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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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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第81章我們可以試試

陸守儼關上門後, 不疾不徐地拿了暖水壺,往搪瓷盆裏倒水,在嘩啦啦的水聲中, 他挽起袖子來, 開始洗手洗臉, 整個過程從容不迫,就好像這是一個並沒什麽出奇的夜晚。

初挽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背影, 他一頭短發略帶著潮,襯衫後背那裏也有些濕, 輕貼在挺括的肩胛處。

襯衫裏便透出肩背的輪廓, 應該是很緊實結實的,多少能看出來。

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往下挪, 便見白襯衫用皮帶紮在腰裏, 腰很窄很結實的樣子。

初挽喉嚨便多少有些發幹。

她又不是不懂,她什麽都知道, 好歹上輩子結過婚的人, 她在香港或者國外也看過一些按說她不該看的動作片。

所以反正別人懂的不懂的,她都知道,遠比同時代一般人知道的多。

現在, 她成年了,也結婚了, 洞房花燭夜, 身邊還有一個身形看起來如此讓人挪不開眼的男人。

不得不說, 在部隊操練了十幾年的男人, 看著就是不一樣, 站在那裏, 舉手投足都是蓬勃的力量感。

她就那麽打量著他,有些好奇地說:“你剛不是已經洗過澡了嗎?”

陸守儼拿了紅色帶喜的毛巾擦拭過手臉,之後利索地將毛巾擰幹,搭在了臉盆架上。

他聽到她這麽問,才淡聲道:“剛才過來,碰到我二哥他們,他們抽煙,我覺得有味。”

初挽聽著,頓時想起來了:“我是不是也要去洗個澡?”

陸守儼動作略頓了下,道:“明天吧,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初挽納悶:“什麽意思?”

陸守儼回首看她,含蓄地解釋道:“這邊老房子,只有兩個浴室,女浴室也在西屋那裏,我們今天才結婚,你這時候過去,大家難免註意到。”

初挽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低調一些。

不過顯然,初挽就是不想低調。

於是她故意道:“可我就是想洗,今天折騰死了,我身上出汗了,不洗澡我難受。”

陸守儼無奈地看她。

初挽便委屈了:“你洗澡,卻不讓我洗?等會你是不是要嫌棄我?”

陸守儼看她這樣,想笑,不過還是哄著道:“你要實在想洗,我陪你過去吧。”

當下陸守儼幫她拿了浴巾毛巾,又拿了換洗的衣服放在搪瓷盆中,之後帶著她出去。

其實幾個和陸守儼同輩的兄嫂都已經各自回家了,現在四合院裏也就住著幾個侄子侄女,侄子侄女知道陸守儼今天新婚,自然也不會出來亂說話,至於家裏的保姆更是安分守己,所以院子裏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陸守儼陪著她過去浴房,打開太陽能熱水,給她調整好水溫,這才道:“你洗吧,快點。”

初挽眨巴著眼睛看他。

陸守儼眉眼斂肅,道:“你老實點,趕緊洗。”

說完他便出去了,出去的時候特意給她關好門。

本來打算這麽回去房間的,不然站在這裏其實也很不像樣,不過又想著家裏保姆也許會過來,到時候也怕她不好意思,幹脆就在這兒站一會。

這樣萬一她缺了什麽,她說一聲,他也好給她拿。

不過也不好太惹眼,便站在院子角落石榴樹旁邊等著。

誰知道他剛走過去墻根底下,就見一個人悶頭從角落晃出來。

竟然是陸建時。

陸建時就站在耳房角落裏,手裏點著一根煙在抽,見到他,略楞了下,還是喊道:“七叔。”

陸守儼淡掃了他一眼:“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

陸建時手裏夾著煙,差點被煙頭燙到,忙倒了下手,才道:“以前跟著同學抽過,不過沒癮,剛才恰好看到,就隨便抽抽。”

說完這個,他低下頭,道:“恭喜七叔,新婚大喜了。”

陸守儼頷首,並沒說什麽。

他知道陸建時心裏別扭,但是從他的角度,確實也說不得什麽,只能隨他了。

當下也就道:“那你先抽吧。”

說著便往浴室那邊過去。

她在洗澡,等會出來,如果衣服略潮什麽的,被陸建時看到總歸不合適,他陪著她會好一些。

這種大院子住著確實種種不便,也幸好回頭他們會搬過去單位大院,那樣就清凈了。

陸建時看著自己七叔的背影,忍不住喊道:“七叔。”

陸守儼停下腳步:“嗯?”

陸建時嘴唇張了張,到底是艱難地道:“也沒什麽,七叔方便的話,陪我說句話吧。”

陸守儼打量著這侄子,他當然知道最近陸建時遭遇的事。

跟著他舅舅做買賣,結果賠了,最後是三哥拿出來攢的錢給他堵了這窟窿,私底下老爺子那裏當然也教育過。

總之這侄子最近事業以及感情上估計都處於困頓艱難中,並不好受。

他也就道:“建時,我雖然比你大幾歲,又是你長輩,但你我都是從小一個鍋裏吃飯的,我往日待你如何,你心裏也應該知道,我也不希望這件事成為我們叔侄之間的芥蒂。”

他看著陸建時眉眼間的郁色:“你如果有什麽話,可以說出來,我們敞開談談。”

陸建時便一聲苦笑:“七叔,我現在就跟在夢裏一樣,不明白怎麽了,我知道我不該說這些,可我就是不明白……”

陸守儼眼神很淡。

他今天新婚夜,他的親侄子在拉著他為了他的新婚妻子訴說自己的難受。

這事很荒謬,卻又格外真實。

陸建時喃喃地道:“不過也沒什麽,我也想開了,我和她根本就不合適吧……我心裏明白,所以我也沒有怨怪七叔的意思,這也不是七叔的錯……是她選的,她那性子,說不好,爺爺什麽也由著她。”

他心裏自然明白,七叔沒和他爭。

不但沒爭,現在想來,甚至還有避著的意思,都怪他,沒多想,還經常在初挽跟前說七叔如何好。

結果人家沒覺得他好,反而想當他七嬸了。

陸守儼聽到這話,才道:“建時,挽挽雖然年紀小,但她從小就有主心骨,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這也不是誰能左右的。”

陸建時神情微頓,看向陸守儼:“七叔,你可以說明白一點,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她根本不合適?”

陸守儼肯定地道:“建時,確實不合適,她心裏裝的事,比你多,比你遠。即使你娶了她,你也永遠走不到她心裏,你們只能做同床異夢的夫妻。平心而論,你為什麽想娶她,只是為了可能的利益嗎?”

陸守儼的話是如此直接銳利,陸建時聽了,神情微震。

過了一會,他喃喃地道:“那七叔你呢,你能嗎?”

陸守儼的視線便落在不遠處,那間掛了布簾關了門的浴室。

他沈默了一會,才開口:“不知道。”

陸建時疑惑地看向陸守儼,他沒想到七叔竟然這麽說。

陸守儼道:“老太爺雖然不說,但我知道,最開始,他最屬意的重孫女婿,應該是你或者建暉。”

陸建時茫然,詫異:“是嗎?”

他完全沒看出來。

陸守儼:“老太爺把所有的心血全都傾註到挽挽身上,他要的,絕對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挽挽,也不是一個嫁人生子碌碌無為的挽挽。你可能不知道,當你滿胡同撒野打架的時候,挽挽正跪在冷風裏背史書,你和你的朋友在什剎海溜冰跳舞的時候,她已經用她的腳步丈量這個世界。”

陸建時震撼,呆呆地看向陸守儼。

他覺得七叔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七叔的話犀利地直接劈進了他的心裏。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良久,他聽到七叔用很輕淡的聲音問:“所以你想過,為什麽老太爺覺得你和建暉合適嗎?”

********

初挽洗澡的時候,其實也忍不住想了一些旖旎的事,比如他也許會突然進來,就像好萊塢電影中那樣,抱住她,然後兩個人這樣那樣。

不過她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也就安分地洗澡,洗過澡後,略收拾了下,推門打算出去,結果就見月光下,石榴樹旁,一個頎長的身影正安靜地站著。

他身子略往後傾,靠在墻根上,頭微低著。

他顯然一直在等著自己。

她有些意外,這時候,就見他擡起眼,無聲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徑自過來,接過來她手中的搪瓷盆。

初挽沒吭聲,便跟著他一起進屋

進去,關上門後,他看了眼她的頭發,道:“給你吹吹頭發吧?不然容易感冒。”

初挽點頭:“嗯。”

陸守儼便從旁邊箱子裏取出來電吹風,這年頭電吹風還很罕見,這個是嶄新的,陸老爺子特意給他們準備的。

他讓初挽坐在那裏,他拿了電吹風給她吹頭發。

他顯然也沒太用過這個,更沒給人吹過頭發,初挽覺得頭皮被吹得有些燙,便提醒:“你不要對著一個地方吹,得動動。”

她比劃著:“就這樣來回動動。”

陸守儼便明白了:“好,我再試試。”

不得不說他做什麽事都仿佛很有天賦,試了幾次,問了問她燙不燙,很快就上手了,儼然是個熟練工了。

等吹差不多了,他將電吹風收起來,長指撚起她一縷發,道:“頭發比之前看著好了。”

她之前應該是缺少營養,頭發看著幹枯,現在已經有了光澤。

吹好頭發,略收拾了下被褥,兩個人也該睡覺了。

床上是大紅錦被,枕頭上是鴛鴦戲水的大紅枕巾,就連旁邊蠟燭都是紅色的,按照老習慣,據說不應該熄滅。

這時候夜已經透涼了,初挽蓋了薄毛巾被,側躺在那裏看著陸守儼。

陸守儼便要脫衣,擡手解開風紀扣。

他手搭在衣領上的時候,就見初挽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他。

陸守儼脫下外套,露出裏面的白襯衫,他略猶豫了下,把襯衫也脫了,脫襯衫後,便要解開皮帶。

不過長指搭在縛緊的皮帶扣上的時候,他動作頓住了。

他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已經鉆進被窩裏了,頭發散開,略有些淩亂地鋪陳在鴛鴦戲水的紅枕巾上。

大紅錦緞被頭遮不住的,是她窄瘦的肩膀。

喜慶的紅色枕巾和紅色錦被中,露出那麽一抹白膩,在那燭火搖曳中,格外醒目。

陸守儼捏著皮帶扣的長指不自覺用了力氣,不過聲音依然是平穩淡定的:“要不把蠟燭熄了吧?”

初挽聽這話,仰臉看過去,他站在燭光中,眼神幽邃,神情難辨。

她覺得他剛才說話時,看似平靜,但其實聲音緊繃。

她便道:“幹嘛熄了,不是說熄了不吉利嗎?”

陸守儼垂首看著床上的她,道:“好,那就不熄了。”

他沒再說什麽,在她直白好奇的目光中,迅速地脫衣,上床,動作敏捷,一氣呵成。

盡管是雙人床,不過男人到底是男人,還是一個很有存在感的男人,他一上來,初挽便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籠罩住了,床上的空氣中,都是他略帶著燙意的氣息。

初挽微微抿唇,看著他扯來了另外一個毛巾被,在她身邊躺下。

當他這麽躺下的時候,她在那紅色燭光中看著他,恍惚中會記起來上輩子的一些事,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碎,就那麽不經意間躍入腦中。

比如有一次她和易鐵生從國外拍賣會回來,下飛機的時候,卻恰好看到他也剛下飛機,另一趟班機,不過竟然幾乎同時出來。

都是自家人,簡單寒暄幾句後,他便問起他們怎麽回去,說他司機在外面等著。

他意思很明白,可以順道送他們。

易鐵生便說他們秘書也來接了,陸守儼便微挑眉,看了眼初挽,頷首,大家各走各的。

只是那麽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可她現在竟然記得他當時挑眉的樣子,略有些意外,不過也並不在意的樣子。

此時的她,側首看著身邊這個男人,這個已經和她結婚的男人。

在燭光躍動中,他下頜線利落清晰,側臉棱角分明,恍惚正是上輩子那個威嚴疏離的長輩模樣。

並不愛笑,看人的時候眸光幽邃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因為久居高位而始終帶著上位者的迫人氣息。

卻又幾乎有求必應。

這讓再世為人的初挽忍不住想,他不動聲色的淡定中,是不是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緒。

上輩子,他好像不喜歡易鐵生。

正胡思亂想著,身邊的男人卻突然開口:“在想什麽?”

初挽聽這話,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盯著他,他顯然留意到了。

她微微咬唇,略有些狼狽地挪開視線。

之後,她便忙不疊找了個話題:“剛才你一直等在外面,我聽著你好像和人說話了?”

陸守儼:“剛才看到建時,隨口說了幾句話。”

初挽:“說什麽?”

陸守儼:“沒什麽要緊的,他心情不好了我隨便安慰了幾句。”

初挽:“哦,你對你侄子真好!”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安慰侄子……

陸守儼覺得她語氣竟然酸溜溜的,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睡吧。”

初挽見他不反駁,心裏暗哼了聲,側首看他,他恍若無事的樣子,看樣子是真要睡了。

初挽心中憋悶,又覺忿忿。

和她新婚夜,他不想著哄哄自己,反而去安慰他侄子!

她最看不得他這淡定的樣子了,就想給他撕碎了。

於是她側身湊過來,小聲道:“七叔——”

陸守儼一聽這兩個字,視線便瞬間落到她臉上,眉心也因為不茍同而輕輕皺起。

初挽笑:“我和你說話,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結果我一叫你七叔,你馬上就看我了!”

陸守儼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她眉眼間是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

他沒什麽表情地道:“挽挽,別胡鬧。以前你胡亂叫,我不說你什麽,現在我們結婚了,稱呼上你不能亂來。”

初挽輕哼一聲:“意思是,你以前不敢管我,現在結婚了,就要管著我了?”

陸守儼挑眉:“我管得住你嗎?”

初挽:“當然管不住,我們得約法三章,以後只能我管著你,不能你管著我。”

陸守儼:“你先叫我名字,我們再討論別的。”

初挽軟軟地瞪他。

陸守儼卻很堅持的樣子:“叫。”

初挽垂眸看過去,他線條明晰的臉龐在影影綽綽的燭火中,有了一些旖旎的朦朧,他眸底暗得沒有絲毫光亮,視線就那麽牢牢鎖著自己。

這一刻,初挽腦中有片刻的空白。

她抿了抿唇,到底試探著叫他名字:“……守儼。”

她聲音很輕,輕到幾乎像耳語。

不過這麽喊出後,她自己竟然有些臉紅。

在一個不為人知的暗黑角落,她覺得自己在犯著一個禁忌,盡管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卻依然有了異樣的感覺。

她舔了舔唇,正要說什麽,卻聽到陸守儼開口:“挽挽,睡吧。”

他的聲音帶著異樣的緊繃感,有些啞,像是一塊略顯粗糲的紗布,就那麽溫柔地摩挲過她的心尖。

睡覺是嗎?

可初挽不想睡覺,她還想來點什麽。

未必是真要怎麽樣,她本身對這種事也不是太熱衷,可就是想逗他。

他好像永遠都穩得住,沈澱內斂,而她就想撕破這種冷靜理智。

她覺得自己內心有一個瘋狂的小人在跳動。

或者這是一種找補。

於是她有些壞心地喊道:“七叔——”

陸守儼一聽這兩個字眼,神情略僵。

之後,他轉首看向她,語氣頗有些警告的意思:“挽挽,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初挽便咬唇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叫你名字!”

不過她並沒有叫,而是湊過去,很有些好奇地說:“我想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陸守儼面無表情:“困了,明天問吧。”

初挽兩手支撐著下巴,很有興味地看著他:“可是你不讓我問,我睡不著覺。”

陸守儼額頭微抽,以無可奈何的眼神看她一眼:“問吧。”

初挽便笑了:“守儼……”

她叫他名字的時候,軟軟的,拉長了調。

這讓陸守儼覺得,自己的名字仿佛被扯開的糖絲,就那麽被她用舌輕輕舔過。

他緊緊抿著唇,壓住胸口翻騰的異樣,依然一臉平靜無波。

初挽:“你以前談過幾個對象來著?”

陸守儼:“我交待得不夠清楚嗎?”

初挽:“那你知道男人和女人談對象都做什麽嗎?”

陸守儼語言簡潔:“不知道。”

初挽:“你和女人牽過手嗎?”

陸守儼:“有。”

初挽:“嗯?”

陸守儼:“不是和你牽過嗎?”

初挽:“我說別的女人!”

陸守儼斬釘截鐵地道:“沒有,除了你,五十歲以下女人的手,我沒碰過。”

初挽詫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牽過五十歲女人的手?”

陸守儼:“背著腿腳不便的老太太轉移,算嗎?”

初挽一時無語,繼續問道:“你知道洞房都要做什麽嗎?”

陸守儼瞬間無聲。

初挽笑看著他。

陸守儼緩慢地將目光投向她,眼神覆雜。

初挽一臉無辜。

陸守儼微吸了口氣,低聲道:“挽挽,你到底想幹什麽?”

初挽眼神坦然而直白,語氣也很是理直氣壯:“今天我們結婚,我想和你洞房啊!”

陸守儼頓時擰眉。

初挽:“我覺得洞房的事情也挺好玩的,我們就這麽躺著也沒什麽意思吧,還不如試試呢?再說我都成年了,早幾年別人都是是十八就可以結婚,年紀都不是事!”

她試探著拉了拉他的被子角:“試試嘛……你不想嗎?還是你——”

她狐疑地看著他:“你根本不會?”

任何男人都聽不得這種話,顯然陸守儼也不例外。

不過陸守儼硬朗的線條沒有絲毫松動,只是用平靜的語氣,非常耐心地道:“挽挽,我是覺得你還小,再說你還要上學,不想要孩子,所以想著我們可以等等再說。”

初挽安靜乖巧地趴在那裏聽著。

陸守儼看著她發亮的眸子,神情微頓。

她就像是在看戲,等著看他怎麽編。

他便說不下去了,也不想說了,只是安靜地註視著她。

呼吸縈繞間,初挽只覺得他眼神越發內斂,甚至連呼吸都是克制的。

可是即使如此,初挽依然感覺到了他無與倫比的存在感。

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他眼神不露端倪,連呼吸都克制得如此平穩,但是她依然能感覺到他沈在心思的情緒,那種情緒不需要言語,甚至不需要眼神,就那麽在新床上鋪展開來,彌漫著整間新房,讓她無處可逃。

她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全身心都沈淪在他的掌控中。

之後,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低低地道:“我不想聽你那些大道理,反正我現在嫁給你了……今天是我們新婚夜,我想讓你親我!”

這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那是欠債還錢一樣的天經地義。

陸守儼晦暗的眸子在燭火中緊緊地鎖著她。

初挽感覺到了,睜開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帶著些賴皮。

在她的胡攪蠻纏下,陸守儼的目光逐漸升溫,他的呼吸好像有些亂了——盡管他依然仿佛在控制著。

陸守儼翻了個身,和她面對面,兩個人距離很近,呼吸縈繞間,陸守儼的指骨搭在她窄窄的腰上。

他的瞳孔顏色已經變深了,雖然臉上依然沒什麽特別的波動。

他抿著唇,提議道:“那我們……試試?”

他的聲音還是保持著沈穩,但是兩個人距離太近,初挽從那尾音中依稀辨別出一些澀感。

緊張是會被傳染的,初挽也有些不自在了。

不過她還是攥了攥拳,幹咽了口,故作鎮定地道:“好,我們可以試試。”

作者有話說:

首先這兩個人要拉扯下,其次不建議囤,那樣很可能只能看到更改過的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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