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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這家菜做得很不錯，你們今天要是只顧著工作損失可就大了。”蘇漾按鈴，讓服務員拿了瓶自釀的青梅酒進來，告訴他們可以上菜了。
蘇漾沈默地聽著白一菡和陶酥一會討論菜品一會聊設計，氣氛十分融洽，直到白一菡手機響起，她看到來電顯示人的姓名後，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僵住了。
蘇漾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變化，抿了口青梅酒，好奇道：“誰啊？”
“還能是誰，邱明軒唄。”白一菡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和嫌棄。
“他應該知道我從上家公司離職了，所以想找我驗證。”說著，她擔心地看了眼蘇漾，“我前幾份工作就是因為他丟的，他時不時地去公司找我，找不到我就亂摔亂打，弄得大家根本沒辦法工作……我很擔心給你帶來困擾，蘇總。”
蘇漾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就算沒有你，沈安安這群人也不會讓我好過，無所謂的。”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他跟蔣媛是自由戀愛，為什麽一直抓著你不放呢？”
“可能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最好吧。”邱明軒本來就是個濫情的花花公子，仗著有錢在女人堆裏無往而不利慣了，遇到她自然會產生濃烈的征服欲。
“我想也是。”這跟她推斷的邱明軒的人設如出一轍——追尋刺激和新鮮感的花花公子。
“那他為了能得手，應該做過不少自以為是的蠢事吧。”蘇漾眉目含笑，極快的瞥了眼一旁的陶酥。
“是啊。”白一菡喝了口茶水潤嗓，打算跟兩人好好講講邱明軒的醜事供兩人玩笑一下。
“他剛糾纏我那段時間，為了能跟我多接觸沒少來我兼職的會所請客。有次正好是我去屋裏送酒水，他就拿水果刀劃傷了手臂想制造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我來會所後遇到過不少這種事，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不小心還是演戲，加上他這段時間經常來，我很快就斷定那是他的苦肉計。於是我立刻給領班打了電話，讓她提著醫藥箱來了包間。”
蘇漾看著陶酥逐漸難看的臉色，挑了挑嘴角，“邱明軒看到領班時，臉是不是瞬間就黑了？”
“是啊，陰沈得好想要吃人呢。”
“一菡……僅憑自己的第六感就去斷定邱明軒的意圖，太主觀了吧。”陶酥僵硬地開口說道，思緒逐漸飄到了八年前，剛認識楊嘯的時候。
白一菡楞了楞，意識到陶酥沒理解其中的意思，解釋道：“不，一點也不主觀。酥酥姐，如果是你受了傷你的第一反應是去醫院還是拿給別人看呢？”
“當時沒辦法確定傷得重不重，為了安全著想，正常人的第一想法肯定是去醫院而不是給別人展示不是嗎？”
‘轟’的一聲，陶酥感覺自己的腦子炸開了。
當時她跟楊嘯確定情侶關系的契機，不就是因為楊嘯買了她隨口一提的小吃回來後摔破了腿嗎？
當時他是怎麽說的？
“酥酥，對不起啊，原本我來找你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楊嘯蹭破皮沾了灰的臉上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但回來的路上騎自行車摔倒了，已經沒辦法吃了。”
當時她只看到楊嘯對自己的‘真心’，覺得這個男的又疼人又可靠，根本沒仔細想過意外發生後人下意識的反應。
明明已經吃不上了，為什麽不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反倒要第一時間來找自己呢？
是因為處理好傷口，苦肉計的效果就會大大減弱嗎？
陶酥被心裏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或許是她想多了，邱明軒跟楊嘯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她不能混為一談。
蘇漾深知小火慢燉的效果不大，目光灼灼地問道：“他發現苦肉計無用後，有沒有跟你打過心理戰？吊橋效應是培養感情的最佳外掛，邱明軒沒對你用過嗎？”
白一菡沒想到蘇漾對渣男們的撩妹手段了如指掌，又佩服又驚訝地看她一眼。
“當然用過。被我多番拒絕後，他請我們整個小組去了鬼屋，想利用恐懼讓我對他產生好感從而喜歡上他，但他不知道我從小走夜路，根本不怕這些東西。”
陶酥的顏色近乎白紙，她恍惚地看了眼白一菡又看了眼蘇漾，顫抖著聲音問：“什麽是吊橋效應？”
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好像周圍的一切由美好的現實變成了一張貼在遍地前狼藉前的一張畫子，得到答案的同時，也要被戳破了。
“吊橋效應指的是遭遇危險時會出現心跳加快的生理反應。如果這時候遇到一個人，會誤把這種生理反應的理解為對對方的喜歡或好感。不認識的人可以用這種效應拉進關系，而確立關系的人則可以加深對彼此的羈絆。”
“當然了，如果在吊橋效應裏面摻上些陰影一類的，一般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蘇漾冷沈的聲音重重砸到陶酥心裏。
“比如，我想獲得某人的信賴，做背調時發現她父母死於車禍。那這時候，我只需要自導自演一出車禍，那這個人就會對我完全信賴甚至到放棄自我的程度。”
陶酥聽著蘇漾清晰直白的陳述，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她說的跟自己的遭遇那麽像？
陶酥感覺自己快被撕成兩半了，一般恐慌之極，覺得天要塌了。另一半卻無比清醒，思緒很快追蹤到她和楊嘯出車禍那天。
那天他們雖然撞到樹上，但並沒有受傷。可是她被嚇壞了……嚇壞了之後變成異常依賴楊嘯……
之後……
陶酥瞳孔顫抖，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
之後，她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酥酥姐，你怎麽了？”白一菡緊張地把紙巾遞給陶酥，一臉關切地問道。
陶酥連拿紙巾的力氣都沒了，手抑制不住地顫抖，緩了十幾秒後才說：“沒、我沒事。”
蘇漾沈默的註視著正在重新連接自我和智商的陶酥，眼底劃過滿意之色。
果然猛火最有效，陶酥看著整個人清醒多了。
“對了，陶酥姐，你今天過來是要跟我談什麽項目？”蘇漾笑盈盈地看著她。
陶酥的魂魄早就飛離了體外，此刻想被觸發了特定命令的木偶一樣，把包裏的合同拿出來拿出來遞給蘇漾。
蘇漾翻看一遍，毫不意外地在裏面找到了個漏洞——項目雖然承包給了蘇家，但按照條款相關的建築材料必須使用陶氏生產，這樣一來，就留下了兩個潛在的危機。
第一，項目本來就是陶酥給蘇家的，如果她拿情分說事拖著不給發票，蘇家的收支會埋下一個很大的雷，甚至還有可能變成偷銳漏稅。
第二種可能性則要更絕一點，陶酥沒按照兩人的意思給宋淑儀下絆子，已經引起了他們的不滿。兩人想借這個機會一箭雙雕，把這批建築材料換成黑心料，甚至再陰毒一點，偷稅漏稅、豆腐渣工程再加上一條人命，足夠把讓她和陶酥一起進監獄了。
蘇漾垂眸思忖，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點。
沈安安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危機，與其擔心自己把陶酥拉入陣營不如以絕後患。而且，第二種選擇楊嘯更得利，他完全沒有理由反對。
“智能社區……“蘇漾裝作對漏洞一概不知的樣子，沖陶酥笑道，“這個項目很有前瞻性，如果能做好，我們就算是這個行業裏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
“高級項目和接地氣的受眾人群，一經發出就很受到廣大租房用戶的關註。”蘇漾說著，從包裏拿出簽字筆準備簽字。
“等一下！”陶酥揣著普通亂跳的心臟，叫停了蘇漾的動作。
看著合同上的墨點，陶酥感覺有人同時往自己眼睛和心口捅了把刀子，她快不能痛得呼吸了。
“合、合同還有些需要完善的地方，我再回去重新完善一下。”她哆嗦著手把合同拿回來塞進包裏。
“好。”蘇漾眸色漸深，聲音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笑意說，“不然後天我們去陶氏談合作，正好，我跟一菡想去那邊參觀學習好久了。”
陶酥淩亂地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白一菡和蘇漾的話，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毛骨悚然。
進玄關時，她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倒地上。小腿蔓延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亂成一團的大腦恢覆了些清明。
還沒等她撐著桌子站起來，兩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得到了她面前，楊嘯的聲音帶著濃重的不滿問道：“合同沒簽成？”
陶酥緩慢擡起頭，木訥地看著滿臉嫌棄的楊嘯和他懷裏眼神輕蔑譏諷的美艷情.人。
不知怎的，久久盤旋在心中的自卑怯懦眨眼間變得所剩無幾，她緩慢地挺直腰背，聲音冷漠得如同對待兩個陌生人。
“後天去陶氏簽合同。”
冰冷公式化的口吻讓楊嘯夢回七年前，他不經打了個哆嗦，看陶酥的眼神也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了。
懷裏的情.人卻什麽都沒察覺到，鮮艷的紅唇一撇，哼笑一聲，說道。
“怪不得楊哥不喜歡你，又醜又沒用的廢物。”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響起，情.人捂住臉，頂著滿眼淚水看向陶酥。
“你算什麽東西，敢對我們夫妻的事指手畫腳。”
陶酥過分消瘦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不約讓對面兩人心頭一震。
情.人囂張的氣焰瞬間蒸發，唯恐再挨第二巴掌，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出了門。
楊嘯被巨大的關門聲驚得回過神，陌生地看著陶酥。
陶酥仰起臉，毫無情緒地對上他的目光，漠然問道：“楊嘯，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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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這家菜做得很不錯，你們今天要是只顧著工作損失可就大了。”蘇漾按鈴，讓服務員拿了瓶自釀的青梅酒進來，告訴他們可以上菜了。
蘇漾沈默地聽著白一菡和陶酥一會討論菜品一會聊設計，氣氛十分融洽，直到白一菡手機響起，她看到來電顯示人的姓名後，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僵住了。
蘇漾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變化，抿了口青梅酒，好奇道：“誰啊？”
“還能是誰，邱明軒唄。”白一菡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和嫌棄。
“他應該知道我從上家公司離職了，所以想找我驗證。”說著，她擔心地看了眼蘇漾，“我前幾份工作就是因為他丟的，他時不時地去公司找我，找不到我就亂摔亂打，弄得大家根本沒辦法工作……我很擔心給你帶來困擾，蘇總。”
蘇漾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就算沒有你，沈安安這群人也不會讓我好過，無所謂的。”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他跟蔣媛是自由戀愛，為什麽一直抓著你不放呢？”
“可能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最好吧。”邱明軒本來就是個濫情的花花公子，仗著有錢在女人堆裏無往而不利慣了，遇到她自然會產生濃烈的征服欲。
“我想也是。”這跟她推斷的邱明軒的人設如出一轍——追尋刺激和新鮮感的花花公子。
“那他為了能得手，應該做過不少自以為是的蠢事吧。”蘇漾眉目含笑，極快的瞥了眼一旁的陶酥。
“是啊。”白一菡喝了口茶水潤嗓，打算跟兩人好好講講邱明軒的醜事供兩人玩笑一下。
“他剛糾纏我那段時間，為了能跟我多接觸沒少來我兼職的會所請客。有次正好是我去屋裏送酒水，他就拿水果刀劃傷了手臂想制造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我來會所後遇到過不少這種事，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不小心還是演戲，加上他這段時間經常來，我很快就斷定那是他的苦肉計。於是我立刻給領班打了電話，讓她提著醫藥箱來了包間。”
蘇漾看著陶酥逐漸難看的臉色，挑了挑嘴角，“邱明軒看到領班時，臉是不是瞬間就黑了？”
“是啊，陰沈得好想要吃人呢。”
“一菡……僅憑自己的第六感就去斷定邱明軒的意圖，太主觀了吧。”陶酥僵硬地開口說道，思緒逐漸飄到了八年前，剛認識楊嘯的時候。
白一菡楞了楞，意識到陶酥沒理解其中的意思，解釋道：“不，一點也不主觀。酥酥姐，如果是你受了傷你的第一反應是去醫院還是拿給別人看呢？”
“當時沒辦法確定傷得重不重，為了安全著想，正常人的第一想法肯定是去醫院而不是給別人展示不是嗎？”
‘轟’的一聲，陶酥感覺自己的腦子炸開了。
當時她跟楊嘯確定情侶關系的契機，不就是因為楊嘯買了她隨口一提的小吃回來後摔破了腿嗎？
當時他是怎麽說的？
“酥酥，對不起啊，原本我來找你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楊嘯蹭破皮沾了灰的臉上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但回來的路上騎自行車摔倒了，已經沒辦法吃了。”
當時她只看到楊嘯對自己的‘真心’，覺得這個男的又疼人又可靠，根本沒仔細想過意外發生後人下意識的反應。
明明已經吃不上了，為什麽不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反倒要第一時間來找自己呢？
是因為處理好傷口，苦肉計的效果就會大大減弱嗎？
陶酥被心裏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或許是她想多了，邱明軒跟楊嘯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她不能混為一談。
蘇漾深知小火慢燉的效果不大，目光灼灼地問道：“他發現苦肉計無用後，有沒有跟你打過心理戰？吊橋效應是培養感情的最佳外掛，邱明軒沒對你用過嗎？”
白一菡沒想到蘇漾對渣男們的撩妹手段了如指掌，又佩服又驚訝地看她一眼。
“當然用過。被我多番拒絕後，他請我們整個小組去了鬼屋，想利用恐懼讓我對他產生好感從而喜歡上他，但他不知道我從小走夜路，根本不怕這些東西。”
陶酥的顏色近乎白紙，她恍惚地看了眼白一菡又看了眼蘇漾，顫抖著聲音問：“什麽是吊橋效應？”
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好像周圍的一切由美好的現實變成了一張貼在遍地前狼藉前的一張畫子，得到答案的同時，也要被戳破了。
“吊橋效應指的是遭遇危險時會出現心跳加快的生理反應。如果這時候遇到一個人，會誤把這種生理反應的理解為對對方的喜歡或好感。不認識的人可以用這種效應拉進關系，而確立關系的人則可以加深對彼此的羈絆。”
“當然了，如果在吊橋效應裏面摻上些陰影一類的，一般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蘇漾冷沈的聲音重重砸到陶酥心裏。
“比如，我想獲得某人的信賴，做背調時發現她父母死於車禍。那這時候，我只需要自導自演一出車禍，那這個人就會對我完全信賴甚至到放棄自我的程度。”
陶酥聽著蘇漾清晰直白的陳述，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她說的跟自己的遭遇那麽像？
陶酥感覺自己快被撕成兩半了，一般恐慌之極，覺得天要塌了。另一半卻無比清醒，思緒很快追蹤到她和楊嘯出車禍那天。
那天他們雖然撞到樹上，但並沒有受傷。可是她被嚇壞了……嚇壞了之後變成異常依賴楊嘯……
之後……
陶酥瞳孔顫抖，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
之後，她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酥酥姐，你怎麽了？”白一菡緊張地把紙巾遞給陶酥，一臉關切地問道。
陶酥連拿紙巾的力氣都沒了，手抑制不住地顫抖，緩了十幾秒後才說：“沒、我沒事。”
蘇漾沈默的註視著正在重新連接自我和智商的陶酥，眼底劃過滿意之色。
果然猛火最有效，陶酥看著整個人清醒多了。
“對了，陶酥姐，你今天過來是要跟我談什麽項目？”蘇漾笑盈盈地看著她。
陶酥的魂魄早就飛離了體外，此刻想被觸發了特定命令的木偶一樣，把包裏的合同拿出來拿出來遞給蘇漾。
蘇漾翻看一遍，毫不意外地在裏面找到了個漏洞——項目雖然承包給了蘇家，但按照條款相關的建築材料必須使用陶氏生產，這樣一來，就留下了兩個潛在的危機。
第一，項目本來就是陶酥給蘇家的，如果她拿情分說事拖著不給發票，蘇家的收支會埋下一個很大的雷，甚至還有可能變成偷銳漏稅。
第二種可能性則要更絕一點，陶酥沒按照兩人的意思給宋淑儀下絆子，已經引起了他們的不滿。兩人想借這個機會一箭雙雕，把這批建築材料換成黑心料，甚至再陰毒一點，偷稅漏稅、豆腐渣工程再加上一條人命，足夠把讓她和陶酥一起進監獄了。
蘇漾垂眸思忖，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點。
沈安安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危機，與其擔心自己把陶酥拉入陣營不如以絕後患。而且，第二種選擇楊嘯更得利，他完全沒有理由反對。
“智能社區……“蘇漾裝作對漏洞一概不知的樣子，沖陶酥笑道，“這個項目很有前瞻性，如果能做好，我們就算是這個行業裏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
“高級項目和接地氣的受眾人群，一經發出就很受到廣大租房用戶的關註。”蘇漾說著，從包裏拿出簽字筆準備簽字。
“等一下！”陶酥揣著普通亂跳的心臟，叫停了蘇漾的動作。
看著合同上的墨點，陶酥感覺有人同時往自己眼睛和心口捅了把刀子，她快不能痛得呼吸了。
“合、合同還有些需要完善的地方，我再回去重新完善一下。”她哆嗦著手把合同拿回來塞進包裏。
“好。”蘇漾眸色漸深，聲音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笑意說，“不然後天我們去陶氏談合作，正好，我跟一菡想去那邊參觀學習好久了。”
陶酥淩亂地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白一菡和蘇漾的話，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毛骨悚然。
進玄關時，她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倒地上。小腿蔓延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亂成一團的大腦恢覆了些清明。
還沒等她撐著桌子站起來，兩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得到了她面前，楊嘯的聲音帶著濃重的不滿問道：“合同沒簽成？”
陶酥緩慢擡起頭，木訥地看著滿臉嫌棄的楊嘯和他懷裏眼神輕蔑譏諷的美艷情.人。
不知怎的，久久盤旋在心中的自卑怯懦眨眼間變得所剩無幾，她緩慢地挺直腰背，聲音冷漠得如同對待兩個陌生人。
“後天去陶氏簽合同。”
冰冷公式化的口吻讓楊嘯夢回七年前，他不經打了個哆嗦，看陶酥的眼神也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了。
懷裏的情.人卻什麽都沒察覺到，鮮艷的紅唇一撇，哼笑一聲，說道。
“怪不得楊哥不喜歡你，又醜又沒用的廢物。”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響起，情.人捂住臉，頂著滿眼淚水看向陶酥。
“你算什麽東西，敢對我們夫妻的事指手畫腳。”
陶酥過分消瘦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不約讓對面兩人心頭一震。
情.人囂張的氣焰瞬間蒸發，唯恐再挨第二巴掌，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出了門。
楊嘯被巨大的關門聲驚得回過神，陌生地看著陶酥。
陶酥仰起臉，毫無情緒地對上他的目光，漠然問道：“楊嘯，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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