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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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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夏青歲整個人呆住。

看見那個方向的煙花一個一個的綻放, 她聽見她隔壁的鄰居在陽臺驚呼一聲,喊家人一起出來看煙花。

她呼吸仿佛都放慢了,過了好幾秒, 聽見遲澤忽然低聲道:“怎麽不說話, 看到了麽。”

夏青歲眼睛有點澀,她飛快地眨了眨眼,才輕聲道:“看到了。”

“嗯。”

遲澤應了聲,尾音裏帶著明顯的笑意。

過了半晌,夏青歲才開口, 鄭重而認真地:“遲澤,新年快樂。”

這個晚上註定過得很難忘, 她站在陽臺上, 跟遲澤接了好久的電話,後面甚至沒怎麽說話,就這麽聽著他的呼吸聲, 一直等到他回去。

掛了電話以後,夏青歲躺在床上,心臟還是跳得很快,她睡不著, 又打開手機, 不知什麽時候點開微博。

她微博沒關註多少人, 她主動關註的只有t遲澤和LSX的官方賬號,其他都是些後面莫名其妙不知道什麽時候關註的人。

夏青歲剛打開微博, 首頁彈出來的第一條推薦就是遲澤的一個大粉, 她看著那個博主的ID, 莫名覺得有點眼熟,她怔了一會兒, 腦袋裏卻忽然冒起來以前刷到過一條微博。

那是她剛上大三的時候,遲澤已經拿了世界冠軍,加上他那張臉,熱度居高不下。

圈裏圈外不少人公開示愛,甚至有次有個有些名氣的小花,采訪時被問到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女孩很羞澀地說,喜歡遲澤那樣的。

但盡管有這麽多人喜歡他,他仍舊一直都是單身,甚至連緋聞都沒有。

於是當時有個粉絲發了條微博,內容就是,和遲澤談戀愛到底會是什麽感受啊。

她當時看著這條問題時呆住了,坐在那兒認真思索了半天也毫無想法。她當時覺得她的想象力大概實在是太貧瘠,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那天夏青歲在那條微博下面看了很久,她翻了評論裏有幾百條猜測,各種各樣的回答都有。

但她總覺得那些答案都好虛,總覺得不夠貼切,差了點兒什麽。

……

夏青歲沒開燈,過了一會兒,眼睛被手機屏幕的光線刺得更澀,她才回神,將手機按滅,將被子貼在眼皮上。

不過她覺得她現在知道了。

和遲澤談戀愛的感覺,簡直就像被他抓住了最要命的那條軟肋,溫柔沈淪般地帶著癮,讓人陷得越來越深。

夏青歲腦袋裏模模糊糊又想起上次許妍的話。

許妍說得沒錯。

她是個認真的人。

很認真地喜歡了他七年。

但她也沒有騙許妍。

因為從開始到現在,她也從來沒敢奢望過能和他在一起,更別說,走到最後。

即便真的已經在一起,她有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像演練般地無數次想著,那天到底會不會來,像是提前反覆做著心理建設。

夏青歲心臟突然有些酸澀地發痛。

可現在。

她到底怎麽可能拒絕這樣的遲澤,夏青歲想。

……

……

初一上午。

胡燁明醒來的時候,整個頭都是痛的,後腦勺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拳。他昨晚跨完年出去喝了點酒,他本來酒量就不怎麽樣,那酒度數又高,後半夜特別上頭。

他皺著眉頭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有些迷迷糊糊看到了屏幕上的信息,最上面那條是遲澤發的,昨天晚上十二點多,特別簡單的兩個字——

【謝了】

胡燁明忽然想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麽,解了鎖屏給遲澤播了電話。

剛通電話,他聽到那邊略帶沙啞的聲音:“怎麽,這麽早拜年?”

胡燁明被氣笑了:“阿澤你要不要臉,昨天晚上拿我那麽多煙花都沒找你算賬。”

“說這麽難聽。“他語氣懶散地:“我沒付錢?”

胡燁明噎住,又吐槽道:“不是你想看煙花就不能在翠湖那邊看,非得帶到桂江那邊放,那麽冷。”

“她看不到。”遲澤笑了聲。

“誰?”

剛問完,他突然就知道了,服氣道:“你真牛逼,大晚上跑那邊給人家放煙花是吧?”

電話那頭懶懶應了聲。

“本來我想著拍個長視頻呢在朋友圈炫耀一下呢,”胡燁明無語:“結果你給我買走一半。”

遲澤說:“實在不行我今晚買了托人給你送去?”

胡燁明:“”

“用不著,沒拍到就沒拍到吧。”

胡燁明揉了揉眼睛:“昨天又買了瓶酒巨貴,幸好你轉我那煙花錢,不然差點丟人丟大發了。”

遲澤扯了下唇,又道:“嗯,再麻煩你個事兒。”

胡燁明:“你說。”

“初五那同學聚會你去不去?”

“去啊,怎麽你不去麽……”胡燁明楞了下,忽然反應過來:“哦對,你那天要回S城了。”

“嗯。”遲澤應了聲:“最近不好打車,打不到的話回去的時候送一下人。”

胡燁明:“…………”

……

……

從初一開始,夏青歲就開始變得很忙。

林女士和夏平會帶著她一起拜年,一直從初一到初二,夏青歲就沒怎麽休息過,過了初二,她表姐堂哥們也陸陸續續過來。

有幾個是已經結了婚有孩子的,會帶著小朋友過來,夏青歲之前每年過年都會給這些小朋友買零食吃,所以這幾個小朋友都很喜歡她,纏著叫她小姨。

一直到初五,她才終於解脫,有了點自己的時間,不過遲澤已經差不多要回去開始訓練了。

那天,夏青歲下午出門比平時早些,她想至少跟他吃個晚飯。

畢竟還在春節期間,沒多少店鋪開門,他們只能去附近的商場找了間還開著的店,於是隨便吃了些。

吃完以後,已經六點多,夏青歲要去參加同學聚會,遲澤把她送到酒店門口。

夏青歲停下腳步,道:“遲澤,我進去啦。”

遲澤嗯了一聲。

夏青歲這次頓了兩秒,然後趁周圍沒什麽人的時候,很快地主動親了下他的唇:“你快去機場吧,一路順風。”

遲澤難得楞了下,心情很好地勾了下唇,指腹在她側頸那兒很輕地揉了下:“嗯,等你回來。”

夏青歲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到了不少人,周悅比她到得還早些,正在跟幾個到了的同學聊著天。

她認出有兩個是誰,另外一個實在太久沒見過,再加上化的妝實在有點濃,她已經完全認不出來。

夏青歲其實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她高中的時候關系最好的就是周悅,和其他同學的關系雖然也不差,但也許久沒聯系過了,如果不是因為劉老師會過來,她大概不會過來參加。

夏青歲有些拘謹地放慢腳步,周悅餘光忽然瞥到她,連忙道:“誒,歲歲到了。”

那邊幾個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個男生道:“哎呀,我們大學霸來了。”

又有人附和:“這可是咱們那屆一中唯一考上B大的啊,是真學神啊。”

夏青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跟面前的幾個人打了招呼。

胡燁明今天也過來了,沖她點了下頭,又重新看向那幾個起哄的男生道:“人一直都很厲害行吧,你們幾個大學去哪兒讀來著?”

趁幾個人又跟胡燁明聊起來,夏青歲趕緊走到周悅旁邊坐下。

“你可算是來了歲歲。”周悅湊近她低聲道:“我已經腳趾扣地好一會兒了。”

夏青歲忍不住彎了下唇,小聲道:“我看你和大家聊得還蠻好的。”

“誰還不會裝一下啊。”

周悅生無可戀地微笑道:“我剛剛還不小心叫錯一個同學的名字,早就已經扣出一座城堡了。”

夏青歲很能理解。

她看她眼底的黑眼圈,問:“你前幾天怎麽樣,旅游好玩麽?”

“其實還行吧。”周悅嘆了一口氣,“玩的時候是好玩,就是後面那兩天拖著行李不停趕飛機差點沒把我累死,下次還是等淡季再出去吧,人真的太多了。”

夏青歲點點頭。

周悅又沖她挑了挑眉:“你怎麽樣呀歲歲,怎麽……他沒來?”

夏青歲知道她說的誰,道:“他們沒放那麽多天假,他回S城了。”

“這麽快啊。”周悅詫異:“我還以為他們總比我們要閑一點的。”

“現在有春季賽。”夏青歲說。

“好吧,也是。”

周悅又壓低聲音:“不過劉老師好像也沒有教到遲澤吧,他高三就轉學了。”

宴會廳裏的人越來越多,夏青歲這種在學生時代成績一騎絕塵的人,總是容易被成為大家好奇的對象,每次聊到現在的境況,總有人把話題拋給她。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同學笑:“話說青歲你畢業了就待在拓易了麽,成績這麽好怎麽不試試讀研讀博啊,出來肯定比現在賺得多啊,何必浪費這麽好的第一學歷。”

夏青歲尷尬地抿了下唇:“個人選擇。”

“不是你這什麽破問題啊周雨。”胡燁明吐槽:“人想讀就讀,不想讀就不讀唄,這有什麽好說的。”

周雨訕訕笑了下,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妥,又找補:“我就好奇一下唄,胡燁明我又沒問你,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胡燁明無語,懶得搭理他,心想有時候真是吃人嘴短,要不是受人所托他才懶得和他吵。

沒過一會t兒,劉雲芳到了。

她是個很優雅美麗的女人,性格溫婉,教書的時候負責又有耐心,很受學生歡迎。

這場活動是班長組織的,她用手蓋著劉雲芳的眼睛,有幾個男生從宴會廳的另一邊拿出了班裏一起買的禮物和花。

班長將手拿開以後,劉雲芳有些驚訝地捂了捂嘴,又有些不好意思:“怎麽買了這麽多花啊。”

胡燁明在這種場合游刃有餘,理直氣壯道:“送給您的那當然要有排面啊,您要是怕電動車不好拿我們幫您送回去。”

劉雲芳笑了笑,開玩笑道:“你們真是,笑我不會開車是吧。”

胡燁明:“哪有!就算您會也哪用親自開,我們這幫學生不就是供您使喚的嗎。”

劉雲芳被他逗得笑了會兒,又瞥見站在一邊一個纖細的身影,她楞了下,往那兒走了點,語氣有些驕傲地:“青歲也來了。”

“嗯。”夏青歲點點頭,問:“您身體好些了麽?”

“沒什麽事兒。”劉雲芳笑笑:“這兩年不當班主任反而慢慢養回來了。

“合著是被我們氣的。”有人說。

站在附近的人都笑了起來。

“就你會說話。”劉雲芳擺擺手:“行了行了,別站著了,等會菜都涼了。”

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同學挺多,擺了三張桌子,剛好夏青歲那張桌子坐的人還算少,有好幾個空位,劉雲芳就坐在了她對面。

“嘖,老師您還是偏心。”周雨笑嘻嘻地開玩笑:“就喜歡跟成績好的同學坐在一起。”

劉雲芳和夏青歲都楞了一下。

過了幾秒,劉雲芳笑道:“我跟我的課代表坐一桌怎麽了,不行嗎?”

高三的時候劉雲芳帶他們班,三個主科老師兩個都換了,她當時是他們新的數學老師,夏青歲高二的時候是數學課代表,她很喜歡這個學生,認真又負責,也就沒有重新選,還是讓她當。

劉雲芳又說:“而且,我不是也跟你坐一桌麽?”

周雨撓了撓頭,才尷尬地給她倒了杯水:“您說的是。”

夏青歲他們這桌因為老師在的緣故,大部分時間都在聊以前學生時候的事情,偶爾抱怨幾句現在的工作,說想回到學生時代。

而他們隔壁的那一桌多是男生坐在一起,而且好幾個是以前玩得不錯的,很久沒見了,一直聊著些有的沒的,嗓門特卻別大。

不知道有個人說了什麽後,桌上的人忽然激動道:“臥槽!遲澤?!你確定??”

乍一聽到,夏青歲心臟猛得一跳,下意識視線往那兒落了下。

本來正吃著飯的兩桌人,聽到這個名字紛紛也轉頭,體委激動道:“不是,你真沒看錯?”

說這話的男生也變得不確定起來,他被這麽多人一起看著,心裏更虛,連忙否認:“我不確定啊,我就是經過的時候覺得確實還蠻像的,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劉雲芳也有點好奇,問那桌的幾個人:“怎麽了,這麽激動。”

“沒。”那男生有點尷尬,“就我今天下午來的時候遇見個人,那個人有點像……一個以前的同學,但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劉雲芳問:“哪位同學?”

“您應該不認識。”他撓撓頭:“他高二的時候就轉學了,您那時候還沒教我們呢。”

劉雲芳楞了下,腦袋中仿佛忽然回憶起來什麽,“那個同學叫什麽名字。”

他說:“遲澤。”

劉雲芳拿著勺子的手頓住。

“剛好您接手我們班他就走了,”桌上又有人說:“我聽說他去外省上學了。”

那個站在校門口的男生好像又在她腦袋裏清晰起來,劉雲芳心口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頓了兩秒,她開口。

“我知道。”

那是個很燥熱的下午。

空氣都被熱氣充斥著,雖然已經九月份,但是對於G市來說,離入秋還遠的很,太陽照得人皮膚疼。

劉雲芳剛接手一個新班級,忙得腳不沾地。

剛從班級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手機又忽然收到保安亭打過來的電話,說是有個男生站在門口,是她剛接手的這個班的,之前辦了轉學手續,要來拿檔案。

劉雲芳這才忽然想起來,校長之前跟她說過,這個班有個學生轉走,最近要回來拿檔案,讓她留意一下。

她當時多嘴問了一句為什麽,校長也只遺憾地搖搖頭,說是家裏要一起去S城了,不打算待在G市了。

劉雲芳訝然,在電話裏聽得直皺眉。

哪裏有這樣的家長?

孩子都高三了,怎麽還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轉學?

再說了,S城跟G市根本就不是一套高考試卷,題型風格簡直是天差地別,這個時候轉學,也太不拿孩子的前程當回事兒了。

“好的,我馬上下去接他。”

掛掉電話以後,劉雲芳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踩著高跟鞋走到校門口。

劉雲芳已經做好帶他交接完檔案以後,高低也要說道說道他家長的準備了,但她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楞住了。

門口站著的,只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身邊什麽人也沒有。

劉雲芳楞了下,簡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麽連拿檔案,都是他自己過來拿的?

她從教了三十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見學生轉學了以後,在工作日,學生還要自己回來拿檔案的。

劉雲芳眉頭皺得更深,她走過去,問:“你就是......遲澤?”

男生情緒不怎麽高地點了下頭。

”跟我過來吧。”

劉雲芳忍不住打量了他兩眼。

眼前的男生很高,長得也很帥,大概在學校是會很受女生歡迎的類型。但是他整個人卻看起來又冷又淡,校服穿得松松垮垮,一點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機都沒有,眼皮微微垂著。

劉雲芳忍不住問:“今天是周一,你在新學校不用上課嗎?怎麽不讓你家長過來拿。”

他頓了下,聲音有點啞:“來不了。”

劉雲芳火氣更大了。

也是。

都能做出讓孩子臨近高三從S城轉到G市的決定了,好像不來也正常。

帶他拿完檔案,本來還想多問他幾句,結果又收到信息,有個任課老師說今天可能要請一下假,問她有沒有在辦公室,想過來協調調一下課。

劉雲芳看了眼時間,下節課就是她的,她只有些惋惜地看了他一眼,說:“我等會兒有點事要先回辦公室一趟,你自己知道怎麽走到校門口吧?”

“知道。”男生點了點頭。

劉雲芳最後交代一句:“……嗯,回去註意安全。”

過了幾秒,遲澤很突然地開口,這是她今天接到他以後,男生頭一次主動說話:“我能先回趟班麽?”

劉雲芳楞了下,她問:“你想跟同學道個別嗎?班級位置跟高二一樣沒變,就改了班牌。不過現在還在上課……你要不多待一會兒,等下課了再去吧。”

他卻搖了搖頭,握著檔案袋的指節有些發白,開口聲音很啞:“不用,很快。”

劉雲芳有些不明所以,“......那行,你去吧,但你等會兒別打擾到老師上課。”

遲澤淡淡“嗯”了一聲。

劉雲芳交代完以後,又趕緊著急忙慌地趕回了辦公室,跟那個老師溝通調課事宜。

下節課她過去上課的時候,那個叫遲澤的男生已經走了,班級外面什麽人都沒有,她稍微晃了下神,但也很快又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直到幾個月以後的聚餐,她跟高二當九班班主任的張老師坐在了一張桌子。

張老師那天見到她楞了下,猶豫了一會兒,問她遲澤回來拿檔案沒有。

劉雲芳點點頭,說拿了,然後想起那天拿檔案的事情,開始吐槽起遲澤的家長。

“你說怎麽有這樣的家長,竟然高三了讓學生轉到別的省上學。”

結果張老師打斷了她,“不是,是他自己堅持轉學的。”

劉雲芳楞住,覺得難以置信,這不是自毀前程麽?

而且他家長能同意?

張老師很惋惜地嘆了口氣,又跟她解釋原因,說起遲澤的家庭情況。

她說遲澤去S城是要去打電競,是他已經借了四十萬給母親手術,後續的治療費用,他根本等不起讀完高中大學。

劉雲芳錯愕,忽然就想起,男生那天疲憊又頹廢的神情,根本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

那年正是榮域大火的時候,遲澤在網吧兼職的時候,賬號已經在全服小t有名氣,有老板正在組建俱樂部,看上了他的技術。

那時候榮域這款游戲剛出,很多人都還沒玩明白,頂尖玩家還很少。但當時MOBA游戲戰隊的運營模式已經很成熟,這麽一個高熱度的游戲出現,投資者一股腦的湧進來。

按照當時頂尖玩家的稀有程度和遲澤的意識操作水平,完全能拿到更高的薪水。

但他要照顧母親,訓練時間沒法保證,職業戰隊要贏了比賽才有商業價值,沒有戰隊想冒這樣的風險。

他發出去的郵件都石沈大海。

終於,有個沒那麽財大氣粗的小俱樂部約他試訓,薪水開得比當時的平均行情要低很多。

但比起在網吧兼職已經好太多,至少是一份能維持開支的工作。

然而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只能抓住。

他從來沒有什麽選擇。

他就像在沙漠裏行走了太久就要倒下的旅人,拼了命才抓住了最後的那根稻草。

於是。

遲澤沈默又克制不住地。

再看了一眼那個給他送傘的女孩。

然後給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和這個地方其他的一切,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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