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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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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 120 章

郁瑟沒反駁, 她仰起頭看池欲,笑意吟吟地問道:“你怎麽來了,也沒有提前和我說。”

“現在不給你打招呼我就不能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突然過來我很意外。”

池欲接過商販遞過來的花,一手拿花一手牽著郁瑟,帶著她往賓館走:“想你了,就過來了。”

“你一個人來的嗎?”

“嗯, ”

“什麽時候到的?”

“剛到一會。”

池欲的回覆很簡短, 郁瑟敏銳地察覺到了池欲今天的興致好像不高,她就沒有多說話, 攥著他的手指跟著池欲一起上樓。

推開房間的門,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不知道是池欲剛抽到煙還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

池欲進去順手把花遞給郁瑟, 先把窗戶打開, 餘光瞥見郁瑟的表情不知道怎麽就笑, 為自己辯解道:“我剛來,還沒來得及抽煙, 前臺說就這一間房了,沒辦法就訂了, 下午我再找間房子, 忍一忍,嗯?”

郁瑟說好,說自己不介意。

郁瑟今天穿著一間簡單的純色短袖,站在門口看著池欲, 也沒有說要進來, 池欲斜著坐在椅子上,見她不動又叫她過來:”怎麽了, 到我身邊來。“

郁瑟往前走,把花放在桌上,站在池欲面前微微歪頭,眼睛幹凈無辜。

池欲被她看得莫名心軟,伸手握住她的手,郁瑟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

郁瑟就問:“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就牽手。”

這樣問百分之百是在對池欲剛才敷衍回答的不滿,

池欲嗤笑一聲,他語氣仍然算不上溫和,但說出話卻在順著郁瑟:“哦,兩周不見了讓我牽一下也不行了,郁瑟你長膽子了。”

他說話的口吻實在不好,郁瑟無從適應,有點不想講話了:”我沒說不行,”她垂眼,刻意柔聲地問:“你心情不好嗎?那我不打擾你了。”

這句話太溫和了,郁瑟半俯身看他,鴉羽般的長睫眨動,自然生動,讓人格外於心不忍。

池欲伸手抱住她,仰頭去觸碰郁瑟的臉頰,睫毛輕顫時在皮膚上留下舒服的輕柔癢意。

池欲偏頭親吻她的頭發,溫熱的吻從臉頰到嘴角,郁瑟沒躲,但也沒有迎合他。

郁瑟低頭能看到他的腺體上紅腫的痕跡,上面有明顯的針孔痕跡,大概他又度過一個煎熬的易感期。

郁瑟擡手去觸碰他的腺體,只是很快很輕的掠過,但池欲卻悶哼了一聲,郁瑟收回手,抱歉地問:“疼嗎?對不起。”

“有點,”池欲一手圈著郁瑟的腰,讓她靠近自己,一手去拉她的手,講道:“前幾天藥物註射得太頻,沒好全,你想摸就摸,疼也疼不到哪去。”

郁瑟就說自己不摸了,她還是看著池欲的腺體,問:“這次易感期很難受嗎?我聽小叔說你一直在監護室待著。”

池欲一聽這個,不知道想起什麽,心情猛然回落,可郁瑟的表情太誠懇了,池欲捏著她的手指,來來回回,一下輕一下重,還是說道:“沒事,和之前一樣。他什麽都跟你說”

“我問的,”郁瑟說:“他大部分都問我學習上的事情。”

池欲挑起一個很淡的笑:“你問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這個問題問得郁瑟一楞,她立馬警惕起來,沒立即回話。

她不說話,池欲也不說。

旅館裏老舊的空調開了和不開沒什麽區別,窗戶外吹進來的熱風絲毫沒有減弱室內的高溫,反而加劇了這種熾熱的粘稠感。

郁瑟的皮膚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她不確定池欲問這話的目的,大概今天池欲也不是因為想她才過來的。

更像是要質問她

池欲今天從見面開始態度就很冷,毫無征兆地來找她,聊天也顯得格外淡漠。

郁瑟一開始想要和池欲見面的期待感逐漸褪去,取之而代地是緊張不安,還有一絲沒由來的失落。

池欲的這句反問是什麽意思是想把自己和宋清的關系告訴她嗎?

就算池欲真說了郁瑟也沒有立場講什麽,這件事確實是郁瑟的問題,說不定她到時候還要作為晚輩送上祝福。

如果要說的話沒必要再這樣反問她了,可以直接說的。

郁瑟沈默片刻,不想再和池欲多說,但她也不能就這樣離開,低聲講道:“他是我小叔我不能和他說話了嗎?你先休息吧,我下午還要上課。”

池欲的目光在她臉上巡視,郁瑟低著頭不知道在看哪。

好一會,池欲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聲音放柔:“沒說不讓你和他講話,就問這一句就生氣了”

郁瑟搖頭,還是沒講話。

不過她眨了一下眼,順著池欲的動作握住他手掌的邊緣。

動作太輕柔了,池欲在此刻格外矯情地覺得她攥住的好像是自己的心臟,酸楚感從心臟侵蝕全身,喉管處密密麻麻的血腥氣堵著,以至於池欲呼吸不暢。

池欲側過身咳嗽了幾聲,他無法不生郁瑟的氣。

當初郁瑟說要給他道歉,池欲在包間說那句“從我身上撈到什麽好處算你有本事。”時一方面是當時池欲給自己的臺階,另一方面池欲當時格外狂妄的想“終究有一天你會愛我。”

郁瑟那時候問出的話讓池欲忽然認識到他壓根不甘心在這個時候和郁瑟分道揚鑣。

他還是想和郁瑟談,還是想靠近她,就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樣。

池欲在那一刻痛罵自己犯賤,與此同時他的好勝心躍躍欲試,他愛郁而瑟,也要郁瑟愛他,池欲確信自己能做到這一點。

池欲有這樣狂妄的資本,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愛他,家世容貌,可以給郁瑟的戀愛體驗,他不比任何人做的差。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愛池欲簡直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管兩人是什麽樣的開始,愛他就是最終最後的結果,郁瑟也不會例外。

想從我身上撈到東西,無所謂你盡管拿,別栽倒在我身上就行。

池欲在那個時候為他們下了一個賭,賭註是他們想愛的結果,而籌碼則是池欲全部的偏愛。

池欲為了這個最後的結果能夠寬容顧連雲的事情,能夠幫她隱瞞誘導試劑的事情。

他心想日久生情,心想郁瑟只是開竅慢,裝聾作啞的籌碼在池欲的手中轉了一圈,被毫不猶豫地放到賭桌上。

她過生日那天半跪在臺階上和他說在一起時為了他們兩個人好。

多好聽的話,池欲樂得不行。

他早知道了郁瑟是郁林風的孫女,這對池欲來說不算事,在他眼裏郁瑟再無辜不過了,再怎麽清算郁瑟都不該被牽連定罪。

郁瑟愛他才是最要緊的事,池欲沒打算把郁林風和周乾的事情告訴她,該知道的時候郁瑟會知道的。

她為自己寫的告白信,對自己輕聲的撒嬌,凡此種種都給了池欲一種他們在想愛的錯覺。

在池欲這,愛一個是不需要理由的,只需要表現。

他愛郁瑟,不希望和她分開,想要見到她,大腦因此屏蔽了很多東西。

比如郁瑟一開始態度轉變的別有用心,比如她在自己易感期時突如其來的冷淡,再比如她從來不同意和自己接吻,池欲有時候把這些歸咎於郁瑟不懂。

他為了郁瑟找了太多理由,唯獨忽略了“不愛”這一條。

宋清給的錄音和池雅給的資料毫不留情地甩了池欲一記重重的耳光。

你他媽的睜眼看看,這到底是開竅慢還是還是她根本就是在騙你,就是不愛你,你不是想賭嗎?怎麽賭輸了不敢認結果了

下雨的夜晚郁瑟來找她,多誠懇的道歉,可就算這樣她說的也不是實話。

誘導試劑是她親手拿的,交給顧連雲的,甚至極有可能清楚是要用在池欲的身上,畢竟她當時就知道顧連雲和池欲的關系。

所以一開始不敢明說知曉顧連雲和池欲談過,不敢說誘導試劑的事情。郁瑟說的慌環環相扣,只騙住了池欲。

池欲怎麽可能不生氣,他失望至極。

池欲往後靠,稍稍拉開和郁瑟的距離,她這張臉長得確實好,即使到現在池欲還能誇幾句。

池欲說了一句軟話,其餘的也講不出什麽了,郁瑟這個時候倒是乖,忽然又彎下腰,手放在池欲的膝蓋上問他:“你易感期還沒過嗎?”

突如其來疼痛感沿著膝蓋往上傳,池欲微不可見地皺眉,郁瑟趕緊移開手,擔憂地問:“怎麽了”

“腿疼,”池欲不太在意,他拉著郁瑟的手把她往自己懷裏帶:“昨天晚上摔的,沒事。”

郁瑟非要看看,池欲也任由著她。

池欲穿了一條寬松的長褲,掀開褲腿能看到他的膝蓋上一大血淤傷,看上去觸目驚心。

郁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她皺了皺眉,也顧不得什麽了,問道:“怎麽摔的”

怎麽摔的,得知你從頭至尾都在騙我,心情太激動了,一下從樓梯上踩空摔下去的。

可郁瑟的眼神太認真,關切之意溢於言表,池欲的話堵在喉嚨裏一句也說不出來。

池欲摩挲著她的手,自嘲般說道:“沒看清路,踩空了。”

“塗藥了嗎?”

“還沒,用不著關心這個。”

郁瑟還想再問,但池欲卻開口打斷他,他問了幾句關於學業上的事。

下午郁瑟還要上課,聊了一會就要走。

郁瑟說道:“今天下午就兩節課,我很快就回來,你先休息一會。”

池欲嗯了一聲。

郁瑟轉身往外走,池欲卻忽然又拉過她,郁瑟重心不穩,被他帶著跌坐在池欲的腿上。

郁瑟立馬想站起來,但池欲摁著她的腰不讓她動,他湊上來,低頭吻住郁瑟的嘴唇。

郁瑟一下懵了。

池欲溫熱呼吸落在郁瑟的皮膚上,靠近放大的五官更經得起細看,黑曜石般的眼睛半閉著,高挺的鼻梁戳著郁瑟的皮膚,郁瑟大腦一片空白,手足無措。

夏日的風從窗口吹進來,池欲手扶著郁瑟的後頸,慢慢地上移,低柔又不容抗拒地誘哄:“張嘴。”

郁瑟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張嘴,唇齒相接帶來的觸感和池欲以往那些輕柔的吻截然不同。

郁瑟心跳如擂鼓,池欲吻得認真,近距離下郁瑟甚至能數清他睫毛。

這個吻並沒有很久,池欲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早點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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