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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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兆
“他去洗手間了。”蔡恩慈朝男廁所微微偏頭。
聞言，裏面的人都松了口氣。
“快進來吧。”潘智昂讓到了一邊，等他們都進來後他站在門口，等著都柏林回來。
男廁。
月光直直照射到了洗手臺上的鏡子裏。都柏林弓著身子往臉上撲了把涼水，接著擡頭。
他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覺得看不清，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在照。
從剛才起眼睛就在發疼，疼得都要睜不開，這會已經有點腫了。
變異人的血這麽毒？
他緊閉了閉眼睛，沒再去管，轉而看向自己的脖子。脖子處有三道長長的劃痕，血都還沒幹透，衣服都弄臟了。
都柏林用水隨便清洗了一下，關掉手電筒走了出去。
看見他出來的身影倚靠在門邊的潘智昂一下站直，擡腳朝他走去，“老都你沒事吧？”
都柏林只搖搖頭，什麽沒說，略過他走了回去。
他很累，身心疲憊，回到教室直接找了個空的位置坐下，睡覺。
提艾雪回頭看向他，她很擔心，給潘智昂使了個眼神，潘智昂做了個虛的手勢。
沒有人再說話，留著站崗的是許浩然跟葉知夏。
-
次日清晨。
醒來後，都柏林先摸了摸眼睛。摸著這觸感似乎是沒再腫了，也不痛了。
都柏林沒再管，眼神無意識地瞟了一下。
......
“看著我幹嘛？”
潘智昂清了清嗓子，“都啊，你脖子那塊傷得挺嚴重的。”
都柏林淡漠收回視線，“死不了。”用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蔡恩慈從書包翻出了昨晚順手拿回來的消毒水，向他遞去，“還是消一下毒吧，被這些變異人傷到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都柏林手剛伸到一半，被截了胡。一只膚白纖長的手忽而出現，直接將消毒水拿走，然後將都柏林按到了凳子上。
蔡恩慈走開了。
海娜臉色冷冷的。她用手背將都柏林下巴往上一頂，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接著往他脖子上噴消毒水。
潘智昂識趣地走開了，“那我睡覺去了啊，昨晚守夜困死了。”說完他還打了個哈欠。
昨晚跟著潘智昂最後一起守夜的提艾雪還在睡，潘智昂直接走過去，挨著她坐下，頭靠在她肩上，閉上眼睛補覺。
消毒水噴到傷口時發出“滋滋～”聲，那一瞬是疼的，但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我們走之後這裏有發生什麽嗎？”
海娜連按了好幾下，多餘的水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流進了衣服裏，有一滴停留在他的鎖骨線上。
“沒有。”語氣淡然。
她將手從他下巴撤離，準備要走，都柏林抓住了，“後背還有。”
海娜就這麽看著他，眼裏有點不耐煩。
“去廁所吧。”都柏林松開了她的手，起身往門口走，海娜還是跟了出去。
剛進到廁所都柏林就將衣服往上一撈，整件脫了下來，他拿在手裏，雙手撐在洗手臺上，上身往前傾著。
......
海娜看著背對著自己上身光禿禿的男人。
他的後背被劃破了，一個小口，流了一道血下來，已經幹了。
海娜對著傷口周圍直接噴，噴完用紙巾擦。
“嘶”，都柏林似難忍，“輕點兒。”
海娜皺眉，“很疼？”
“嗯。”他淡然回答，海娜放輕了力度，但她明顯感到他的嘴角微微勾著。
偷摸笑的都柏林覺得奇怪，她怎麽停了？
他正想回頭，海娜用力一按。嘶，這回是真疼了。
海娜看著他的皺眉在笑。都柏林這下老實了，不亂喊不亂動。
消毒消得差不多了。她往後退了一步，將消毒水放在洗手臺面，把都柏林拱開，然後打開水龍頭洗了手跟臉，洗完臉後將頭發放了下來，隨意撥弄幾下，頭發松散開來。
都柏林在套衣服，套完他轉身，海娜就朝他伸手，“我打火機。”
都柏林掏出打火機，看著她拿出煙盒，他說：“給我一根。”
海娜懶懶擡眸，看了他一眼，抽出兩根煙，一根指向他，他拿走後另一根叼在嘴裏。
都柏林舉起打火機直接點，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打火機離他那邊更近點，海娜湊過去的時候她的額頭碰到了他的頭發。
有點癢。
兩人都低眸看著打火機。煙一點著海娜就退開，倚靠在門邊抽著煙。
都柏林則倚靠在洗手臺上。他不常抽煙，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癮，偶爾想抽的時候會來一根。
海娜煙癮比他大，兜裏常年有煙。那時還在一起，她去他家裏的時候就常掉煙在他的房間裏。
都柏林抽了一口煙，眼神似漫不經心瞥向她的側臉，緩緩開口：“高考前第二天那個晚上，你跟蘇承宇去參加活動了？”
海娜冷冷掃他一眼，“傷一回把腦子也傷殘了？”
都柏林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懶懶的笑，“說實話，上次在酒店那事咱倆還沒盤完。”
“你想盤什麽？你跟吳雨兮你又摘幹凈了？”
是了，他們的吵架跟分手都圍繞著這兩個人。
蘇承宇，一個很有錢的富二代，海娜進模特圈是靠的自己，但也因為身邊時常有個蘇承宇，那些人才願意捧她，給她資源。
所以海娜對他比較客氣，但蘇承宇這個人人品不行，她能忍的時候會忍，忍不了就直接發脾氣。
說起來他們兩個的關系挺微妙的，或許是因為她的漂亮跟不獻媚，所以她發脾氣蘇承宇也不會計較，來興致了還會逗著玩。在學校裏能跟蘇承宇多說上幾句話的也就她了，所以常常被人傳謠言。
吳雨兮跟都柏林是同班同學，兩人都是學霸，吳雨兮喜歡他，周圍的人都說他們般配，可卻被一個差生給搶走了，吳雨兮後來給海娜使過不少絆子。
差生跟學霸，兩個看似不會有交集的人卻走到了一起。
都柏林將煙拿了下來，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看向她，“我跟她，我們之間充其量也就關系好一點的同學，一起去參加過幾場競賽，老莫帶著我們一起去的，有第三人在場。”
海娜側頭，冷眼與他對視，“同學。同學你大晚上去人家家裏陪她。”她輕笑了聲，語氣戲謔，“都柏林，當你同學真不錯啊。”
“你先別動氣，咱倆就好好談一場行不行？”
海娜慢悠悠將臉側回去，眼皮微垂，看向對面那棟空曠的大樓，“沒什麽好談的，我們已經分手了，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那天晚上我是去了她家裏，這點我承認。”
“......”
都柏林猛抽一口煙，壓著心裏湧上的那股怒意，“那你為什麽要上蘇承宇的車？跟他走？他對你什麽想法你不知道嗎？”
海娜覺得可笑，“所以你就找這種方式來報覆我？”
“我是找錯了方式，但那天晚上我跟她什麽都沒發生，我也只待了半個小時，可你呢？我問你你就發脾氣，哪怕向我解釋過一回。”
海娜翛然轉頭看向他，眼裏帶著火氣，“上了他的車我就是跟他上床了嗎？都柏林，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她將煙頭一扔到腳下，踩滅，轉身就要走。
這回都柏林直接拉住了她，“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海娜幾乎是吼出來的，一下甩開了他的手，“那天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你要去我們就分手？”
“你打電話過來我就下來了。”
“蘇承宇對我什麽想法你知道，吳雨兮對你什麽想法你就不知道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第二天吳雨兮在她面前嘚瑟的樣子，她當場扇了她一巴掌，解氣了，可都柏林這個傻逼給了她這種機會。
吳雨兮對他的喜歡都柏林知道，所以才用她來氣她，那天他是氣昏了頭，做的傻逼事，他是後悔的，可做都做了。
都柏林眼神暗淡了下去，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很輕：“海娜，昨晚我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我唯一的願望是你。”
心臟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她怔了一秒。他脖子上的傷痕很晃眼，心是痛的，可她嘴硬慣了，說不出什麽軟話。
“那很遺憾，我不是。”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都柏林沒去看她，低頭抽著煙，直到聽見關門聲響起他也未擡頭。
廁所裏一下變得安靜，煙也抽完了。
都柏林將煙頭扔掉，接著轉過身去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撲了一把涼水。
他正在抹臉，忽然喉嚨有點發癢，接著有東西湧上來的感覺。
——白白的洗手臺上多了癱黑色夾雜著紅色的血跡。
都柏林皺眉看著被涼水沖掉的血液，人定在了那裏，他嘴角到下巴那還留有血。
他...感染了？
緊接著都柏林就擡頭，對著鏡子扒開昨天發疼的眼睛看了看。
沒有變白，還是跟原來一樣，他又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確認還有沒有其他的不正常。
但除了吐血外其他都沒有。
水聲很吵，他擡手，將水龍頭關掉。
他想起那天在廁所看到李肇變異的場景，變異前他也是吐了黑血。
這是變異前的征兆。
都柏林轉頭，看向緊閉著的那扇門。要不了幾個小時，他就會變得嗜血。
又坐了一會後都柏林站了起來，洗了洗臉，將洗手臺上的血跡清理幹凈，然後走了出去。
他剛走到樓梯口，17班的門忽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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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洗手間了。”蔡恩慈朝男廁所微微偏頭。
聞言，裏面的人都松了口氣。
“快進來吧。”潘智昂讓到了一邊，等他們都進來後他站在門口，等著都柏林回來。
男廁。
月光直直照射到了洗手臺上的鏡子裏。都柏林弓著身子往臉上撲了把涼水，接著擡頭。
他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覺得看不清，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在照。
從剛才起眼睛就在發疼，疼得都要睜不開，這會已經有點腫了。
變異人的血這麽毒？
他緊閉了閉眼睛，沒再去管，轉而看向自己的脖子。脖子處有三道長長的劃痕，血都還沒幹透，衣服都弄臟了。
都柏林用水隨便清洗了一下，關掉手電筒走了出去。
看見他出來的身影倚靠在門邊的潘智昂一下站直，擡腳朝他走去，“老都你沒事吧？”
都柏林只搖搖頭，什麽沒說，略過他走了回去。
他很累，身心疲憊，回到教室直接找了個空的位置坐下，睡覺。
提艾雪回頭看向他，她很擔心，給潘智昂使了個眼神，潘智昂做了個虛的手勢。
沒有人再說話，留著站崗的是許浩然跟葉知夏。
-
次日清晨。
醒來後，都柏林先摸了摸眼睛。摸著這觸感似乎是沒再腫了，也不痛了。
都柏林沒再管，眼神無意識地瞟了一下。
......
“看著我幹嘛？”
潘智昂清了清嗓子，“都啊，你脖子那塊傷得挺嚴重的。”
都柏林淡漠收回視線，“死不了。”用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蔡恩慈從書包翻出了昨晚順手拿回來的消毒水，向他遞去，“還是消一下毒吧，被這些變異人傷到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都柏林手剛伸到一半，被截了胡。一只膚白纖長的手忽而出現，直接將消毒水拿走，然後將都柏林按到了凳子上。
蔡恩慈走開了。
海娜臉色冷冷的。她用手背將都柏林下巴往上一頂，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接著往他脖子上噴消毒水。
潘智昂識趣地走開了，“那我睡覺去了啊，昨晚守夜困死了。”說完他還打了個哈欠。
昨晚跟著潘智昂最後一起守夜的提艾雪還在睡，潘智昂直接走過去，挨著她坐下，頭靠在她肩上，閉上眼睛補覺。
消毒水噴到傷口時發出“滋滋～”聲，那一瞬是疼的，但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我們走之後這裏有發生什麽嗎？”
海娜連按了好幾下，多餘的水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流進了衣服裏，有一滴停留在他的鎖骨線上。
“沒有。”語氣淡然。
她將手從他下巴撤離，準備要走，都柏林抓住了，“後背還有。”
海娜就這麽看著他，眼裏有點不耐煩。
“去廁所吧。”都柏林松開了她的手，起身往門口走，海娜還是跟了出去。
剛進到廁所都柏林就將衣服往上一撈，整件脫了下來，他拿在手裏，雙手撐在洗手臺上，上身往前傾著。
......
海娜看著背對著自己上身光禿禿的男人。
他的後背被劃破了，一個小口，流了一道血下來，已經幹了。
海娜對著傷口周圍直接噴，噴完用紙巾擦。
“嘶”，都柏林似難忍，“輕點兒。”
海娜皺眉，“很疼？”
“嗯。”他淡然回答，海娜放輕了力度，但她明顯感到他的嘴角微微勾著。
偷摸笑的都柏林覺得奇怪，她怎麽停了？
他正想回頭，海娜用力一按。嘶，這回是真疼了。
海娜看著他的皺眉在笑。都柏林這下老實了，不亂喊不亂動。
消毒消得差不多了。她往後退了一步，將消毒水放在洗手臺面，把都柏林拱開，然後打開水龍頭洗了手跟臉，洗完臉後將頭發放了下來，隨意撥弄幾下，頭發松散開來。
都柏林在套衣服，套完他轉身，海娜就朝他伸手，“我打火機。”
都柏林掏出打火機，看著她拿出煙盒，他說：“給我一根。”
海娜懶懶擡眸，看了他一眼，抽出兩根煙，一根指向他，他拿走後另一根叼在嘴裏。
都柏林舉起打火機直接點，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打火機離他那邊更近點，海娜湊過去的時候她的額頭碰到了他的頭發。
有點癢。
兩人都低眸看著打火機。煙一點著海娜就退開，倚靠在門邊抽著煙。
都柏林則倚靠在洗手臺上。他不常抽煙，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癮，偶爾想抽的時候會來一根。
海娜煙癮比他大，兜裏常年有煙。那時還在一起，她去他家裏的時候就常掉煙在他的房間裏。
都柏林抽了一口煙，眼神似漫不經心瞥向她的側臉，緩緩開口：“高考前第二天那個晚上，你跟蘇承宇去參加活動了？”
海娜冷冷掃他一眼，“傷一回把腦子也傷殘了？”
都柏林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懶懶的笑，“說實話，上次在酒店那事咱倆還沒盤完。”
“你想盤什麽？你跟吳雨兮你又摘幹凈了？”
是了，他們的吵架跟分手都圍繞著這兩個人。
蘇承宇，一個很有錢的富二代，海娜進模特圈是靠的自己，但也因為身邊時常有個蘇承宇，那些人才願意捧她，給她資源。
所以海娜對他比較客氣，但蘇承宇這個人人品不行，她能忍的時候會忍，忍不了就直接發脾氣。
說起來他們兩個的關系挺微妙的，或許是因為她的漂亮跟不獻媚，所以她發脾氣蘇承宇也不會計較，來興致了還會逗著玩。在學校裏能跟蘇承宇多說上幾句話的也就她了，所以常常被人傳謠言。
吳雨兮跟都柏林是同班同學，兩人都是學霸，吳雨兮喜歡他，周圍的人都說他們般配，可卻被一個差生給搶走了，吳雨兮後來給海娜使過不少絆子。
差生跟學霸，兩個看似不會有交集的人卻走到了一起。
都柏林將煙拿了下來，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看向她，“我跟她，我們之間充其量也就關系好一點的同學，一起去參加過幾場競賽，老莫帶著我們一起去的，有第三人在場。”
海娜側頭，冷眼與他對視，“同學。同學你大晚上去人家家裏陪她。”她輕笑了聲，語氣戲謔，“都柏林，當你同學真不錯啊。”
“你先別動氣，咱倆就好好談一場行不行？”
海娜慢悠悠將臉側回去，眼皮微垂，看向對面那棟空曠的大樓，“沒什麽好談的，我們已經分手了，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那天晚上我是去了她家裏，這點我承認。”
“......”
都柏林猛抽一口煙，壓著心裏湧上的那股怒意，“那你為什麽要上蘇承宇的車？跟他走？他對你什麽想法你不知道嗎？”
海娜覺得可笑，“所以你就找這種方式來報覆我？”
“我是找錯了方式，但那天晚上我跟她什麽都沒發生，我也只待了半個小時，可你呢？我問你你就發脾氣，哪怕向我解釋過一回。”
海娜翛然轉頭看向他，眼裏帶著火氣，“上了他的車我就是跟他上床了嗎？都柏林，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她將煙頭一扔到腳下，踩滅，轉身就要走。
這回都柏林直接拉住了她，“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海娜幾乎是吼出來的，一下甩開了他的手，“那天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你要去我們就分手？”
“你打電話過來我就下來了。”
“蘇承宇對我什麽想法你知道，吳雨兮對你什麽想法你就不知道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第二天吳雨兮在她面前嘚瑟的樣子，她當場扇了她一巴掌，解氣了，可都柏林這個傻逼給了她這種機會。
吳雨兮對他的喜歡都柏林知道，所以才用她來氣她，那天他是氣昏了頭，做的傻逼事，他是後悔的，可做都做了。
都柏林眼神暗淡了下去，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很輕：“海娜，昨晚我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我唯一的願望是你。”
心臟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她怔了一秒。他脖子上的傷痕很晃眼，心是痛的，可她嘴硬慣了，說不出什麽軟話。
“那很遺憾，我不是。”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都柏林沒去看她，低頭抽著煙，直到聽見關門聲響起他也未擡頭。
廁所裏一下變得安靜，煙也抽完了。
都柏林將煙頭扔掉，接著轉過身去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撲了一把涼水。
他正在抹臉，忽然喉嚨有點發癢，接著有東西湧上來的感覺。
——白白的洗手臺上多了癱黑色夾雜著紅色的血跡。
都柏林皺眉看著被涼水沖掉的血液，人定在了那裏，他嘴角到下巴那還留有血。
他...感染了？
緊接著都柏林就擡頭，對著鏡子扒開昨天發疼的眼睛看了看。
沒有變白，還是跟原來一樣，他又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確認還有沒有其他的不正常。
但除了吐血外其他都沒有。
水聲很吵，他擡手，將水龍頭關掉。
他想起那天在廁所看到李肇變異的場景，變異前他也是吐了黑血。
這是變異前的征兆。
都柏林轉頭，看向緊閉著的那扇門。要不了幾個小時，他就會變得嗜血。
又坐了一會後都柏林站了起來，洗了洗臉，將洗手臺上的血跡清理幹凈，然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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