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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卷開合任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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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卷開合任天真

琉璃仙境又雙叒叕被攻打了啦!

猶記得上回歸元聖童之後,琉璃仙境也曾在合修會的大軍下失守,這次又換成魔域的人馬……總之換湯不換藥,現在的阿晚面對敵人入侵,已經能和素還真一樣保持平靜了呢。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心弦、無難佛、空劫!你們無事吧?!”

去齊天殿和三教首腦開會的不知名火急火燎趕回來,和他一道的還有最近武林炙手可熱的新秀——神秘女郎靈嘯月,雖是女流之輩,但是巾幗不讓須眉,一把無後彎刀打遍天下無敵手,令人不敢直攖其鋒。

靈嘯月在半途攔下了圍困不知名的魔域殺手,並且點醒不知名,切勿中了魔域的調虎離山之計。

“我們都沒事,嗯……為什麽魔域那幫子人,會認為琉璃仙境走了不知名,就可以攻打了呢?”

阿晚先是點頭讚同靈嘯月“調虎離山”的說法,隨即又覺察出不對味。

她看了看才有自己一半高的不知名,又看了看自己……和自己身後的空劫和無難佛,眼中怒意更剩。

在魔域眼裏,他們三個響當當的大人,還得靠一個小朋友來保護不成?

“這嘛……這、這就是魔域走的一步錯棋了,要知道,琉璃仙境除了空劫和無難佛兩位前輩,還有心弦你在,魔域的人就是自視甚高,這次攻打琉璃仙境才會無功而返。”

或許是不知名領悟到了阿晚之前教過的人情世故,嘴巴甜了不少,三言兩語就把忿忿不平,好像要找魔域算賬的阿晚安撫下來。

“可話說回來……這次魔域試探素還真究竟是真癡還是假病的手段實在兇險,要不是琉璃仙境的法陣提前示警,將瘋魔亂道和魔域三相士困住,我和無難佛也不能這麽快做出應對。”

空劫回想起來還是後怕,無難佛則認同地點頭道。

“素還真布下的法陣倒是玄妙得很,山門內外各有一個法陣連通,如我和空劫,還有不知名……這些熟悉的朋友進來就沒事,但如果闖入的是魔域的陌生面孔,琉璃仙境就會有提醒,只有征得主人同意,才可將其放入……哎呀,弄得和尚我都想在自己的黃金道上也來這麽一個了。”

“是啊是啊,只可惜素還真現在依舊口不能言,心弦,你可知這法陣的名字?”

知道,叫電子門禁。

從名字上看就知道這法陣其實是誰布下的,所以當靈嘯月先一步答出這法陣名字,且將目光移向阿晚的時候,電光火石間,阿晚突然想起了素還真的眾多分身中,有且僅有一個的,女體化身。

……難道說,這就是?!

許是靈嘯月和阿晚的這段對視堪稱“火熱”,不知名在兩人中間略感疑惑,後來魔魁之女化身方城之主末情天,在琉璃仙境混戰中試圖用幽靈箭攻擊素還真,反倒擊散了素還真的腦中淤血,使得分身回歸本體,清香白蓮再現塵寰。

眾人這才知曉在素還真癱瘓期間,他的分身為武林做出了多少卓越貢獻,至於靈嘯月和阿晚半途相認也是素還真計中一環,要使魔魁之女成功偷襲輪椅上的本體,得先讓阿晚把她的電子門禁陣放點水。

這樣阿晚就結束了她的護工生涯,只是另一邊的不知名被怒天山濤君抓去斷腸崖,又不由得讓阿晚感慨了。

這對父子是怎麽能在一方好好的時候,另一方總會出點啥事的?這究竟是命運的捉弄,還是編劇的惡趣味?

葉小釵當真是忠肝義膽,攜三教傳人殺上斷腸崖,和一頁書成功營救出被封的不知名,素還真將紫邪草交到阿晚手中,交待這是唯一能救不知名的藥草,阿晚當即滿面肅容,不敢稍有差池,熬好藥湯給房內的不知名送去。

可當她看清躺在床上之人的模樣,手裏藥碗差點打翻。

銀海螺小沙彌赫然變回一副黑發少年容!

這這這,天下第一素續緣???

不可抑制的,阿晚過往和素續緣的各種糟糕回憶湧上心頭,包括但不僅限於自稱是素還真的“女友”、讓素續緣叫她一聲”世伯母”,幾次三番向素續緣“挑釁”,還有教素還真大呼“素續緣我愛你”……

要不,這素續緣別醒了,就這樣躺著也挺好吧?

猶疑不過兩秒,阿晚還是把藥湯餵進了素續緣嘴裏,然後就像期待某種不可預知的未來似的,搬來張小凳坐在素續緣床頭,再托著臉細細觀察素續緣昏迷中的反應。

模樣是變回來了,沒準記憶還沒回來呢?

素續緣就是在這樣強烈的祈盼中悠悠轉醒的,醒後就註意到了停留在他身上的、某種熱切過頭的視線,好像他一聲輕咳,一下蹙眉,都能引起身邊之人萬分的關註。

雖然對方的情緒的確是因他而起,可要說是因為他醒來而激動又不太確切,不如說更像一種……

啊對了,像那種賭客開盅的前一秒,等待結果的亢奮。

“不……啊,素續緣,我現在可以叫你俗家的名字了嗎?”

素續緣重傷初愈,黑發披散,面容仍舊帶有一絲憔悴,但他微地一斂眸,細細沈吟片刻,清潤的少年音便在這房內響起。

“可以,心弦,多謝你。”

那粒小骰子選擇轉出阿晚想要的答案,但凡是之前認識不知名的熟人,都會從這樣的素續緣身上感受到同樣熟悉的氣息,於是肉眼可見的,阿晚剛才還緊繃的脊背線條一秒就松懈下去。

現在阿晚的表現可以稱得上是歡欣雀躍了。

“太好了,素續緣,你醒了,我這就去告訴素還真。”

誰知她的衣袖卻被床上之人輕輕扯住。

素續緣被山濤君強制服下釋陽丹,又因他原本乃九陽童子之身,與藥性相斥這才恢覆成了最初的少年模樣,現下他沒什麽力氣,發覺此舉不妥後又松開手指,搖了搖頭。

“素……素還真剛剛回歸本體,現在一定事務纏身,還是先不要打擾他為好。”

素續緣未說出口的一聲父親,是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情感,自他和素還真相認以來,父子倆好好相處的日子連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之後隨著他的入魔,死亡以及覆生,這中間的坎坷歷程更是讓素續緣來不及捋清楚該如何與父親相處。

“兒子平安無事怎麽能算小事,你先換洗……”

阿晚說著說著就留意到素續緣未經打理的黑發,向兩側披散在肩頭,配合上素續緣歷經世事打磨後愈發柔和的氣質,顯得十分人畜無害。

阿晚話鋒一轉,“你會束發嗎?”

“嗯?當年吾……”

素續緣想答會,男子的第一次束發通常由長輩代勞,他當年雖然受了誕登銼骨之術被催大,但是恩師眾天和大圓覺還是為他舉行了應有的成人儀式,也教了他如何束發。

可,他剛剛才表現得自己沒有上一世的記憶!

要是把實話一說,他其實把天下第一時期的事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會不會把人嚇跑了?

自詡職場摸爬滾打多年,圓滑靠譜的阿晚,一看素續緣這啊那啊的支吾半天,就全明白了,原來的不知名是佛門弟子,一頭銀海螺清清爽爽,可現在面對突然多出來的頭發,他不知道怎麽打理也屬正常。

“既然如此,那我來幫你吧。”

素續緣:“啊?”

說幫而不是教,是因為阿晚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給男子束發,可她念了素續緣那麽久的“叛逆早夭大侄子”,盡管人家現在既不叛逆也重新覆活了,但大侄子這話,念多了似乎也像那麽回事,這叫她怎麽能束手旁觀?

素續緣拿著一面鏡子,左右看看阿晚在自己身後忙活一通綁出來的馬尾,似乎是想評價什麽,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其實若不是素續緣還有些蒼白的臉色,這馬尾一綁還當真有少年意氣風發的感覺。

“這……”阿晚幹咳兩聲,“我覺得還是去找素還真來吧,他一定會。”

不過是素續緣反應慢了兩秒,阿晚就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跨到了門口,只聽吱呀一聲,是門板從裏往外拉開的聲音,還有阿晚驚奇地一聲“咦”。

門口這位頭戴蓮冠,仙風道骨的道者,不正是素還真本人?

只是素還真的臉上不知為何略顯尷尬之色,“咳,阿晚,真巧。”

巧什麽,難不成你素大“閑人”是正好散步路過自家兒子房門口的?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阿晚也不吐槽,順勢將素還真推入房內,“素還真,你來得正好,素續緣他不會束發,我正準備去找你,你當爹的一定會吧?”

管他會不會,反正阿晚把父子二人都關進房裏了,接著她便小心附耳貼在門口。

想來方才素還真的姿勢應該也和她差不多。

只聽房內安靜了有一會兒,才響起父子二人的對話聲,可惜隔著門板低聲絮語,聽不真切,但阿晚總算舒了一口氣。

有道是,骨肉相附,人情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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