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明月皎皎（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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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明月皎皎（十四）
楚沅元提著最後一口氣, 用掌風將洛棠送到宋辭身後，自己卻也沒有力氣再起來了。
宋辭欲上前，一把大刀就橫在了楚沅元脖頸上。
“別輕舉妄動, 否則我要了她的命。”
好鋒利的一把刀，刀刃閃著冷冷寒光。
系統：【你怕什麽，現在還在拼架時間內，你忘了自己是不死之身？】
楚沅元：【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在宗門日子過的太安逸了。】
隨即楚沅元朗聲道：“別管我，繼續打。我死不了的！”
物理傷害確實客觀存在, 楚沅元也提不上力氣反抗。但剛剛中的那一擊, 楚沅元著實沒啥感覺。
可是這副樣子落在對面幾人眼裏，就是在強撐著。
陸拾玖眼中泛出淚花：“元妹,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說完一動不動, 生怕異族那楚沅元開刀。
“宋辭，我真的沒事。你快動手！”剛剛辟邪劍法消耗了這異族大半力量, 這回正是擒拿他的最佳機會。
楚沅元還想再說點什麽，異族手中刀一緊, 一道鮮血蜿蜒而下。
意思很明顯，再逼逼，直接拿她的血餵餵刀。
宋辭越發冷靜, 他沈聲道：“元楚，別說了。”
為了楚沅元, 他收了劍。
柴房內, 眾人大眼瞪小眼。
這下好了, 四人的手被綁縛在身後，繩子上還被設下印術。
這人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 只是關在柴房內就兀自走了。
楚沅元心中納悶，這封印之術不是天劍宗獨有的嗎？異族竟然也會。
洛棠眼裏含著一泡眼淚，自責說：“都怪我，要不是我大家也不會...”
楚沅元最見不得她這眼淚汪汪的樣子，連忙打斷她。
“那異族想要突圍，自會從薄弱處攻擊。若是他的選擇對象是我，我也不一定能逃脫。別哭了，你這眼淚鼻涕樣子真的一點也不好看。”
洛棠閉上嘴，縮在角落裏眼淚卻還是偷偷流個不停。
楚沅元看了全程，嘆了口氣：“你這孩子...”
“讓她發洩一下，憋在心裏總是不好。”身側宋辭道。
還順嘴提一句楚沅元的傷。
“我真沒事，一點也不疼。”楚沅元說的是真話，除了內傷是真實存在，需要吃點藥調理，其他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三人看著她脖子上剛幹涸的刀口，都以為她在硬撐，洛棠在角落裏無聲哭得更兇了。
“元楚，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麽堅強的。”宋辭斟酌著建議。
“對啊，痛就喊出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陸拾玖跟著附和。
楚沅元真的是有嘴說不清，不對，是有嘴也不能說。
算了，他們多想就多想吧。
“也不知道大師姐那邊怎麽樣了？”楚沅元憂心，這裏四打一都沒勝算。
先前那一人實力也不弱，不知道姜行雲與沈鶴卿能不能應付過來。
宋辭卻是穩重得很，道：“不用擔心。”
楚沅元疑惑，他怎麽這般肯定？一點擔憂都看不出。
陸拾玖解釋：“大師姐金丹期，同階之內無敵手，早已能越級挑戰。更何況還有煉魂宗的天之驕子沈鶴卿在一旁，肯定沒事的。”
語罷他努努嘴，示意手上的繩索。
“與其擔心大師姐，不如擔心一下我們自己。”
宋辭調整了一下坐姿，整個人依舊是那麽一絲不茍。他不急不徐道：“在你們追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點燃了傳訊符，師姐收到消息後肯能趕過來。那人對我們沒有殺意，暫時是安全的。”
楚沅元簡直要給宋辭豎個大拇指，隊友真的很靠譜。
柴房內雖然陰暗，倒是不怎麽潮濕。
楚沅元靈氣剛剛為洛棠擋的那一下幾近耗空，現在渾身酸痛無力。她在茅草堆上尋了個舒適地，毫無形象可言地坐下，這才覺得寬心多了。
宋辭看了她一眼，繼續分析：“他的目標只有何皎皎。”
之前出現的第一人，楚沅元還以為是來滅口的。直至第二人出現，她方才明白這夥人是來救何皎皎的。
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是楚沅元沒忘記觀察何皎皎的表情，那驚訝的樣子顯然不認識這兩個異族人。
楚沅元將心中所想說與三人聽。
宋辭提醒她：“極有可能是我們那天所推測的結果。”
楚沅元顯然也轉過彎來，低語道：“你是說...”
兩人話還未盡，有只紙鶴從門縫下飛了過來，搖搖擺擺停在眾人身前。
陸拾玖道：“信戳需要用靈氣才能啟封...”
可惜，四人現在打不開這封來自天劍宗信，只能眼睜睜看著。
楚沅元眼珠一轉，顯然又是想到什麽：“拾玖哥，你那增靈符呢？”
“在我懷裏。”陸拾玖從懷中抖出幾張增靈符，沒有手腳輔助，那樣子甚是滑稽。
增靈符散落一地，剛剛加持了辟邪劍法，楚沅元看見這靈符內也只剩幾縷靈氣了。
“夠用了，雖然打不開我們身上的封印，但是開個信戳剛剛好！”
增靈符沾了陸拾玖的血，靈氣從符箓中飄蕩而出。陸拾玖按照楚沅元的說法，驅使著靈氣顫顫巍巍開了信。
特制的信紙展開，漂浮在半空。
大意說的是，渭城失魂案不是小事，已經有大大小小十多個城鎮發生了相同案例。信中言明要他們撤退，宗門已經派了長老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十多個城鎮！楚沅元心驚。
雖然早已經有揣測，但是範圍牽連這麽廣，可見幕後之人手眼通天、勢力不可小覷。
陸拾玖徹底迷糊了，問：“這到底怎麽回事？渭城的事不是何皎皎下的手嗎？怎麽其他地方也？”
他偏頭見楚沅元宋辭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道：“你們兩個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能說說這怎麽回事嗎？還有——”
他抓住重點，道：“你當時為什麽那麽問何皎皎，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宋辭道：“只是推測。”
楚沅元笑瞇瞇補充：“不過現在有了佐證。”
“在失魂事件中，有非常奇怪的三個點。”
“其一就是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一個信息，只不過一直被我們忽視了。”
洛棠打著哭嗝問：“已經知道的？”
“先前去縣尉府的時候，那婢女說最近幾個月何皎皎才開始胃口大增。我們也由此懷疑她是被狐妖附體，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的舉措，這說明修月上何皎皎的身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情。”
“可是大師姐卻告訴我們最早的案子是在三年前，你們不覺得邏輯不通嗎？”
陸拾玖還是沒想明白，他問：“這狐妖說不定三年前就已經附身何皎皎了呢？”
語畢，自己都開始遲疑起來。
楚沅元瞧他也想通了，還是仔細解釋了一遍：“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婢女有什麽好奇驚訝呢？她只會覺得從三年前的某一天起她家小姐就一直是這樣了，她會從潛意識裏覺得何皎皎就是胃口大，而不是驚訝於何皎皎最近變大的胃口。”
“其二，最重要的還是失魂案兇手和何皎皎的目的不一樣，這才是最讓人懷疑的一點。我們剛到渭城的第二天，又發新了兩具屍體。由三月前到現在，幕後兇手越來越急躁，下手越來越頻繁，就好像急著脫身。而我們在縣尉府見到的何皎皎，她表現出來的又是另一副樣子。”
楚沅元絞盡腦汁想說個形容詞。
身旁宋辭見了，唇角無意識勾上一抹笑容。他幫楚沅元說道：“溫和。”
楚沅元瞳孔亮了，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對，何皎皎並不是急於取魂，而是借由修月之手溫和地吸取魂魄中的精氣。我們都知道精氣這東西，吸取少量對身體無害，吃點好的過一陣子又補回來了。這也是為什麽何皎皎會夜會這麽多人的原因，一個人的精氣太少了，不足以彌補她的虧損。只有更多的人，更多的精氣才能讓她續命！”
“試問，一個身體病重到快不行的人，為什麽放著取魂這便捷高效的方法不用，而要吃力不討好地吸收|精氣？這不是舍近求遠，多此一舉嗎？”
陸拾玖也漸漸明悟：“是啊，分明直接取魂煉化，對她的身體更好。為什麽要采用這種方法呢。”
“除非何皎皎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殺人，她的目的只是吸收|精氣，而失魂案兇手則是為了殺人取魂。”
楚沅元目光銳利，道：“她甚至不是失魂案主謀，真兇還藏還在暗處。”
“其三，在渭城失魂案中，我們一開始以為那些被打上標記的人是狐妖下的手，可是宋辭也說了非妖力所為，事後我們在最後被害者死亡地點也發現了同樣的霧氣。結合之前出現的那些驅使黑霧異族人，不難猜出他們就是兇手。”
“之前之所以沒有註意到黑霧，可能就是因為時間太久自行消散，又或者是被人為驅散了。”
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何皎皎偽裝死者的做法。
陸拾玖又想到一個說不通的地方：“既然何皎皎不是兇手，那麽什麽在她要遮掩死者的真實死法呢？按理說和她完全沒關系啊，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
楚沅元沈吟，道：“這信亦能證明何皎皎並非兇手，縣尉府的手還伸不到那麽長的地方。至於你說的我也沒能想明白，有些事或許只有何皎皎才能給我們答案。”
門外突然發出‘吱呀’一聲，似有人在推門。
這聲音將四人拉出討論，皆警惕起來，如臨大敵望著門口。
只見一個素白的裙角率先出現在視野裏，慢慢地露出了全貌，來人竟是何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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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元提著最後一口氣, 用掌風將洛棠送到宋辭身後，自己卻也沒有力氣再起來了。
宋辭欲上前，一把大刀就橫在了楚沅元脖頸上。
“別輕舉妄動, 否則我要了她的命。”
好鋒利的一把刀，刀刃閃著冷冷寒光。
系統：【你怕什麽，現在還在拼架時間內，你忘了自己是不死之身？】
楚沅元：【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在宗門日子過的太安逸了。】
隨即楚沅元朗聲道：“別管我，繼續打。我死不了的！”
物理傷害確實客觀存在, 楚沅元也提不上力氣反抗。但剛剛中的那一擊, 楚沅元著實沒啥感覺。
可是這副樣子落在對面幾人眼裏，就是在強撐著。
陸拾玖眼中泛出淚花：“元妹,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說完一動不動, 生怕異族那楚沅元開刀。
“宋辭，我真的沒事。你快動手！”剛剛辟邪劍法消耗了這異族大半力量, 這回正是擒拿他的最佳機會。
楚沅元還想再說點什麽，異族手中刀一緊, 一道鮮血蜿蜒而下。
意思很明顯，再逼逼，直接拿她的血餵餵刀。
宋辭越發冷靜, 他沈聲道：“元楚，別說了。”
為了楚沅元, 他收了劍。
柴房內, 眾人大眼瞪小眼。
這下好了, 四人的手被綁縛在身後，繩子上還被設下印術。
這人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 只是關在柴房內就兀自走了。
楚沅元心中納悶，這封印之術不是天劍宗獨有的嗎？異族竟然也會。
洛棠眼裏含著一泡眼淚，自責說：“都怪我，要不是我大家也不會...”
楚沅元最見不得她這眼淚汪汪的樣子，連忙打斷她。
“那異族想要突圍，自會從薄弱處攻擊。若是他的選擇對象是我，我也不一定能逃脫。別哭了，你這眼淚鼻涕樣子真的一點也不好看。”
洛棠閉上嘴，縮在角落裏眼淚卻還是偷偷流個不停。
楚沅元看了全程，嘆了口氣：“你這孩子...”
“讓她發洩一下，憋在心裏總是不好。”身側宋辭道。
還順嘴提一句楚沅元的傷。
“我真沒事，一點也不疼。”楚沅元說的是真話，除了內傷是真實存在，需要吃點藥調理，其他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三人看著她脖子上剛幹涸的刀口，都以為她在硬撐，洛棠在角落裏無聲哭得更兇了。
“元楚，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麽堅強的。”宋辭斟酌著建議。
“對啊，痛就喊出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陸拾玖跟著附和。
楚沅元真的是有嘴說不清，不對，是有嘴也不能說。
算了，他們多想就多想吧。
“也不知道大師姐那邊怎麽樣了？”楚沅元憂心，這裏四打一都沒勝算。
先前那一人實力也不弱，不知道姜行雲與沈鶴卿能不能應付過來。
宋辭卻是穩重得很，道：“不用擔心。”
楚沅元疑惑，他怎麽這般肯定？一點擔憂都看不出。
陸拾玖解釋：“大師姐金丹期，同階之內無敵手，早已能越級挑戰。更何況還有煉魂宗的天之驕子沈鶴卿在一旁，肯定沒事的。”
語罷他努努嘴，示意手上的繩索。
“與其擔心大師姐，不如擔心一下我們自己。”
宋辭調整了一下坐姿，整個人依舊是那麽一絲不茍。他不急不徐道：“在你們追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點燃了傳訊符，師姐收到消息後肯能趕過來。那人對我們沒有殺意，暫時是安全的。”
楚沅元簡直要給宋辭豎個大拇指，隊友真的很靠譜。
柴房內雖然陰暗，倒是不怎麽潮濕。
楚沅元靈氣剛剛為洛棠擋的那一下幾近耗空，現在渾身酸痛無力。她在茅草堆上尋了個舒適地，毫無形象可言地坐下，這才覺得寬心多了。
宋辭看了她一眼，繼續分析：“他的目標只有何皎皎。”
之前出現的第一人，楚沅元還以為是來滅口的。直至第二人出現，她方才明白這夥人是來救何皎皎的。
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是楚沅元沒忘記觀察何皎皎的表情，那驚訝的樣子顯然不認識這兩個異族人。
楚沅元將心中所想說與三人聽。
宋辭提醒她：“極有可能是我們那天所推測的結果。”
楚沅元顯然也轉過彎來，低語道：“你是說...”
兩人話還未盡，有只紙鶴從門縫下飛了過來，搖搖擺擺停在眾人身前。
陸拾玖道：“信戳需要用靈氣才能啟封...”
可惜，四人現在打不開這封來自天劍宗信，只能眼睜睜看著。
楚沅元眼珠一轉，顯然又是想到什麽：“拾玖哥，你那增靈符呢？”
“在我懷裏。”陸拾玖從懷中抖出幾張增靈符，沒有手腳輔助，那樣子甚是滑稽。
增靈符散落一地，剛剛加持了辟邪劍法，楚沅元看見這靈符內也只剩幾縷靈氣了。
“夠用了，雖然打不開我們身上的封印，但是開個信戳剛剛好！”
增靈符沾了陸拾玖的血，靈氣從符箓中飄蕩而出。陸拾玖按照楚沅元的說法，驅使著靈氣顫顫巍巍開了信。
特制的信紙展開，漂浮在半空。
大意說的是，渭城失魂案不是小事，已經有大大小小十多個城鎮發生了相同案例。信中言明要他們撤退，宗門已經派了長老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十多個城鎮！楚沅元心驚。
雖然早已經有揣測，但是範圍牽連這麽廣，可見幕後之人手眼通天、勢力不可小覷。
陸拾玖徹底迷糊了，問：“這到底怎麽回事？渭城的事不是何皎皎下的手嗎？怎麽其他地方也？”
他偏頭見楚沅元宋辭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道：“你們兩個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能說說這怎麽回事嗎？還有——”
他抓住重點，道：“你當時為什麽那麽問何皎皎，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宋辭道：“只是推測。”
楚沅元笑瞇瞇補充：“不過現在有了佐證。”
“在失魂事件中，有非常奇怪的三個點。”
“其一就是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一個信息，只不過一直被我們忽視了。”
洛棠打著哭嗝問：“已經知道的？”
“先前去縣尉府的時候，那婢女說最近幾個月何皎皎才開始胃口大增。我們也由此懷疑她是被狐妖附體，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的舉措，這說明修月上何皎皎的身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情。”
“可是大師姐卻告訴我們最早的案子是在三年前，你們不覺得邏輯不通嗎？”
陸拾玖還是沒想明白，他問：“這狐妖說不定三年前就已經附身何皎皎了呢？”
語畢，自己都開始遲疑起來。
楚沅元瞧他也想通了，還是仔細解釋了一遍：“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婢女有什麽好奇驚訝呢？她只會覺得從三年前的某一天起她家小姐就一直是這樣了，她會從潛意識裏覺得何皎皎就是胃口大，而不是驚訝於何皎皎最近變大的胃口。”
“其二，最重要的還是失魂案兇手和何皎皎的目的不一樣，這才是最讓人懷疑的一點。我們剛到渭城的第二天，又發新了兩具屍體。由三月前到現在，幕後兇手越來越急躁，下手越來越頻繁，就好像急著脫身。而我們在縣尉府見到的何皎皎，她表現出來的又是另一副樣子。”
楚沅元絞盡腦汁想說個形容詞。
身旁宋辭見了，唇角無意識勾上一抹笑容。他幫楚沅元說道：“溫和。”
楚沅元瞳孔亮了，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對，何皎皎並不是急於取魂，而是借由修月之手溫和地吸取魂魄中的精氣。我們都知道精氣這東西，吸取少量對身體無害，吃點好的過一陣子又補回來了。這也是為什麽何皎皎會夜會這麽多人的原因，一個人的精氣太少了，不足以彌補她的虧損。只有更多的人，更多的精氣才能讓她續命！”
“試問，一個身體病重到快不行的人，為什麽放著取魂這便捷高效的方法不用，而要吃力不討好地吸收|精氣？這不是舍近求遠，多此一舉嗎？”
陸拾玖也漸漸明悟：“是啊，分明直接取魂煉化，對她的身體更好。為什麽要采用這種方法呢。”
“除非何皎皎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殺人，她的目的只是吸收|精氣，而失魂案兇手則是為了殺人取魂。”
楚沅元目光銳利，道：“她甚至不是失魂案主謀，真兇還藏還在暗處。”
“其三，在渭城失魂案中，我們一開始以為那些被打上標記的人是狐妖下的手，可是宋辭也說了非妖力所為，事後我們在最後被害者死亡地點也發現了同樣的霧氣。結合之前出現的那些驅使黑霧異族人，不難猜出他們就是兇手。”
“之前之所以沒有註意到黑霧，可能就是因為時間太久自行消散，又或者是被人為驅散了。”
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何皎皎偽裝死者的做法。
陸拾玖又想到一個說不通的地方：“既然何皎皎不是兇手，那麽什麽在她要遮掩死者的真實死法呢？按理說和她完全沒關系啊，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
楚沅元沈吟，道：“這信亦能證明何皎皎並非兇手，縣尉府的手還伸不到那麽長的地方。至於你說的我也沒能想明白，有些事或許只有何皎皎才能給我們答案。”
門外突然發出‘吱呀’一聲，似有人在推門。
這聲音將四人拉出討論，皆警惕起來，如臨大敵望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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