證實，這才說了出來。
宋祈年沈吟：“是，有些人會因突然拔高的靈氣感到不適應，從而血液翻湧，臉色赤紅。”
他這麽一說，全和現在的癥狀對上了。楚沅元思索：“這村莊位於南北交界處，按理說應當靈氣稀疏才是。可是我方才踏進來的時候，此地靈氣都可比擬南境境內。”
有一村民老伯聽見她說這話，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娃娃，比別看現在我們這裏蕭條，幾百年也是一處風水寶地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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