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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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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糖

午夜,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諾大的房間充斥著呼吸聲,空調運轉的聲音,時針滴滴答答的聲音。

空曠的走廊,窗戶被堵的一絲光也透不進來。各種嘈雜的聲音。“挨,那個不是江梨嗎,聽說他…”“我跟你說我前兩天看到她了,她就在…”細碎的聲音不絕於耳。江梨蹲在地上低著頭,用手捂著耳朵。眼淚一滴滴砸在冰涼的地板上。

食堂,他的飯被倒進膠水。教室,他的桌椅被刻上了難聽的外號。放學後水池的書包。淩亂的頭發。側腰的疤痕。總是臟臟的校服。水杯裏的蟑螂。一幕幕。

江梨從夢中驚醒,側腰的疤痕隱隱做痛。密密麻麻的痛苦副作用般的湧上心頭。頭發被浸濕。不知是冷汗還是淚水。江梨坐起來,往前的一幕幕活靈活現的展現在眼前。連帶著那些刻薄的話語,虛情假意的微笑,以及真情實意的巴掌。

指甲深深嵌入肉。胳膊上已是一片青紫。

“嗶———”鬧鐘聲響起。5:40。

江梨下了床,去洗了個澡。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她站在鏡子面前,側腰駭人的傷疤,江梨用手覆上了它。

今天是陰天,藍天和太陽被烏雲擋的嚴嚴實實的。

江梨站在衣櫃前,放在床頭櫃的手機來了消息。她拿起手機,是陸越發的:“今天去畫室嗎?”江梨回了個“去”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你吃早飯了嗎?”江梨:“還沒。”陸越:“我給你帶早飯你先去畫室。”江梨:“謝謝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水洗藍背帶短褲,內搭米色碎花拼接吊帶,外面套了件寬大的淺粉襯衫。

到了畫室沒一會,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江梨開了冷氣,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陸越就來了,但是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他而來的還有陳伶利和淩峰,陳伶利小跑到江梨面前,晃了晃手裏的袋子。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江梨吃著陸越給他帶的餛燉。

過了不知道多久,陳伶利從袋子裏掏出4、5瓶梅子酒。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江梨紮起頭發,冷冷道:“不玩。”陳伶利立馬湊過去磨她。江梨被他磨的煩便答應了。

幾局下來江梨頭腦已經不清醒了。陸越湊過去問她:“你還好嗎?”江梨點了點頭。

又是幾局下來,陳伶利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淩峰跟陸越打了招呼就帶著陳伶利回了家。

陸越還好,也沒喝幾杯。江梨坐在地毯上頭靠著沙發閉著眼。陸越拍了拍她。江梨沒有什麽反應。陸越也坐在地毯上。他頭痛的厲害。閉著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雨聲變得越來越大。陸越睜開眼睛,側頭發現江梨在看著自己,她臉紅紅的,眼神渙散。意識仿佛神離。

兩人四目相對,江梨起身跨坐在他腿上,手環繞著他脖子。寬大的襯衫因她動作脫落下來。

陸越立馬清醒,手扶在她腰上,好讓搖搖晃晃的她不一頭載到旁邊。

江梨直勾勾的盯著他,臉越靠越近,近的陸越能聞到她身上的果香。江梨開口,撒嬌似的道:“陸越,今天不回家了好不好?”陸越悶笑了一下。江梨埋在他頸窩抽泣起來。陸越摸了摸她的頭。“哭什麽。”江梨擡起頭,環在脖梗的手更緊了。

“陸越。”

“嗯,我在。”

“陸越…我喜歡你。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喜歡別人。”

“我喜歡你,江梨。”

“騙人。”

“江梨,如果我現在親你,你會生氣嗎。”陸越的手覆上她單薄的脊背。

江梨環著的手緊了一下,陸越微微擡頭,江梨低頭吻了下去。江梨輕吻了一下,陸越扶著她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一吻畢。江梨喘著粗氣。陸越整理著被她解開的兩顆紐扣。

她的背帶褲肩帶掉了一邊。江梨伸手扶下另一邊肩帶。

陸越又伸手把肩帶扶了上去,把她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江梨抱著他不放。陸越摸了一下她頭,輕笑一聲。“我去洗個臉。”江梨抱緊了他,咬了他臉頰一下。而後就睡過去了。

陸越雙手撐在洗手臺上,鏡子裏的他左臉邊有個情緒的牙印。

他洗完臉出來,江梨還在睡覺。他接了杯水放在茶幾,便準備走了。

江梨在夢中嗚咽著,嘴裏嘟囔著“別走..爸爸媽媽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眼淚從臉頰滑到枕巾上。

陸越走了過去坐在地毯上。外面天黑了,但雨還在下著。他就這麽坐著,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

醒的時候天蒙蒙亮,江梨已經起床了,桌子上放著兩份早餐。陸越起身發現自己在沙發上。

江梨坐在地毯上,看到陸越起了,她淡淡開口:”起來了?”陸越想,昨晚的事情江梨可能已經忘光了。於是他試探性開口:“江梨,昨天發生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江梨吃東西的動作一頓,隨即開口:“記得。”

陸越沈默了。空氣寂靜了一秒。

“陸越,昨天晚上。我沒醉。”

“江梨,我喜歡你。”

“騙人。”

“還想要親嗎?”

江梨的臉騰一下紅了。瞪了她一眼。撇過頭道:”我只是測試一下你。”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

“嗯,我知道了。”

“所以跟我交往嗎。”

江梨吻住他,這是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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