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潮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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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潮生9
明頌頂著狂風朝祭祀典禮的方向走去，她走得歪歪扭扭的，對於這具單薄的身體還是有些勉強。
村民們密密麻麻地圍在陣法附近，等明頌走近後還好心地替她讓開一條道。
“明頌來了。”
“你弟弟呢？”
諸如此類的話在耳邊響起，明頌正疑惑，只見祭司大人與明嫂站在通道盡頭，而宿鳴早已踏入了陣法。
她將白貓放了下來，緩緩朝明嫂靠近，只見祭司大人面色稍顯柔和，招手讓明頌過去。
“你去哪了？大家都在這等你！”明嫂扯過明頌彎腰小聲訓話，而明頌仰頭看著村民這一堆人不語。
等她幹什麽？
祭司大人卻是攬過明頌的肩膀，朝陣法走了幾步，側首道：“你同宿鳴是從小玩到大的，去和她說幾句吧。”
明頌仰頭看向祭司大人，她正愁該如何在祭司典禮之前與宿鳴說話，這祭司大人就先將機會擺在面前了。
而遠遠看著這一幕的周祈安卻是眉頭緊蹙。
祭司大人為何會等明頌？
他眼瞧著祭司大人攬過明頌的肩後往陣法邊帶了幾步，他心裏一咯噔，隨即脫口而出道：“不好。”
說罷，便迅速朝陣法跑去。
明頌的手剛覆上裝了信封的腰際，低頭想要將它拿出來，肩上卻猛然出現一股力，將她推入了陣法之中。
左腳剛踏上陣法東方位的空缺處，耳邊立馬傳來嗡的一聲，她被推得踉蹌了幾步，而陣法的結界也在此時落成。
人群嘩然，而祭司大人也在此時大笑了起來，高喊著。
“此即，陣法大成。”
“怎麽回事？我姐怎麽被推進去了？”明祺跟在周祈安身後跑，落後好幾步，見此不由得驚愕出聲。
周祈安不得不繞過人群，因為他們站得位置太遠，甚至來不及提醒明頌。
可是他不明白為何最後一樣祭品是明頌。
明頌與宿鳴面面相覷，反觀宿鳴也是一臉愕然。
現在還是在過往的劇情裏，明頌平覆著自己的情緒，轉頭去看祭司大人。
村民們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此時祭司大人的模樣讓他們覺得十分陌生。
明嫂微張著嘴，不可思議地看了眼明頌，她嚅囁著，上前拉住了祭司。
“這是怎麽回事啊？為何將明頌推進去？”
祭司從明嫂的手中抽出袖子，嗤笑道：“因為她就是最後一樣祭品。”
此話一出，村民們紛紛嘩然。
明嫂搖著頭上前想要觸摸結界，卻被猛地彈開，被身後的村民接住。
而此時周祈安幾人也趕了過來，圍在結界外略顯擔憂。
祭司大人卻恍若聽不見周遭的質疑聲般，與結界裏的宿鳴對視，他道：“宿鳴，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
他張開雙臂，眸光堅定，“我會讓大家一起陪你的。”
“什麽意思？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麽？”
村民們仿佛聽錯了般不停地追問。
祭司也因陣法落成神色有些癲狂，轉身望著驚慌的村民，“告訴你們也無妨。這個陣法從來都不是為了獻祭宿鳴，而是以整個月沽島為代價，所布置的滅島之陣。”
村民裏有膽大的幾個，揚聲質疑：“可驚燭淵只說選一個小孩子獻祭就可以平息海神之怒！祭司你怎敢違背長老部之令！”
人群裏亦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說什麽獻祭這個島...假的吧...”
“深海獵人呢？驚燭淵不是派了深海獵人嗎？”
周祈安在結界外蹙眉看著這一切，並沒有任何動作。
可當時也亦是如此，被派來的深海獵人不過是一個新人，面對祭司如此瘋狂的舉措，他又能做什麽呢。
祭司聞言卻連帶著肩胛都顫抖起來，他冷笑著，“驚燭淵？他們給的名單從來都不是在這兩個孩子當中選一人。”
“宿鳴，因為得天獨厚，她獲得了四時枝的力量，日後必定會名震天下，可長老部卻想以最少的損失來彌補他們的過錯，選宿鳴來獻祭平衡深海靈氣。”
“可海神大人怎會同意，驚燭淵便想著以另一位同日出生的孩子分擔四時枝的靈力，以混淆海神。”
此話一出，明頌等人立馬轉頭看向了宿鳴。
四時枝？
明頌朝宿鳴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她不可思議道：“你有四時枝的力量？”
而結界外的祭司仍在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拖出。
“而你們，卻在收到名單後立馬將目光投向了宿鳴。明明宿鳴和明頌都是一樣的小孩子，你們卻只想讓宿鳴成為那個被犧牲的人。”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讓宿鳴去獻祭啊...”
“可宿鳴身為祭司家的女兒，本就比明頌更適合不是嗎？”
“對啊，那宿鳴也從未說過不願意啊...”
人群裏此起彼伏著不同聲音，他們不停地想要從身邊人得到讚同的話。
周祈安看著這一切攥緊了拳頭，原來明頌被選為祭品是因為與宿鳴同日出生，能更好地接收宿鳴的力量。
可長老部真的只是以這兩個小孩為代價嗎？
祭司為何說這是為了彌補長老部的過錯？
以上種種，周祈安都得不到答案，他轉眸看向宿鳴。
如果宿鳴是擁有四時枝力量的人，那這將是他們直接接觸四時枝的第一次。
祭司環視了一圈村民，他眸中掠過一絲痛色，唇瓣嚅囁著，“你們同長老部那群人一樣，面目可憎...”
與此同時，明頌也從宿鳴口中得到了肯定。
“擁有四時枝的力量是一件很好的事嗎？”宿鳴顯然聽到結界外祭司大人的話，她眼眶裏包著淚水，轉頭質問明頌。
“因為我擁有四時枝的力量，所以我就要去承擔別人的過錯嗎？我又不是什麽救世英雄，我只是想活著。”
明頌垂在身側的拳頭攥了攥，心裏翻湧著說不明的滋味，鼻子一酸，喉嚨仿佛堵著什麽東西一般說不出話。
“其實我沒有想那麽多，如果非要在我和你之間選一人獻祭的話，我寧願是我來...可是為什麽連你們也和別人一樣呢...”
此時的明頌已經不想將信件拿出來讓宿鳴看了，她選擇親口說出。
“不是的。宿鳴，我們都不應該為大人的過錯去承擔責任，無論是擁有四時枝的天才、祭司家的女兒，種種身份，你都是你自己。其實我和明祺他們約好了，在祭祀典禮這天要將你帶走，什麽海神大人，什麽長老部，什麽獻祭，這些和我們統統無關。”
“我們可以憑借你四時枝的力量乘船去人界，人界有三洲，一定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的。”
“宿鳴，我們沒有不和你做朋友。”
宿鳴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透珠，不停地順著臉頰流下，長睫沾著淚珠，雙眸瑩瑩，下唇微顫著。
而結界外早已變得驚慌一片了，祭司冷眼看著這幕，道出最後的決絕。
“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獻祭吧。”
洶湧的海水早已撲上了沙灘，沖倒了靠海近的木樁。
灰墨色的海潮向月沽島愈發逼近，村民們四處驚慌亂跑著，可在茫茫大海之中，這島是他們唯一的落腳點。
被卷入海浪中的村民身影立馬消失，海平線也在不停地漲著，仿佛要將月沽島吞噬殆盡。
祭司癲狂的模樣在結界外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周祈安他們明白，是‘幛’開始消失了。
就在此時，一道猛烈的法術擊在結界之上，哐當一聲後，結界沒有絲毫裂紋。
明頌他們循聲望去，發現是謝元青施出的一擊。
“謝大哥！”明祺與寧沅沅看見謝元青後不約而同地喊道。
明頌楞怔片刻，喃喃出聲，“謝元青...”
無人知道謝元青是從何處出現的，但現在的他們也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高不見頂的浪頭從四面八方朝月沽島撲來，而此時已經快看不清村民的身影了。
祭司念出的咒語聲也逐漸變得破碎，在聲勢浩大的海潮面前細如蚊吟。
周祈安幾人也開始恢覆原樣，看著愈發逼近的海浪，好似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明頌。”身後傳來一聲呼喊。
明頌垂眸去看仍是小孩模樣的宿鳴，她們所處的結界持續被謝元青攻擊著，仍是堅不可破。
宿鳴的面容開始變得毫無表情，她雙眸裏沒有任何情緒。
結界逐漸將明頌兩人懸托起來，宿鳴微仰著頭，望進明頌的雙眸裏，她道。
“來樂世吧，來找我。”
結界破碎的同時，宿鳴伸手觸碰到明頌的左肩，仿佛是有無窮的力量，重重將明頌推倒，兩人迅速墜向海裏。
洶湧的浪頭也在此刻再也維持不住高漲，重重朝月沽島砸了下來，島上所有東西在頃刻間變得支離破碎，謝元青他們再次被浪潮卷進深海之中。
空氣在海水裏變成無數的小氣泡，隨著海浪將人一個個推出海面。
謝元青他們借力漂浮在水面，沈寂的黑夜裏被東方一抹橙光劃破，周圍逐漸變得可視起來，海浪不斷朝人的胸口撲來，他們大口大口地在海面上呼吸著。
“餵！你們沒事吧？”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並不標準的呼喊聲，周祈安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終於看清楚在一顆明亮的夜明珠下，那位半靈界人撐著長桿，朝他們揮著手。
“等等，我姐呢？”
明祺不停滑動著手臂，在水中轉著圈環視，即使是寧沅沅，也在不遠處狼狽地撲騰，可是他沒有看見明頌。
聞言眾人也在海面上張望著，並沒有發現明頌。
謝元青眉頭緊蹙，聽著海面上傳來一聲聲的呼喊，他一頭紮進了海裏。
明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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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頌頂著狂風朝祭祀典禮的方向走去，她走得歪歪扭扭的，對於這具單薄的身體還是有些勉強。
村民們密密麻麻地圍在陣法附近，等明頌走近後還好心地替她讓開一條道。
“明頌來了。”
“你弟弟呢？”
諸如此類的話在耳邊響起，明頌正疑惑，只見祭司大人與明嫂站在通道盡頭，而宿鳴早已踏入了陣法。
她將白貓放了下來，緩緩朝明嫂靠近，只見祭司大人面色稍顯柔和，招手讓明頌過去。
“你去哪了？大家都在這等你！”明嫂扯過明頌彎腰小聲訓話，而明頌仰頭看著村民這一堆人不語。
等她幹什麽？
祭司大人卻是攬過明頌的肩膀，朝陣法走了幾步，側首道：“你同宿鳴是從小玩到大的，去和她說幾句吧。”
明頌仰頭看向祭司大人，她正愁該如何在祭司典禮之前與宿鳴說話，這祭司大人就先將機會擺在面前了。
而遠遠看著這一幕的周祈安卻是眉頭緊蹙。
祭司大人為何會等明頌？
他眼瞧著祭司大人攬過明頌的肩後往陣法邊帶了幾步，他心裏一咯噔，隨即脫口而出道：“不好。”
說罷，便迅速朝陣法跑去。
明頌的手剛覆上裝了信封的腰際，低頭想要將它拿出來，肩上卻猛然出現一股力，將她推入了陣法之中。
左腳剛踏上陣法東方位的空缺處，耳邊立馬傳來嗡的一聲，她被推得踉蹌了幾步，而陣法的結界也在此時落成。
人群嘩然，而祭司大人也在此時大笑了起來，高喊著。
“此即，陣法大成。”
“怎麽回事？我姐怎麽被推進去了？”明祺跟在周祈安身後跑，落後好幾步，見此不由得驚愕出聲。
周祈安不得不繞過人群，因為他們站得位置太遠，甚至來不及提醒明頌。
可是他不明白為何最後一樣祭品是明頌。
明頌與宿鳴面面相覷，反觀宿鳴也是一臉愕然。
現在還是在過往的劇情裏，明頌平覆著自己的情緒，轉頭去看祭司大人。
村民們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此時祭司大人的模樣讓他們覺得十分陌生。
明嫂微張著嘴，不可思議地看了眼明頌，她嚅囁著，上前拉住了祭司。
“這是怎麽回事啊？為何將明頌推進去？”
祭司從明嫂的手中抽出袖子，嗤笑道：“因為她就是最後一樣祭品。”
此話一出，村民們紛紛嘩然。
明嫂搖著頭上前想要觸摸結界，卻被猛地彈開，被身後的村民接住。
而此時周祈安幾人也趕了過來，圍在結界外略顯擔憂。
祭司大人卻恍若聽不見周遭的質疑聲般，與結界裏的宿鳴對視，他道：“宿鳴，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
他張開雙臂，眸光堅定，“我會讓大家一起陪你的。”
“什麽意思？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麽？”
村民們仿佛聽錯了般不停地追問。
祭司也因陣法落成神色有些癲狂，轉身望著驚慌的村民，“告訴你們也無妨。這個陣法從來都不是為了獻祭宿鳴，而是以整個月沽島為代價，所布置的滅島之陣。”
村民裏有膽大的幾個，揚聲質疑：“可驚燭淵只說選一個小孩子獻祭就可以平息海神之怒！祭司你怎敢違背長老部之令！”
人群裏亦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說什麽獻祭這個島...假的吧...”
“深海獵人呢？驚燭淵不是派了深海獵人嗎？”
周祈安在結界外蹙眉看著這一切，並沒有任何動作。
可當時也亦是如此，被派來的深海獵人不過是一個新人，面對祭司如此瘋狂的舉措，他又能做什麽呢。
祭司聞言卻連帶著肩胛都顫抖起來，他冷笑著，“驚燭淵？他們給的名單從來都不是在這兩個孩子當中選一人。”
“宿鳴，因為得天獨厚，她獲得了四時枝的力量，日後必定會名震天下，可長老部卻想以最少的損失來彌補他們的過錯，選宿鳴來獻祭平衡深海靈氣。”
“可海神大人怎會同意，驚燭淵便想著以另一位同日出生的孩子分擔四時枝的靈力，以混淆海神。”
此話一出，明頌等人立馬轉頭看向了宿鳴。
四時枝？
明頌朝宿鳴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她不可思議道：“你有四時枝的力量？”
而結界外的祭司仍在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拖出。
“而你們，卻在收到名單後立馬將目光投向了宿鳴。明明宿鳴和明頌都是一樣的小孩子，你們卻只想讓宿鳴成為那個被犧牲的人。”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讓宿鳴去獻祭啊...”
“可宿鳴身為祭司家的女兒，本就比明頌更適合不是嗎？”
“對啊，那宿鳴也從未說過不願意啊...”
人群裏此起彼伏著不同聲音，他們不停地想要從身邊人得到讚同的話。
周祈安看著這一切攥緊了拳頭，原來明頌被選為祭品是因為與宿鳴同日出生，能更好地接收宿鳴的力量。
可長老部真的只是以這兩個小孩為代價嗎？
祭司為何說這是為了彌補長老部的過錯？
以上種種，周祈安都得不到答案，他轉眸看向宿鳴。
如果宿鳴是擁有四時枝力量的人，那這將是他們直接接觸四時枝的第一次。
祭司環視了一圈村民，他眸中掠過一絲痛色，唇瓣嚅囁著，“你們同長老部那群人一樣，面目可憎...”
與此同時，明頌也從宿鳴口中得到了肯定。
“擁有四時枝的力量是一件很好的事嗎？”宿鳴顯然聽到結界外祭司大人的話，她眼眶裏包著淚水，轉頭質問明頌。
“因為我擁有四時枝的力量，所以我就要去承擔別人的過錯嗎？我又不是什麽救世英雄，我只是想活著。”
明頌垂在身側的拳頭攥了攥，心裏翻湧著說不明的滋味，鼻子一酸，喉嚨仿佛堵著什麽東西一般說不出話。
“其實我沒有想那麽多，如果非要在我和你之間選一人獻祭的話，我寧願是我來...可是為什麽連你們也和別人一樣呢...”
此時的明頌已經不想將信件拿出來讓宿鳴看了，她選擇親口說出。
“不是的。宿鳴，我們都不應該為大人的過錯去承擔責任，無論是擁有四時枝的天才、祭司家的女兒，種種身份，你都是你自己。其實我和明祺他們約好了，在祭祀典禮這天要將你帶走，什麽海神大人，什麽長老部，什麽獻祭，這些和我們統統無關。”
“我們可以憑借你四時枝的力量乘船去人界，人界有三洲，一定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的。”
“宿鳴，我們沒有不和你做朋友。”
宿鳴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透珠，不停地順著臉頰流下，長睫沾著淚珠，雙眸瑩瑩，下唇微顫著。
而結界外早已變得驚慌一片了，祭司冷眼看著這幕，道出最後的決絕。
“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獻祭吧。”
洶湧的海水早已撲上了沙灘，沖倒了靠海近的木樁。
灰墨色的海潮向月沽島愈發逼近，村民們四處驚慌亂跑著，可在茫茫大海之中，這島是他們唯一的落腳點。
被卷入海浪中的村民身影立馬消失，海平線也在不停地漲著，仿佛要將月沽島吞噬殆盡。
祭司癲狂的模樣在結界外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周祈安他們明白，是‘幛’開始消失了。
就在此時，一道猛烈的法術擊在結界之上，哐當一聲後，結界沒有絲毫裂紋。
明頌他們循聲望去，發現是謝元青施出的一擊。
“謝大哥！”明祺與寧沅沅看見謝元青後不約而同地喊道。
明頌楞怔片刻，喃喃出聲，“謝元青...”
無人知道謝元青是從何處出現的，但現在的他們也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高不見頂的浪頭從四面八方朝月沽島撲來，而此時已經快看不清村民的身影了。
祭司念出的咒語聲也逐漸變得破碎，在聲勢浩大的海潮面前細如蚊吟。
周祈安幾人也開始恢覆原樣，看著愈發逼近的海浪，好似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明頌。”身後傳來一聲呼喊。
明頌垂眸去看仍是小孩模樣的宿鳴，她們所處的結界持續被謝元青攻擊著，仍是堅不可破。
宿鳴的面容開始變得毫無表情，她雙眸裏沒有任何情緒。
結界逐漸將明頌兩人懸托起來，宿鳴微仰著頭，望進明頌的雙眸裏，她道。
“來樂世吧，來找我。”
結界破碎的同時，宿鳴伸手觸碰到明頌的左肩，仿佛是有無窮的力量，重重將明頌推倒，兩人迅速墜向海裏。
洶湧的浪頭也在此刻再也維持不住高漲，重重朝月沽島砸了下來，島上所有東西在頃刻間變得支離破碎，謝元青他們再次被浪潮卷進深海之中。
空氣在海水裏變成無數的小氣泡，隨著海浪將人一個個推出海面。
謝元青他們借力漂浮在水面，沈寂的黑夜裏被東方一抹橙光劃破，周圍逐漸變得可視起來，海浪不斷朝人的胸口撲來，他們大口大口地在海面上呼吸著。
“餵！你們沒事吧？”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並不標準的呼喊聲，周祈安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終於看清楚在一顆明亮的夜明珠下，那位半靈界人撐著長桿，朝他們揮著手。
“等等，我姐呢？”
明祺不停滑動著手臂，在水中轉著圈環視，即使是寧沅沅，也在不遠處狼狽地撲騰，可是他沒有看見明頌。
聞言眾人也在海面上張望著，並沒有發現明頌。
謝元青眉頭緊蹙，聽著海面上傳來一聲聲的呼喊，他一頭紮進了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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