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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9 章

第219章瑞典王宮的中國瓷

這所謂的中國宮裏面也分前後殿, 主殿兩側也有回廊,還連了側殿,乍一看, 仿佛真是中國風, 但中國人看來, 就忍不住會心一笑。

歐洲人曾經極力模仿的中國風,在中國人眼裏不過是不倫不類罷了。

不過住在這種古老的城堡裏,自然是別致的體驗。

透過窗子, 可以看到遠處呈現幾何形狀的花園,長方形的草坪, 修建整齊的花圃和黃楊木, 以及蔥蔥郁郁的矮小樹木點綴其中,草坪盡頭是噴泉雕塑, 簡潔華麗。

而中國宮的內部就挺有意思了, 有條案屏風,也有瓷花瓶和文房四寶, 四周圍還掛了中國山水畫, 初挽看了看,竟然還是清朝名家的畫作,也算是模仿得很到位了。

不過這房間裏偏偏又安裝了歐洲的壁爐, 總之就是中西合璧。

初挽看得忍不住笑,邊笑邊覺得好玩:“你說中國人造的歐式建築, 歐洲人看是不是也這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陸守儼:“估計吧, 有時候骨子裏的味兒是模仿不來的。”

兩個孩子和保姆都是很喜歡, 保姆覺得“這可是人家皇帝住的地方”, 而孩子則是覺得這裏房間多, 大, 新鮮,好玩。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這麽簡單直接。

當晚,他們一家子人休息在中國宮,第二天一早起來,一家人收拾整齊了,換上了準備好的衣服。

陸守儼穿得是西裝,西裝是雷蒙服裝手工定制的,妥帖精致的西裝把他身形襯托得越發挺拔,初挽的那身也是找老裁縫定制的,外面是一件剪裁簡潔的風衣,裏面則是手工織就的繡花毛衣以及長褲。

至於兩個孩子,衣服都是尋常他們穿的,只不過換上了虎頭鞋,那是侄媳婦寧玉潔的娘家幫著做的,人家會手工做這個,外面則披上了一身紅地棉繡花鬥篷,這樣既保暖又好看。

初挽知道這些外國人很喜歡中國風,他們今天穿的衣服就很有中國氣息,雖然未必多純正,但在外國人眼裏至少有那個濃郁的東方風味。

初挽還帶了兩份禮物,一整套瓷語的瓷器,以及一件清朝康熙年間的青花瓷瓶,雖然是清朝的,不過康熙年間正是清朝的青花瓷巔峰時期,這件青花瓷胎質細膩,顏色鮮麗,造型既古樸又精細,正是康熙青花瓷的代表之作。

一家人出了中國宮後,便見有瑞典衛兵恭敬地等候在那裏,那衛兵帶著一尺多高的紅纓軍帽,穿著中世紀風格的軍服,而衛兵身後,則是三輛外表絢麗的柯尼塞格。

柯尼塞格也是瑞典的,頂級跑車,據說也是王室禦用車。

這時候威德公爵也來了,他負責帶他們過去瑞典王宮,拜見瑞典國王。

上了車後,車子緩緩行駛出中國宮,可以看得出,路上行人偶爾會看過來,他們顯然知道這是王室迎接客人的禮儀,只是不知道是什麽貴客。

瑞典王宮在斯德哥爾摩市中心,臨水而建,這座王宮修建於十七世紀,是一座在中國人看來並不算太大的城堡,巴洛克風格,正門照例是石獅子,有戴著紅纓軍帽穿著中世紀軍服的衛兵。

威德公爵帶著他們進入王宮,王宮大廳富麗堂皇,墻上掛著歷代國王和王後的肖想,穹頂是精美絢麗的繪畫。

這時候,瑞典國王和王後帶著侍從出現了,他是一位略有些禿頂的老頭,戴著金邊眼鏡,看上去低調隨和,看不出國王的什麽架子。

相比之下,王後卻是端雅高貴,慈愛含笑。

他們見到陸守儼和初挽,熱情地和他們握手,讓初挽意外的是,他們對於陸守儼的背景也非常清楚,寒暄間甚至提起他之前的美國行。

顯然瑞典方面對中國的種種確實是很關註的。

國王和王後還對兩個小家夥表示了濃厚的興趣,誇讚他們非常可愛懂事,並送上了精美的隨手禮,王後還問起初挽衣服上的繡花,她顯然很感興趣。

國王則說對兩個小家夥的虎頭鞋以及那小鬥篷很好奇,他說這一看就是中國風。

陸守儼和初挽也奉上自己的禮物,國王看到那青花瓷,大加讚賞。

這麽聊過一番後,國王和王後便帶他們一行人參觀了王宮,這王宮雖然是十八世紀竣工的,但是早在一百年前,他們就進行了改造,安裝了電線,增加了自來水和暖氣等。

旁邊的威德伯爵聽到這話,笑道:“這就像你們家的四合院一樣,我看你們院子裏也進行了改造。”

他這一說,大家都笑了,國王道:“我看了威德伯爵在你們家的照片,你們家四合院一看就是中國傳統院子。”

陸守儼聽著,笑道:“國王陛下再去中國訪問的話,一定要到我們家做客。”

國王連連點頭:“你們家的碎瓷片,我聽說非常棒,我沒能看到,很遺憾。”

國王親自帶著他們繼續往前走,王宮許多長廊用的帶有十八世紀風格的大塊石磚,上面是璀璨的水晶燈,兩旁有華麗的壁畫和浮雕,還有歐洲風格濃郁的壁燈,畫廊裏還掛有歷代王室成員的畫像。

比起中國故宮內斂沈穩的貴氣,歐洲王宮明顯更為絢麗奢華。

他們參觀了各處房間,內閣廳和勳章室等,國王還特意提起一處長廊:“諾貝爾晚宴就是在這裏舉行的。”

這顯然是瑞典國王引以為豪的。

在參觀了王宮各處後,他們來到了珍寶館。

這珍寶館位於王宮地下室,一走進去,入眼的都是富麗堂皇,這裏的珍寶看得人眼花繚亂,有歷代國王和王後的王冠、權杖以及豪華首飾等。

這些全都是雕刻著大塊絢麗晶瑩的鉆石,華麗奪目,把富貴和權利頂在腦門上,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最後,他們去了文物館,這個文物館叫古斯塔夫三世文物館,據說早在兩百年前就對外開放了,算是北歐最古老的藝術博物館了。

國王顯然很想向初挽等人展示這一切,他興致勃勃地介紹了這裏的古羅馬雕像,半身像以及花瓶等。

那大廳寬闊明亮,穹頂上是奢華的歐洲浮雕,兩旁是白色大理石的柱臺,每個柱臺上擺放著一尊姿態各異的雕像,這讓人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神秘的西方神話世界。

初挽細致地觀賞著,陸守儼會適時地讚美幾句,看得出,國王心情很不錯,他對陸守儼很有好感,兩個人除了聊起這些藝術品,還聊起國王上次中國行的感想。

觀賞完這些雕像,一行人被帶到了休息室稍做休息,晚上時候,他們會在王宮中參加國王陛下設置的晚宴,據說到時候除了王室成員,還有一些其它客人,其中也包括三名中國大使館工作人員。

這休息室其實一間裝飾豪華的大臥室,各樣物件一應俱全,還有侍者帶來了小孩子用的各樣物品,看來王室準備很齊全周到。

兩個孩子有些累,陸守儼給孩子喝了奶粉,哄著他們躺在床上睡著。

他們睡一覺,等回頭就讓他們休息,晚宴不讓他們參加了,不然到時候來的人太多了,估計是個的陣仗,怕孩子到時候會鬧。

等孩子睡著了,兩個人也稍微洗漱,脫了外套,躺在床上,這時候窗外的陽光從鑲有浮雕花紋的華麗窗戶灑進來,照在這金碧輝煌的房間中,讓這房間的一切都仿佛一副沈靜安詳的西方宮廷油畫。

陸守儼輕攬住初挽,道:“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歐洲的王室確實很有錢。”

一百年前就已經增加了暖氣設施,這是什麽概念,一百年前,中國清朝末年,正是民不聊生的時候。

初挽:“你看我們一路過來,人家的交通,人家大街上的車,人家老百姓的福利,這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陸守儼頷首:“是,我來之前研究過,北歐五國的福利是全世界最好的,據說他們認為社會福利大家共享,有一套號稱從搖籃到墳墓的社會保障體系。”

初挽沈默了片刻,道:“這都是他們歷史上積累下來的,早期維京人靠著當海盜全世界掠奪,之後皈依基督教,也曾經橫掃歐洲,不過最近兩百年,他們一直都是中立政策,兩百年沒有戰爭拉後腿,又早早發展科技,進行工業化,吃上了現代科技的紅利。”

而相比之下,國內近代史簡直是血淚斑駁,中國解放這將近四十年,更是底子薄工業基礎差,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有的只是十億張吃飯的嘴,只能自己拼著命折騰了。

陸守儼道:“我們在瑞典多玩幾天吧,可以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順便參觀下他們的公司。”

瑞典有沃爾沃等汽車品牌,還有其它幾家全世界知名的大企業,去看看人家的運行方式和管理模式,總歸是有好處的,也算是沒白來這一趟。

初挽:“嗯,好,我也想在這裏逛逛,他們博物館東西多,可以多看看。”

***********

下午休息過後,他們略作洗漱,便請威德公爵接了保姆進來,把兩個孩子帶過去中國宮安置好,初挽重新換了一條帶有中國傳統雲氣紋緞繡淺綠長裙,佩戴了一件自制的高古玉項鏈,前往參加晚宴。

晚宴在富麗堂皇的會客廳舉辦,參加晚宴的除了國王和王後,還有幾位王室成員,顯然他們對於陸守儼初挽這兩位“來自中國的藝術家”還是非常看重的。

王室男性都是西裝,女性則是非常奢華的蓬松大裙擺禮服,佩戴璀璨耀眼的珠寶首飾。

不過初挽這一身淺綠卻是清新別致,在一種歐洲風格的炫目和華麗中,別有一番清雋神秘的東方韻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眼前一亮。

除了王室成員,中國駐瑞典大使館的幾位成員全都到了,這三位中國大使工作人員顯然也沒想到瑞典王室竟然這麽隆重地招待陸守儼和初挽一家,不過看到陸守儼初挽他們,他們自然高興。

除此還有幾位瑞典學者,大多是之前曾經去過初挽家中拜訪的,這讓這場異國他鄉的豪華宮廷晚宴變得親切起來。

晚宴儀式感十足,用的瓷盤都是皇室專用頂級瓷器,就連菜單上都印有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五世的徽章,菜品有烤火雞配栗子、圓形梭鱸魚片和挪威安康魚等。

晚宴結束後,大家轉至會客廳,上了甜點和咖啡,甜點一種帶著苦杏仁和玫瑰香味的海綿蛋糕。

這時候氣氛也隨意起來,國王興致勃勃,和初挽詳細地聊了中國瓷的八大色系,並詳細地說起瑞典名瓷,如今瑞典瓷器在世界中的地位等等。

旁邊的瑞典小公主看起來也對中國瓷器很感興趣,偶爾會好奇地問初挽幾個問題,初挽記得,她以後出嫁時候的嫁妝中就包括了一大批精美的中國瓷器。

這麽聊著間,王後笑著提起來,在場客人有幾件瓷器,說不好什麽年代,想請初挽鑒賞。

初挽聽著,自然明白,這裏面多少有些考量的意思,便也欣然同意。

於是很快,大家都拿出來自己準備好的瓷器。

第一件是小公主的青花加紫釉裏紅,小公主笑著說:“聽說陸夫人看瓷器能知道年輕,那陸夫人覺得,這是什麽年代的瓷器?”

她這麽一問,大家都看向初挽。

幾位中國大使看此情景,顯然都有些替初挽擔心。

這次瑞典國王招待陸守儼初挽夫婦,對於加深兩國友誼以及宣揚中國文化都大有幫助,他們自然希望陸守儼和初挽能在瑞典王室贏得好名聲。

初挽看過後,卻是不緊不慢地道:“這是雍正的。”

小公主驚訝,點頭:“對,雍正的。”

初挽:“這器件造型規整,線條流暢,繪畫功底深厚,這應該是雍正時期官窯的精品了。”

小公主驚喜:“太好了!”

幾位大使見此,這才松了口氣,同時對初挽也不免敬佩起來。

眾人見初挽眼光果然了得,都紛紛拿出拿出自己的物件,這其中還有一位博物館館長。

看得出,為了招待她這位“來自東方的陶瓷專家”,他們已經把斯德哥爾摩的頂尖陶瓷專家全都請來了。

初挽一番鑒別後,遇瓷器說年代,說來歷。

要知道初挽雖然二十三了,但她長相本來就顯小,更何況在這些牛高馬大的歐洲人面前,眾人乍看她,只以為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誰能想到,她竟然眼力如此深厚。

只聽得眾人敬佩連連,幾乎五體投地。

瑞典公主更是對初挽敬佩不已,連聲驚呼。

很快,輪到了一位希裏安先生,他是一家陶瓷博物館的專家,他拿來的,卻是一件天藍釉掛紅斑梅瓶。

希裏安先生介紹道:“這是我祖上收藏的,是十八世紀時候,從遠航中國的海員手中買到的。”

初挽看過去,卻見這梅瓶高雅大氣,穩重古樸,顏色明亮又深沈,這自然不是凡品。細看間,又見那天天藍釉的釉層厚實,釉面滋潤,勻凈光潤,積釉處是深藍色,梅瓶上有裝飾性紫紅斑。

這種紫紅斑是北方中原一帶鈞窯系的特色了。

所謂鈞窯掛紅,價值連城,說的就是這個了。

初挽仔細看了好一番,終於道:“北宋鈞窯。”

她這一說,場上眾人全都看向希裏安先生,希裏安先生微微點頭:“對。”

眾人聽了,不免讚嘆,這實在是好眼力,都沒上手,直接就可以報朝代了。

初挽卻繼續道:“不過希裏安先生,這件瓷器,你可能記錯了,這不應該是十八世紀從中國海上絲路而來的瓷器吧。”

希裏安先生微微蹙眉:“這確實是十八世紀海上絲路的瓷器。”

一旁威德公爵便道:“其實從哪裏來倒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關鍵是陸夫人一眼看出來這個的來歷。”

旁邊的瑞典公主聽到這話,點頭,欽佩地看著初挽:“有道理,能夠一眼看出朝代,這很了不起了。”

中國大使也跟著道:“陸夫人看了這麽多,也有些累了,等會休息休息再說。”

這幾位明顯是要給初挽打圓場。

誰知道初挽卻道:“但是這件,確實不是十八世紀流落到中國的。”

她望著那件瓷器,道:“這是本世紀二三十年代從中國來到瑞典的。”

希裏安先生聽這話,便有些不高興了:“初小姐,這是我的瓷器。”

他這話裏意思太明顯了,他自己的瓷器,他很清楚怎麽回事。

初挽一再的否定讓他心生不悅。

旁邊人見了,略有些尷尬,瑞典國王便笑道:“這個確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陸守儼從旁,一直說話很少,只是安靜地陪在初挽身邊,現在見到這情景,他便用英語道:“我的妻子看瓷器,一眼看過去,便不會有錯,她既然這麽說,那一定有原因。”

說著,他看向初挽,溫聲道:“挽挽,你需要解釋下?”

他這一說,周圍人等紛紛點頭,希裏安先生也道:“那就請初小姐解釋下?”

初挽看著那件天藍釉掛紅斑梅瓶,默了片刻,才嘆道:“想必這件梅瓶上一共有五塊紫紅斑,瓷底足有釉,下面的圈足應該是麻醬色吧。”

她這一說,眾人驚訝,忙讓希裏安先生拿起來,一看,果然是的。

初挽繼續道:“我們可以拿高倍放大鏡來。”

這時候眾人都已經起了興致,瑞典國王忙道:“拿放大鏡來。”

於是放大鏡拿來,初挽道:“仔細觀察這紫紅斑處的風筋,會發現風筋是平的。”

大家好奇地拿了放大鏡來看,有懂的也有不懂的,那威德公爵看了一番後,恍然:“果然是平的!”

旁邊瑞典王後疑惑:“平的又怎麽樣?”

威德公爵便道:“我以前見過的鈞窯紅斑,上面的風筋應該有開片的崩裂感,但是這個是平的,看上去不太一樣。”

大家恍然,恍然之後越發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此時此刻,就連希裏安先生都懵了,這明明是他的藏品,但是初挽仿佛對這瓷器更熟悉,比他還熟悉?

初挽又道:“再看看底部的落款,那落款上面的宋字,字體上的那一點,是不是略顯顏色淺淡?”

這下子瑞典國王興趣比誰都大,他親自拿了看,仔細觀察一番,點頭:“確實淺淡,如果不是初小姐提醒,我會以為這是年代久遠顏色脫落。”

希裏安先生卻越發驚異地看著初挽。

按說從初挽的角度,她自始至終沒看到過梅瓶的底部,除非她可以透視,不然她不應該知道得這麽詳細!

這畢竟是自己的藏品,不是她的!

初挽這才道:“這確實是一件宋代鈞窯,但是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做鈞窯掛紅,價值千萬,所以在民國時候,這件鈞窯瓷器被人掛上了紅斑,瓷器是真瓷器,但是紅斑是後造的。”

這話說出,希裏安先生瞪大眼睛,幾乎頭皮發麻。

幾位王室貴族也都驚嘆不已,不敢置信地望著初挽。

而旁邊幾位中國大使,臉上明顯放松起來,甚至神情中帶著幾分愜意。

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他們都是中國人,都是代表著中國人的臉面,現在他們看著中國人長臉,自然打心眼裏欣慰和感動。

初挽給大家詳細地解釋道:“鈞窯瓷上斑點的特色是自然溶解,所以會非常散漫自然,而這塊紅釉斑上卻有一處散點,這就是典型的後造斑特點,也算是後掛彩中的一種,就是典型的老瓷新燒。”

她看著那物件,道:“其實這是仿得最好的了,絕大部分人是不可能看出破綻的,只有知道底細用心研究過這一行的,才能看出,這後造斑略顯拘謹,沒有真正窯變的自然灑脫感。”

旁邊威德公爵聽著,已經是讚嘆連連:“太妙了,太妙了,這確實是後造斑,後造!”

瑞典國王頷首連連,也是驚嘆佩服,不過佩服之餘,卻是疑惑:“初小姐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初挽:“民國時候的後造斑,都是用銅紅料塗上重新進爐,當時清朝已經滅亡,大量古董商前往景德鎮燒造,民國時候能把後造斑燒造得以假亂真的,不外乎那幾個人,而那幾個人不同時期又有不同的風格。”

希裏安先生卻越發詫異:“你知道那幾個燒造的工匠?”

初挽點頭:“對,燒造這紅斑的,我恰好認識。”

希裏安先生:“是哪位?”

初挽再次看了一眼那梅瓶,道:“這是我太爺爺做的。”

希裏安先生倒抽口氣。

周圍人等也都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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