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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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任務已失敗。」
……唉。
「請重新確認任務詳情，並對可選項進行選擇。」
一刻也來不及為任務失敗哀悼，腦海中又投射出熟悉的文字列表，我強行打起精神，快速瀏覽起來。
任務內容跟之前一樣，是「使秦王朝延續百年」，實現方式依舊是「無限制」，開始時間也還是「《秦時明月之百步飛劍》的劇情起始時間」。
任務完成獎勵是「了卻遺憾」。
失敗懲罰是「居無定所」。
身份是從「冷宮公主」、「陰陽家雜役」、「墨家雜役」中自選一個，協助者則是可以根據所選身份、從自身所在陣營中自選兩名來簽訂契約，特別註意「皇家血脈不可」。
“可以重置任務的次數倒是還有很多，不至於再失敗一次就永遠「居無定所」，但為了「得償所願」不能擺爛啊……”
三個可選身份已經嘗試過其中兩個，這次自然是選剩下的那個。
我在「冷宮公主」的按鈕位置虛空戳了一下，可選為的協助者名單便跳了出來。
“這個人、總感覺這次勝率很大……誒？竟然會有他？”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決定好了。”
指尖戳上第二個名字的同時，文字列表也在瞬間隱去，整個世界歸於黑暗，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傳進耳中——
「正在加載，請稍候。」
【01】
我睜開了眼睛，同時陷入了沈思。
在先前接連兩次任務慘敗的經驗中，我終於認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我的腦力真的不夠用。
在亂世中能夠茍延殘喘地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想以一己之力改變歷史走向，對於我這個並非天選之人的美少女來說還是太難了。
旁邊我的協助者之一毫不真誠地安慰我：“哪有那回事，公主殿下只是運氣不好罷了。”
回憶起不幸慘死的前兩世，我露出虛假的微笑：“喝酒還堵不住你的嘴嗎？韓非，你知道我給你這個鬼魂子維持實體有多費力吧。”
完成「使秦王朝延續百年」這個任務的終極難點，並不是秦王朝如何如何、或是哪個關鍵人物不按常理出牌，而是我本人在劇情剛開始就死於非命。
比如說作為墨家雜役在打探消息時選錯了路、被秦兵撞上殺死，再比如說作為陰陽家雜役探秘時、進入正主還在的機密場所、被當場清理門戶……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雜役淚滿襟啊……
一個悲傷的微笑。
“這不是正好當作鍛煉體力了嗎——等、等一下，至少讓我喝完這杯！”
我望著陰沈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歸根結底，失敗的原因除了我的腦力不行以外，還有我的演技太差。”
“那不演不就好了？”喝完最後一杯酒，被我變回半透明幽靈狀態的韓非繞到我面前來，“以真誠待人，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真的？你的建議，我可是會全盤相信的。”
“哦？公主殿下是被我英俊瀟灑的面容迷住了？”
“差不多吧，你確實很好看。”
這就是十分真誠的回答。
雖然史書記載，韓非子死的時候已經近五十歲，但是玄機給他建的模只有天行九歌那個年輕版，所以當他以幽靈形態成為我的協助者的時候，外形也是那個帥氣的年輕版。
其實最開始在可選列表中看到韓非時我是震驚的，但仔細一回想，他臨死前確實已經入了大秦的陣營，被害前還想著面見嬴政表明心跡，可惜沒能實現——這也是史書記載，畢竟《天行九歌》距離完結還早，天知道未來會怎麽發展。
真可惜，我既無緣觀賞《天行九歌》第二季，又因為時間線、無緣少年張良的現場版。
“唉……首先還是要想辦法從宮裏出去，整天靠羅網送飯加餐也不是事。”我揉了揉自己幹癟的臉頰，向前伸手抓住了韓非的衣擺，“九公子你快幫我想一個「殺穿守衛、硬闖出宮」以外的計策。”
“你啊，有事九公子，無事鬼魂子。”
韓非感慨地搖了搖頭，隨即低下頭、在我身側低聲耳語了幾句。
我立刻精神一振：“很好的計策，使我心潮澎湃——但你不用特意壓低聲音，這附近全是羅網沒有外人，羅網的首領是我小弟。”
羅網的首領、當今的中車府令趙高，就是我的另一位協助者。但性質跟韓非不同，韓非是被我托付了部分秘密的「友人」，趙高則是我不太安定的「追隨者」。
“不愧是公主殿下，不僅是我，就連羅網也全數收入麾下。”
“鬼魂子你是在挖苦我嗎？這種程度的陰陽怪氣，就算是我也能聽出來！”
身影半透明的男人、聲音滿是令人火大的笑意：“非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可我還偏就對他這張臉生不起氣來，最後也只能冷哼一聲、主動把這口氣咽下。
那麽，接下來就按照韓非為我出的計策執行，而那之後……
“決定了，這次盡量不演了！我要努力活下去，然後用真誠打動我未來的夫婿！”
【02】
張良收到府衙送來的赴宴請帖時，師兄顏路也在身旁。
以往張良並不怎麽與府衙的官差打交道，偶爾收到宴請，也總能想到合適的方法推脫回絕。可這一次，他卻直接應承下來。
只因為送到他手中的，並非常見的木質或竹制牒片，而是一張纖薄的紙。
送信的人離開後，被身旁的師兄問及緣由，他低頭望著指間的紙頁，雖在微笑，目光卻充滿探究。
“師兄可曾聽說，大約一個月前，鹹陽宮中有位公主在夢中見到了神仙，被傳授了制造「紙」的方法。按照她所述，工匠們確實制作出了可以書寫於其上的薄片。”
顏路當即了然：“王上大悅，昭告天下，並賜公主封號「荷華」。「山有扶蘇，隰有荷華」，這是將公主與扶蘇公子擺在了同一位置。”
“不錯，可如今能夠輕易得到這「紙」的，僅有鹹陽高官及宮中之人。尋常官差即便偶然得到，也只會將其收藏，不會用來制作請帖。”
因而，想見他的人，他沒有那麽容易拒絕。
“子房，萬事小心。”
“師兄放心。”
【03】
桑海的海月小築，環境優美，菜品精良，非常適合宴請賓客。
前來赴宴之前，張良不動聲色地打聽過，確認府衙並未增添人手，防衛也如常，不像是來了什麽貴客。
海月小築這邊同樣如此，僅僅在大門處安排了兩名秦兵守衛。不過往裏邊走，他倒是感受到不少不願露面的人的氣息。
有這樣大量的暗衛保護，宴請他的人、身份必不一般。
可在他落座片刻後，裊裊婷婷而來的，卻是位輕紗蒙面的年輕女子。穿著青綠色的衣裙，用料雖好，卻是當地流行的款式，不像是宮廷中人。
距離他還有些距離時，女子便停下腳步，冷冰冰地命令“都下去”，話音落下時，他先前所察覺到的暗衛氣息、立刻消失的一幹二凈。
註意到他起身相迎，女子快走幾步到餐桌旁，聲音軟了下來：“先生請坐。”
餐桌上早已擺好餐食，三菜一湯，不算豐盛、用料卻足夠貴重。冷菜擺盤精致，熱菜和湯都架在鐵架上，下邊燃著蠟燭加熱。
他拱手施禮：“儒家張良，承蒙姑娘邀請。”
看他不願先落座，女子便率先在他對面坐下，隨手摘下面紗，露出一張花苞似的、嬌嫩俏麗的臉。
那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仰起頭，彎起嘴角微笑起來，頃刻間有如枝頭花苞綻放，灼灼其華。
“先生快請坐，我的名字是灼華，「灼灼其華」的灼華。”
【04】
我深吸了一口氣，桌上兩道熱菜的香味，在蠟燭的熱量催化下，經由鼻孔、一個勁地往腦子裏鉆。
作為爹不疼媽早逝、從小吃不飽穿不暖、自然也營養不良的冷宮公主，自從獲得封號離開冷宮以來，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幹飯。
所以僅僅用了一個月，就把幹癟的臉頰恢覆成了這個年紀的公主該有的充盈樣子。
胸前雖然還沒長什麽肉，但我相信未來總會有的。
那話不多說，先吃為敬——
“灼華姑娘是府衙中人？”
……唉。
我悻悻將剛拿起的筷子放回原處，面上露出一絲不滿：“先生怎會不知，我送的那份請帖，用的是極為稀有的「紙」？”
韓非說讓我真誠，可我的對手卻沒那麽容易袒露真心啊。
“是良失禮了。”道完歉，片刻後他又開口，“灼華姑娘邀良來這裏，究竟所為何事？”
剛拿起的筷子再度放回原處。
我擡起眼再度望向對面的人，寫了滿臉的「你會不會讀空氣、是不是故意的、我們就不能先吃再聊嗎」。
雖然但是，他開口時給我的感覺像極了春風拂面，臉也比韓非更好看，堪稱秀色可餐。
但是！秀色可餐也不能充饑！
“看來，我不先為先生解惑，先生就無法安心吃飯啊。”我輕聲嘆氣。
其實最開始遞請帖的時候，我有拜托韓非幫我寫點詞，讓我能夠從容應對這位老謀深算的儒家三當家。可韓非卻說，這是只是第一次見面，讓我盡管自由發揮，等他看看情況、下次再寫劇本。
那我就只好自由發揮了。
“我就有話直說了。”
相信吧！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我單手拖住臉頰，把臉頰上的軟肉擠出一點弧度。
“——先生可願加入羅網？”
頓了頓，“就是先生知道的那個羅網。”
夠不夠直白？夠不夠真誠？雖然我不覺得他會輕易答應，畢竟連我的底細也不清楚，但用一問一答代替大段的試探拉扯，真的能節省很多時間。
在我因期待幹飯而無比焦急的等待中，對面的人沈吟許久，才緩緩開口：“若是良拒絕……”
我幹脆利落：“那我就下次再問。”
說完我就飛快地拿起了筷子，精準地夾住了面前的半塊熊掌。
“快吃飯吧，我選這裏、可不僅僅是為了看這海天一色的美景，而是為了這有名的「魚翅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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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也來不及為任務失敗哀悼，腦海中又投射出熟悉的文字列表，我強行打起精神，快速瀏覽起來。
任務內容跟之前一樣，是「使秦王朝延續百年」，實現方式依舊是「無限制」，開始時間也還是「《秦時明月之百步飛劍》的劇情起始時間」。
任務完成獎勵是「了卻遺憾」。
失敗懲罰是「居無定所」。
身份是從「冷宮公主」、「陰陽家雜役」、「墨家雜役」中自選一個，協助者則是可以根據所選身份、從自身所在陣營中自選兩名來簽訂契約，特別註意「皇家血脈不可」。
“可以重置任務的次數倒是還有很多，不至於再失敗一次就永遠「居無定所」，但為了「得償所願」不能擺爛啊……”
三個可選身份已經嘗試過其中兩個，這次自然是選剩下的那個。
我在「冷宮公主」的按鈕位置虛空戳了一下，可選為的協助者名單便跳了出來。
“這個人、總感覺這次勝率很大……誒？竟然會有他？”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決定好了。”
指尖戳上第二個名字的同時，文字列表也在瞬間隱去，整個世界歸於黑暗，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傳進耳中——
「正在加載，請稍候。」
【01】
我睜開了眼睛，同時陷入了沈思。
在先前接連兩次任務慘敗的經驗中，我終於認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我的腦力真的不夠用。
在亂世中能夠茍延殘喘地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想以一己之力改變歷史走向，對於我這個並非天選之人的美少女來說還是太難了。
旁邊我的協助者之一毫不真誠地安慰我：“哪有那回事，公主殿下只是運氣不好罷了。”
回憶起不幸慘死的前兩世，我露出虛假的微笑：“喝酒還堵不住你的嘴嗎？韓非，你知道我給你這個鬼魂子維持實體有多費力吧。”
完成「使秦王朝延續百年」這個任務的終極難點，並不是秦王朝如何如何、或是哪個關鍵人物不按常理出牌，而是我本人在劇情剛開始就死於非命。
比如說作為墨家雜役在打探消息時選錯了路、被秦兵撞上殺死，再比如說作為陰陽家雜役探秘時、進入正主還在的機密場所、被當場清理門戶……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雜役淚滿襟啊……
一個悲傷的微笑。
“這不是正好當作鍛煉體力了嗎——等、等一下，至少讓我喝完這杯！”
我望著陰沈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歸根結底，失敗的原因除了我的腦力不行以外，還有我的演技太差。”
“那不演不就好了？”喝完最後一杯酒，被我變回半透明幽靈狀態的韓非繞到我面前來，“以真誠待人，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真的？你的建議，我可是會全盤相信的。”
“哦？公主殿下是被我英俊瀟灑的面容迷住了？”
“差不多吧，你確實很好看。”
這就是十分真誠的回答。
雖然史書記載，韓非子死的時候已經近五十歲，但是玄機給他建的模只有天行九歌那個年輕版，所以當他以幽靈形態成為我的協助者的時候，外形也是那個帥氣的年輕版。
其實最開始在可選列表中看到韓非時我是震驚的，但仔細一回想，他臨死前確實已經入了大秦的陣營，被害前還想著面見嬴政表明心跡，可惜沒能實現——這也是史書記載，畢竟《天行九歌》距離完結還早，天知道未來會怎麽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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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有事九公子，無事鬼魂子。”
韓非感慨地搖了搖頭，隨即低下頭、在我身側低聲耳語了幾句。
我立刻精神一振：“很好的計策，使我心潮澎湃——但你不用特意壓低聲音，這附近全是羅網沒有外人，羅網的首領是我小弟。”
羅網的首領、當今的中車府令趙高，就是我的另一位協助者。但性質跟韓非不同，韓非是被我托付了部分秘密的「友人」，趙高則是我不太安定的「追隨者」。
“不愧是公主殿下，不僅是我，就連羅網也全數收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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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的人離開後，被身旁的師兄問及緣由，他低頭望著指間的紙頁，雖在微笑，目光卻充滿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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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路當即了然：“王上大悅，昭告天下，並賜公主封號「荷華」。「山有扶蘇，隰有荷華」，這是將公主與扶蘇公子擺在了同一位置。”
“不錯，可如今能夠輕易得到這「紙」的，僅有鹹陽高官及宮中之人。尋常官差即便偶然得到，也只會將其收藏，不會用來制作請帖。”
因而，想見他的人，他沒有那麽容易拒絕。
“子房，萬事小心。”
“師兄放心。”
【03】
桑海的海月小築，環境優美，菜品精良，非常適合宴請賓客。
前來赴宴之前，張良不動聲色地打聽過，確認府衙並未增添人手，防衛也如常，不像是來了什麽貴客。
海月小築這邊同樣如此，僅僅在大門處安排了兩名秦兵守衛。不過往裏邊走，他倒是感受到不少不願露面的人的氣息。
有這樣大量的暗衛保護，宴請他的人、身份必不一般。
可在他落座片刻後，裊裊婷婷而來的，卻是位輕紗蒙面的年輕女子。穿著青綠色的衣裙，用料雖好，卻是當地流行的款式，不像是宮廷中人。
距離他還有些距離時，女子便停下腳步，冷冰冰地命令“都下去”，話音落下時，他先前所察覺到的暗衛氣息、立刻消失的一幹二凈。
註意到他起身相迎，女子快走幾步到餐桌旁，聲音軟了下來：“先生請坐。”
餐桌上早已擺好餐食，三菜一湯，不算豐盛、用料卻足夠貴重。冷菜擺盤精致，熱菜和湯都架在鐵架上，下邊燃著蠟燭加熱。
他拱手施禮：“儒家張良，承蒙姑娘邀請。”
看他不願先落座，女子便率先在他對面坐下，隨手摘下面紗，露出一張花苞似的、嬌嫩俏麗的臉。
那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仰起頭，彎起嘴角微笑起來，頃刻間有如枝頭花苞綻放，灼灼其華。
“先生快請坐，我的名字是灼華，「灼灼其華」的灼華。”
【04】
我深吸了一口氣，桌上兩道熱菜的香味，在蠟燭的熱量催化下，經由鼻孔、一個勁地往腦子裏鉆。
作為爹不疼媽早逝、從小吃不飽穿不暖、自然也營養不良的冷宮公主，自從獲得封號離開冷宮以來，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幹飯。
所以僅僅用了一個月，就把幹癟的臉頰恢覆成了這個年紀的公主該有的充盈樣子。
胸前雖然還沒長什麽肉，但我相信未來總會有的。
那話不多說，先吃為敬——
“灼華姑娘是府衙中人？”
……唉。
我悻悻將剛拿起的筷子放回原處，面上露出一絲不滿：“先生怎會不知，我送的那份請帖，用的是極為稀有的「紙」？”
韓非說讓我真誠，可我的對手卻沒那麽容易袒露真心啊。
“是良失禮了。”道完歉，片刻後他又開口，“灼華姑娘邀良來這裏，究竟所為何事？”
剛拿起的筷子再度放回原處。
我擡起眼再度望向對面的人，寫了滿臉的「你會不會讀空氣、是不是故意的、我們就不能先吃再聊嗎」。
雖然但是，他開口時給我的感覺像極了春風拂面，臉也比韓非更好看，堪稱秀色可餐。
但是！秀色可餐也不能充饑！
“看來，我不先為先生解惑，先生就無法安心吃飯啊。”我輕聲嘆氣。
其實最開始遞請帖的時候，我有拜托韓非幫我寫點詞，讓我能夠從容應對這位老謀深算的儒家三當家。可韓非卻說，這是只是第一次見面，讓我盡管自由發揮，等他看看情況、下次再寫劇本。
那我就只好自由發揮了。
“我就有話直說了。”
相信吧！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我單手拖住臉頰，把臉頰上的軟肉擠出一點弧度。
“——先生可願加入羅網？”
頓了頓，“就是先生知道的那個羅網。”
夠不夠直白？夠不夠真誠？雖然我不覺得他會輕易答應，畢竟連我的底細也不清楚，但用一問一答代替大段的試探拉扯，真的能節省很多時間。
在我因期待幹飯而無比焦急的等待中，對面的人沈吟許久，才緩緩開口：“若是良拒絕……”
我幹脆利落：“那我就下次再問。”
說完我就飛快地拿起了筷子，精準地夾住了面前的半塊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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