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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現代的未婚妻(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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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現代的未婚妻(二十六)

嚴沈勾著嘴角, 剛將糖果放下,就看到在他的桌面上,擺著一張卡片。卡片上面端正地寫著一行字:

“這些是幫助你脫敏的糖果——江希漫。”

他的內心倏然一動, 如同某種巨石沈入水底帶來的滯塞和墜悶。讓他下意識地按了一下胸口, 但想到昨天她眼眶紅紅的樣子,以為她被自己“吃”怕了, 鬧起了脾氣,不由得失笑。

想來她的皮膚那麽嫩, 恐怕經過一天也勉強恢覆不了,也就放下了心。

想了想, 他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糖果已經收下,放過你一次。”

江希漫沒有回, 他無奈搖頭,讓邱昂進來, 將這些糖果都好好收起來, 送回他的別墅, 再買一個冰箱好好冷藏。

邱昂看著大片的糖果, 也是一怔。不是沒有看過江希漫給嚴沈送禮物, 也不是沒有看過江希漫送過的奢侈品, 但他從未看過江希漫送過糖果。

這麽多的糖果,即便裝滿了一整間辦公室,也不值奢侈品上的一顆鉆石。但這裏的糖果不僅有各種牌子,各種口味,甚至每種都貼好了標簽, 用心程度難以想象。

而向來看都不看的嚴沈不僅收下了禮物, 還如此鄭重地保存。

難道是他杞人憂天麽……

他回神,低聲道:“好的。”

但願, 是他杞人憂天吧。

在他即將轉身之際,嚴沈又皺了一下眉,道:“讓你查的事你查得怎麽樣了?”

邱昂趕緊道:“由於照片都在江家人的手裏,來源很不好查。我只查到了前兩日接近江家的人……來人很謹慎,看起來像是專職的受雇者。不過我查到了那人的就職事務所,如果加以收買,最遲明天就能出結果。”

嚴沈點了一下頭,按理來說顧琢聲已經被困起來了,那麽到底是誰給江家送的線索助他一臂之力並不重要,但是他莫名地有些不安。

如同在退婚的那天,眼睜睜地看著陽光從自己的指尖溜走的惴惴。

他捏了一下眉心:“盡快。”

“是。”

於此同時,唐乃整理了大量的糖果之後,休息了一上午。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方法。】

系統恍然。

唐乃點頭,她算了算糖果的數量,應該可以支撐到嚴沈完全脫敏了。

“我只能想到這個方法了。這樣他就不用很麻煩地來找我了。”

【……呵呵。】

系統不置可否地一笑。

到了中午的時候,唐乃等到了周知謹。

對方似乎匆忙過來,身上還帶著大褂上殘存的消毒水味兒,進別墅的時候,視線微微一掃,看到桌上端正地擺放著的頭盔,瞇了一下眼。

唐乃以為周知謹會帶她去醫院或者哪個餐廳,卻沒想到對方帶她來到一處醫院附近的公寓。

這個公寓並不是誇張的大,但住一個人綽綽有餘。墻面和地板都是白色,幹凈得一塵不染,如果不是屋內還有起居的痕跡,還以為是第二個醫院。

“這是你家嗎?”

唐乃問。

周知謹將嶄新的女士拖鞋放在她的腳下,勾著嘴角道:“這是我的臨時住所,有時候太忙了就在這裏休息。”

唐乃被他按在沙發上,沙發並不是很軟,但是新買的靠墊和抱枕很舒服,唐乃問:“今天我要在這裏幫你脫敏嗎?”

周知謹勾了一下嘴角,緩緩解開袖口的扣子,道:“那個不急,想吃什麽,我來做。”

唐乃:“?”

周知謹做菜就和他當醫生一樣,一絲不茍。切的菜絲全都是一樣的寬度和長短,炒菜的時候精細到每一滴油都似乎精細地稱量過。擺盤的時候,恨不得和西餐廳一樣講究。

做完菜,他除了出了一點汗,發絲都沒有變過。

唐乃雖然不喜歡西餐,但是對方做菜的口味很合她的胃口,她不知不覺吃了很多。直到周知謹刷完了碗,帶著一點水汽坐在她的旁邊。

她這才想起來,差點把脫敏的事忘了。

於是她伸出手,道:“你可以握我的手了。”

但是周知謹卻沒有動,微風輕輕晃動床簾,隱約的消毒水的氣息都被越來越濃郁的甜香沖淡了。他的視線也隨著風落在她的身上,道:“我得的是柔軟不適癥,但不知道你身體哪裏最軟。”

唐乃一楞。

此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一亮,來電顯示是“嚴沈”。

唐乃正要回頭伸手去拿,周知謹一瞇眼,倏然握住她的手就將她拉了過來。

“所以,我們從手開始好不好?”

————

電話裏傳來未接通的聲響。

嚴沈皺了一下眉,江希漫如果不想接他的電話,最直接的反應是會直接掛斷,不可能會這麽長的時間沒有回應。難道是昨天喝了一點酒,身體不舒服?

他給李秘書打電話,讓她帶著餐廳的飯菜和消腫的藥膏去江家別墅看一眼。

李秘書已經看不懂這兩個人的發展了,她只能壓下疑惑,面帶微笑地點頭。

“還有。”嚴沈握著筆的指尖一頓,道:“如果她不舒服,馬上給我打電話。不喜歡吃這些的話,就去街邊找一家早餐鋪,清淡一點就好。”

李秘書還是保持微笑:“好的,嚴總。”

李秘書離開後,嚴沈看著手機,皺了一下眉。

此時周知謹的房間裏。

惱人的鈴聲終於停止了,窗簾被風輕佻得揚起,微微抖動的聲響,漸漸壓不住了布料摩】擦的聲音。

唐乃的手被周知謹一點點地握住了,從手心開始,到手臂、手肘。仿佛是被一條會吞人的長蛇緩緩地攀附。

他拉著她、牽著她,直到被盤踞到他的懷裏。

“手臂是最軟的嗎?”

他問。

唐乃控制不住地傾向他,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周知謹的眸光閃爍,聲音像是鱗片刮過地面留出粗糲的痕跡:“那就接著試試……”

唐乃的額頭已經半靠在他的肩膀上了,感覺“長蛇”已經吞噬掉自己的手臂,正貪婪地、不滿足地窺視著她的脖頸。襯衫微硬的布料和輕盈的薄紗反覆糾纏、分開,如同蛇類的鱗片緩緩在唐乃的皮膚上翕動。

唐乃有些發癢地縮了縮脖子。終於,“長蛇”爬過布料,來到毫無遮掩的頸側。常年握著手術刀的指腹帶著薄繭,微微劃過,就帶起一片紅。

慣於熟悉銳利和冷硬,第一次觸到了讓人頭皮發麻的滑膩。

周知謹的指尖一頓,唐乃小聲地問:“可以

了嗎?是在這裏嗎?”

他沒有說話,指尖仿佛陷進了棉絮,還墜著千鈞的重物半晌沒有動。

唐乃剛想說什麽,他的呼吸一變,倏然微微用力,她的身體和臉頰都被埋進了對方的胸膛裏。

只一瞬間,對方的心跳和氣息在眼前無限地放大。

周知謹似乎在克制著呼吸,然而卻讓聲音變得更加沙啞:“還不可以,還差一點。”

唐乃瞪大眼,只能靠著一點空隙汲取氧氣,在逼仄的空間中,感覺周知謹的心跳聲比掌心摩擦衣料的聲音還要大。

他說還差一點,但動作卻沒有了剛才的游刃有餘。本來微微克制的指尖,此時卻像是翻滾的巖漿,帶著灼】熱的溫度。從單薄的脊背滾到纖細的凹】陷。每一根指尖都帶著虔誠的、深陷下去的力道。

牢牢地將她抱在懷裏,如同真的將她吞下去那般。

——很軟,哪裏都很軟。本以為這裏最軟,然而下一瞬又覺得那裏比這裏還要軟。

周知謹抱著她忍不住想,怎麽會有人這麽軟,仿佛是天生來克他的冷硬心腸,天生來挑戰他握遍刀刃的手指。

然而在他抱住她的一瞬間,即便指尖在瘋狂告訴他它們的無力,然而那種滿足感卻讓他頓時覺得什麽等待、什麽糾結,甚至是為了拆開她和顧琢聲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他微微皺緊眉,幾乎要將她塞進自己的懷裏般用力。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周知謹微亂的呼吸聲穿插在心跳的聲音之間。

“你好久都不動了,這次可以了嗎?”

她甕聲甕氣地問。

他轉過頭,倏然嘆了一口氣。

“可以了,但是我剛才忘了拿出沙漏,你也忘了讀秒了。”

唐乃一楞,她確實忘了。

她只好道:“那就再試一次吧。”

於此同時,李冬玲帶著一排外賣員來到唐乃家的別墅外面,她按響門鈴,半晌微微一楞。

“嚴總,江小姐她好像……不在家。”

片刻,一輛黑色的車出現在別墅外。

嚴沈緩緩降下車窗。

熟悉的別墅在瞳孔內不斷放大,然而無人的氣息將四周明媚的環境染出一絲寂寥。他的視線從直通二樓的花架再到門口的花壇上,瞳孔中的晦暗越來越翻湧。

手機裏接連不斷地傳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響了幾聲後,變成:“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放在方向盤的手驟然一緊。不在家……也不接電話。難道是顧琢聲突然出來了?還是誰和她說了什麽……

不、不可能。後視鏡裏的雙眸若結霜般一凝,如果顧琢聲有異動,下面的人肯定會通知他。如果有人和江希漫說了什麽,唯一知道內情的人也只有邱昂,但邱昂一直都在公司。

他的眉心一皺,剛想拿起手機,突然瞄到一個人影。

那人身材高挑,從出租車下來,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到他的車,視線隔著車窗銳利地射過來。

他瞬間下車,抿著嘴角看著眼前的人:“簡方寧。”

簡方寧一頓,冷笑了一聲:“嚴先生。上一次您接近希漫。可以說是‘前未婚夫’的善心大發,這一次特意來這裏是因為什麽?無處發洩的‘好意’得不到釋放,所以上門堵人了麽?”

嚴沈道:“江希漫是不是在你那裏?”

簡方寧的眸光一閃,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別墅,點頭笑道:“這個和你無關,你只是她的前未婚夫而已。你想管她的事……目前還沒有這個資格。”

嚴沈的臉頰緊繃,他瞇了一下眼,道:“既然她在你那裏,那請務必照顧好她。你告訴她,她送我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簡方寧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她走到別墅門口,沈聲道:“放心,我回來就是來取她過夜的衣物。只要用心,希漫就從來都不會挑剔。”

密碼鎖應聲而開,嚴沈看對方熟練地進入別墅的門,倏然收回視線。

他回到車內,看著放在中控臺上的糖果,猛地咬了一下牙。

待嚴沈離開後,簡方寧看著空無一人的別墅,微微擰了一下眉。

沙漏裏的沙緩緩從縫隙裏漏下,唐乃的臉頰微紅,靠在周知謹的懷裏默默地數著時間。

周知謹的手心很熱,但是胸膛更熱,她在不斷收縮的空間裏,感覺自己快要化掉了。然而每次在數到十多秒的時候,對方就不經意的收緊手心,於是她被熱意逼得倏然忘了數字,於是就被要求一遍遍地重來。

到最後,不知道已經重來了多少次。連沙漏已經翻轉了幾次都不知道了。就連貼在對方懷裏這種最簡單的動作都堅持不住,像是被攥在手心裏融化的奶油,止不住地向下滑。

周知謹倏然咬了一下牙,桎梏住她的腰將她向上提起,唐乃只得靠在他的肩頭,甕聲甕氣地問:“我數不好,你自己數數不可以嗎?”

這個角度看不到周知謹的神情,但是能聽到他微亂的呼吸。對方的呼吸一頓,微微嘆口氣:

“不用了,時間到了。”

說著,緩緩松開手,看著她笑道:“謝謝江醫生的治療,今天我肯定已經堅持超過十秒了,至於是十幾秒,能不能明天再試一次?”

明天還要再試一次?

唐乃嘆口氣:“好吧。”

治病可能需要一個療程呢。

回到家,周知謹在車裏對她擺了擺手,很快就向醫院駛去。

折騰了一中午,唐乃有些累了。她剛進別墅,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簡方寧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

“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呢?”

唐乃莫名地不敢對上對方的視線,她下意識地把手機拿出來,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機了。

也許是剛才在周知謹的家裏不小心碰到的吧。

“原來是我沒有接到……”

“我剛才過來找你,你不在家。”簡方寧站起來,雙手盤胸一如既往地對她一笑:“你自己一個人出去了嗎?”

唐乃搖頭:“有人接我出去。”

有人……卻不是嚴沈。

簡方寧垂下長睫,點了一下頭:“還好,他還記得送你回來。”

唐乃小聲地問:“那你過來找我是什麽事?”

簡方寧道:“來看看你……順便帶你去我家裏住一晚。”

“?”

簡方寧一笑:“算是陪我了,我新找了個公寓,想讓你幫著試一試床舒不舒服。”

唐乃立刻就道:“可以。”

簡方寧的公寓離市中心有些遠,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唐乃被簡方寧安排在沙發上,聽著廚房傳來的煮湯的沸騰聲,昏昏欲睡。

不過她也不能忘了給嚴沈回信息,剛才一打開手機她就被裏面的好多未接電話嚇了一跳。

她問嚴沈有什麽事,嚴沈瞬間就把電話打了過來:“沒事,只是想問問你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昨天畢竟喝了一點酒。”

唐乃道:“我沒事,我不會那麽容易醉的。”

“是麽……”嚴沈輕輕笑了一聲,聲音也沈了下去,“你送我的禮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歡。不知道簡方寧有沒有告訴你。”

“簡方寧?”唐乃下意識地看向廚房,有些疑惑:“為什麽要她告訴我?她去你的公司了嗎?”

電話那邊的呼吸倏然一頓,然後聲音更輕地問:“簡方寧沒有告訴你?你們剛才沒有在一起嗎,希漫,你現在是在哪裏?”

話音剛落,簡方寧就在廚房喊了一聲:“希漫!過來試一下湯的鹹淡。”

唐乃應了一聲,“我要去忙了。”

嚴沈的呼吸瞬間恢覆正常,道:“別急,在別人家如果不適應,馬上給我打電話。你送的禮物雖然我收到了,對於脫敏來說還不夠。明天你記得要回來。”

唐乃道:“那些糖是夠的呀。”

她想了想,接著道:“我都認真數過了,真的夠了的。”

“就算是把它們都變成十倍、百倍、千倍,也不夠。”聽出她的拒絕,嚴沈的聲音也低了下去,“你讓我過敏,你就要負責。”

說完,不等她回答,倏然就掛了電話。

唐乃看著通話界面,微微嘆口氣。

一回神,就看到簡方寧拿著鍋鏟倚在門口看著她:“剛才我在你家門口碰到嚴沈,忘了說了。”

唐乃搖頭,“沒事。”

不過她明天確實要回去,因為她答應了周知謹。

第二天一早,唐乃回到家。周知謹如約來接她,這一次卻沒有去公寓,而是停在路邊,眉頭輕擰。

唐乃問:“怎麽了?”

周知謹道:“昨天我帶你回公寓,有人看到了,並且告訴了我的父母。如果不能及時處理的話,很可能會被傳成我對別人不負責。”

他回過頭看著她,微微垂下長睫:“我知道我現在和你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但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和我回家見父母,好不好?”

唐乃一楞,周知謹苦笑一聲:“如果不回去也可以,我直接就告訴父母,其實是我對感情不負責任,和你沒關系。”

於是唐乃就莫名其妙地和周知謹回了家。

她在路上想起來:“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周知謹緩緩勾了一下嘴角:“今天我休假。”

“哦……”

周知謹的父母比唐乃想象中的還要好相處,她以為醫生的父母也會像是醫生一樣嚴謹嚴肅呢,沒想到他們都很和藹,在飯桌上笑瞇瞇地,頻繁給她夾菜。

唐乃吃飯吃得很慢,被三個人盯著鼻尖就出了汗。

此時,在飯桌下的手倏然一暖,周知謹道:“爸、媽,我對希漫是認真的。無論以後會遇到什麽,我都會克服困難,讓她留在我的身邊。”

周父周母仿佛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輕輕一嘆:“只要你們幸福就好。”

等唐乃反應過來,不知道周知謹多久都沒有松手了。

洗漱後,周知謹將手機遞給她:“吃飽了嗎?我送你回去。”

她點頭,和周父周母道別。

與此同時,嚴沈的電話直接被掛斷。他這一次沒有著急,而是捏著鋼筆一頓。

她似乎還在生氣。

他無奈地捏了一下眉心。準備晚上再找她一次……只是這麽想著,唇齒間咖啡的苦意卻越來越清晰,仿佛有千百顆糖果凝結成一滴甘甜的液體,也帶不走胸膛的酸澀。

他幹脆放下鋼筆,拎起旁邊的外套大步走出辦公室。

他現在就要見她!

門口的李秘書被他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嚴總……您要出去?我這就叫邱特助過來!”

嚴沈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開車。”

此時邱昂拿著一沓資料風風火火地過來,看到嚴沈欲言又止:“嚴總,關於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剛查到一點眉目,我覺得還是您親自過目為好……”

嚴沈頭也沒回:“我現在有重要的事要辦,你將資料發到我的郵箱。還有今天下午一切來訪一概推後。”

李秘書一楞,立刻道:“好的!”

邱昂的喉結動了動,看著手中的資料,無奈地一嘆:“是。”

嚴沈大步流星,從電梯徑直走向出口,一路上所有員工都屏息瞠目,就連討論“祝顧笙”好幾天都沒有更新和八卦昨天看病看到周醫生似乎帶著女人一起出行的兩個員工都倏然閉上了嘴巴。

嚴總這麽著急,到底幹什麽去?

難道是去見能讓上層都震動的大客戶?

嚴沈拉開車門,幾乎是戴好安全帶的一瞬間,車子就射了出去。車速越快,離江希漫的別墅就越近,他的心跳也就越快,似乎一想到可以見到她,就有種過速的疼痛。

於此同時,仿佛被他吞咽下去的甜意去而覆返,流連在唇齒間。這種甜意即便是所有的糖果都化成一滴也比不過。

只有她能做到。

也非她不可。

所以,嚴沈……他握緊了方向盤問自己。

為什麽非她不可?

在得到了甜意的代替品,卻還是不滿足之後,

在分別了兩天一夜,就開始耐不住思念之後,

他再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此時此刻,他是不是找到了答案?

風景在窗外飛速地向後略去,嚴沈的心似乎隨著那個不想承認的答案越來越近。

車子停在別墅前,他閉了閉眼,剛想下車。

倏然視線裏出現了一輛熟悉的白色車。他眉頭一皺。

緊接著車上下來了兩個人,看到更加熟悉的身影,他一瞬間目眥盡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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