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 第 138 章

關燈
第 138 章

第138章發大財

這一夜, 初挽想了很多,關敞、聶南圭和刀鶴兮,這三個人輪流在她腦子裏轉。

其實上輩子, 她最不熟悉的就是聶南圭了。

聶南圭不怎麽露面, 露面也戴著墨鏡和口罩, 據說是傷了臉,平時都是手底下掌櫃和秘書出面行事。

不過這輩子來看,最容易相處的竟然是聶南圭。

另外兩位水都太深了。

她又想起陸守儼說的, 陸守儼說刀鶴兮這個人背景覆雜。

她知道他派人查過刀鶴兮,那天他也透露過, 有些進展, 回頭和她細說。

如果不是後來那些事,或者說如果她不是突然回到了十九歲, 沿著那個時間線繼續下去, 她也許可以從陸守儼那裏知道刀鶴兮一些信息。

可惜了,那些消息, 這輩子的陸守儼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 初挽爬起來,用過早餐後,封貨交易會場正式開始。

初挽註意到, 這個場次果然出現了一些生面孔,也有一些南方大款, 帶著大金鐲子, 一看就財大氣粗, 潘先生自然也在其列。

其實行內人是不太看得上這種人的, 覺得他們買古玩就是給自己添彩充文化人, 不過不得不說, 這個圈子少不了這種人。

只有這種,才是最大的大魚。

封貨交易開始後,陸續一些物件開始賣了,初挽留意了下,那件永樂甜白釉梅瓶自然是沒出現。

看來那件東西果然已經被刀鶴兮扣下來了。

而初挽的幾件三代空白期青花瓷成了熱門,成交價都不錯,一個賣了六萬三,一個賣了五萬六,那件自己不太看得上有沖的蓋罐,竟然也賣了四萬五。

在這個年代,在大陸這個地界,能賣這個價錢已經很出乎意料了。

畢竟這種東西,出不了境,市場有限,沒法和國外大拍賣場次比價格。

初挽大致一算,這麽一來,去掉傭金,她就有十五萬了。

這筆錢,就是她的第一桶金,可以讓她盡情出手,去抓住那些歷史賦予她的機會了。

這次寶香齋之行,確實不白來,撿漏了兩個好物件,還一口氣出了三個物件,掙了這麽一大筆錢。

這時候,陸續有其它物件進行交易,看得出,在這個場子裏,名瓷還是值錢,尤其明清的青花瓷

她的那三件,如果平時肯定不至於這個價格,還是因為她那篇論文,明三代空白期瓷器正熱門,明顯比其它青花瓷更值錢。

其實這個時候就得趁機出手,換了錢買別的,三代空白期的熱度過去後,價格會和其它青花瓷不相上下。

初挽也留意了其它雜項,價格都一般,不過張大千的畫行情比她以為得要好,另外也有一件銅佛像拍出兩萬塊,據說香港這個物件更值錢,不過國家管制,出不去,在國內也就兩萬塊了。

這時候,輪到她的粉彩盤子了,大家面面相覷,也有人暗地裏笑了笑,更有人直接搖頭,在那裏俯耳說閑話。

不少人全都朝初挽的方向張望。

關敞也是替初挽皺眉:“我看根本沒人出價啊!”

初挽淡定得很:“如果真沒人出價,那就不賣了,好東西,總是要找到識貨的人。”

潘先生距離初挽不遠,安慰說:“沒事,實在不行,我要!這東西一看就是好物件,我信你的眼力!”

初挽忙道:“潘先生,真不用,這個東西賣不出去我覺得留著挺好,你千萬別出價,萬一出了,那這個事沒法整了。”

潘先生看她這樣,疑惑。

初挽:“賣不出去就賣不出去,留一留,肯定能漲錢。”

潘先生見此,也就道:“行!聽你的!”

這時候,這一批大家各自出價,封貨陸續送上,負責拆封的便開始唱價,唱了一圈後,陸續就有成交的。

之後,那主持人拆開了一個叫價。

當他拆開後,眼睛一瞄,楞住了。

他也算是見識過的,事實上能站在他這個位置,都是經歷過事的,結果現在,他還是被眼前的報價驚到了。

那紙上赫然寫著,二十一號,十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

而二十一號,正是那件被大家議論紛紛直接荒謬到開底價十萬的康熙粉彩祝壽瓶!

這位陸初挽出底價十萬,已經讓所有的人都搖頭連連,結果還真有人,就這麽給捧場,出價十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還給她多了一萬多的零頭。

這是逗呢還是逗呢?

眾人見那主持人對著封條不讀,就那麽看,有人好奇,就探頭去看,也有人低頭議論紛紛的。

關敞皺眉,看著上面:“這怎麽了?”

初挽沒說話。

那主持人面色覆雜地看向初挽的方向,過了一會,終於緩緩地念道“出價十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

他這麽拉長腔調念的時候,底下一群都是人精,一個個的已經震驚到了。

雖然這是行家雲集的場子,但到底是國內,誰沒事出十萬多?

一時也有人趕緊去看今日那些封貨,那些封貨有哪個是值當十萬的嗎?我怎麽沒看出來?

最後,就在所有人都提著心的時候,那主持人終於念道:“二十一號櫃。”

二十一號櫃?

大家全都看過去,二十一號櫃——

於是大家看到了那件被大家嘲笑的康熙粉彩瓶。

就這,十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

關敞也是驚到了,粗粗的眉皺著:“陸同志,那是你的,那是你的,有人出這麽高的價格!”

說著,他趕緊低頭用手指頭算了算:“那,就算給他們十個點的好處,你也能得十萬塊呢!這,這是不是算準了讓你得十萬塊來的!”

初挽:“估計吧。”

潘先生也從旁叫好:“好,真好!這人有眼力!”

這時候,大家都已經反應過來了,初挽那件粉彩大瓶竟然拍了十萬塊,那孫二爺眼睛都瞪大了,有些無法理解地看著初挽,之後看看那粉彩大瓶:“這,這還是我那件東西嗎?不就一瓶子嗎?”

他喃喃地這麽道:“這是開門貨,沒問題啊……可這值十萬多嗎?”

他實在是茫然了,完全不明白。

就算是開門貨,可康熙的粉彩大瓶,也就是那個價格了,十萬塊是什麽概念,能在北京好位置買幾套最好的四合院了,怎麽這粉彩突然這麽值錢了??

就在眾人的疑惑中,有寶香齋工作人員遞給初挽一張字條,請她簽字,那是同意拍賣價格的字條,上面詳細地寫了後續手續費情況以及交接情況,初挽麻利簽了字。

孫二爺看著這情景,已經受不了了,直接過來:“你就直接說吧,怎麽回事,怎麽這瓶子能賣十萬塊?這不就是個粉彩大瓶嗎?有什麽別的說頭嗎?”

初挽道:“所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確實只是一件粉彩大瓶而已,如果出去這場子,頂天了幾千塊。不過這裏面有一處淵源,想必這買家是個懂行的。”

孫二爺:“什麽?你就直說吧!我說姑奶奶,求你了,咱不指望找補後賬,就盼著死也死個明白啊!”

初挽這才道:“這瓶底有‘大清康熙禦制’的款,其實這是霽虹地粉彩描金,上面的一首詩,是康熙禦題,這首詩,清朝記載,是他祝壽的時候,用了金筆親題。”

大家一驚:“這上面是康熙皇帝的題字?”

初挽:“不但如此,這一對瓶,當年應該有一對,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件,自然是在另一位藏家手中——”

眾人聽聞,突然明白了。

那孫二爺,瞪著那粉彩大瓶,跺腳:“今個兒我算是服了,康熙題字的好東西,在我眼跟前我就這麽錯過了!”

這時候,幾乎所有的人,全都看向初挽,驚嘆不已。

初挽見此,便和關敞一起,先行退下了。

初挽順利地交割了,對方敞亮,十萬多的封貨價,算下來寶香齋十個點的抽成,初挽凈得十萬塊。

在這之前,初挽都是小打小鬧,這還是頭一遭,她直接來了一個大的。

其實那康熙粉彩祝壽瓶實在也是難得一見,如果能留著那當然好,這個用不了幾年,估計就能拍出幾十倍上百倍的價格。

不過如今這世道,遍地都是黃金,全都在等著她去撿,既然有這個機緣,一件粉彩祝壽瓶能賣十萬塊,她何必不賺呢。

粉彩祝壽瓶固然稀缺,但也不是絕無僅有的,反而是那仿青銅彩臥牛,以及漢代玉剛卯,那才是罕見,全世界博物館裏搜羅,不過是那麽一兩件罷了。

初挽粗粗算著,三件明空白期青花瓷加上這件康熙粉彩,她足足賣了二十五萬多。

這可是萬元戶都要上報紙的年代,二十五萬,這對大陸絕大部分人來說,已經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這還只是八十年代而已,等再過一些年,文物管制徹底放開,那錢更是嘩啦啦地入。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為什麽很多人不懂,卻往這裏頭鉆,因為古董就是這麽有魅力,運氣好了就能一夜暴富。

當然初挽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在寶香齋暫露頭角,以後這種仗著臉嫩在那裏撿漏的事估計沒了,行裏人見了她,多少都得提防著了。

她要出手買什麽,但凡多看一眼,別人都得給她漲價了。

********

封貨交易場次沒結束,初挽早早退下了,她和寶香齋結算的時候,見到了Maddocks,Maddocks對她表示恭喜,之後問她需要什麽幫助。

初挽也沒客氣,直接提出那個仿銅臥牛自己帶不了,需要他幫忙打包好:“最好是派一輛車,直接給我送到家裏去,還有我的錢,不少錢呢,我一個姑娘家帶著也不安全,有人護送我回家最好了。”

初挽本來想請潘先生送一道,但是現在收獲太豐厚,自己太惹眼了,便不太想麻煩潘先生了,幹脆找上了Maddocks。

旁邊掌櫃聽著,都聽楞了,想著這姑娘還真是不客氣。

Maddocks卻沒說什麽,直接道:“可以,這些我們都會給你安排好。”

初挽便講了地址,寶香齋這邊的負責人一聽初挽的話,自然明白了,眼前這小姑娘的身份不一般。

香山別墅,那個地方沒一定身份地位根本進不去,一般人想打聽,都打聽不到那邊人的來路。

當下,初挽徑自過去香山別墅,隨之而來的是她的玉剛卯,銅臥牛,以及二十五萬的現金。

這二十五萬現金,全都是嶄新的大團結。

一沓是一千,二百五十沓,放了兩大皮箱子,就這麽被提進了香山別墅。

初挽將這些東西安置在香山別墅中,這才略松了口氣。

她知道,在這個世道,出了寶香齋,自己就是懷抱金娃於鬧市的孩童,在寶香齋,那些人尚且有所顧忌,但是一旦出了寶香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更何況這裏是香山腳下,遠離市區。

她只有立即躲進香山別墅中,才是最安全的,這邊都是警衛保守的區域,那些人膽子再大,也沒人敢在這裏鬧事。

進了香山後,她先給陸守儉打了電話,說起自己遇到點事,需要他幫忙派人來接。

陸守儉自然給她安排好了。

初挽又給易鐵生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當天晚上,易鐵生來了。

易鐵生聽初挽講了經過,連連皺眉:“你這麽大張旗鼓,等於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一口氣賺了十萬塊,太惹眼了。”

初挽聽著,卻很淡定:“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種時候,不能發悶財。”

易鐵生楞了下,突然明白了:“你回頭要大張旗鼓收東西?”

初挽點頭:“對,不但要收東西,還要買宅子,這麽多錢,得有個來路,現在這事出去,圈子裏都知道我的錢怎麽來的,不至於有人懷疑或者說道什麽。”

畢竟,她身後是陸家,她得把自己的錢財路子做通了,不能讓人以為和陸守儼沾邊。

寶香齋不是什麽正經路子,但至少這個圈子裏的人不會懷疑什麽了。

易鐵生恍然,之後嘆了聲:“你也是煞費苦心,不過好在一個孫二爺,不成氣候。”

初挽:“對,況且,那不是還有豇豆紅筆洗嗎,我回頭出一筆錢,把那個豇豆紅筆洗買過來。”

易鐵生:“……”

他一時無話可說:“可以。”

這從頭到尾,一出又一出的,都被她算到裏面去了。

初挽:“當然了,只靠撿漏,也不是長久之計,根本上來說我們還是得有個窯,現在我有錢了,你拿著十萬,去景德鎮看看那柴燒窯,如果可以,盡快盤下來。”

易鐵生:“這兩天,我手頭事辦完了,我就出發。”

以前心裏沒準,但是現在有錢了,有底氣了,如果可以,那窯可以買下來了。

兩個人就這麽商量著,當晚住在香山別墅,初挽有易鐵生陪著,心裏倒是踏實。

易鐵生找了找鍋,給初挽下了面條:“你結婚了,卻比以前更懶了。”

初挽:“反正他都會做,他不在就吃食堂。”

易鐵生看她一眼,無話可說。

第二天一大早陸守儉派來的車來了,是一看車牌都讓人望而生畏的吉普車。

初挽將東西搬上去,讓易鐵生拎著那個大皮箱子,兩個人上了吉普車。

吉普車漸漸駛離了香山腳下,上了公路,這個時候是香山旅游的淡季,公路上車輛並不多,只偶爾有通往香山的班車擦肩而過。

易鐵生和初挽間或說一兩句,商量著景德鎮那邊的打算。

這麽說著時,初挽視線無意中掃過窗外,卻見就在前方,有一輛車,卻是奔馳W126。

這輛車在這條路上特別顯眼。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通往郊區的馬路上除了馬車牛車,也就是方頭方腦的公交車了,如果是小汽車,那十有七八是吉普車或者紅旗轎車。

這種奔馳,幾乎沒有。

就初挽記得的,奔馳進入中國應該是兩年後,這個時候能開奔馳的,那一定是特殊渠道進來的,或者說,車主本來就是外商港商的,才能把奔馳車開進大陸。

易鐵生感覺她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那輛奔馳車,他自然立即明白,對方身份不一樣。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的猜測。

這個時候,這條路上,開奔馳的,應該就是刀鶴兮,或者刀鶴兮的屬下。

這麽看著時,那司機便來了一句:“這是什麽車,沒見過,不知道哪裏來的暴發戶!”

初挽微靠著窗戶,留心著。

那輛車一直不急不緩地開,最後到了一處十字路口,終於要駛入岔路口。

初挽車上的司機見此,趕緊趁機超過去。

就在那輛車拐彎,這輛車超過的那一瞬間,初挽感覺到,那輛車上的人,應該也在看向他們。

隔著兩層玻璃,誰也看不到誰,但是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以及打量。

刀鶴兮顯然註意到她了,他也在暗中觀察她。

壓力感陡然而來,初挽甚至有瞬間的窒息感。

好在也就片刻功夫,那輛奔馳轉彎,初挽乘坐的吉普車也開遠了。

初挽收回目光,看向易鐵生。

易鐵生皺眉。

初挽:“以後得留心下寶香齋。”

吉普車一路順利到了市區,進了機關大院,初挽將東西安置在家中,又把錢都存在銀行裏,這才稍微安心了。

從那一批錢中,一口氣取出來十萬給了易鐵生,讓他趕去景德鎮,見機行事。

她自己則是要瘋狂撿漏了。

現在有錢了,只要有些投資價值的都可以上了。

瘋狂囤貨四五年,到了九十年代,才是真正起飛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好了明天我們的七叔終於可以透透氣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