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所謂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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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所謂生死
世事向來難料，尤其是生死。
祝欽以前雖然對這種事很敏感，但是畢竟沒怎麽親身體會過，上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
但是這次很突然，明明好像是才見過面的人，沒過多久竟然就不已在人世。
他想在那天的那一面後，秦瑞安大概也已經做好了此生不再和父親有交集的準備。
可是不會是這樣的準備。
打來的是一個陌生電話，告訴的卻是熟悉人的死訊，對面沒有說什麽，只是簡單地告訴了地址，說如果願意來的話就送最後一程吧。
電話陡然掛斷的時候，秦瑞安的手臂都在發抖。
怎麽會，怎麽會這麽突然，秦訓則明明還沒有到那個生死都是尋常的年紀。
不管是不是騙子，這一趟都要去。可是他心裏莫名有種強烈的預感，告訴他這應該是真的。
抱著些渺小的希望，秦瑞安撥打那個雖然不在他通訊錄名單，但是從小就熟記在心的電話號碼。
電話嘟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無人接聽。
或許是真的。
他無意識地攥緊手掌，直到感受到指甲嵌入手心的痛感才有些清醒。
祝欽意識到了不對勁，秦瑞安從剛才接聽那個電話之後神色就很不好看，但是他沒聽清楚通話內容，所以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也沒有心思吃飯了，急忙放下筷子問秦瑞安發生什麽了。
“有人說……我父親去世了。”秦瑞安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他站起身，不安，煩躁，各種情緒湧上心間，讓他一時間難以理智地思考。
什麽？聽到這句話祝欽也有些懵了，他們不是前幾天才見過面的嗎，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下意識考慮了會不會是騙子的可能性，但是看秦瑞安臉上凝重的神情，大概是真的。
“我待會可能要先出去一趟。”
無論如何都要去求證，可是在回憶那天的某一瞬間時，秦瑞安忽然意識到，或許秦訓則那天來的時候，就是準備來見最後一面了。
不然為什麽要提那種請求，又為什麽要再三說自己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是意外嗎，還是……他知道另外一個可能性更大，可是下意識卻排斥這個答案。
如果是那樣的話，最後一面他怎麽能說那麽過分的話。
“我和你一起！”祝欽也騰地站起身來。
秦瑞安強撐著笑，那個可能的認知讓他心裏湧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一時如墜冰窟:“……好。”
他其實不想讓祝欽過去的，在沒有弄清事情前他怕會讓祝欽覺得不好受。
死亡，不是什麽好面對的事情，哪怕面對的是見過寥寥幾面的陌生人。
但是他同樣知道，祝欽是想在他身邊的。
*
祝欽此時看出了，秦瑞安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在乎。
那個在外面等著他們的男人抽著煙，眼底滿是憔悴之色。
“你是。”楊衡下意識打量了下面前的兩人，最終視線很快停留在了較為熟悉的眉眼上，“是秦訓則的兒子吧。”
秦瑞安點頭。
是給他打電話的人的聲音，看起來也就30多歲，他大概能猜到這個人的身份，可好像並不是當初讓他父母離婚的那個人，因為年紀對不上。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楊衡有些煩躁地踩滅了地上的煙頭，“但哥……你父親和我說過你的事情。”
“我叫楊衡。”他猶豫了一下，但最終似乎還是下定了決心，“是你父親的男朋友。”
其實如此說，也只是掩飾。他所認為的關系遠比這淡薄，甚至在收到秦訓則給他發來的最後一段消息之前，他覺得自己對秦訓則沒有一點感情。
他不是個好人，總之為了錢什麽都能幹，秦訓則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拉了他一把，那就各取所需。
成年人不談感情，只談利益。讓他演個同性戀玩玩也未嘗不可。但是他不想繼續下去的時候，抽身的也很幹脆。
他和秦訓則也許算是在一起過，但那只是為了他的錢。
是啊，他曾經這麽認為過。
*
不怎麽讓人意外，能替他辦身後事的人也只能是這種身份了。
雖然，按理說應該是身為兒子的他來。
“他說不要告訴你，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和你說一聲。”楊衡轉身，領著他們往裏面走，“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你的父親。”
他趕到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送到醫院前就已經宣布了死亡，秦訓則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藥。
明明再早一點給他發消息，就能趕到的。
也可能是臨死的時候，秦訓則終究是誰也不想見。
“要見最後一眼嗎？”楊衡走到門前，回頭問秦瑞安，“不見的話，就直接火化了。”
只是一道門，阻隔了生死。
“我進去看看。”秦瑞安開口，聲音幹澀。
祝欽慢慢松開拉著他的手，他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讓秦瑞安一個人靜一靜，兩個人短暫地對視後，秦瑞安開門走了進去。
楊衡靠在門口，他看著這個青年在門外望眼欲穿滿臉擔心的模樣，問道:“你們是情侶？”
祝欽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然後又回了句是的。
是因為年輕嗎，感情的流露如此肆無忌憚。
楊衡想起秦訓則曾經和他說過的第一段感情，最終的結局卻是分道揚鑣，各自成家。秦訓則那時候苦笑著和他說，年少那人說愛的時候或許是真的，但是拋棄他的時候也毫不猶豫。
秦訓則還說他有個兒子，那是他失望賭氣時犯的錯誤，但是卑劣地說，他不後悔。
要是同性戀的話，幹嘛還要和女人結婚生子，楊衡不理解，不過也不必想，他不喜歡男人，不也照樣和秦訓則廝混在一起。
還是將近十年。
男人真的也會喜歡男人嗎？那種喜歡，是現在他心裏湧動的這種苦澀而又悲哀的感情嗎。
可是他沒有流淚啊，看見白布蓋上那張面孔時，他只是楞著，一滴淚也沒有流。
可是到底為什麽要去選擇死亡。
楊衡想問問那個再也不會回答他的人，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去死，明明好死不如賴活著。
還有，明明是他不告而別，結束了這段無法界定的關系。為什麽卻還要把死亡這種事托付給他。
明明知道我這種人是一點不會為你的死感到愧疚的。
他這樣想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感覺到了微弱的涼意落在臉上。
哥，或許我對你，還是有一點感情的。
可也僅此而已了。
已經死去的人，不值得再想更多，因為無濟於事。
*
“還有要處理的事情嗎。”見秦訓則從裏面走出來，楊衡後背離開墻壁，站到他身旁，“要是懷疑事有蹊蹺的話，你可以考慮屍檢。”
“你父親發給我的遺言，想看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看。”
不過提到他的寥寥數語，都只是說不要去打擾他的生活。
楊衡沒遵守秦訓則的遺願，反正人都已經去了，總不能爬起來責怪他。
秦瑞安的手很涼，可能有些裏面氣溫低的原因，但更多的，恐怕是因為心裏不好受，祝欽手心的溫度覆上去，想讓他覺得安心。
“不用了。”秦瑞安搖頭，神情有些疲憊，“他想要說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真的看到躺在那裏的人時，心情反倒奇怪地平靜下來了。他站在那裏，只是恍惚地想如果知道那是最後一面，自己大概會收起些性子吧。
秦訓則不是一個好丈夫，自然也算不上一個好父親。可是矛盾的是，如果他沒有犯錯，自己也不會存在於這世上。
無論愛恨，從今天開始都沒那麽重要了。
*
不管人生前是什麽模樣，死後大多都是一捧灰，放在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裏，然後埋到地底下。
楊衡倒準備得齊全，墓地什麽也弄的清楚。他說其實秦訓則早就選好了墓地，還給他也選了一個，說死後埋在一起，下輩子說不定還能遇上。
他當時感到很無語，一是覺得這麽早就定死後躺的地方不吉利，而是覺得秦訓則真蠢，迷信這些東西。
啊，還有一點，一把年紀了，還對愛情有這麽高期待，真是有錢加閑的。
最後擺了花就算結束。楊衡說這也是秦訓則的想法，他說要是願意來收/屍的話，就一切從簡，他只是不想發臭了到時候還給別人添麻煩。
不謀而合的默契，沒有人提他為什麽選擇自殺。
楊衡想他大概知道一點，不過為情所困這種事，說出來不是很好聽的借口。
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如自己所願的事。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
楊衡本來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講大道理的人。
但是今天要與他們分別的時候，他卻鬼差神使地說了一些話。
“以後可能會不太容易，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輕易分開。”
楊衡看著他們緊牽在一起的手。
“記住你們曾如此相愛過。”
明明自己比他們好像也只是大了幾歲而已。但是，他也已經經歷過很多了，也許他不會去愛一個人，不過美好的情感值得去祝福。
“謝謝。”
秦瑞安禮貌回應，他知道這個人和自己的父親大概也有一段故事，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
祝欽拉著他的手朝楊衡的方向擺了擺，很是自信地說:“我們才不會分開！”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就算賴也得賴一輩子。
“那就祝福你們了。”
楊衡笑了下，轉身離開。那一瞬間眼淚忽地再也忍不住，他走著，沒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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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向來難料，尤其是生死。
祝欽以前雖然對這種事很敏感，但是畢竟沒怎麽親身體會過，上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
但是這次很突然，明明好像是才見過面的人，沒過多久竟然就不已在人世。
他想在那天的那一面後，秦瑞安大概也已經做好了此生不再和父親有交集的準備。
可是不會是這樣的準備。
打來的是一個陌生電話，告訴的卻是熟悉人的死訊，對面沒有說什麽，只是簡單地告訴了地址，說如果願意來的話就送最後一程吧。
電話陡然掛斷的時候，秦瑞安的手臂都在發抖。
怎麽會，怎麽會這麽突然，秦訓則明明還沒有到那個生死都是尋常的年紀。
不管是不是騙子，這一趟都要去。可是他心裏莫名有種強烈的預感，告訴他這應該是真的。
抱著些渺小的希望，秦瑞安撥打那個雖然不在他通訊錄名單，但是從小就熟記在心的電話號碼。
電話嘟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無人接聽。
或許是真的。
他無意識地攥緊手掌，直到感受到指甲嵌入手心的痛感才有些清醒。
祝欽意識到了不對勁，秦瑞安從剛才接聽那個電話之後神色就很不好看，但是他沒聽清楚通話內容，所以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也沒有心思吃飯了，急忙放下筷子問秦瑞安發生什麽了。
“有人說……我父親去世了。”秦瑞安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他站起身，不安，煩躁，各種情緒湧上心間，讓他一時間難以理智地思考。
什麽？聽到這句話祝欽也有些懵了，他們不是前幾天才見過面的嗎，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下意識考慮了會不會是騙子的可能性，但是看秦瑞安臉上凝重的神情，大概是真的。
“我待會可能要先出去一趟。”
無論如何都要去求證，可是在回憶那天的某一瞬間時，秦瑞安忽然意識到，或許秦訓則那天來的時候，就是準備來見最後一面了。
不然為什麽要提那種請求，又為什麽要再三說自己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是意外嗎，還是……他知道另外一個可能性更大，可是下意識卻排斥這個答案。
如果是那樣的話，最後一面他怎麽能說那麽過分的話。
“我和你一起！”祝欽也騰地站起身來。
秦瑞安強撐著笑，那個可能的認知讓他心裏湧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一時如墜冰窟:“……好。”
他其實不想讓祝欽過去的，在沒有弄清事情前他怕會讓祝欽覺得不好受。
死亡，不是什麽好面對的事情，哪怕面對的是見過寥寥幾面的陌生人。
但是他同樣知道，祝欽是想在他身邊的。
*
祝欽此時看出了，秦瑞安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在乎。
那個在外面等著他們的男人抽著煙，眼底滿是憔悴之色。
“你是。”楊衡下意識打量了下面前的兩人，最終視線很快停留在了較為熟悉的眉眼上，“是秦訓則的兒子吧。”
秦瑞安點頭。
是給他打電話的人的聲音，看起來也就30多歲，他大概能猜到這個人的身份，可好像並不是當初讓他父母離婚的那個人，因為年紀對不上。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楊衡有些煩躁地踩滅了地上的煙頭，“但哥……你父親和我說過你的事情。”
“我叫楊衡。”他猶豫了一下，但最終似乎還是下定了決心，“是你父親的男朋友。”
其實如此說，也只是掩飾。他所認為的關系遠比這淡薄，甚至在收到秦訓則給他發來的最後一段消息之前，他覺得自己對秦訓則沒有一點感情。
他不是個好人，總之為了錢什麽都能幹，秦訓則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拉了他一把，那就各取所需。
成年人不談感情，只談利益。讓他演個同性戀玩玩也未嘗不可。但是他不想繼續下去的時候，抽身的也很幹脆。
他和秦訓則也許算是在一起過，但那只是為了他的錢。
是啊，他曾經這麽認為過。
*
不怎麽讓人意外，能替他辦身後事的人也只能是這種身份了。
雖然，按理說應該是身為兒子的他來。
“他說不要告訴你，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和你說一聲。”楊衡轉身，領著他們往裏面走，“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你的父親。”
他趕到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送到醫院前就已經宣布了死亡，秦訓則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藥。
明明再早一點給他發消息，就能趕到的。
也可能是臨死的時候，秦訓則終究是誰也不想見。
“要見最後一眼嗎？”楊衡走到門前，回頭問秦瑞安，“不見的話，就直接火化了。”
只是一道門，阻隔了生死。
“我進去看看。”秦瑞安開口，聲音幹澀。
祝欽慢慢松開拉著他的手，他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讓秦瑞安一個人靜一靜，兩個人短暫地對視後，秦瑞安開門走了進去。
楊衡靠在門口，他看著這個青年在門外望眼欲穿滿臉擔心的模樣，問道:“你們是情侶？”
祝欽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然後又回了句是的。
是因為年輕嗎，感情的流露如此肆無忌憚。
楊衡想起秦訓則曾經和他說過的第一段感情，最終的結局卻是分道揚鑣，各自成家。秦訓則那時候苦笑著和他說，年少那人說愛的時候或許是真的，但是拋棄他的時候也毫不猶豫。
秦訓則還說他有個兒子，那是他失望賭氣時犯的錯誤，但是卑劣地說，他不後悔。
要是同性戀的話，幹嘛還要和女人結婚生子，楊衡不理解，不過也不必想，他不喜歡男人，不也照樣和秦訓則廝混在一起。
還是將近十年。
男人真的也會喜歡男人嗎？那種喜歡，是現在他心裏湧動的這種苦澀而又悲哀的感情嗎。
可是他沒有流淚啊，看見白布蓋上那張面孔時，他只是楞著，一滴淚也沒有流。
可是到底為什麽要去選擇死亡。
楊衡想問問那個再也不會回答他的人，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去死，明明好死不如賴活著。
還有，明明是他不告而別，結束了這段無法界定的關系。為什麽卻還要把死亡這種事托付給他。
明明知道我這種人是一點不會為你的死感到愧疚的。
他這樣想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感覺到了微弱的涼意落在臉上。
哥，或許我對你，還是有一點感情的。
可也僅此而已了。
已經死去的人，不值得再想更多，因為無濟於事。
*
“還有要處理的事情嗎。”見秦訓則從裏面走出來，楊衡後背離開墻壁，站到他身旁，“要是懷疑事有蹊蹺的話，你可以考慮屍檢。”
“你父親發給我的遺言，想看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看。”
不過提到他的寥寥數語，都只是說不要去打擾他的生活。
楊衡沒遵守秦訓則的遺願，反正人都已經去了，總不能爬起來責怪他。
秦瑞安的手很涼，可能有些裏面氣溫低的原因，但更多的，恐怕是因為心裏不好受，祝欽手心的溫度覆上去，想讓他覺得安心。
“不用了。”秦瑞安搖頭，神情有些疲憊，“他想要說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真的看到躺在那裏的人時，心情反倒奇怪地平靜下來了。他站在那裏，只是恍惚地想如果知道那是最後一面，自己大概會收起些性子吧。
秦訓則不是一個好丈夫，自然也算不上一個好父親。可是矛盾的是，如果他沒有犯錯，自己也不會存在於這世上。
無論愛恨，從今天開始都沒那麽重要了。
*
不管人生前是什麽模樣，死後大多都是一捧灰，放在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裏，然後埋到地底下。
楊衡倒準備得齊全，墓地什麽也弄的清楚。他說其實秦訓則早就選好了墓地，還給他也選了一個，說死後埋在一起，下輩子說不定還能遇上。
他當時感到很無語，一是覺得這麽早就定死後躺的地方不吉利，而是覺得秦訓則真蠢，迷信這些東西。
啊，還有一點，一把年紀了，還對愛情有這麽高期待，真是有錢加閑的。
最後擺了花就算結束。楊衡說這也是秦訓則的想法，他說要是願意來收/屍的話，就一切從簡，他只是不想發臭了到時候還給別人添麻煩。
不謀而合的默契，沒有人提他為什麽選擇自殺。
楊衡想他大概知道一點，不過為情所困這種事，說出來不是很好聽的借口。
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如自己所願的事。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
楊衡本來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講大道理的人。
但是今天要與他們分別的時候，他卻鬼差神使地說了一些話。
“以後可能會不太容易，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輕易分開。”
楊衡看著他們緊牽在一起的手。
“記住你們曾如此相愛過。”
明明自己比他們好像也只是大了幾歲而已。但是，他也已經經歷過很多了，也許他不會去愛一個人，不過美好的情感值得去祝福。
“謝謝。”
秦瑞安禮貌回應，他知道這個人和自己的父親大概也有一段故事，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
祝欽拉著他的手朝楊衡的方向擺了擺，很是自信地說:“我們才不會分開！”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就算賴也得賴一輩子。
“那就祝福你們了。”
楊衡笑了下，轉身離開。那一瞬間眼淚忽地再也忍不住，他走著，沒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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