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清湯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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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清湯大老爺
總算等到身後門開，央森歡欣雀躍的表情，在看到阿晚手裏拎的大包小包時，僵在臉上。
說是僵硬，不如說是震驚更合適。
“……風大夫，阿晚姑涼，神州兩側大陸已經合並，要去一趟學海無涯，不需要收拾這麽多的幹糧。”
素續緣還在往裏裝，什麽果幹零食蘿蔔幹，看得央森一楞一楞的。
全部收拾完畢，阿晚努力把包袱朝肩膀上一甩。
“我知道，這些是要送給你們學海無涯的，大災之後你們開倉濟民，各地都受了你們不少照顧，生於亂世當心存感激，這也算是我們一點小小心意。”
“Oh My God！我實在太感動了，阿晚姑涼～”
央森試圖獻上熊抱一個，被阿晚機敏避過，“咳嗯，雖然這是你們國家的禮儀，不過擁抱就不必了。”
央森看到她身旁的素續緣，立刻會意，比了個OK的手勢。
“風大夫，阿晚姑涼～看起來你們二位感情甚篤，你們真的不是夫妻嗎？”
“不是，記得你剛來神農村時也問過，我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嗯……我叫你風夫人，你卻說你只是藥僮。”
“對，除了藥僮，我現在還兼職學徒和賬房，偶爾呢，我還會幫幫忙……”
素續緣突然開口，“阿晚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他一人張口，換兩人瞠目結舌，阿晚剩下沒說完的話，都生生咽了回去。
這這這，怎麽和說好的不一樣？？？
見阿晚只是錯愕，卻並未反駁，素續緣上前兩步牽過她手，面對面註視她時更顯靦腆，脈脈柔情令人如沐春風。
“我與阿晚相識至今，二人還從未有過分離，心中難免不舍，且不久後就是約定回琉璃仙境見過爹親的日子，讓執令見笑了。”
阿晚臉上的錯愕愈甚。
……這又是什麽劇本？？？他們什麽時候說要見素還真？？？
為什麽擅自改劇本也不……
突然神臺清明，阿晚一下明白了素續緣這個時候自暴身份的用意。
她目光往上移去，一眼望進他眼眸，還是貫有的溫柔，明明如星。
果然，央森也因為素續緣話中琉璃仙境一詞陷入沈思，眾所周知，住在琉璃仙境的只有那一位神人……
“啊，怪不得怪不得！阿晚姑涼寫的字會這麽像素還真，原來素還真是你的父親，你是白蓮之子——素續緣？！”
“續緣已經退隱，自認不敢與爹親齊名，這一路就有勞執令護送了。”
“放心放心，風……素大夫，央森一定會替你好好照看阿晚姑涼，執令不會騙人~”
目送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素續緣回屋坐到桌邊，一個人吃完剩下的鐵鍋燉菜。
排骨、土豆、玉米、豆角，最後再下一大把面條……嗯，雖說時光荏苒，人事已非，但阿晚的手藝倒是一如既往，賣相看著不怎樣，實際吃著味道卻不錯。
吃完飯，刷了碗，素續緣拿著一冊書卷靠在案前研讀，手指慢慢撚著書頁的紙紋，目光卻久久凝視不動，待重新回神，下一張寫著“……微急為肺寒熱”的書頁卻是無風自動，呼啦啦地翻到最後。
醫館外已經掛上了“大夫有事外出”的木牌，那麽想必這時找上門的人，就一定不是為了看病而來了。
“五濁惡世，六罪度滅，妖浪咒海，吞沒菩提。”
以佛為號，卻是滿身邪氣，妖溺天二度上門，只為一事。
“無名的鄉野游醫，珍惜性命要緊，將孽角之女的下落交出。”
素續緣將書合上，僅回四字，“無、可、奉、告。”
同時醫館外的護衛陣法啟動，妖溺天吃了一記悶虧，嘴角絲絲血跡流下，晦暗難辨的臉上更顯妖異。
“哼……不過是雕蟲小技，以你之修行，尚抵不過吾百年根基！”
惡聲難掩，妖溺天的笑音似鬼魅，又似夜梟，爾後禪杖落地，他低聲誦讀梵語，一股龐大的邪氣從法印中噴薄而出。
此時已大致明白了敵人所圖，若不能在學海無涯將他與阿晚兩人一舉擒獲，那麽就分開兩地各自出手。
只是不知阿晚那邊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危機。
心裏越是怖急，出手越是果決。
素續緣用出最後一招有鳳來儀，已是氣力殆盡，而妖溺天的情況則更為不堪，斷成兩截的禪杖，滿天袈裟的碎片，無法接受自己失敗的妖溺天，狀態幾近癲狂。
“你……怎會，對邪靈的力量如此熟悉？”
不說素續緣當年以九陽童子的命格，背負起消滅十三邪靈之天命，後來行差踏錯一步，還不小心成了滅境邪靈之首。
這個中緣由自然不必向對方解釋，素續緣眸光冷冷道：“……既知道你們不會善罷甘休，當然要有所準備。”
“呵呵呵呵呵呵……那個孤身去了學海無涯的女人應當無此能耐，不知道她面對孽角的黑暗力量時，又會如何呢？”
……不僅是學海無涯的人，他們還會煽動孽角出手！
失敗的事實已如塵埃落定，隨著笑聲逐漸沙啞，妖溺天的嘴角溢出一抹殷紅。
本就如風中殘燭的身軀，在說完最後這句話後又受素續緣一掌，徹底斷了聲息。
……
“阿晚姐姐！你怎麽來了！”
學海無涯審判堂——古今一闋，史波浪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阿晚，心情既激動又愧疚，直接撲進了她懷裏蹭蹭。
“來為你洗刷嫌疑啊！”
阿晚擡手拍拍他，並順便擦去他臉上的灰塵和血跡。
“咳嗯，學海無涯的各位清湯……青天大老爺，史波浪是我救的，而且我也能證明磨墨人不是孽角殺的，而是滅境邪靈造化弄神，當時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六部執令此時是不現身的，只有書寫了各自本部部名的石頭，代替自己佇立當場。
阿晚在六部會審上滔滔不絕，下場之後也是雄赳赳氣昂昂，提著水壺就要往肚子裏灌。
此番豪邁把端茶前來的學徒都看傻眼了，不禁高聲打斷。
“你……如此牛飲，未免失禮！”
阿晚看向來人。
“不好意思，我太渴了，剛才說得我口幹舌燥，你不要介意，如果實在介意，你就背過身去吧？”
學徒一整個大無語，他把水杯“砰”一聲落在桌面。
“你帶來的果幹我吃過了，很好吃！”
阿晚正要喝水的動作一停……這什麽前言不搭後語的回答。
“……反正你就用杯子喝啦！少喝一點，好茶要細品，被你這麽一喝，再好的茶葉都失去味道了！”
學徒是恨鐵不成鋼，阿晚打開壺蓋細細嗅之，確實是好茶，阿晚修習茶藝不精，叫不上名字。
……好吧。
“謝謝你的提醒，你叫什麽名字？”
“玄無濤·留萬年！”
“哦……留萬年，不好意思，我實在太渴了，一杯也是喝，一壺也是喝，我就先幹為敬了。”
“你你你……”
阿晚就這麽仰頭，噸噸噸喝下一壺，滿意地擦了擦嘴，然後一頭栽在桌子上。
學海地牢。
雙手雙腳皆被鐵鏈縛住的孽角，他毫無波瀾的目光如一汪死水，堪堪瞥清了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子模樣，又望向一襲黑衣的來人，不著痕跡地重新合上。
孽角道：“這是何意？”
夜探地牢之人無法辨別身份，面罩上只露出一雙眼，闖入看守嚴密的學海地牢，如入無人之境。
“把她殺了，我可以助你離開。”
孽角終於又打量起地上的女子，眉頭緊皺，“她是誰？”
來人隔著蒙面罩也笑出了聲，好像孽角問了什麽可笑的問題，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什麽時候孽角殺人，還需要一個理由不可呢？”
孽角不為所動，“她既已昏迷，為何你不親自動手？”
“她不能死在學海，至少，得與學海無關。”
“呵……”
那麽蒙面人身份明朗，想必就是平日裏禮教傍身的學海中人，滿口的“仁義禮智信”和“五倫綱常”，背地裏確是如此的虛偽，可笑至極！
孽角也笑，跳動的光線下，他的臉扭曲而張狂，笑聲像鋒利的利刃從石墻上刮過，與滴水聲，鎖鏈摩擦的聲響交織在一起。
“好，殺！！！”
綁縛四肢的鎖鏈當啷落地，孽角氣運周身，一招凝聚了黑暗力量的孽之暴，卻是襲向蒙面的不速之客！
蒙面客躲閃不及，硬吃這招，氣急敗壞。
“你！！！”
孽角被抓至今都形同一截槁木，非是不想求生，而是不知為何而生。
女兒咩咩已死，過往種種也如雲煙消散，既然無法回頭，孽角已滿手血汙，又何必在乎多背一樁命案。
可，史波浪呼喚的一聲聲義父，穿越了時空的隔閡，言猶在耳。
那個孩子把他當唯一的親人。
“史波浪在審判時提到有人救他，卻不肯說出姓名的，就是這個女人吧。”
“是我。”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兀地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
阿晚揉著被摔疼的胳膊和腿，因為蒙面客一進來地牢就把她丟在地上了。
“我當時確實救了兩名孩童。”
孽角像是不知該作何反應，嘴唇一張一合，“兩名？”
“對，除了史波浪，還有一個白色卷卷毛的小姑娘，叫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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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大夫，阿晚姑涼，神州兩側大陸已經合並，要去一趟學海無涯，不需要收拾這麽多的幹糧。”
素續緣還在往裏裝，什麽果幹零食蘿蔔幹，看得央森一楞一楞的。
全部收拾完畢，阿晚努力把包袱朝肩膀上一甩。
“我知道，這些是要送給你們學海無涯的，大災之後你們開倉濟民，各地都受了你們不少照顧，生於亂世當心存感激，這也算是我們一點小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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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大夫，阿晚姑涼～看起來你們二位感情甚篤，你們真的不是夫妻嗎？”
“不是，記得你剛來神農村時也問過，我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嗯……我叫你風夫人，你卻說你只是藥僮。”
“對，除了藥僮，我現在還兼職學徒和賬房，偶爾呢，我還會幫幫忙……”
素續緣突然開口，“阿晚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他一人張口，換兩人瞠目結舌，阿晚剩下沒說完的話，都生生咽了回去。
這這這，怎麽和說好的不一樣？？？
見阿晚只是錯愕，卻並未反駁，素續緣上前兩步牽過她手，面對面註視她時更顯靦腆，脈脈柔情令人如沐春風。
“我與阿晚相識至今，二人還從未有過分離，心中難免不舍，且不久後就是約定回琉璃仙境見過爹親的日子，讓執令見笑了。”
阿晚臉上的錯愕愈甚。
……這又是什麽劇本？？？他們什麽時候說要見素還真？？？
為什麽擅自改劇本也不……
突然神臺清明，阿晚一下明白了素續緣這個時候自暴身份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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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央森也因為素續緣話中琉璃仙境一詞陷入沈思，眾所周知，住在琉璃仙境的只有那一位神人……
“啊，怪不得怪不得！阿晚姑涼寫的字會這麽像素還真，原來素還真是你的父親，你是白蓮之子——素續緣？！”
“續緣已經退隱，自認不敢與爹親齊名，這一路就有勞執令護送了。”
“放心放心，風……素大夫，央森一定會替你好好照看阿晚姑涼，執令不會騙人~”
目送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素續緣回屋坐到桌邊，一個人吃完剩下的鐵鍋燉菜。
排骨、土豆、玉米、豆角，最後再下一大把面條……嗯，雖說時光荏苒，人事已非，但阿晚的手藝倒是一如既往，賣相看著不怎樣，實際吃著味道卻不錯。
吃完飯，刷了碗，素續緣拿著一冊書卷靠在案前研讀，手指慢慢撚著書頁的紙紋，目光卻久久凝視不動，待重新回神，下一張寫著“……微急為肺寒熱”的書頁卻是無風自動，呼啦啦地翻到最後。
醫館外已經掛上了“大夫有事外出”的木牌，那麽想必這時找上門的人，就一定不是為了看病而來了。
“五濁惡世，六罪度滅，妖浪咒海，吞沒菩提。”
以佛為號，卻是滿身邪氣，妖溺天二度上門，只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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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大致明白了敵人所圖，若不能在學海無涯將他與阿晚兩人一舉擒獲，那麽就分開兩地各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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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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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學海無涯的各位清湯……青天大老爺，史波浪是我救的，而且我也能證明磨墨人不是孽角殺的，而是滅境邪靈造化弄神，當時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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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晚正要喝水的動作一停……這什麽前言不搭後語的回答。
“……反正你就用杯子喝啦！少喝一點，好茶要細品，被你這麽一喝，再好的茶葉都失去味道了！”
學徒是恨鐵不成鋼，阿晚打開壺蓋細細嗅之，確實是好茶，阿晚修習茶藝不精，叫不上名字。
……好吧。
“謝謝你的提醒，你叫什麽名字？”
“玄無濤·留萬年！”
“哦……留萬年，不好意思，我實在太渴了，一杯也是喝，一壺也是喝，我就先幹為敬了。”
“你你你……”
阿晚就這麽仰頭，噸噸噸喝下一壺，滿意地擦了擦嘴，然後一頭栽在桌子上。
學海地牢。
雙手雙腳皆被鐵鏈縛住的孽角，他毫無波瀾的目光如一汪死水，堪堪瞥清了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子模樣，又望向一襲黑衣的來人，不著痕跡地重新合上。
孽角道：“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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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角也笑，跳動的光線下，他的臉扭曲而張狂，笑聲像鋒利的利刃從石墻上刮過，與滴水聲，鎖鏈摩擦的聲響交織在一起。
“好，殺！！！”
綁縛四肢的鎖鏈當啷落地，孽角氣運周身，一招凝聚了黑暗力量的孽之暴，卻是襲向蒙面的不速之客！
蒙面客躲閃不及，硬吃這招，氣急敗壞。
“你！！！”
孽角被抓至今都形同一截槁木，非是不想求生，而是不知為何而生。
女兒咩咩已死，過往種種也如雲煙消散，既然無法回頭，孽角已滿手血汙，又何必在乎多背一樁命案。
可，史波浪呼喚的一聲聲義父，穿越了時空的隔閡，言猶在耳。
那個孩子把他當唯一的親人。
“史波浪在審判時提到有人救他，卻不肯說出姓名的，就是這個女人吧。”
“是我。”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兀地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
阿晚揉著被摔疼的胳膊和腿，因為蒙面客一進來地牢就把她丟在地上了。
“我當時確實救了兩名孩童。”
孽角像是不知該作何反應，嘴唇一張一合，“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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