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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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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闖死了

因為眼睛被擋住了,所以顧念晚什麽都看不到,只能聽見不遠處的打鬥聲,以及那些人用力揮刀時的大喊聲。

宋淮安則親眼看著海松是如何出招的,不由得滿意的笑了笑,不愧是從小就跟著自己一起練武的,招招式式都有自己的影子。

徐闖等人被打的節節敗退,一旁的尹勝傷的重些,已經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就在徐闖要上來扶他站起來的時候,被海松用劍給逼退了,然後一腳踩在了他腿上的傷口處,頓時尹勝疼的眼冒金星,雙手抱著腿大聲叫了出來。

站在顧念晚身後的春桃將剛剛海松的動作看了個清清楚楚,聽著地上那人淒慘的叫聲,渾身瞬間變的酥麻,沒想到海松竟然也這麽狠毒,果然跟誰就像誰。

於是春桃斜著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宋大人,果不其然,即便是這樣的場面,面上還帶著笑,像是海松這樣的做法十分合他的意。

像春桃想的就是,將人痛痛快快的殺了就好,何必還要向剛剛那樣折磨人呢,但是又轉念想想,他們這樣做也有他們的道理。

身邊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了徐闖一人還未倒下,但也已經有些握不住刀了,只能在手裏胡亂的揮著。

旁邊自己的那些府兵也都早已倒下,徐闖腳步不穩,在原地看著地上淌的血水,不禁仰頭沖著天大聲的吼叫了出來,手裏的刀應聲落地,“這是天要亡我徐闖啊!”

空中一道炸閃。

再次看過來的眼睛已經變得模糊了,海松手中的劍刃上還有血珠在往下滴。

徐闖越過了海松,看向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宋淮安,撕心裂肺到幾近癲狂,“宋淮安,活該你父母雙亡,我詛咒你不得善終,死後屍骨無存,哈哈哈哈!”

顧念晚聽著徐闖對宋淮安說著如此狠毒的話,心裏難受的緊了緊,很想看看宋淮安怎麽樣了,可是他始終將自己的眼睛遮蓋的緊緊的,不讓自己看這院子裏發生的一切。

徐闖說完後便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刀,就在要揮刀向頸的前一刻,宋淮安出聲了,帶著些許涼薄的聲音傳進了將死的徐闖耳中,“我不知道死後我的屍骨是否無存,但是,今日我肯定讓你屍骨無存。”

手起刀落,血從徐闖的脖頸處噴灑而出,人到死也沒能瞑目,眼睛死死的盯著宋淮安,像是在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他,躺在血水中,在最後一刻,徐闖看了眼躺在自己身邊的弟弟,走時唇邊還帶著笑。

宋淮安喊了聲春桃:“從這後面走,帶夫人先回那個院裏去。”

從始至終,顧念晚都沒有看到這滿院的汙穢。

等到顧念晚走了,宋淮安才上前去,走到了徐闖的身邊,然後蹲下,朝身後的海松道:“拿個短刀過來。”

海松立馬從腰間摸出了個短刀遞給宋淮安,宋淮安看著徐闖那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毫不猶豫的將短刀插了進去,一下接著一下,直到看不出這原來是雙眼睛的時候方才停手。

隨後起身攤開雙手,看見了有些血濺在了上面,搖了搖頭,“嘖。”

那把短刀,還插在徐闖的眼眶內。

就是這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看了他的夫人,而且還不止一次,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了。

等到宋淮安回到那個院子裏的時候,已經將手上的血洗幹凈了。

看著在門口張望的顧念晚,他跨上了臺階,“怎麽不進去坐著,在門口站著幹什麽?”

顧念晚看了看宋淮安的面色,並沒有看出來什麽不對勁來,勉強將懸著的心放下了,“擔心你啊,那個徐闖實在是可惡,竟然說那麽惡毒的話!”

宋淮安沒想到顧念晚會因為徐闖說的那些話來擔心自己,不過那些話對他來說實在是不算些什麽,若是自己還在意那些話,怕是多少年前就被罵瘋了。

“不用在意,他們說了就說了,嘴長在他們身上,咱們也管不了不是?”沒想到反倒是宋淮安安慰顧念晚。

他想這應該是他這夫人第一次聽到這麽惡毒的話。

思及這裏,宋淮安有些後悔沒讓顧念晚早些走,讓她聽見了這些汙言穢語。

宋淮安越是這樣的不在乎,顧念晚的心裏就越心疼他,哪裏有人會不在乎這些的啊,他能在聽見後表現得如此淡定,恐怕是早已經習慣了。

顧念晚牽上了宋淮安那比自己大了許多的手,“他們都是你的手下敗將才這麽說的,想要用這些話來傷害你。”

看的出來,他的夫人是真的關心他,為了不掃興,宋淮安側過身來面對著她,剛剛洗幹凈的雙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嗯,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不在意他們說什麽,你也別總去想,要不然他們的計謀不就得逞了嗎。”

顧念晚覺得他說的有理,重重的點了點頭,頭上戴的步搖隨之晃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可是這句話已經留在了她的心裏,但她又不想宋淮安反過來還要安慰自己,便就裝作已經不在意了的樣子。

只是在心裏默默記下了,往後要對宋淮安更好些,更加關心些他,他從小到大確實很苦。

宋淮安極其不喜歡在別人的府裏住,剛好事情也塵埃落定了 ,便喊幾個丫鬟進來,讓她們把東西收拾一下,去城中的客棧裏去歇息一晚。

顧念晚看著這個陌生的屋子,突然想起了什麽,便問道:“今晚夫君在徐闖的府裏將他給殺了,那這潦城往後該怎麽辦啊,就不管了嗎?”

他要是不管,那之前也不會跟徐闖提讓他交權的條件,“我特意來了這潦城一趟不就是為了得到它嗎,又怎麽可能不管,往後這潦城以及周圍就由我接管了,等咱們回了揚州城,我挑個合適的人選派到這裏來。”

雖然顧念晚是個不聞天下事的女子,但她也知道未經朝廷允許便私自殺人爭地是要殺頭的,“那你殺了徐闖又奪下了潦城,到時候皇上知道了,會不會惹來麻煩啊?”

其實顧念晚在心裏想的是怕皇上給他定個造反的名頭,畢竟現在天下還是姓李的,這件事宋淮安辦的如此光明正大,朝廷不可能不知道。

“這些你不用擔心,朝廷拿我沒辦法。”宋淮安已經為自己找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朝廷是從中挑不出錯處的,他不會把自己置身在被動的局面裏的。

宋淮安好像每次都能提前走出好幾步來,將往後要發生的事都提前想好對策。

這雨終於下來了,恰好可以將這府裏遍地的血水沖刷了。

果不其然,今晚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上京去,胡飛岡彼時剛從禦書房裏出來。

前來稟報之人在他耳邊低聲的說著,胡飛岡越聽面色越難看,震驚道:“什麽,他怎會如此膽大妄為!”

一旁的韓達目睹了胡飛岡的面色是如何變難看的,只怕是又出了大事,連忙開口打聽,“這是怎麽了胡大人,好端端的怎麽就生氣了?”

胡飛岡強壓著心裏的怒火,嘴邊的胡子因為生氣的緣故而變的抖動,正巧身邊這個韓達出聲了,胡飛岡沖他道:“好端端的?這天下都快要易主了還好端端的!你怕不是成日裏山珍海味的吃多了,都不知道自己還是這一朝的丞相了吧。”

堂堂一朝丞相被比自己官職低的人在這大殿之外如此吼,即便是油嘴滑舌的韓達面上都有些掛不住,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只有一個空名頭呢,只能忍了下來,還好言好語的提醒著正在生氣上火的胡飛岡,“胡大人謹言慎行啊,這大殿裏還坐著皇上呢,易主這話可說不得啊。”

即便是再昏庸的皇上,也不能容忍別人說易主也樣的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說這話的人沒把他放在眼裏。

我可以給你權力,捧你走上這高位,也可以偷懶般的裝聾作啞不理會你在暗地裏的動作,可是你卻要對我有那麽一絲絲的敬畏,知道我才是天子。

韓達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胡飛岡,稍稍平覆了一下自己,轉身又朝大殿走去,“你也跟著進來,有大事要向皇上稟報。”

趁著胡飛岡是背對著自己的,韓達悄悄的沖他的背影呸了兩下,隨後又稍快兩步跟了上去。

胡飛岡和韓達剛從這禦書房裏出去,李舟便一直坐在這裏聽他們說些沒用的東西,好不容易說完出去了,李舟剛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下,睜開眼睛正準備讓身邊的福來去喊個美人來,誰知道胡飛岡和韓達倆人又去而覆返了。

於是李舟便止住了剛剛要吩咐給福來的話,懶懶的躺在椅背上,“兩位愛卿怎麽又回來了,可是還有什麽要說的?”

李舟說完還疲憊的打了個哈欠,仿佛他每日都沒睡好一樣。

他也確實是沒睡好,成日裏跟後宮那些人在各處顛鸞倒鳳的,眼下的烏青都不知道多久沒下去過了。

胡飛岡看了眼坐在上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李舟,此時看他這個樣子竟然有些煩不過,但面上還不能顯現了出來。

強忍著,“皇上,徐闖前幾日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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