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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闖揮開了弟弟的手,推搡了一把顧硯川,“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

顧硯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是會息事寧人的性子,立馬回推了回去,“我管你是誰,把你那雙狗眼給放老實了,要不然本少爺就把它給戳瞎了!”

即便顧硯川此時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但身量站在莽夫徐闖面前也絲毫不遜色,甚至還比他略高一些。

徐闖這幾年在西邊混的風生水起,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當著他對面罵他了,此時他被氣的口無遮攔,“今天我就讓你他媽的進不去這揚州城的門。”

說著就要上腳去踹顧硯川。

土匪出身的徐闖或許腦子不夠靈活,但摸爬滾打的長大,力氣卻不小。

誰知踹出去的一腳被顧硯川給別了回來,踉蹌的穩住了身形。

沒想到看著像個玉面書生的顧硯川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顧硯川的性子和大哥顧知為的不一樣,大哥文質彬彬的只對讀書感興趣,但從小漂亮的像個小姑娘的顧硯川卻喜歡鬥雞玩狗,也對習武十分感興趣。

喜歡習武不是壞事,因此顧謙從小就給他請了個習武師傅。

周邊站著的揚州城子民對他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徐闖怒火沖天的對隨行侍從吼道:“還他媽的傻站著幹什麽,給我拿下他們,回去重重有賞!”

得了吩咐的侍從很快就將顧硯川以及馬車上的顧念晚給團團圍住了。

顧念晚聽聲音不太對,從馬車的縫隙裏看見了外面那些侍從的刀已出鞘,而哥哥卻雙手空空,手心裏已經嚇的出了汗。

正當徐闖一聲令下之際,身後傳來馬蹄聲。

徐闖和徐厘看了過去,只是看清來人的一瞬間,心裏暗道大事不妙。

不是宋淮安還能是誰。

才剛到揚州,他們就和宋淮安管轄下的人起了沖突,還正巧被抓了個正著。

徐闖連忙上前兩步拱手道:“宋大人怎麽來了,沒想到竟是在這裏見到了宋大人的第一面。”

徐闖和徐厘是昨天晚上才到揚州城的,本想今日先游玩一番再去見宋淮安的。

宋淮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兄弟兩人,“我再不來,你這刀可就要砍到我小舅子的身上了。”

徐闖和徐厘頓時暗道完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揚州城這麽多人,偏偏誤打誤撞的惹上了宋淮安的人。

那剛剛進馬車裏的那個美人就是宋淮安才娶的夫人了?

徐闖連忙道歉,“這都是誤會,我要是知道這是宋大人的小舅子,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動他啊。”

此時低三下四的徐闖也不要他那面子了,畢竟他來揚州是有要緊事和宋淮安商量的,可是關乎到他的身家性命。

後面的徐厘揮手,讓手下把刀收起來。

“那你這意思事說,要不是我小舅子,你的刀就能在我地盤上砍人了?”

宋淮安身後的海松下馬驅散了圍在這裏的人群。

徐厘見自己哥哥已經被問到說不出話來了,上前接過話語,“我們兄弟兩人謹記宋大人今日的教誨,大人放心,這種事以後在您的地方不會再犯了。”

說著又扭頭朝顧硯川那邊道歉,“我替我哥哥給顧二公子和宋夫人道歉,剛剛哥哥有眼不知泰山,還望見諒。”

顧硯川甩了下袍擺,轉身上了馬車,臨進去前朝徐闖呸了一口。

進去的顧硯川對承武喊道,“回去。”

跟徐闖同一天來爬山真是晦氣。

承武將馬頭調轉,往城門的方向拍馬而歸。

見後面的宋淮安也要走,徐厘連忙開口,“宋大人稍作留步。”

走到馬頭前,“我與哥哥來揚州城是與宋大人有要事相商,今日實在是鬧了個大誤會,明日我與哥哥請您吃飯算作賠禮,不知宋大人可否有時間?”

宋淮安的馬玄羽在原地踏了兩步,“吃飯倒是不必了,若是公事隨時來找我,這兩日我都在家。”

宋淮安大致知道他們來找他是以為什麽事。

最近朝廷有了動作,在局之人也都知道以大事為重,今日之事他們兄弟兩人也已經道歉了,宋淮安便不再咄咄逼人。

此時正是多事之秋。

徐厘見宋淮安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意思,也不糾纏,“那好,那明日上午我和哥哥去找您商談。”

看著宋淮安離去的背影,徐厘眼神冰冷的對哥哥說:“來之前我就給你說過,到了揚州把你的性子收起來,回了漠城隨你怎麽樣都行。”

徐闖沒敢反駁弟弟,畢竟剛剛差點玩脫了。

以漠城為首的西邊表面看似是徐闖說了算,其實是他這個弟弟在後面為他出謀劃策的多,也因此徐闖還挺聽弟弟的話的。

答應著:“知道了。”

馬車裏顧念晚拉著二哥的胳膊將他從上到下看了個遍,確認沒有受傷才放心,“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可不能逞強,要是出了什麽事該怎麽辦。”

顧硯川沒所謂的說道:“放心吧,平常也遇不到這樣的事,其實若是他們手上沒拿刀劍,我還真想跟他們打上一打。”

顧念晚生氣的往二哥身上打了一巴掌。

此時車裏只有妹妹,顧硯川壓低聲音說,“剛剛宋大哥喊我小舅子,我都沒反應過來。”

說著還搓了搓手臂 ,真是不適應。

“幸虧他來的及時,要不然咱們肯定是要吃虧的。”

顧念晚想要扭頭看看後面的宋淮安,卻被車廂給擋住了。

顧硯川先將妹妹送回了宋府,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顧念晚喊住了他,“二哥今日中午在我這裏用飯吧?”

顧硯川揮了揮手,“不用了,離吃飯的時候還有好大一會呢,我就先回去了。”

顧硯川剛走,宋淮安騎著馬的身影就從轉彎處出現了。

顧念晚站在大門口的臺階上等他。

宋淮安下了馬將玄羽丟給海松,自己大步的往府裏去了。

顧念晚本想和他打招呼的,誰知道他看都不看自己,顧念晚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也不怪他會生氣,他本來就挺忙的了,自己還給他添了麻煩。

兩人一個在前面走一個在後面追,經過前院的時候正巧被正在擦洗的秋兒看到了。

看著夫人前面那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估計就是家主了。

只是與她想象中的宋淮安不一樣,那個十幾歲便運籌帷幄,二十幾歲便稱霸一方的宋淮安竟是如此的身軀凜凜,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那惡肉橫生的恐怖摸樣。

只是即便像這樣遠遠的看著,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

看著夫人小跑著追家主的模樣,而家主卻絲毫不考慮夫人能不能跟得上的樣子,秋兒將抹布重新放進水裏。

難道夫人和少爺吵架了?

宋淮安並沒有回後院的屋裏,而是去了書房,顧念晚也跟著他來到了書房的門口,他進去的時候沒說她也可以進去,於是顧念晚便在門口站著。

宋淮安進去的時候沒將書房門帶上,所以能看見門口顧念晚的影子,此時他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叩擊著椅把手。

過了好一會那影子還沒有動,宋淮安嘖了一聲,真是個死腦筋的。

宋淮安將雙手都搭在椅把手上,對著外面的喊道,“還不進來,就那麽喜歡在外面曬太陽?”

五月份的太陽雖然不毒,但已經開始熱了。

顧念晚得了宋淮安的允許後,才踏進他的書房。

宋淮安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怎麽不進來?”

顧念晚坐下來,本就白嫩的皮膚在外面曬了一會已經有些粉紅了,“書房是你私人的地方,我怕自作主張進來看見些我不該看的東西。”

畢竟這書房是他在府裏處理公務的地方,裏面肯定有很多外人所不能見的東西。

宋淮安都被她這解釋氣笑了,“什麽私人不私人的,既然你已經是我夫人了,那這府裏沒有地方是你不能去的,即便你在我書房看見了重要的東西,你會跟別人說嗎?”

顧念晚連連搖頭,“不會跟別人說的。”

宋淮安其實戒備心很重的,但為什麽會在顧念晚這裏不設戒備心呢,或許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不會背叛自己,亦或是這麽多年一個人的生活,現在身邊有了個她,宋淮安不想將這樣的心理用到她的身上。

宋淮安的內心深處,希望他們兩個人都能赤裸裸的站在對方面前,給足對方信任,他如今種種行為也是這麽做的。

顧念晚看宋淮安不說話了,於是開口問了自己的疑惑,“夫君剛剛怎麽到的這麽及時,是有人跟你說了嗎?”

宋淮安拿起桌子上自己練的字看,“等有人從那兒跑回來跟我說,怕是你哥身上都被戳成窟窿了。”

好像是這樣的。

宋淮安看出了顧念晚還想再問的話,於是在她問之前就給她解惑,“你早上不是派人來辦事處跟我說你和你哥去爬山了嗎,剛巧今天早上我去辦事處的時候下面人跟我說昨夜徐闖兄弟兩個到了,今天早上還早早的就讓守在城外的一小波人馬去給小南山守住了,什麽用意不用猜就知道了。”

至於他為什麽就篤定徐闖會招惹她,那是因為他知道徐闖是什麽樣的人。

果不其然,去的時候差點就打起來了。

宋淮安看了看今日一身粉衣的顧念晚,“他沒怎麽你吧?”

顧念晚連忙搖搖頭,“沒有,哥哥早就讓我進馬車裏了,他只和哥哥吵了幾句。”又想起什麽,補充著說:“哦,還錯以為我和哥哥是夫妻。”

話音剛落,宋淮安臉都黑了下來,好一個誤以為。

也不是生誰的氣,只是被這句話傷到了。

其實也不怪徐闖誤會,兩個年齡相仿的人站在一起確實會讓不認識他們的人誤會。

何況兩人還都長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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