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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有什麽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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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有什麽要緊的

郁明反覆看了一會池雅的消息, 擡起頭和郁瑟商量:“我還沒跟你說,你池阿姨來蘇城了。”

這個消息郁瑟知道,但她仍然強裝訝然地問道:“池阿姨怎麽過來了, 她過來找你的嗎?”

郁瑟這次演得不是很好,她甚至都沒有裝出一個生動自然的表情,但郁明沒註意到,就順著郁瑟的話講到:“不是因為這個, 她這次是來找她兒子的, 池欲你記得嗎我曾經讓你去醫院看過他,你去了沒有?”

郁瑟說去了。

郁明接著說道:“爸爸想著難得你池阿姨來這一趟, 剛好趁著這個機會你們見見面,認識認識,你別緊張, 你池阿姨人很好說話, 那個池欲也在上面。”

郁瑟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她慌亂無措地拒絕:“還是算了吧爸爸,我和池阿姨不熟, 我貿然過去不太好,要不然還是下次再去吧, 也不缺這幾天, 而且聽說池欲很難相處,下次吧。”

郁瑟這番話就差把哀求寫在了臉上:“下次再說吧,我待會還有事情。”

郁瑟鮮少露出這幅可憐哀求的神情,但郁明已經答應了池雅, 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再改了, 他頓了頓,安撫道:“沒事, 真沒事,你小叔也在樓上和你池阿姨商量事情,這不是有一個熟人嗎,害怕什麽”

郁明見郁瑟還是不願意去,語氣不由得強硬了幾分:“你別讓爸爸難做,就是見一面的事情,你池阿姨特意說的要見你。你一直都不會講話,性格太沈悶了,剛好趁著這個機會鍛煉鍛煉,這樣也是為你好。郁瑟,不要不聽話。”

郁明不容她拒絕,可郁瑟真的沒辦法面對池欲和宋清,她不懂要怎麽樣才能不讓池雅察覺到異樣,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瞞過池欲和宋清。

郁瑟張嘴還想再說什麽,她非常想現在就起身離開,但又擔心郁明會大聲地叫住她讓樓上的人聽見。

郁瑟低聲講:“我想先去趟衛生間。”

她去了之後就打算從後門出去。

郁明這個時候忽然聰明地了然她的想法,他說道:“先上去見了再去也不遲,郁瑟,你要聽話,不能總是這樣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爸爸只是讓你去見見人你都這麽不情願,將來去別的地方怎麽辦?好了,現在就去!”郁明說到最後語氣加重了幾分。

郁瑟不能過去,可郁明看起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郁瑟忐忑地問道:“那你和我一起過去嗎?”

“我就不去了,我待會還有事情。”

郁明不跟著一起過去,這絲毫沒有讓那個郁瑟放下心,池雅知道她和郁明的關系,池欲在那種場合下應該也不會收斂,再說了只要池雅一和她對話,池欲就全都明白了。

他們可以分手,但要在這樣難堪的情況下嗎?郁瑟還沒有做好準備。

郁瑟不知道這樣一步算不算違反劇情,她不敢去也不想去,已經用上了哀求的語氣,但郁明卻沒沒有絲毫的松口,他就講道:“你去吧,郁瑟,聽話!”

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郁瑟似乎察覺到今天這場飯局就是針對她的,是故意這樣的嗎?

估計是池雅早就想見到她了,所以才會讓郁明把飯局約在同一家餐館裏。

郁明很快叫了一個服務員讓她帶著郁瑟去樓上找池雅。

郁瑟走得很慢,她把腳步放得很輕,似乎這樣就可以避免驚擾到包廂裏的人,她頻繁地回頭看,似乎在等著郁明的回心轉意。

但路總是有盡頭,服務員在包廂外敲了敲門,說道:“您好,有位叫郁瑟的客人想要進來,請問你們認識嗎?”

裏面隨後傳出一句清亮的女聲:“請進。”

服務員推開包廂的門,彎腰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郁瑟走進去,裏面的人都看向她,宋清的眼裏露出幾分驚訝,郁瑟在這裏唯一能打招呼的人就是他,她忽略了池欲的目光,拘謹地站在門口叫了宋清一句“小叔。”

池雅的眼睛極快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隨即恍然大悟般講道:“我倒是忘記了,她和你應該認識。”

宋清沒有表現得和郁瑟太過於親近,沖著郁瑟點點頭之後便接池雅的話說道:“嗯,這是我大嫂的孩子,叫郁瑟。”

“都長這麽大了,上高幾了?”

宋清回答道:“再開學高三了,成績很好。”

池雅便看了一眼郁瑟,這次的打量足夠明顯,意味深長地講道:“叫郁瑟嗎,上三中,怪不得成績好,這所學校的分數不低。”

話是針對著池欲的,池欲在一旁說道:“你還能記得,記性好。”

“大少爺講的話我怎麽會不記得,”池雅轉過頭和郁瑟說:“來吧到這裏坐,叫我池阿姨就好。”

池欲和池雅的態度不明,郁瑟如履薄冰,她往前走了幾句,叫了一句:“池阿姨好。”

聲音很輕,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池欲擡頭看向她。

宋清和池雅都叫過了,就差一個池欲了,郁瑟沒打算叫他,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也不敢擡頭和池欲對視。

池雅顯然沒有要給這倆人互相介紹的意思。

房間裏一瞬間靜得落針可聞,池欲率先嗤笑一聲,他微微擡起下頜,一副張揚輕狂的樣子講道:“怎麽,不認識我了?”

郁瑟還是不敢輕易地應和池欲,她甚至沒朝著池欲那邊看,十分局促地講:“還是不了池阿姨,我一會就要回家了,還有作業要寫。”

池雅問道:“這不是放假了嗎還在寫作業?”

郁瑟嗯了一聲,說是的。

池欲在一旁講道:“她要參加競賽,最近很忙。”

池雅饒有興味地問道:“你連這也知道?參加什麽競賽?”

郁瑟搶白道:“是一個生物競賽,這個競賽在西塢也招生了。”

言下之意就是池欲知道這件事可能是他之前在西塢上學,才正巧知道了。

池欲嘴角的笑收下去一點,看見郁瑟的手被在身後,緊張不安地交疊著。

害怕嗎

池欲心裏一緊。

池欲剛才在樓下看到郁瑟就知道了池雅今天湊這場飯局的意思了,池雅這十有八九是想試探池欲之前說的那幾句話是真是假,是真對郁瑟毫無感情還是騙她的。

要是真玩玩池欲大可不必在乎她的感受,這場飯局就這麽進行下去得了,池雅接著撮合兩人,反正都是要分的,何必在意郁瑟的感受。

這是一場故意為之的試探。池欲不喜歡被動,他讓郁瑟以她女朋友的名義上來見池雅,就是為了讓她看看自己的態度。

我不在乎郁瑟,您也別把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但郁瑟這一上來卻顯得格外不安,也不怎麽搭理池欲,反而第一個和她小叔打起了招呼。

池欲微妙地察覺到不爽,可郁瑟這個態度也無可厚非,確實演出了不在乎他的勁,他說和郁瑟玩玩,郁瑟也能說就和他玩玩而已。

池雅說道:“不急於這一時,我難得見你一次,你媽媽前幾天剛回去?幫我帶句祝福,我前幾天事情多,還沒來得及當面祝賀他們。郎才女貌,信息素匹配度我聽說也很高,實屬難得,般配!”

郁瑟不知道她是不是話裏有話,強撐著笑容附和:“是的,他們的信息素匹配度有百分之六十,我一定會把話帶到,謝謝池阿姨。”

“謝什麽,都是一家人,這是我兒子,池欲,你應該認識,”池雅指了指坐在對面的池欲:“他將來的信息素匹配度要是也能有這麽高就好了。”

郁瑟確信這是一句提點的話,但不知道是不是在提點她,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似乎怎麽接都有些不對,房間裏再度沈寂。

宋清和池欲幾乎是同時開口:“你問她......”

“總有一天會......”

池欲挑了一下眉,宋清很快就收了聲,剩下池欲手肘搭在靠背上講道:“她要是不認識我,這就好玩了。你問她這些幹嘛,她什麽也不知道,郁瑟,過來。”

這句話對於一個陌生來說實在有些親密,郁瑟試圖補救,她沒有按照池欲的指令去做,而是慌亂地說道:“有緣分的話他也會找到匹配度高的人。”

郁瑟這句話讓池欲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他不再接話,池雅說道:“這樣最好,我就盼著有這樣的一天,你坐會吧,一起吃一點,再點幾道菜。”

包廂裏是典型的四人座位,池雅和宋清坐在一起,郁瑟只能和池欲坐在一起,但她不想,原地躊躇了一會。

宋清這個時候沒有給她解圍的意思,郁瑟的目光在他手腕上的琉璃牌上一掃而過,還是想走:“我剛才在樓下吃過了,你們接著吃吧池阿姨,我還是先回去吧。”

池雅挽留了一句,還是要她留下來。

池欲這個時候一把拉過郁瑟,他動作突然,郁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池欲的聲音沒有之前那麽柔和,他似是而非地問道:“怎麽,和我裝不熟?”

郁瑟被他嚇了一跳,她反應過來立馬想甩開池欲的手,所幸池欲的目的也好像只是為了把她拉過來,很快就松了手。

郁瑟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池雅的目光上,她聽見池雅問池欲:“你認識她?”

“郁瑟,你說我能不認識嗎?”池欲語調輕佻地講道:“和我女朋友同名同姓。”

郁瑟被池欲拉著坐下,她緊張不安,既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也不知道這場好戲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池雅指著面前的一道魚講道:“這是你小叔剛才特意為池欲點的菜,教了後廚另外一種做法,他說很好吃,你也嘗嘗。”

魚是荔枝口的,郁瑟吃不慣,可能也不是吃不慣,反正就是覺得不好吃,但當著池雅和宋清的面她嘗了一口強撐著擠出一句:“很好吃,謝謝池阿姨。”

池雅察覺到了她的勉強,偏偏問的人是池欲:“她還吃得慣這個口味嗎?”

池欲清楚知道郁瑟不喜歡這個口味的菜,但他說道:“我哪知道她喜不喜歡,不喜歡不會說嗎。”

池雅一笑了之,隨後她又對郁瑟說:“在蘇城過得還好吧?有沒有什麽需要阿姨幫忙的我之前就想見你,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好不容易來蘇城一次,有什麽困難的地方盡管和我說。”

“沒有,謝謝阿姨。”

池雅過會指著池欲講道:“別不好意思,跟他學學,有什麽事情都找我,都叫我一聲阿姨了,這點忙我應該幫,是不是池欲”

池欲無所謂般講:“哪用的著你,別費心了。”

“怎麽,怕我幫倒忙”

“不是,沒必要。”

“沒必要”池雅重覆了一遍:“這不是你女朋友,還沒必要”

郁瑟的手一頓,她確信池雅已經知道了她和池欲之間的事情,今天這個飯局是為她而設的。

好像在原書中池雅就比池欲先清楚郁瑟的身份。

她並不讚同郁瑟和池欲在一起,無論是出於性別原因還是出於對郁瑟實際目的的懷疑。

郁瑟沒法從書中得知池雅是怎麽讓原主和池欲分手的,但她的辦法顯然行之有效,以至於輕而易舉地就讓兩人分開了。

事實上這也並不算難,盡管郁瑟不知道原主為什麽和池欲在一起,但從書中來看,他們倆本來就不想愛,更何況原主因為誘導試劑的事情於心有愧,她堪稱爽快地結束了與池欲的關系。

但是此時此刻郁瑟無法確定池雅的目的,今天這場飯局是什麽意思,是要告訴池欲她的身份嗎?還是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告誡

很難猜,郁瑟過分緊張的神經讓她此時無法集中註意力去思考這些行為背後的含義,她全部的心思都在警惕著池雅的問話。

池欲在自己母親面前好像比以往放松了許多,他不需要隱藏什麽,也不需要刻意的維持局面,仍然是漫不經心的語調:“我談過的女朋友又不止這一個,有什麽要緊的。”

很熟悉的話,郁瑟在哪似乎聽過,但她忘了,一時間想不起來。

他毫不避違郁瑟在場,池雅笑著罵他:“你有點正經樣,”又轉過頭對著郁瑟說:“他再這副不著調的樣子你好好替我管管他。”

這是一句客套話。

郁瑟自然不敢說什麽,她強行露出一個微笑,故作尋常:“沒事的,池……”

郁瑟好像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池欲了,她下意識地停頓,但又警惕這樣片刻的遲疑會招來他人的註意,於是連思考都顧不上,緊接著講:“池……他怎麽想都可以。”

池雅聞言側目:“這麽怕他你們倆談多長時間了”

郁瑟說:“一個多月。”

“那很難得,”池雅說:“他談戀愛從來沒超過一個月的,自從來到蘇城我也沒管過他,誰知道他現在這個脾性。我也希望他收收心,最好找個信息素匹配度高的,能穩定信息素。”

郁瑟是beta,這個信息素匹配度顯然不會是在說她。

郁瑟聽懂這句提點了,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大概池欲也不一定非要和她在一起,所以沒有反駁池雅這一句,他只是輕嘖了一聲,有點不耐煩。

還沒等郁瑟回答,池雅便將話鋒轉向池欲:“你什麽時候能收收心,好歹讓我少操點心。”

池欲明白池雅的意思,他側了一下脖子來緩解腺體上的疼痛,輕描淡寫地講:“等這一個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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